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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也叫生活(七)

  (11)

  

  晚上六点左右周佛海提着一灌汤走进了病房,身后跟着他们的女儿周海媚。

  

  “妈妈,你哪里不舒服,怎麽躺到医院来了?”周海媚一见躺在病床上的萧遥哭叫着扑了过去,场面像三年没见的母女相逢一般热烈。其实只是三天三夜没见萧遥而已。

  

  “媚媚,想妈妈了吧!别哭,妈妈没事!”萧遥伸手抓住海媚的手,将她拉到床前无限慈爱地抚摸着海媚泪眼婆娑的脸,“来让妈妈好好瞧瞧,看你是不是想妈妈想坏身体了?”

  

  我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自己夹在里面肯定会显得不伦不类,于是悄悄溜了出去。在我跨出病房门口的刹那,一种异样的情感涌上心头,酸酸的,颇为难受!

  

  此刻我才发觉自己完全成了局外人,而且不仅仅是局外人而是一个在刻意破坏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的第三者,卑鄙无耻的第三者。萧遥带给我的快乐像一颗无意之间碰破了壳的鸡蛋在时间的腐蚀里慢慢变质,慢慢发出难闻的气息。那种气息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抗撒,以致于我的思想都好像沾上了难闻的气味。

  

  病房外的走廊上亮起了淡淡的灯光,那灯光像幽幽的地狱之火。我独自一人坐在走廊边的凳子上,幽暗的灯光满满地照在我身上随着窗外吹来的夜风传来一阵阵凉意。我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坐上了通往地狱的地铁,一辆只有我一个乘客的地铁。

  

  我的心凉凉的,我的视线也是凉凉的,我的思想也是凉凉的,我能感知的一切都变得凉凉的,我真好像感觉到了地狱的气息。偶尔从走廊走过的穿着白大褂的护士仿佛真成了穿行在地狱的幽灵。

  

  萧遥的病房内时不时传出海媚的笑声。海媚准是被她爸爸妈妈讲给她听的童话故事逗乐了。周佛海的粗嗓门一会儿传进我的耳朵里,一会儿钻进我的心窝里,一会儿钻进我的脑海里,像刀,像戟,像剑,一下一下地扎进了我的耳朵里,扎进了我的心窝里,扎进了我的脑海里。扎得我的耳朵鼓鼓地胀,扎得我的心沉沉地痛,扎得我的脑子昏昏地晕。

  

  终于,我如一头受伤的狮子,狂吼一声冲向了医院的大门。

  

  夜,街上的夜如一个魔鬼将我一口生吞活剥了下去。

  

  原以为我已经胜券在握,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与周海媚天真无邪的笑声里变得微不足道,在周佛海粗大的嗓门里变得无关紧要。原来亲情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包括激情,包括灵与肉的苟合。

  

  我不知萧遥在跟女儿说笑的愉悦里有没有留有我的席位,在跟周佛海谈论家常的艰难里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女人啊女人,难道寻求真正感情之旅的额外付出只是为了满足一时的生理

  

  需求?一旦情感之旅步入了正规,一旦心里的一时委屈得到了圆满解决就将那种额外付出时所表现出来的激情忘得一干二净?我觉得越来越搞不懂女人了,我越来越觉得女人比男人更不可靠!我开始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悲哀,也开始为自己的自做多情感到悲哀!只是一刻的功夫我就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演变,一个世纪的情感演变,我的心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

  

  萧遥啊萧遥,毫无疑问,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天底下无可挑剔的美丽之神。你知道吗,我已经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对你的迷恋之中,我需要你,无论是对性的依赖还是精神上的寄托!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啊!可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依赖,这种如烟似雾般的心灵寄托跟海市蜃楼般的美景又有何区别呢?难道所有这一切只是一时的迷人憧憬而已,只是一时的自欺欺人而已?可是一时的迷醉之后我又能怎样呢?难道就这样让自己生活在迷糊里,生活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虚无缥缈的梦幻里?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对萧遥的依赖中变成了行尸走肉的躯壳。

  

  “自古多情空余恨!”是啊,我的多情让自己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似乎万劫不复的悲哀之中。难道这也是一种人生的活法,一种无法选择的活法?

