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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大闹花果山

太白金星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的气!娘希匹的孙悟空,你个泼猴子,都是你当年胡闹瞎折腾害得我丢了官罢了爵没了铁饭碗,我非得撅了你十八代祖坟不可!太白金星也顾不得那酸溜溜的体面了,心中怒火焚焚,用上了用他平日看来很是不屑的粗俗脏字。

也别说太白金星恼火,这事搁哪个天仙身上哪个天仙都来气!

话说五百多年前你孙猴子瞎折腾玉帝老瘪犊子惹你不起,我本是出于一片好心献了个招安的招数想用个“齐天大圣”铁帽子王拢住你,没想到你个鳖孙子不识好歹,吃蟠桃,搅蟠桃会,偷仙丹,反天庭,弄个天翻地覆乌烟子瘴气乱七八糟,后来你狗东西被那如来老佛爷弄去在五指山下压了几天走了个过场再由观世音保荐抱上了如来二徒子唐三藏的大腿做了趟从西边往东边贩卖破书的买卖之后就升官发财逍遥快活去了,我却是因为你的事倒了霉。—一天上的众仙拿你没个球办法却把一股恶气撒在了我身上。说我什么净出馊主意,都是我招的灾把你这祸害弄到了上天来,是我慧眼不明识人不清两个眼珠子当地泡子了,一起跑在玉帝面前参奏我。他妈的一群子狗杂碎,当初有主张怎么不讲啊,不同意把你泼猴子弄上来当时倒是说啊,现在出事了一个个全把责任赖到了我的身上,一副副怀揣小仙嘴脸的家伙。还有那玉帝老犊子也揣着个明白楞装他娘的糊涂。当初还不是你老瘪犊子点了头拍了板子同意的?还不是你下的圣旨盖的大戳子?现在倒好,来事了你来个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择了个干净,也把责任全弄在我身上,给我来了个罢官削爵开除公差。这分明是你玉帝老小子自己饭桶草包子没能耐降不住孙猴子弄得窝火子没面子拿我来做挡箭牌。—反正不管怎么说归根到底都是由你这泼猴子惹出来的祸。我现在成了个光板没毛秃光瓢四处落魄流浪,我岂能跟你善罢甘休?!岂能让你在那里独自自逍遥自在?!

太白金是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觉得来气越想越觉得冒火!

听说你孙猴子个贼娃子从西边贩书回来不仅弄了个斗战胜佛职称待遇还给了个花果山山主的实职官差,快美死你了吧,你个石头缝里蹦的烂猴子破猴子!你不让我幸福我也不让你舒坦,大不了个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我啥球子也没有了还怕球子啥!

太白金星心一横,去花果山,弄他狗日的孙猴子去。

一路气势汹汹,一路骂骂咧咧,太白奔着花果山“兴师问罪” 而来。

早有路上埋伏的探马暗哨慌慌张张跟头趔趄跑来向斗战胜佛花果山山主孙悟空做了禀告。

孙悟空心中一惊:坏菜了坏菜了,这叫偷东西碰着了警察搞破鞋见着了孩子他妈,怕啥来啥,这老小子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孙悟空心里说,也就搁现在,要搁五百多年前那会儿还有我孙悟空怕你的份儿?那会儿子我是光板没毛秃光瓢赤脚板子,你是上天官差有官有爵有府邸,鱼死网破你怕我不怕;可现在大大地不同了,你是光板没毛秃光瓢赤脚板子,我是上天官差有官有爵有府邸,鱼死网破我怕你不怕,有句俗话说的好,穿鞋的怕光脚的。

孙悟空在这水帘洞洞府里坐立不安抓耳挠腮来回乱窜,两个猴眼金睛字骨碌骨碌一个劲地乱转,绞尽猴脑浆子瞎琢磨;结果瞎琢磨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也想没不出个实实在在的应付的灵药良方,最后没法只得吩咐下面:“关闭山门,不要理会那老家伙,都躲他远着点!”

