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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爱情还给我(一)

  一

  

  发现熊熊虎虎的尸体的时候,是在瓷器口的嘉陵江的河中。两个人的左手和右手用红丝带交叉的系缠着,身体匍匐的朝向江水,像是依然的在窃窃私语。河的江岸的岩石上刻着“华子良脱险处”,然后刷上朱红的油漆醒目。岩石的崖上,是明时的文昌寨,时空轮转,今人只树了一尊建文帝的铜像以资纪念。这个地方熊熊虎虎生前两人经常来,或坐或立,看对面原江北农场的荒芜之地不断的高楼林立,看河里渔夫的小船划来弋去,他们或拥或搂,感受爱情带来的无限缠绵和温馨,却不闻瓷器口那边的游人如织的喧嚣,也不听船的偶尔汽笛、车的喇叭,就像矗立在瓷器口之上的宝轮寺,静静的看世间红尘滚滚,享受和品味爱情的宁静。

  

  熊熊的原名叫李云,虎虎叫刘巧,也不知是那一天,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刘巧看着李云渐渐的有点凸显的肚子说:“云,你的肚子好可爱,给我的感觉就像玩具熊,而且是小拇指的棕熊,我以后就叫你熊熊哈!”刘巧黑亮的披肩发依靠在李云的肩头和发梢拂弄着李云的脸腮,使李云心里痒痒的有说不出的蜜意和快感。“巧巧,”李云获得了和刘巧的第一吻后,以后便一直这样的叫她,“人们都说女人是老虎,有一支歌也是这么唱的,‘女人是老虎’,况且你也是属虎的,是我的小老虎,那我以后就叫你虎虎了哟。”李云低下头来张开口,像要咬刘巧的鼻子。“要得,要得,我就是你的母老虎哈!”刘巧反到迎着李云张开的口来,轻轻的咬住了李云伸出来的舌头。

  

  这两个缠绵的至死不渝的家伙,直到现在共赴黄泉,依然要用红丝带把自己紧紧的缠在一起;这两个前世是不是就是虎熊,今生的转世,在人世间演绎了这段凄美而感伤的爱情故事,就是为了下辈子的永不分离?喂,你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不要再在水下嘀嘀咕咕嘛,起来告诉我们呀!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故事,就得从20世纪末的1999年说起:

  

  熊熊从工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虎虎在靠窗前的办公桌前画图。虎虎用了个画架,所以人是站起的,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映照着她娇好的脸庞,勾勒出美丽的线条,以及折射得她黑色的披肩发,也闪耀出淡黄的金色,她看上去1。6米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看得熊熊一下就惊呆了,感觉虎虎简直就真的是重庆美女中的美女。这是九月的重庆的下午,外面的太阳还毒得可以晒死蚯蚓和蚂蚁,而熊熊的内心此刻却流过一道清溪,全身都感到了凉爽和舒适的惬意。这就是爱情的魔法,因为这一瞬间,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他。

  

  “你就是李云老师吧。”虎虎看见熊熊进来,便抬起头来,对他嫣然一笑的招呼。这一笑,不仅露出了美齿,而且露出了脸颊的两个酒窝。

  

  “哦,你就是才来的刘巧。刚才在工地我就听许经理说了。建院毕业的哈,我们还是校友哟。”熊熊故作轻松的说。喊我老师了,我有那么老了嘛。我才不到40岁呀。熊熊心里这么想,但嘴里却是不能说的。

  

  “是不是哟,那你是学长哟,以后要多照顾我哈。”虎虎显出一脸的天真和兴奋。“那是当然,我们以后是同事了都嘛。”熊熊毕业后就分到这长兴实业公司,从事施工建筑工作,从施工员做起,现在已是监理工程师。“你在画什么嘛,还刻苦呢,以后要忙的事多得很哟。现在就这么刻苦,到时忙得你可能连觉都没时间睡的哟。”建筑行业的竞争就是资质的竞争,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是硬一杯,做不了假。“我在帮一个朋友画设计图,是个装饰装修设计。”虎虎没有一点心计,坦荡的说。“哦,好呀,多找点银子,以后和男朋友结婚好用噻。”“我没有男朋友。”“为什么呢,现在的大学生一般都耍了的哟。”“原来是有个,比我大一级。毕业后到新加坡读研去了。他是昆明的,我给他说他如果爱我就留在重庆,但他不愿意,所以分手了。”“哦,原来也是学弟。看来我也有追你的机会了哟。”熊熊冲口而出,半玩笑半认真的。

