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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

  七月的天空,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就连地面上反射回来的光,都有些明晃晃的刺眼。操场边上的柳树也无精打采的呆立着,叶子低垂,仿佛每条脉络上都写满了倦怠。

  “唉……”

  吴老师又长吁了一口气,胸中憋闷的感觉似乎好了一点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提不起精神。整个人都懒懒的,不在状态。莫非是病了?看来真得抓紧去医院检查一下了,她在心里暗暗地想。

  从窗外收回视线,看着桌子上的一沓卷子,吴老师似乎连翻开的欲望都没有。除了那四五个认真学习的孩子,她甚至不用看都知道,其他人的卷子上面肆无忌惮的开满了“天窗”,即使有书写痕迹的地方,也是涂满了张扬写意的草书,似乎每一个笔画间都充斥着三个字:“无所谓”。

  每次上课的时候,班级里的学生除了几个人能够听讲,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写着不以为然,好像老师讲的内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关系。可以说,学习状态相当不好。哦,或许这样说并不贴切,他们应该是“没有状态”,学习状态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火星语。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一年?两年?抑或更久?吴老师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以前的课堂上,坐得整齐的学生,求知若渴的眼睛,洪亮的回答问题的声音,和师生互动的热情……

  一切似乎就在昨日,一切又似乎不可避免的远离。

  “唉……”

  吴老师又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怎么感觉胸口越来越憋闷呢?

  外面的太阳依然在明晃晃地照着,天气似乎更加闷热了。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响了,去上课的老师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办公室。

  “咋地,去办公室能咋地?有能耐你打我啊!……”

  伴随着一阵喧哗和杂沓的脚步声,袁老师走进了办公室,后面跟着一个女生,正是年级组有名的“刺头儿”——江晓风

  大家急忙围上去,询问原委。气得脸色煞白的袁老师抚着胸口,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上数学课的时候,袁老师正在前面讲课,江晓风就旁若无人地在下面打电话,而且还是脏话连篇。袁老师制止了两次都没有奏效,强势电话粥依然故我。当袁老师第三次制止的时候,江晓风挂断了电话,在教室里和袁老师吵了起来……

  “我打电话咋了?就打了,你他妈的能把我咋地?……”

  办公室里,江晓风梗着脖子,怒视着袁老师,脸上露出极度不屑的神情。

  “你!……你这个小孩儿怎么这样不讲道理?……”

  袁老师气得脸色更白了,抚着胸口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道理几毛钱一斤?你有能耐打我啊,来啊,打我啊……”江晓风一边往前凑,一边嚣张而又得意地笑着。

  班主任谢老师急忙拉住江晓风,旁边的几个老师在七嘴八舌的劝慰袁老师

  “你拉我干啥?”江晓风一甩胳膊,打掉了谢老师的手。

  “小心我躺地上啊!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要是捅到教育局,你们就等着下岗吧!……”

  江晓风狂妄地叫嚣着,像极了一个市井无赖。

  吴老师想起来,就在前几天,一个学生公然辱骂老师老师气不过,打了那个学生一巴掌,结果,被讹诈去五千元,说是所谓的医药费……

  学校领导对此也表示无能为力,结果只能是那个老师掏腰包自认倒霉了。因为如果不掏钱,那个学生的家长就以“告到教育局,让其下岗”为威胁……

  吴老师感到心底涌起一阵悲凉,从什么时候起,教师的职业不再是崇高的,不再是令人羡慕的,甚至都不再是安全的了呢?不能打学生,不能骂学生,不能体罚或变相体罚学生,甚至连口头批评都要慎之又慎,否则,哪个学生想不开了,则又是老师逃不掉的责任……更有甚者,演变成了“骂不能还口,打不能还手”的现状……

  这到底是怎么了?

  吴老师看着袁老师发白的脸,觉得心里更堵得慌了,似乎病情加重了呢……

  走出办公室,看着走廊里悬挂的孔子画像,吴老师忽然想,圣人先师发明的戒尺的用法,为什么没有很好的流传?是不是也应该去参加全世界的“申遗”活动呢?

  ……

  太阳依然明晃晃地照着,天气愈加闷热了,空中没有一丝云彩。

  唉,什么时候,能下一场透雨呢?

  吴老师默默地想着,出了校门,向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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