再说那太白,一路坎坷一路风尘来到花果山下。走近了一看不禁眼前一亮:嗬—这怂猴子真他妈阔绰啊。—从山脚到山顶,一排排一栋栋的建筑,中式的,美式的,欧式的,印式的,中亚式的,道教式的、佛教式的、伊斯兰教式的、天主教式的、东正教式的、仿白宫式的、仿克里姆林宫式的、仿凡尔赛宫式的、仿白金汉宫式的,仿哈利法塔(迪拜)式的…各式溜样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一码地金砖绿瓦金光耀眼富丽堂皇,个个雕梁画栋犬牙交喙别出心裁。放下这些暂且不说,单是那山门就足够晃得你头晕目眩:大门坐西南、朝东北—据说是应“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的意思—坐落在“靠山高硬、前景开阔、位子显赫、广纳财源、永保安康”的一块乐土,从自然地理的角度来看,可算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整个门楼子高七十八丈六宽三十六丈一,两旁高大门垛又宽又厚,大小金砖一砌到顶,门楼顶上面金镶玉雕十二条龙张牙舞爪,龙头长长伸出;中间两扇大门紧闭,朱红色大门上有两个黄色明亮的圆铜狮子头,阳光照射下那两个铜狮子头象金子似的熠熠发光,处处显示着主人的与众不同。这气派,不比玉帝的凌霄宝殿和如来的灵鹫宫差了多少。

他娘的贼娃子,发大了,过得挺滋润啊!太白越想越是心里不舒服。见大门紧闭,猜想定是那猢狲早已得到禀报有意躲开自己,更加地来气,也顾不得什么仙绅素质臭体面了破开嗓子大骂:“妈拉个巴子怂猴子,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你个石头缝里蹦的,野生没家养的,你个挨千刀的,该天杀遭雷劈的,你个断该猴子猴孙的,你给我出来!你个娘希匹的,你给我出来!…”

太白在山下叫骂,这边孙悟空那是听了个真真切切。毕竟已是经历了贩书路上的大大小小八十一难,再加上做了官差在官场里打练了一番,早已不是过去那遇事便火烧了猴屁股一般猴急猴撩的性子了,已是稳当了许多。听到太白在外面叫骂,孙悟空只做是春天种庄稼听到蝲蝲蛄叫,任你怎么叫骂,不理那一套。

年轻的巡山保安小队长小钻风有些听不下去,义愤填膺地上前跟孙悟空讲:“山主,这老东西也忒嚣张了,待我带上几个小弟给老小子来点颜色教训一顿打他个七窍出血六窍流脓,看他老东西还敢嚣张不!”

孙悟空一咧嘴一呲牙:“尅—尅—尅—,一边呆着去,你懂他娘个屁!”

孙悟空心说,你他娘的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憨粗货知道个锤子!这里头勾勾曲曲的道道多了去了。他现在是无差一身轻光板没毛秃咣啷瓢,说不定就是来碰瓷的。你打他一顿,他要跑到玉帝那儿打滚撒泼告你暴力行凶毁坏仙差形象怎么弄?先说那玉帝,当年我两次大闹天宫把他弄了个光屁股丢人颜面无存心里把我恨得牙根子都疼了,虽说这些年我一直是明里也好暗里也好公开也好背地也好一再表示悔罪道歉,但谁知道那老小子心里的疙瘩是解开了还是没解开。让我做这花果山主玉帝那老小子心里其实是一千个不同意一万个不痛快的—只不过是有我保着唐三藏西天贩书的功劳摆在那里,再加上观世音和如来一力保举他碍于公众眼光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你把太白饱揍一通,玉帝那儿还不正好有了借口,还不来个趁水推舟!到那时他给你来个揣着明白装糊涂装疯卖傻弄一通子什么“同情弱势保护弱体”等冠冕堂皇的说辞,先扒了你这身衣服不说,再给我弄上个管教下属不严的领导失职的连带责任,还不得给我来个削官削爵罢了我这花果山山主的差!其次是那众仙差,当年我大闹天宫之时本就把他们得罪得不浅,在保着唐三藏到西天贩书的路上又弄了他们那么多手下的贴心跟随,以为他们不恨我?!只不过他们无处下嘴有苦说不出,现在若给他们把柄他们不蜂而上上集体参我才怪呢。最后再说我周围,早不知道有多少山头个大王寨主们看着我这风生水起的花果山眼馋呢,也不知道这帮家伙们早偷偷给那玉帝老小子背后送了多少的好处,你没见我那拜把子老哥牛头山牛魔王对我这花果山之主位子垂涎得哈喇子都流得有八尺长了,急得整天在那里瞎转悠?!现在你小钻风带着个人把太白这么个被罢官削爵开除公差在社会上闲游晃的糟老头子打一顿,这还不正好趁了这些个人的意?!这样的傻事咱能干?