  

  “李老师不要开玩笑哟,你这么帅,嫂子也一定很漂亮吧。”虎虎淡然一笑,掩饰不自然的尴尬。我帅吗?熊熊心里倒疑问虎虎是不是故意的夸张他。熊熊只有1。7米的个头,用现在全国审美男人高度的1。75米的通用粮票标准来说,熊熊还是二等残废。“刘巧对不起哈,我们这行业的说话都经常乱开玩笑。不过以后你还真要慢慢适应哟。”建筑行业里有许多民工,说话都喜欢烧说,领导要和他们打成一片,也都免不了日妈捣娘的脏话连篇。就像长兴公司的办公楼,看去都是破破烂烂的,根本看不出还是二级建筑公司。办公楼在一个院落中,院的大门用焊管做了道铁门,靠进门的左手边修了个值班室,值班的肖老头50几岁,黑瘦黑瘦的,长着一脸的络儿胡,看上去很精神,像是习过扁挂的。养有条狼狗,也是黑黄黑黄的,一天懒洋洋的不爱叫,就给老子的像老肖样沉默寡言。但据说不叫的狗才咬人。

  

  熊熊他们的监理科在办公楼的二楼,整个办公楼也只有四楼,在他们监理科的窗外墙角有棵黄角树,据说是20世纪70年代修这办公楼种的,和这办公楼的年龄也就一样大。办公楼是越来越老和破败了,而黄角树依然生机勃勃,据阴阳说,这对公司的发展有好处,所以许总许小兵从原来的中兴集团调到这长兴实业公司,公司找了些钱,都不想给办公大楼挪个窝。监理科的办公室面积可能有20来平米,中间并放了4张办公桌,窗有4扇,靠窗处摆放了两张,还有四个办公柜,用于存放图纸、资料,所以办公室看去就很狭小,凌乱,而虎虎的到来,就像在杂乱的荒草中长出一簇漂亮的鲜花来,使人赏心悦目,使得熊熊回到办公室后便那里都不想走了。

  

  一天虎虎换了一条翠绿花色的连衣裙,是鱼牌的。鱼牌的女装是唐装风格,穿在虎虎的身上,年轻的身影,就显出一番别有情趣和成熟的风味。虎虎一头黑亮黑亮的长发,用一个也是古朴的翠绿色的发夹把它盘起,更衬托出了虎虎眼睛的大,鼻梁的挺。也有点云南傣家妹的味道,看得熊熊心惊肉跳。

  

  “刘巧,我星期六给你打电话你关起机的哈。”熊熊虎虎的电话号码都没问过,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熊熊这么说,只是耍了个花样。“不会吧,我电话一直开起的。你可能还没有我的电话吧。”虎虎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像泓清澈的湖水。“呵呵,那你给我打个,那阵我逛到沙坪坝去,也好打电话找你耍塞。”虎虎的美,使熊熊有了心猿意马的男人冲动,有了占有的欲望。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熊熊看到虎虎和别的男同事说话,心里就有点醋意,但又不可能表现出来。自己是有老婆娃儿的,对别人的这种醋意是不正常的,熊熊在心里告诫自己,可又就是克制不了对虎虎想占有的欲望。

  

  而虎虎有时也好像是有意无意的在勾引熊熊。比如办公室的另两个没在的时候,像是故意的便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化妆画眉,然后问熊熊她的眉毛画好没有,脸腮的粉得不得多,或者是嘴唇的口红得不得深,挑逗得熊熊心里火烧火燎的。熊熊有时也故意的贴得很近,盯着虎虎白皙得没有一颗雀斑的脸,恨不得一口给她咬下去。

  

