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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坛魂》(上)之七、八

尊敬的编辑先生:您好!    今寄上《杏坛魂》(上)之七、八,恭请审阅。

               七、 期末结束工作

那些由“县里提供样卷,学校自行组织批卷”的初一、初二科目的考试阅卷工作也已结束了,教师们理应轻松起来,可今年大家反而更加紧张——据说教师聘任制要动真格了。学年度的考核也比往年来得详细:备课笔记,听课记录本,班主任工作手册,学生作业本等等都必须认真检查,量化打分;学科成绩、工作态度等占据较大的分值;还得交上“象样”的年度述职报告,进行了自评,开展互评;最终算出每位教师的总分。末几位的便有面临淘汰的危机。

这下可忙坏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教师:这里要补“备课笔记”,那里要向人家“借”听课记录,有的班主任得突击填写“家访情况记载”……领导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各种资料的收集存档,各类表册的汇总整理,各项指标的统计排队,各个教师的考核评定……加上今年又值教代会换届选举,恨不得多长几只手脚来做事。

最让校长头痛的是下学期开始,县教育局对各校的用人指标进行总量控制,这富裕的成员如何安排?若再有几个象金先开那样自动辞职的就好办了,施校长忽然想起了这个懒散的年轻教师。

夜里,淡黄色的灯光下,施凌昂校长手拿《大路初中年度考核办法》,默自逐条地与陆自为的品行作对照,努力地寻找着扣分点:这第一块“政治思想”方面,最多也只能扣四分,虽这块没有硬性指标,可其他老师大多只扣一两分,或不扣分的。(在现行的考评中,大家在自评、互评中很少在这块上扣分,大约是国人的政治思想品德都太好了吧!)若是扣多了,这刺头万一找上门来质问比人家多扣的理由,那是十分头痛的;这第二块“工作能力”方面,刺头确是不错的。对这施凌昂内心也是承认的:无论是教育教学能力、管理班级能力,或是个人业务能力与专业水平在大路初中是位居前列的。就扣它三分吧。再多扣让人一看便知是在压分了。尽管这块也没有硬标准,弹性较大,但也不能做得太出格,这对当了几十年校长的施凌昂是有分寸的;第三块“工作态度”方面,往年学校里最多的要扣掉七八分。可这刺头从未有过迟到早退,反而常常早到迟退的,办事从不马虎反而认真过头的,实在很难找到扣分处。施凌昂又仔细审视了这一块的具体条目,“在领导班子内搞派别,闹矛盾”这条似乎有点擦边,可他非学校领导。“同事之间闹不团结”这条可以算上扣分点,可这刺头在年轻老师群众中却又有不少支持者,只是常与领导闹不团结而已。要是有一条有关“顶撞领导”方面扣分的规定该多好哇!施凌昂心里想。“不服从组织分配的工作”,唯有这条可以狠扣这刺头的分:老是不听领导的话,对上级布置的工作作常抱有怨言,说什么“服从组织纪律,保留个人意见。”这分明是在心底里不服从组织分配么!施凌昂校长终于长长地松了口长气。

“你到底还睡不睡觉?”身旁的瘦妻翻了个身说。

“你睡你的吧。”校长心里正烦着呢。

“你手里的手纸哗啦哗啦翻个不定叫我怎么睡得着?”瘦妻这个家里的“正司令”当然不会怕学校里“正司令”。

“好了。听你的,睡觉。”施凌昂把《考核办法》扔在床头柜上,拉灭了灯。

“杨老师,请你帮忙,把我班孙小亮的体育成绩改一下。”初二年级的顾老师来到体育办公室,对体育老师说。

“这小鬼的体育成绩实在上不去。我已经多给他几次机会了:已比规定的多跳了几次立定跳远,勉强得了71分。”杨老师为难地说。

“校领导不是说过:对个别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在评比三好学生时,体育成绩可适当照过一下。”顾老师抽出一支香烟给杨老师说,“你看这小亮的文化课成绩是全年级第二的,就差这体育上少几分,评不上三好学生,太可惜了。”

“可这‘平均成绩不得低于85分,其中体育成绩不得低于75分’的三好学生标准也是上级领导们定的呀!”杨老师点着了烟说。

“帮帮忙,加4分吧。”顾老师恳求道。

杨老师慢慢从抽屉里找了一支笔,把孙小亮71分的体育成绩改成了75分。

“谢谢啦!”顾老师开心地走出办公室,回头对杨老师说,“今晚我请客。”