想到这里,孙悟空大声喝道:“都给我消消消停停的,躲太白那老东西远点。吩咐下去,山前山后山左山右都给我看好,别让山上有块石头落下砸了老东西,要严防死守,严防死守,一定要记住,严防死守,否则咱就说不清了!”

小钻风心里说:这还是当年大闹天宫的孙大圣吗?!这真他妈叫一入官场蛋消怂长。虽则如此,小钻风还是满口答应,照孙悟空的话吩咐了下去。

太白在山门前骂了有整整两个时辰的功夫,就是不见个动静。太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肚子也有些叫。折腾了半天太白心说先填饱了肚子再跟你这泼猴子理论,于是就在旁边的一块汉白玉长条石上坐下来歇息歇息,顺手从袋子里拿出个镇元老仙的人参果子,往手里倒上几颗太上老君的九转仙丹粒子,拧开装着王母娘娘玉露琼浆的饮料瓶子,来了个一通大吃大喝。

太白一边填巴肚子一边心里想,你个泼猴子行啊,到底是贩了一趟书又在官差里混了一段子稳当多了,给我来个避而不战闭门不见耍死狗任凭我怎么骂就是个不理茬,有你的。

太白心说,你也忒小看我老白了,怎么说我老白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是吃素的?!这点小把戏跟我耍,还嫩着呢!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你躲在里面不出来我就拿你没辙了?你不出来,我就在外面糟践你,臭败你,糟践死你,臭败死你,不信你不怕,看你给我出来不不出来!

想到这儿,太白发动法术,吹一口法气,变出一片片的大字报,上写:“各位仙绅注意了,现举报花果山山庄坑国害仙大搞黑旅游强行逼迫游仙购买纪念品,卖天价螃蟹赚取昧心钱,公开开黑旅社组织雌性小妖们卖淫提供色情服务…花果山山主孙悟空对这些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且充当幕后保护伞。就花果山山主孙悟空本仙自己来说不仅贪污大量工程拨款,冒领空饷等,而且作风不正道德败坏与私人秘书老鼠精不清不楚,在外包养小三与盘丝洞七个蜘蛛精分别发生关系甚至八妖同宿…”太白再来一口法气,把这些大字报吹上空中,风刮得大字报四处乱飞遮天蔽日。

按下这边太白在这里瞎折腾不表,那边孙悟空那里早有两个心腹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个捡了两摞送到了眼前。

看着这些大字报孙悟空心说,你老东西挺他妈狠,这是要照死里整我啊,看来我这儿闭门不出不应战是不成的了。于是,孙悟空强做一副满不在乎底气十足的样子,正了正头上金盔胡拉胡拉身上银甲往地上戳了戳金咕噜棒子冲着手底下尖声尖气地喊了一声:“开—开—门,会—会—客!”