  

  我在无依的街头行走着,脑子里空空的。街边暗暗的灯光掺和在轻轻的夜风里一层层地向我包裹而来,给我套上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压上了我的心口,压上了我的思想,压上了我的迷离的视野,压上了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一种如重感冒般一时难以甩脱的窒息感密密麻麻地侵蚀了我的呼吸,侵蚀了我的思维,侵蚀了我对爱的渴望。

  

  “刘佳,那不是刘佳吗?她怎么也在这儿?”在我猛一抬头的刹那,我突地看到了一个正在前面不远处的树影下低头走动着的熟悉身影!

  

  我迅速闪进街边的阴影里,并慢慢向刘佳靠过去。

  

  刘佳一会儿抬头注意从医院门口出来的每一个人一会儿东瞧瞧西望望。看样子她肯定在盯周佛海的哨。难道她跟周佛海之间也是貌合神离,她也是一只在情海中溺水的可怜虫?

  

  我悄悄靠近了刘佳身后的那个电话亭,通过电话亭一边的玻璃几乎能看清刘佳的脸了。刘佳消瘦了许多,脸上好像多了一层忧郁!可怜的女人,我不由替她叹了口气。

  

  刘佳对服饰依然那么考究,笔挺的裤子还跟以前一样很幽雅地突显着她的双腿给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的想象。屁股依然很圆润地在女人特有的臀围里发酵着男人色迷迷的欲望。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刘佳骨子里特有的女人魅力远远胜过以前。也许这正是在周佛海努力开发下的结果吧!女人如花,有了春风化雨般的滋润自然会美丽芬芳。刘佳的美丽在男人特有雨露的滋润下开放得淋漓尽致。刘佳的美是跟萧遥不同的美,她的美丽里透着刚劲霸道之气。也许刘佳在与男人进行性爱体验时需要的是凶悍威猛而萧遥需要的则是温柔持久。这种无意识的推断式的经验总结会是一种微妙的性爱哲学吗?我真的无法断定,也不敢妄加断定!不过这权当是我的无稽之谈吧!我不是无耻的流氓,更配不上“流氓”这个虽然粗俗但有点内蕴的桂冠!

  

  “刘主任,在等人还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情不自禁地从电话亭里走了出来,我相信我的突然出现一定会让刘佳吃惊不已的。

  

  “你,路衡?你…你怎麽也在这里?”刘佳着实没有料到她跟我会在这么一种意想不到的场合下见面,语气中难免不含着几分仓促几分惊讶。

  

  “你是在跟踪周佛海吧,他已经在萧遥病房里呆了很久了,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啰。他们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呢,你难道也想去凑一份子?”

  

  “胡说什么呢,你?我是在等一位朋友,她喝多了去医院的厕所了!”

  

  “你,骗谁呢?鬼才相信你!走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偷听一下,看周佛海正在跟他老婆聊些什么?”我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向前拉住刘佳的手,也不容她多想就往医院里拉。

  

  “你……”刘佳挣了挣手,有些茫然地跟着我朝萧遥的病房走去。

  

  老远就能听见周佛海的粗嗓门了。他还在津津乐道地陪萧遥闲聊着,他的语气跟在画报上班时一样充满了幽默风趣。也许他身上所具备的这种风趣幽默元素正是讨女人喜欢的原因之一吧,可这恰恰又是我无法跟他比拟的地方。也许就因为这一点最后的失败者非我莫属了!

  

  我跟刘佳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将头伸向门缝。

  

  他们的女儿周海媚靠在萧遥怀里睡着了,而萧遥正满脸幸福地靠在周佛海怀里。

  

  周佛海一定在给萧遥说一个笑话吧,要不萧遥怎么会笑得差点儿前俯后仰了呢。我想要不是为了怕惊醒熟睡的海媚,萧遥肯定会笑得不顾什么淑女风范了。

  

  “看见了吧,多幸福的一家子!你难道忍心去……”

  

  “嘘!”一直在倾心窃听的刘佳用手势制止了我,“听,注意听,他们开始进入敏感话题了!”

  

  “现在孩子也睡着了,我们还是来谈谈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萧遥脸上的笑突地僵住了。一种无可名状的冷艳之美就在笑容褪去的刹那从萧遥那张精致的脸上绽放了出来。周佛海不由心神一颤,一股从没有过的悔意窜得他的心口一阵发紧:原来自己身边一直开放着一朵世上绝美的花朵却不懂得去呵护去浇灌,这不是混蛋吗?