  这天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是周五,下午办公室另外两个都没有在,可能是刚过了国庆节,还没缓过节日的生理情绪,都又不晓得散漫到哪里去偷懒去了。办公室也没什么事做,虎虎也不晓得从哪里搞了本《瑞丽》的时尚女人杂志在翻起耍,鲜艳欲滴的像草莓的嘴唇,随着看杂志的入迷情绪一会翘一会瘪,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把她当作一道美丽的风景在欣赏。在此刻熊熊的心里,虎虎就是一头猎物,他准备出击了。

  

  “刘巧,今天天气不错哟,想不想早点回家,顺便去逛逛街嘛?我也要到沙坪坝去,今天有个住在沙坪坝的同学请客,顺道我们可以一路走塞。”熊熊装着很随意的问,其实内心里很脆弱,生怕她婉转的拒绝了,他的阴谋就不得实现。他的那个住在树人小学背后的工人村的大学同学,读书的时候都没有来往,怎么可能还要请撒子客吃饭哟。

  

  虎虎听见熊熊找她说话,把眼光从杂志挪离开,抬腕看了看手上还是读初中时代就开始戴着的运动式样的手表,说,“好呀,快到3点了,我也想到沙重百去重新买块表。我这块表也太儿童了塞,是该换换了。本来国庆就想去逛逛,结果我们全家到我成都的舅舅家去了,就没时间换了。今天有你李老师陪我,那就顺便帮我参谋参谋哈。”虎虎边说边就站了起来,把《瑞丽》杂志放进抽屉,收拾好了平时上下班随身携带的挎包,准备出发。

  

  长兴公司在靠近滨江路的河边,不是很当道,坐车也就要走一会。正好走在公路边的时候,来了辆出租车,两人都上了后排就坐。挨坐在一起,当熊熊看见虎虎的手白嫩白嫩的,指甲盖也和平常人不一样的细长细长的,又有了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握住虎虎的手的想法。但最终熊熊还是忍住了,如果这样,虎虎一定会认为自己太下作和流氓了吧。好事不在忙上,一定要沉住气,熊熊在心里告诫自己。一个女人能和一个男人走,特别是虎虎平时看起还是对自己有点有意无意的好感,那肯定还是有戏的,所以熊熊还是充满了信心。

  

  到了沙坪坝,两人在一中门前下了车,就是另一番热闹而繁华的景象。但在熊熊的印象里,沙重百的那一带,特别是沙重百门前的这棵黄角大树,原来是沙区文化馆的场地,而且还用围墙围起了的。而城市的发展也太快了,所有的围墙都挡不住城市发展的步伐。这不,才10几年的时间,原来的沙坪坝,现在已完全面目全非,成了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了。

  

  “现在到同学那去还早了点,刘巧,我再陪你去看看表吧。”熊熊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老婆给他从香港带回来的RODA牌水货表,金黄的表带,已经磨损得有些掉色而露出白底了。“好呀,正是我求之不得的。”虎虎很随意的过来拉着熊熊的手臂,进了沙重百。

  

  他们在沙重百的手表专卖柜挑选了很久,最后选了款飞亚达牌的长方形的女表。表带配的是黑色皮带,陪衬着虎虎白嫩而细腻的手指和手腕,就更显出高雅的气质来。恰恰今天虎虎又穿的是艾格周末牌的方格半截袖的短上衣,配了一条衣恋牌的短裙,显得也就格外的腼腆、淑女。

  

  “李老师,现在时间还早,你就陪我去看场电影嘛。”走出沙重百商场,虎虎又拉着熊熊的手臂,婉转的提出了要求。“我好久没看电影了,因为没有人陪我。现正在放韩国的《我的野蛮女友》,我好想看哟,你就陪我去看嘛。”买手表的时候,360元的价钱,熊熊装大方去付账,虎虎默默的接受没有拒绝,看来确实也对他有好感。这不,现在主动的贴上身来了,反倒要求他陪了。

  

  “好呀,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干脆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我就不到他那里去了。看完电影我们就到瓷器口去吃饭,瓷器口我也好久没去了。”熊熊说,心里却想:既然是扯谎来的,扯谎也要扯圆噻。