太白正在那里作妖弄法,忽听得一阵“吱吱呀呀”的响,两扇大山门向两边缓缓分开,孙悟空在一大群猴狲小妖等簇拥之下腆胸迭肚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只见那孙悟空:头上黄不垃圾窝瓜盔里包个贼鼻子贼眼贼下巴的贼猴脸,头顶朝上伸着两根老长老长瞎扑棱的草鸡毛,身上裹着白了花叽五花大绑的鱼鳞甲,脚蹬一双前尖后宽翘头落跟的狗皮靴,真他奶奶的一副的猥琐相。

看到孙悟空这泼猴子,太白总算找到了发泄的主,用那佛尘一指:“奶奶个熊的泼猴,今天总算是冤家路窄找到你了,看你个泼猴该怎么说?!”

孙悟空一副不温不火不恼不愤的样子,一脸子的赔笑:“太白大哥,这么大呼小叫的不好吧,是不是有伤文雅呀?!咱们可都是有身份证的,应该注意些素质吧!”

“谁他娘你大哥,少跟我这儿套近乎!”太白依旧不注意素质爆粗口。

“那就太白大叔。看你白胡子一大把,叫您大叔也不为过!”孙悟空依旧一副不温不火不恼不愤的样子,一脸子的赔笑。

“谁他娘你大叔,奶奶个屌的大伯也不行。”

“那就大爷,大爷好不好?太白大爷,咱们有话好商量嘛,何必这么满街子撒泼骂街满口爆粗呢。”这泼猴子还真沉得住,不管太白怎么骂粗口步步紧逼就是一副不温不火不恼不愤的样子,一脸的赔笑。

这倒让太白有些始料不及,太白一时没了举措。

孙悟空一见来了机会立刻抓住不放:“我说太白大爷,怎么说你也是曾经在天堂上身居高位多年的老仙绅了,总不能像街头的小混混子和泼妇们那样是不是?”

太白沉吟不语。

孙悟空一见气氛有缓就赶紧趁热打铁:“我说太白大爷,你看外面这风刮得这么大尘土飞扬的,又日头爆晒,再加上没吃没喝没床没座的,呆着也不舒服不是?不如进我那水帘洞府去,让小的们给咱们泡上好茶摆上好果,坐下来有话慢慢谈,你看成不?”

太白心想,也对,自己一味地在山前这么骂街,虽说出气解恨但也不解决实在问题,也不是我这次来的最终目的,再说自己也得要个名声,这事要是四处传扬出去别的仙家也得说我我粗俗没素质,自己脸上也没什么光彩。再说虽说是被罢官削爵开除了公差成了光板没毛赤脚板子秃光瓢,但这几年自己开了个公司承蒙仙差们照顾这两年倒是也赚了不少,如果有些事情搞得太绝让别家仙差看在眼里也不好,自己也没光沾。

想到这里,太白也缓和了下来:“那好,那就到你猴府里谈,少给我耍花样啊。”

“哪儿敢哪儿敢,您请,您请。”孙悟空唯恐太白反悔,忙不迭地赶紧把太白往里让。

“头前带路!”太白派头十足。

“好嘞。”孙悟空惟命是从。

孙悟空耍着个金咕噜棒子身子一摇一晃双脚一颠一颠地头前开路,太白昂着个头挺着个胸迈着个八仙步一步一摇地跟在后面。

走进花果山庄园,甚是开了眼界:那一排排一栋栋金碧辉煌的各色式建筑,一条条九曲回肠般的迷宫阵式走廊,一团团沁香扑鼻色彩斑斓的草木,一只只毛色锦绣嘤嘤嘀嘀的小鸟,…这才真是凡间仙境啊。

