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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岁月 下部(一百一十五)

两封信不同寄信人的来信来到那么不早不晚,不该出现的时候它出现了,如果说这就是巧合的话,那也实在是太巧了,巧的人们都无法相信,然而他却是那无法改变的事实,人们那慢慢的传言和闲谈中那不能改变的事实,也就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吧——人们便都开始默默的怀疑起它的命来,如果这就是命——命的安排?那……这个让人难辨真伪的世间还会有多少未来的事情将都有它去直接的主宰呢?

  “晶晶!晶晶……你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啊!你快告诉妈妈别让妈妈担心好不好?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上着班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回家来一句话也不说的把自个儿闷在哥屋子里抱头就哭呢?难道……!”

  回到家的晶晶,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早已哭红的眼睛,快步的穿过客厅伸手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而后又猛地将其狠狠的一关,自己一头扎在那张软软的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客厅里正忙着打扫卫生的妈妈,看到这突然的一幕之后她先是不明白地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女儿那扇房间的门呆呆的愣了好久,最后她才饶有所悟的一手拎着那个干净的拖布,慢慢的走到了女儿的房门前,连门也不敢敲一下就那么一遍遍着急又轻轻的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在叫了好长时间却仍不见女儿有回音的时候,她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快抽身又快步的回到了客厅的电话机旁,很是熟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

  “喂!您好!我是六车间……!”

  六车间的毕主任还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动,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改出去干些什么,自从刚才阿傻和李秋明走后她自己便一直将办公室的们关的紧紧的在那间小屋里静静的呆着坐着,心乱如麻的想着那些以后的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赶紧伸手将话筒抓在手里,很是礼貌的问着。

  “毕主任呐!呵呵!!是我……晶晶的妈妈!您现在还在车间里没下班呀?呵呵!我想给你问一件事,刚才晶晶回来了,可是自打进门后就把自己关在那间小屋里也不出来,并且还在里边伤心的痛哭,我站在门外问她她也不说,您说我这心里真的是挺纳闷又着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哭呢?是不是在厂子里又什么别的不顺心的麻烦事了?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事情啊?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和你最近平日里就姐姐、姐姐的叫个没完,我想兴许您会知道一些她这是究竟为什么,所以才打了你的办公室电话,呵呵!”

  电话那头晶晶的妈妈语气很是随和、礼貌又客气,丝毫听不出有钱人的那种财大气粗。

  “额……是阿姨呀!呵呵!唉……是这样的阿姨……!”

  毕主任一听是晶晶的妈妈,自己倒也没怎么紧张,她便一五一十的把刚才董事长办公室里的那一幕,都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晶晶的妈妈,最后自己还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茬的说着。

  “阿姨啊……前前后后就是这些经过,唉!都是我的错呀!这事要是当初……当初要是早早的拦住晶晶也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了,可……唉!我现在心里也挺后悔的,倒不是我自己而是晶晶啊,她年龄那么小经历过这一回之后,她的心里会留下创伤的……唉!”

  毕主任一边不断的自责着,一边详详细细的把刚才的那一幕对着电话那头晶晶的妈妈唉声叹气的说了个透。

  “唉……毕主任!这事晶晶给我说过,当初是她自己找的你,你没办法才答应的她,这事到现在这个地步跟你没半点关系,都是晶晶她没事自找的,可话说回来……小雪那个孩子是真的不错,自从那次见了他之后我呀……打心里头就那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我又做不了她爸爸的主……唉!顺其自然吧!我安慰安慰晶晶,时间长了也许她慢慢的就好了,真的谢谢你了毕主任,为了她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这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你说说……!”

  仍在暗暗地担心的毕主任,她怎么也没想到晶晶的妈妈竟然会这么通情达理,一时间她自己倒内疚的不好意思起来,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个话筒好长时间竟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唉!阿姨!您可别这么说,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明明就是我没把事情办好!我害苦了晶晶还有小雪……我……我真的对不起他们!明天小雪就要走了,您还是想办法告诉晶晶让她自己去车站送送小雪吧!毕竟两个人相爱一场,这心里呀……都有感情了!再说……这离开之后那年那月才能再见到哇!人这辈子……难呢!”

  话语最后一项办事泼辣的毕主任,就在那一刻竟然也由衷的慨叹起来。

  “毕主任呐!您也不用那么往心里去,我说过这事跟你没关系,都是晶晶自找的,唉……我当妈妈的做不了主就让她的爸爸自个儿那么胡扑驣去吧!早晚他就会后悔的……至于明天……我等会试试看能不能把她叫起来,好不好?”

  “好的!阿姨!不要批评她!她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好的!那就先这样!您就先忙吧!毕主任!我就把电话挂了!呵呵!”

  “没事!阿姨!那有空再聊!呵呵!”

  “好好!呵呵!再见!”

  “再见!”

  在得知了自己女儿为什么哭的原因之后,晶晶的妈妈和毕主任又寒暄的聊了几句,最后两个人便都在对方那无奈的笑声里很是犹豫的挂掉了自己手中的电话。

  这边的毕主任望着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话机,重新又把自己拉入了那长长的深思。

  那边晶晶的妈妈在得知了自己女儿为什么才那么伤心的事之后,她就那样的站在电话机旁边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她在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在她的心里最害怕的就是晶晶自己女儿的不开心,对于自己来说晶晶可是自己那心尖尖上的肉哇!