  

  现在的电影院不像20世纪80年代是大影院,而全部改装得小家碧玉了,像20世纪80年代流行的录像厅。他们进的是百花厅。灯光昏黄柔嫩但还是看得见座位排号,不像过去的影院白炽明亮。

  

  《我的野蛮女友》拍得好看也搞笑,虽然看的人不多,但两人也看得专心而时不时的随故事情节的发展爆出笑声,不表。

  

  瓷器口和10几年前相比,已完全变了模样。10几年前的瓷器口,房屋破败,寂静的街道冷清得几乎渺无人迹,住在这里的瓷器口人,几乎也就是下崗工人、或者无业游民,一日三餐之后,便几乎也就是闭门闭户。偶儿有那么几家零星的卖毛血旺的餐馆,和拉琴弹乐的茶室,显得也是脏兮兮的像乡村的农户人家。但那个时候的感觉给人更淳朴,更有世外的清幽。那个时候的毛血旺才卖几元,并且鱼鳅、鳝鱼旺实,不像现在掺假,虽然看去也旺实,但尽是边角素菜的多。那个时候的熊熊和同学们来撮一顿毛血旺,然后花5毛钱泡杯茶在一个茶室坐一个下午,听茶室的几个爱好音乐的老者用二胡拉《二泉映月》,用扬琴弹《春江花月夜》,用板胡奏《骏马奔驰保边疆》,那一个爽呀,安逸得不摆了,是现在无法享受到的了,也是无法形容的了。

  

  现在的瓷器口经过规范规划、经过装饰装修后,几乎家家都是商业门面了,是重庆在全国都有名的古镇了。卖张飞牛肉的、卖木棰糖芝麻糖的、卖木梳工艺的、还有就是毛凉粉、巷子深小面、陈昌银麻花,等等;花花绿绿的帜旗招幡,此起彼伏的招徕吆喝,摩肩擦踵的游人,顾盼流云的美女,好一番热闹、好一番锦绣、好一幅市井美丽的秀图。

  

  熊熊虎虎找了家叫张胖子的毛血旺酒家,在小巷子里,僻静,他们挑了二楼的木板楼上坐。二楼的木板楼上,没有墙更谈不上有窗户了,所修的防栏也用的木材,顶上盖的石棉瓦,遮雨遮太阳,木栏上挂些塑料的藤蔓花,庸俗的绚丽。但从木栅的塑料花的缝隙,可以眺望远方,瓷器口的一些风貌,也能收入眼中,总比坐在嘈杂的厅堂安逸。

  

  他们点了菜正等着上菜,突然从楼梯口传来一个久违了的熟悉的声音,于是一个熟悉而又渐渐陌生的身影上了楼来。“嗨,李云,好久不见。”该死,这个人就是熊熊说的他的坐在树人小学背后的大学同学陈建民,他准备到他那去吃饭的谎言该戳穿了。但转念一想,虎虎也未必知其然。“陈建民,也好久不见你了!”还没让熊熊酝酿好怎样回答的措辞,很快,陈建民又招呼起虎虎来,“刘巧,怎么,你和李云这家伙也认识呀!”虎虎倒是一脸的茫然看着他,“你是,……”“哦,我是你爸爸妈妈读南开高中时的学生,当时你爸爸教我们物理,每天头发都梳得很光鲜,我们背底里都把他叫成香港的电影明星刘青云。你爸爸是叫刘清明吧,所以一直印象很深。你妈妈教我们化学,还当我们的班主任。你们住学校的家属楼,有时你妈妈带你和你姐姐在校园散步,看见你和你姐姐手牵手的,像一对閂,大大的眼睛,好可爱的哟。你妈说你姐叫刘影,你叫刘巧,所以一直的记得。”“是嘛,你的记性可真好。别人那时候是小丫头,现在是大姑娘了,俗话说,女大18变,你还能认出别个,简直有点服你了。”熊熊的心里很不舒服,想,陈建民你这个东西,你是老子的克星唛,老子想撒个谎想到你,没想到你就真的出现了。这真应了报应一说?但熊熊却还是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还热情的招呼他,“建民,难得相遇,来一起坐到吃饭噻。”“不了,不了,我老婆娃儿都一路的,你看,”他指了指跟他一起上来的两个女人,其中长得蛮粗粗的成年女人,一定就是他的老婆了。而那个小女孩,长得瘦瘦的,就跟陈建民一个样,只是没戴眼镜而已。但女儿却天真乖巧得多。