“是的,只有那文化课成绩是铁定的,决不能相差一分。而至于其它,则可‘见机行事’。难怪当今中考、高考中,只要高中“魁元”,便即有招生单位打电话争抢的,或是驾车上门“三顾茅庐”的,也就很少去过问其品行及体育成绩如何。“德育是第一位的”、“德智体要全面发展”,就算常说这些话的“专家”们自己也是不太相信的。这考试成绩高分者,只能代表其在阅读写作与数理逻辑上的优秀,而其它方面则不一定见长。一个人今后在事业上成就的大小还取决于其它许多因素。如今中考、高考以考分作为唯一的录取标准看似绝对公平,却把一些学科成绩平平,但在动手能力、交际能力及求异创新等等诸多方面优秀的学生排除在外,这样的考评、招生制度实质上很是片面、不公平的。也许这正是已建国四十多年的中国至今仍无一人获得诺贝尔奖的重要原因之一吧!”望着顾老师开心离去的背景,陆自为胡思乱想起来……

星期天,陆自为正在家里写那烦人的《年度述职报告》,老同学突然来访。“哟,金大老板光临寒舍,难得难得。”自为边说笑着给先开倒上茶。

“你才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人,我可是充满铜臭的奸商。”先开也笑着回道。

“这半年来生意兴隆?”师弟问。

“马马虎虎,相当可以。”先开对自为一向是实话实说的。

“已赚了多少?”自为也直截了当。

“这可说不好。赚的钱也用在扩大再生产上,现款不多。”先开递上香烟说“要知道我这贩卖钢材的的生意成本是蛮大的。”

“你怎的忘了我是不抽烟的?”自为谢绝香烟说,“那总资产可否透露一下?”

“好几十万是有的。估计下半年形势会更好。”先开得意洋洋答道,把烟放到自己嘴上。

“做生意钱来得这么快?”

“那当然。估计我今年一年中赚到的钱,你这教书的十年不吃不喝也省不下那么多。”

“我确是无法与你相比。”自为喝了口茶说。

“你可知道吗,最近你们学校里出了件事?”先开神秘地说。

“什么事?”自为一点儿没头脑。

“学校里有教师给教育局写举报信,反映校长的那个堂舅子——刘有才贪污校办厂职工的搭伙费及学生的蒸饭费。”先开一向消息灵通。

“这食堂的账一直来就糊涂得很,从未象象样样地公布过。”

“这次可给上面抓住了证据:食堂、总务处的账簿都给上面来的调查组封住了。”

“这下刘有才可要倒霉了。”

“应该是。可这写信的不知怎的让施校长给‘查’出了:总务处的周天明。”

“这可不要打蛇不成反被蛇咬。”自为担心道。

“是呀,我敢保证下学期周天明别想在总务处待了。本来就是个临时工么!”先开吐了个烟圈说。

自为不得不佩服这老同学的本领:预见向来基本完全正确。这次在千里之外却对学校的情况了如指掌,自为自叹不如。

金先开再一次向同学建议:离开学校,下海经商去,自己可以尽力提供帮助。可陆自为对做生意劲头不大:说对学生蛮有感情,仍喜欢教书。先开对这书呆子摇摇头,告诉自为以后用得着时尽可来找自己,现在自己的交际更广了,许多道上都能盘得通。自为谢过后将同学送出了宿舍。

教代会的换届选举工作与其它期末工作齐头并进着。总共才21名的教代会代表中,校长“钦”定了9位候选人,分散到各年级组参加选举。这又让陆自为感到很不舒服,对着校长说起了大道理:“校长、副校长、正副教导、工会主席、总务主任、妇女主任等学校所有的领导均放到代表候选人中,与真真的教师代表名额也多不了多少,这不太象是教代会,倒象是学校行政扩大会议。”

“我们学校除了校长、副校长是上级安排的行政领导人员外,其余的都是我们学校自己提拔的,都属教师编制,不属学校行政领导。”校长极力解释着。

“那他们的表格中为何填表着‘学校中层领导’的职务,且每个学期都拿着领导职务补贴?”陆自为反问道。

“这是上面规定的。”校长理气直足地说。

“你这做法难道就符合省里的教代会选举的相关文件:代表由校长指定?”自为反驳道。

“这是我们行政会上商定的。”校长气愤说。

“既然是教代会,就得按有关教育代会的文件夹办:行政领导代表名额不得超过代表总数的三分之一。”自为不肯相让。

“对!这文件还是你在上次教师会上给我们学习的呀。”“请最学一遍省教育厅文件!”台下也多了几个起哄的。

“大家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吴吉定工会主席急忙做起安抚工作。

“这教代会代表资格大家也不要看得太重。”校长擦了把汗说,“大家要从大局出发么!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受他人影响。小伙子们,你们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你这算什么意思?是威胁?”陆自为站了起来。