进了水帘洞府更是让人赞叹不已:一道瀑布水帘水珠细花四溅在阳光照射下七彩斑斓,洞内甚是宽阔敞亮,洞壁全部贴上一层细细的薄金放射出耀眼金光,四周高出底面一米来高的台阶用黄金白玉相间垒砌,洞府最里头得正中黄金白玉台顶上一把大大的紫檀座椅上铺着杏黄色的丝绸软布包裹薄被,两廊两排金黄色雕龙画柱分立两侧根根矗立,洞府整个地面用长条和田白玉板石铺着,顶上和周围四壁上悬挂各种样式白玉翡翠大灯,厅堂的正前方是一张长方形的紫檀条桌上面各种翡翠茶具餐具,左右两边摆放着两排紫檀花雕椅。

看罢此景,太白心中感慨:还是当官好啊!没想到这孙猴子短短几年竟然阔绰到这步田地,不知搜刮了多少仙脂仙膏,也不知贪污了多少天库金银!再看自己,虽说这几年做生意承蒙各老东旧伙仙差照顾赚了不少,但和这孙猴子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天上地下。

太白也同时感慨:一个小小的花果山山主孙猴子就如此这般豪奢,那些上面的高官豪吏又该怎样?!看来这些年的官场已经和自己在天上当差之时的情景已是大为不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虽说也有不少仙差背后也是蝇营狗苟但是还不敢太过造次—哎,管他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太白不愿再想这些。

太白大摇大摆走到桌前在左上手一屁股坐下,孙悟空面带赔笑,一脸的低声下气:“太白老爷,咱们边吃边喝边聊。”孙悟空吩咐下面:“给太白老爷上茶,上酒,上菜,上水果,要好的,快!”

  不一会儿,酒菜茶果就上了满满一桌,孙悟空跟太白边吃边喝边聊。

“我说猴子,我当年可是因你受过被罢官削爵开除公差的,你总得给个说法吧。”太白单刀直入奔主题。

“我说太白老爷啊,当年怎么会是因我受过呢,当年我造我的反,你做你的官,两者之间本来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孙悟空耍赖择脱自己。

“当年是我提出的对你招安,你被招安后又不老实本分,吃蟠桃、搅蟠桃会、偷仙丹、反天庭大闹天宫,玉帝和众仙把这笔账算在了我身上说这祸害是我招来的,我才被罢官削爵开除公差的,你敢说这事跟你无关?!”太白咬住不放。

“你要非那么扯我也没办法,其实当年你被罢官削爵开除公差说是因为我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其中的奥秘想你不比我不清楚吧。”孙悟空被逼无奈,只能是扯了点儿那平时不能说谁也不不想明说的谜语。

  太白一时有点语迟,张张嘴没有直接回答。

“那要不是有你在那儿瞎折腾我也不会落个这般地步,你敢说这事跟你沾不上一点包?!。”太白仍在那里紧咬不放,仿佛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你要是非那么说我也没办法,那你说怎么着?你还想把这事翻了案?!”孙悟空摆出一副死猴子不怕开水烫的样。

“这事我没打算翻案,也知道翻不了案,但是我可以翻了你的案,这几年你贪污了多少天库公款?搜刮了多少仙脂仙膏?搞了多少破鞋养了几个小蜜?大兴土木强制拆迁搞得多少山神小怪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甚至闹出命案?…这些尽在我掌握之中。我拿着这些去找各位仙差的话我就不信他们不查你不参你,也不信玉帝不办你。”太白摆出一副要挟的架势。

一听这话,孙悟空有点吃不住劲了,“得得得,我说太白啊,不待这么干的,你这叫要挟懂不?!”

“我就要挟了怎么的地,不信咱试试,我这就去找各位仙差和玉帝。”太白边说边摆出一副抬屁股要走的模样。

“别别别,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怕了你了还不成,咱们有事好商量,有什么想法说嘛。”孙悟空赶紧地认怂服输。

“嗯,这还差不多!”太白用手捋了捋颌下花白胡须。“我说孙猴子啊,你现在是腰肥体梉,我可是在瘦小枯干呢,你整天山珍海味怎么也得给我来碗稀粥薄汤不是!”太白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