  

  “遥遥,是我对不起你,我真不该瞒着你在外面……”周佛海扳住萧遥的肩膀让正欲从他怀里坐起身来的萧遥又靠入他的怀抱。

  

  “我知道刘佳已经扔进了垃圾桶里的那封短信早已落到了你手里,一定是路衡那家伙给你的吧!既然你已知道了我跟刘佳之间的事,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跟刘佳是一直保持着那种你需我要的关系,不过我可以发誓,我心里一直只有你萧遥。我当初追求你的时候说过我会一生一世好好爱你,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你也知道我是个好强死要面子的人,只要我们能重归于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周佛海紧紧搂住萧遥,眼里竟然流出了悔恨的泪水。泪水顺着周佛海那张还算英俊潇洒的脸流了下来,滴到了萧遥脸上。

  

  萧遥猛地一惊,一种沉沉的痛从心底涌了出来,在跳动的脉搏里窜动。

  

  “孩子他爹,咱们别说那些揪心的话了好吗?其实我也……”

  

  “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谁叫我先对不起你呢!遥遥,我们不说那些了,好吗?彼此原谅对方,让我们重新好好经营那份给我们留下了美好回忆的爱,好吗?因为海媚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一份健全的爱,我们千万不能给孩子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呀!”周佛海抚摸着萧遥的满头秀发,神情相当耿切地等候萧遥的回答。“相信我,遥遥!让我用全心身的爱抚平我们心灵上的创伤,好吗?”

  

  “佛海,你真的还能跟以前那样疼我爱我?”萧遥那双含着微微黯淡光泽的眸子里倏地发出透亮的光彩。

  

  “遥遥,既然你都能原谅我,我为什么不能呢?相信我吧,我相信自己一定能让我们的爱回到从前。刘佳已经去了市经委,我跟她不会再有联系了。你看,我都换了新卡,刘佳即使想找我也找不着了。”周佛海掏出电话拨通了萧遥的手机,让自己的新号码留在了萧遥手机上后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张手机卡两指稍一用力将那张卡扳成了两半。

  

  “佛海,真的谢谢你!我爱你!”萧遥温柔如水的眸子里溢满了幸福的泪水,清秀漂亮的脸蛋上露出如雪莲花一般清纯美丽的微笑。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病房里弥散开来,飘进了我的鼻子,飘进了我的内心深处。

  

  女人如花原来不仅仅指色彩上的娇艳美丽更重要的是指味觉上的独特之处。这是一种比酒更能醉人的东西,这是一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最能摄人心魄的神奇之药。

  

  “遥遥,我也爱你!”周佛海如离家已久的孩子回到了家里一般心暖暖的,幸福安心之情感溢于言表,双手紧紧搂住萧遥纤细的腰身,“肩头不痛了吗,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你知道吗,砖头砸在你肩头可痛在我心里啊!”

  

  我通过门缝瞧见了那张美妙绝伦的脸,心里猛地涌出一股酸酸的味道。我仿佛一下从幸福温馨甜蜜的天堂跌进了阴森冰冷的地狱里。我真的好想好想让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成为我视野里永远的油画,可是我不能那样做,不能因一己私欲毁了一个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其实也根本不可能毁了那个家庭,因为我已经明白萧遥心底里的男人再也不会是我了。尽管我们曾经在一起醉生梦死过,尽管我们在一起激情澎湃过!可是那一切只是为了慰藉一时迷途的心灵,只是为了安抚一时受伤的灵魂。

  

  我想刘佳也一定听到周佛海他们夫妇二人在病房的心灵对白了,为了能听真切他们的对话我跟刘佳不知不觉靠到了一起,因此我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刘佳砰砰的心跳。

  

  我闻到了刘佳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能让男人精神亢奋的气息,那是一种能让男人想入非非的气息。我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几口,心里的憋闷顿时舒展了许多。刘佳为了便于能更清晰地听清楚周佛海对萧遥说的每一句话将我的头压在了她的胸脯上也没有发觉。

  

  我感觉到了刘佳胸前的两团柔柔的肉团,心跳倏地加快。我已经忘记了跟刘佳挤在一起的目的,脑子里已经开始了想入非非的龌龊之旅。

  

  “干什么,你?”刘佳也许是发现了我的头不安分地在她胸前蹭来蹭去不由怒火中烧,一声怒喝打断了我的非分之想。

  

  “谁?”周佛海扶萧遥靠在床头后快速追了出来。

  

  周佛海发现了还没来得及躲起来的我和刘佳。

  

  “原来是你们?!这么说来刚才我跟我老婆的谈话你们都听到了?”