“坐下慢慢说,快坐下。”陈老先生拦住了弟子,他知道小鬼要发火了。

校长给吴吉定一个眼色,吴主席忙宣布:接下去分四个组到各个地点去进行代表选举。

陆自为当即表示不参加本选举。校长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说:最好你不来。

大家在一片吵闹声中走散开去……

最后,学校的那些“捣蛋鬼们”却偏偏选陆自为为大路初中二届一次教育代会正式代表。  

教师学年度考核工作也完成了,其结果在学期最后一天的会议上进行了公布:学校的七名年度优秀教师中,考核组成员占了五名。台下一片哗然。

“这才叫‘胳膊弯进里,拳头打出外,肥水不流外人田么。’”陆自为冷冷地说。

“要是他们真的优秀那也罢了。可就算按校长说的最重要的那条‘学科成绩’来衡量,有的连县里学科成绩的平均分都达不到,何优之有?”教初一的洪老师也满腹牢骚。

“谁叫你没本领进考核组呢?”初二的顾老师挖苦道。

“是呀!谁叫你上次把副教导的位置让朱奉升给争走了?”小王老师朝自为看了一眼说。

“这当领导的总得有点好处,否则谁还愿做?”一女老师插嘴说。

“现下不是有句时髦的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么!”顾老师又说道。

“为这年度优秀,他们可谓是‘烈士暮年,壮心不移’!”

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大,已根本听不清楚台上人正在作的报告了……

7月7日下午,大路乡初级中学二届一次教代会在学校会议室如期召开。学校各级各类的九位领导在主席台就座,还有两位上级领导——县教育局常务副局长与县教育工会主席也应邀坐在中间校长的身旁。台下的第一排按理应有十二位普通教师代表,可陆自为没有来,所以也只有十一位代表,与台上的人数刚好相等。这样,会场拍出的照片会不太好看。施校长便让其他所有非教代会代表的三十来名教职员工坐在第三至第六排。如此,会场的氛围自然了许多,特别是让上面的两位县里领导望下去舒服了好许 。

下午十三点四十八分,主持会议的工会场主席吴吉定宣布大路乡初级中学二届一次教代会胜利开幕。在介绍完县里的两位领导,大家热烈鼓掌后,大会进入了“作报告”议程……

十五点二十分,身着崭新鳄鱼牌体恤衫,梳着乌黑发亮二八开小分头的本届教代会提案组组长朱奉升副教导,从吴吉定手中接过话筒放在自己前面,“喂”了两下试试音,开始了他首次在教代会上作今天的最后一个工作报告——《关于大路中学二届一次教代会提案工作的报告》:

“尊敬的县教育局领导,尊敬的县教育工会领导,尊敬的学校各位领导,全体教职员工,大家下午好!(自己带头鼓掌)”

“在县教育局的正确领导下,在县教育工会的热情关怀下,在学校领导的正确指挥及全体教职员工的密切配合下,本校的各条战线工作顺利展开,上届教代会收到的五份提案,件件有答复,件件有落实,广大教师的满意度越来越高。所以学校各方面工作日益改善,需要改进的地方也逐渐减少。”

“这算什么话?”台下后排有几个教师又叽咕起来。施校长的两道目光立刻直射过去。两位县里来的领导了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听着报告……

“……不过,广大的教职工仍以主人翁的责任感,以积极的姿态为学校献计献策,来完善本校的各项工作。本届教代会又收到了三位教师的提案……”

“嘘!”台下又有教师出声响。

朱组长继续认真地作着他的报告:“这些提案的具体内容如下,第一个提案是‘关于改善学校校门口道路的建议’:由于学校校门至外面公路这三十米道路是由煤渣铺成的,自行车骑过时路面易打滑,特别是在下雨天。而学生进出校门的时间又很集中,很匆忙,在来学校由公路弯向学校时及出校门弯上公路时常有学生摔倒,也有教师摔倒。故建议将三十米道路改建成水泥马路,以减少安全事故的发生;第二个提案的内容是‘关于对学校食堂的内墙壁进行重新粉刷的建议’……第三个提案是‘关于将学校厕所坐坑改成蹲坑的建议’……”

“一个提食堂,一个提茅坑,倒是有趣。”一教师笑道。

“这才叫有本事!你懂吗?这种提案才不会得罪任何领导。”王颖朝他呶呶嘴。

“……谢谢大家。”朱组长终于作完了报告。吴吉定从他手中拿回话筒,对下面说:“我 们今天的教代会很荣幸邀请到了县教育局常务副局长与县教育工会主席两位领导,我们对他俩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校的教代会再次表示由衷的感谢!(拍手)不过两位领导公务非常繁忙,马上要回县里处理事情,所以现在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送两位领导离场。(再鼓掌)”

校长走出会议室送两领导回局里。到扶梯转弯处,校长掏出两个信封袋分塞给两位说:“我还得开会,就不远送了。晚上五点半在飞凤大酒店二号厅,恭请二位光临。”

“这……这……”两领导赶紧推辞。施校长朝会议室方向呶呶嘴,轻声说:“只是点小意思。记住晚上一定要来哟!”赶忙逃回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工会主席在宣布下一个议程——分组讨论:“现在是下午的三点四十分,教代会代表休息十分钟后,分别去刚才我指定的地点进行讨论,到四点二十分,即半小时后仍回这里集中。而其他非教代会代表则可以回家过暑假了。”

“哗——”台下一遍嘈杂。坐在后门口的顾老师还没有睡醒。上届教代会代表,而在这届上没被选上的杨老师推了他一把说:“快起来走吧!难道你还想留下来拿开会补贴,吃晚宴?”