  

  “叔叔孃孃好!”你看是不是嘴很甜,晓得主动招呼人。他们在另一张桌子坐了,叫服务员另外点了菜,于是两人继续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从龙门阵中熊熊知道了这陈建民已经搬到了7中旁的学林雅苑小区居住了。这是个才修好的小区,价位品质都不错。“李云你还在那个什么建筑公司工作呀,怎么不朝龙湖、华宇、和金科这些大的房地产走呀。”陈建民好像是混得不错的,很得意的样子。“我们没有门路噻。”熊熊应付着,“嗨,你和刘巧都是正规的建院毕业生哈,专业又对口,还怕应聘不起。”陈建民在一旁还很长劲。饭菜来了,熊熊匆匆的吃着,不想和他多说了,多说了一怕撒谎露陷,二是今天老子来追女人的,没时间和你家伙扯淡。但同时心里也有点后悔,想刚才在电影院为何不对虎虎有点动作呢,那怕是试探的去握住她的手。

  

  吃完了饭熊熊和陈建民道了别,心里像被陈建民窥探出什么秘密似的,匆匆的和虎虎出了张胖子的酒家,这才总算松了口气。还好那家伙还没问自己老婆娃儿什么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和虎虎耍朋友吧?老子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哎,管他怎么想,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和虎虎走一步算一步。而出得这张胖子酒家来,情绪还真有点被那家伙破坏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到哪去了。

  

  “李老师,我们朝那边那条街走嘛,那边走的人少,清幽些。”虎虎说的那边那条街是沿宝轮寺大门的左手方向向童家桥方向走。“好呀。”熊熊感觉虎虎更晓得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是故意装处,做出一副纯洁天真的样子。其实女人希望男人追,她们要做公主,她们要集千万宠爱于一身,她们不断的梳妆打扮,其实就是为了取悦于一个疼爱她的男人。

  

  他们慢慢的就走到了“华子良脱险处”,这时10月的太阳已经落到嘉陵江的江心去了,没有一点余晖,而天并没有暗淡,有云彩的天空把黄昏点缀得更加诗情画意。在这时却有一个画外音在熊熊的耳边响起:“杜丘,你看,多美的蓝天啊,一直走,一直往前走,你将会融化在美丽的蓝天之中!”这是在读建院时自己独自一人看日本电影《追捕》时演员高仓建留给他的深刻印象。现在突然想起,是觉得虎虎就是一片蓝天,自己应该勇往直前。

  

  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熊熊感觉自己的脸腮有头发在搔痒,肩头有个头靠了过来,胳膊也被拉住了。“李老师,我借你的肩头靠一靠哈。”“好啊,你靠一辈子都可以呀!”熊熊又装得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心里喜滋滋的。“但李老师你不要想歪了哈,我是把你当哥哥在看哟。”“没有,没有,你最好把我当情哥哥看最好。”“怎么又乱说了哟。”还没等虎虎的话说完,熊熊也不知那来的勇气,侧身低头快速吻了吻虎虎的鼻头。“李老师你好坏哟,你是哥哥都嘛,你欺负妹妹我给嫂子告,看你回去怎么交代,一晚上都要你跪搓衣板哟。”呵呵,纯情的小姑娘,男人身上的兽性力比多,会有攻击性的。你越装出可爱的样子,也许他的野性更大。这不,熊熊内心燃烧的渴望使他失去了理性的克制,拦腰把虎虎的身子抱住,把嘴唇深深地压上了虎虎的嘴唇。但让熊熊没有想到的是,其实女人尝过了禁果的滋味,她的欲望,其实比男人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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