  

  “我想应该是吧,这样不更好吗?大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呢也不会再心存幻想,因为萧遥跟你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把刀子深深地扎入了我的心窝里。我想这种锥心透骨的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我咬了咬牙,抬头挺胸傲然面对就在身边的周佛海,“你呢也害过我,我呢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咱们就算扯平了吧!本来我不想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说心里话,你周佛海那一砖头发泄出来的怨恨确实让我心惊不已。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真想要致我于死地而后快啊!我很感激萧遥给我挡了那一砖头。萧遥是天底下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出了那么多事到底是错在萧遥还是错在你自己呢?我想不用我说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了吧!今天面对你我想说的就这些,如你觉得还不解恨就再给我来一砖头吧,我路衡如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刘佳,我刚才跟我老婆说的话你一定也听明白了吧。其实我自始至终都没爱过你,我之所以跟你搅合在一起全都是因为过了头的男人特有的欲望所致。这种你需我愿的互利互惠不正好达到了彼此的目的吗?刘佳,你是个好女人,应该去找一个真正能给你幸福的男人过日子!”周佛海理都懒得理我,既然大家捅破了那层纸,他就干脆给刘佳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将窝在心里头的话全倒了出来。

  

  “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好吗?”刘佳脸色倏变,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咬得下唇都现出了微微的青印。刘佳慢慢合上那双原本温情脉脉的眸子,似在以一种眼不见心为净的方式理清在意识里百感交集的头绪。

  

  刘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感情的漩涡里输得如此狼狈,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以往那种处变不惊的镇定会在周佛海寥寥数语的直白下乱了方寸。

  

  “周佛海,算我看走眼了,没想到多年来的情感付出会被你毫不犹豫地踩在脚下!今天我总算看出了你冷酷无情的一面!”刘佳强忍内心的疼痛,倏地睁开微闭的双眼,目光如一把寒光闪闪匕首射向周佛海的面门,“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从来没有!我跟你在一起还不是为了满足男人特有的虚荣。说实话,你的床上功夫很不错,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去哪里发泄成天在我骨子里疯长的欲望呢!”周佛海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冷漠。

  

  “啊!你!”刘佳狂叫一声冲向了街灯黯淡的夜幕。

  

  “刘佳,刘佳……”我狠狠瞪了周佛海一眼,掉头追了出去。

  

  “嘎!”一声尖锐的小汽车急刹声划破了夜的平静!

  

  我的心倏地一紧,一种莫名的担心窜出心头,“刘佳,刘佳……”

  

  在我玩命一般冲出医院大门的刹那,我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从一辆噶然而止的小车车头上飞了出去……

  

  “周佛海,他妈的你真不是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被你无情摧毁了!周佛海,我跟你没完!刘佳,刘佳……你醒醒,你醒醒呀!”我冲过去抱住已经血肉模糊的刘佳,拼命摇晃着她在慢慢冷去的身体。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里。我动了动有些发僵的手臂,“我这是在哪?胡平,你怎麽也在这儿?”

  

  “这是在我自己家里,我不再这儿那我该在哪儿?”胡平满脸滑稽地看着我,“你这家伙怎么那么沉不住气,我的计划刚刚开始就被你……”

  

  “这是怎么回事,我咋到你家里来了?”

  

  “我原以为你……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那么多情!刘佳都已经死了,你却还将她抱得紧紧的傻哭,还真哭昏了头……要不是我刚好路过……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刘佳她没死,我亲眼看见她身披灰色婚纱飞走了,飞向了遥远的天堂!”

  

  “是啊,她确实是飞走了。她这么一走可就真的解脱了,她再也不要受感情的折磨了,我们应该祝贺她才是呢!”

  

  “走了,走了!我也该走了!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却还没来到……”我不顾胡平的阻拦,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来到了大街上,手舞足蹈,活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疯子。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丧心病狂……疯了,路衡那小子疯啰,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城镇里多了个疯子……”胡平目送我的背影慢慢远去,心里头一下充满了千滋百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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