“装什么门面!硬叫我们干坐这两个多钟头。”小王老师背上包,从顾老师背后侧着身子又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八、 辞职

东南角的天空中挂着一轮耀白刺眼的太阳,将束束强光射向大地;远处,农户家烟囱里冒出的烟在笔直地往上升;宿舍前面的榆树条一动不动地垂在那儿,没有一点生机,只有上面的蝉儿在狂鸣着——一点风都没有。37度的高温下,电风扇吹出的风也热乎乎的。人即便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家里,汗珠仍是不定地往外冒,让人感到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今天上午天气就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下午四点稍过,西南方天空中升起一堆乌云。不一会儿就大了很多,且越来越厚,很快便铺天盖地般推来,让人深深地感受了什么叫“黑云压城城欲摧”;接着,沉闷的雷声由远至近滚来;突然,天空中闪出一道极亮的白光——“啪!”震天的霹雳使屋子格格颤动,吓得小孩子们不再嬉闹,躲到大人的身旁畏缩着;紧接着,狂风聚起,尘土飞扬,农户家的畚箕、草帽等刮到空中;宿舍前碗口大的榆树也不得不把头弯到地上……“啪!”又一声霹雳巨响,险些儿把窗玻璃给震碎。豆大的雨点开始斜射到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须臾便倾盆地泼落下来,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天空中挂起了巨大的水幕,已看不清几米外的东西,满耳全是风雨声……

盛夏时节的雷暴雨确是吓人。“好大的雷阵雨呀!”陆自为走到窗前,望着打在窗台上的水柱,心想,这是平生遇到的最大的暴雨。

“在这学校里,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陆自为眼前浮现出施凌昂校长咬牙的面容。

“你这脾气,不好好改改,迟早要吃大亏的。”老先生的劝告也在耳边响起。

“你这性格,在施凌昂手下是待不长的。除非你自己当校长。要么跟我一起下海去。”金先开的“玩笑”也在自为的耳边回荡……

自为苦笑了一下,慢慢坐到写字台前,提起笔,伏案写起了《辞职书》:

施凌昂校长

吾于1983年8月分配到大路乡初级中学工作的,至今已有九个年头了。这九年中,吾虽不比志士们夙兴夜寐,也不若先贤们鞠躬尽瘁。但自以为奋发不懈,尽心尽职,无愧于拳拳之学生,无愧于嘱托之家长;上效力于国家,下服务于百姓——对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

然则吾天性刚烈,缺少乖张,直来直去,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做事不违心,处世不曲意。既不肯趋炎附势,也不愿阿谀奉承,确有自洁清高之傲慢,目无上尊之狂气。这与汝刚愎自用之性格,唯媚是举之哲学,自私自利之品质,睚眦必报之气度是格格不入。而吾之教育思想、观点、主张、方法等等又与汝教育管理思路诸多相悖,实感难以共事。而今,汝乃学校之长:校长兼书记,考核组组长,教育代会实际负责人,更握有“聘任教师”之杀手锏——大路中学安敢有异者?吾若再不知趣而急流勇退,则必如汝所言:日子不会好过的。还是自知之明点吧。故今向汝提出辞呈,另谋生计。

吾非不爱吾之职业,吾非不爱所事之学校。每当夜深人静,独处一隅之时,校园一幕幕情景浮现眼前:师长谆谆教诲声声在耳,同事欢声笑语晰晰可聆,孩子们一张张笑脸历历在目……然吾实难改变秉性而折腰。

今当辞去,百感顿生,唯己自知。愿李太白“天生我才必有用”不是诳语,愿苍天有灵,弥勒大肚能容吾这难容之人。

冲出樊笼向天处,

离却鼠居觅乐土。

大湖阔海我任越,

崇山峻岭你休阻。

风雨阴晴勇搏击,

春夏秋冬无虚度。

待到他日荣归时,

燕雀安敢笑鸿鹄!                                                 

                                                     辞职人:陆自为

                                                     1992年7月11日

陆自为将笔往筒里一扔,忽然想起小时候读过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苦笑道: Ade,我的学校! Ade, 我的老师与同学们!

风小了,雨也小了。陆自为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阵清风夹杂着一些水雾透了进来,感觉格外的松爽。

雨完全停了,天也已暗了下来,天空中已闪烁着点点星光。 

“明天又是个大热天。”陆自为望着空中自语道。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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