  ……

  “喂!是毕主任吗?我是张经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额……是张经理呀!是这样的……!”

  抓起电话在听出是张经理之后,毕主任又再次把刚才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边。

  “额……是这样!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事跟你也没太大关系,只是害苦了小雪和晶晶这两个孩子,唉……行了!现在我马上就到董事长办公室去,你尽管把你自己车间的工作抓好就是了,知道吗?好了!先挂了吧!”

  “嗯!好的!我知道了张经理!”

  简单的几句问话对白之后,毕主任又关掉了手中的电话,这次的心里的感受细微的有了些变化,在静静的对着那台电话机凝视了一回之后,她终于起身索性的离开座位迈步来到门口处,伸手拉开了那扇不大的房门,朝着车间里走去……!

  “主任主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小雪和李秋明怎么就……?”

  “是啊!干的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还有张海和洪磊两个人从您办公室出来之后也招呼不打的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眼下就快过年了你说这事弄得,好端端的都一个个不明不白地走光了!”

  “小雪和秋明可是咱车间里的骨干呀!主任!您可得给上边领导说说,能留住就得留住呀!”

  “唉……都别问了,要我说小雪走肯定就有他自己的原因,您说不是主任!”

  “难道是刚才那……!”

  刚刚走进车间,那些关切的话语便迫不及待的从每台机器上,着急的跑了过来,一时间毕主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

  “小雪……他家里有急事,他得提前回家,至于明年来能不能再回来——不好说呀!听他自己说他的家里也离不开他!”

  也不知是为什么毕主任没有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可也就是这些不惊不乍的话,使得她同样大大方方的瞒过了那些朴实的员工。

  “是这样啊!唉……真舍不得呀!小雪难得的好兄弟呀!唉!”

  “就是呀!盼着吧!盼着以后再能遇见他,不管是在哪里!”

  “是啊!唉……!”

  听了毕主任的解释,憨厚朴实的工人兄弟们,一个个都唉声叹气满心舍不得的慢慢转过身子,心不在焉的又重新打开了自己的机器……!

  “唉……!”

  望着工人们那一个个疲惫的身影,毕主任心底的那份愧疚不由得悄然而生。

  ……

  “董事长!会议明天继续吗?”

  “嗯……明天上午准时召开,今天你我先详细的讨论一下,而后你再亲自的通知各个车间的车间主任,明天务必都要到场,每年的员工福利都有不同,今年更是一样……现在的员工要求越来越高哇!”

  “是啊!社会不断向前发展,人的欲望也就随之不断的延伸了,再加上市场上的物价也开始慢慢翘头,这不得不让人揪心呢!”

  “唉……真是让我不省心,老张啊!坐吧!坐下咱们好好的讨论讨论!”

  “好!”

  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有经验的张经理不断察言观色的和董事长一边小心的说着话,一边详细的讨论着那员工福利和以后工资上调的问题,期间在他的心里不断的想着……想着那毕主任的事,可就是到谈话的最后,董事长也再没提毕主任的半个字,张经理的心里开始又七上八下的不放心起来,他不知道这是坏事还是好事,自己又不能冒然的开口去问,便只好那么半遮半掩装知又不知的硬挺到了讨论结束的最后。

  ……

  那个下午就那样在人们不断的猜疑和追问当中悄悄过去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六车间的主任办公室里!

  阿傻和李秋明还有张海、毕洪磊四个兄弟双双从那毕主任的手中,接过了那叠用自己的无数汗水换来的不多不少的钞票,哪是自己的血汗钱呀!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就在那个当时,真的好不激动!

  “雪!什么时候走?车票买了吗?早点买——年底的票紧张!”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毕主任话语仍旧那么亲切。

  “明天中午的火车……我想转远点回家……一路上也算是散散心……!”

  阿傻的回答谁听起来都会心痛。

  “唉……都怪我呀!当初要是不跟你提这门子事,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个结局了……唉!雪啊!事已经发生了,你也别那么太在意,毕竟你家里不还有个对象在等着你吗?……你们四个人一走,这车间里一下就少了四个能干的骨干力量,说实话……我这心里呀!真的是舍不得!可……雪,要不我打个电话告诉晶晶,明天你们再见一面吧!让她送送你——毕竟认识一场,更何况你们都已经有了感情基础呀!啊……?”

  “……毕姐姐!我觉得还是别见了,我已经够让她伤心的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管您的事,我没理由怪您,相反我要感谢您,感谢您总是在不断的帮助我,可是……您用不着那么往心里去!真的毕姐姐!我一点事都没有,您放心好了……哼……就这样吧!我们走了!再见!”

  “这……唉……再见!有机会再回来看看!再见!”

  几句简单的对话之后,最后相互之间能给对方留下的只不过就是那两个字:

  再见!

  就是那一声再见,阿傻四人便在毕主任那多多无奈的神情里:走出了那间小小的主任办公室,走出了个曾经熟悉又充满无限快乐的六车间,走出了那扇真真假假半开半掩的厂大门,往前去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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