“这事啊,早说嘛,何必那么转来转去绕弯子打仗的。”孙悟空明白了太白来此的真正想法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事还不好办?你回去想办法注册一个市政工程公司,我这里每年都有大量的规划工程,建筑的、装修的、绿化的、养护的…以后这些个工程全部都由你来做,过不了几年保你赚个彭满钵满。”孙悟空一副成竹在胸。

“嗯—,好好好,注册公司的事我回去马上就办,在这里我先谢谢孙先生了。”太白满心欢喜起来,对孙悟空也格外客气了,不再泼猴泼猴的叫了。

“等等,这道上的老规矩太白不会不清楚吧,咱们得提前讲好,先小仙后君子吗。”孙悟空心细,不忘把最重要的事定规好。

太白心里清楚指的是那分成的事。“这个您放心,规矩的事是不会忘的,这要忘了还能在圈子里混吗!你说怎么弄?五五对分,可以不?”

“不,三七,你三我七。”

“你也忒介个黑了点吧,就是五五,不能再改了。”

“那就折中一下,四六,你四我六,要不我就给别的仙家了。”

“哎,四六就四六吧,就这么定了。”太白心里骂,死猴子真他妈够黑的,虽说有点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在他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好,就这么定下来,”孙悟空亦是满心欢喜。“你回去抓紧时间办好注册公司的事。”

“放心,耽误不了事。”太白一拍胸脯。

孙悟空太白两个话越谈越融洽,酒也越喝越爽快,不知不觉已经是面红耳赤舌根子发软,话也就多了。

“老太白啊,其实当年你被百官削爵开出公差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在身处机要知道的事太多又耿耿脖子耍一根倔,玉帝和那些众仙差嫌你既碍眼又碍事,故意找了个茬。”

“其实这事儿我早就明白。玉帝和众仙那点子破事虽说我不是一清二楚但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他们嫌我碍眼了碍事了,就借你的事当借口把我弄下来了。”

“我也知道,当年你大闹天宫他娘也不是他娘的什么为了坚持正义除暴安良,纯粹是嫌没有实权,想弄出个响动来逼着他们给你个实权肥差,但是你出错了牌弄得过了头。”

“你老小子还真不糊涂啊,哈哈哈,就是那想的,谁知闹大发了收不了场了。”

“哈哈哈—”

“哈哈哈—”

“来,喝酒,喝酒!”

“喝酒,喝酒”

“我说当年你老小子也真够拧的,因为有你,当年天庭变革硬是没动,你知道为什么玉帝和那些仙差那么恨你不?!要不是因为你拿了玉帝和众仙差那么多把柄的话恐怕…”

“哎—,也是当年老朽迂腐不成熟不谙世故,悔之莫及啊。莫非当年你不倔?给你个齐天大圣官不小了,还嫌不足,非要争强好胜,结果被弄去压在五指山下呆了好几年吧。”

“诶,当年你是怎么就被观世音劝动保着唐三藏去西边贩书了?”

“这个事吗—咳,咳,哎,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铁杆子了说了也不妨。其实如来和玉帝两个是既勾搭连环又互相拆台,既相互依靠又相互掣肘。要是玉帝那里都一切风调雨顺的和和谐谐还有他如来的事了?反过来要是如来那里都一切风调雨顺的和和谐谐也就没他玉帝什么事了。—这也就是当年我保着唐三藏到西边去贩书的时候会遇见那么多玉帝底下的仙差们的贴身下去作乱。—当年大闹天宫,我把事弄得太大了,出于表面文章如来不得不出来装装样子拿我,其实压根他就没真正地弄我,要是想的话一掌还不把我给拍死了!他不仅不想真正地拿我,而且还想利用我牵制玉帝,表里他把我弄在五指山下关了禁闭,暗地里又是他要观世音保举我保着他二徒子去贩书,好给我找个开脱,也给我弄点资本。这不,贩书一回来就给我封了个斗战胜佛的职称,还和观世音一起在玉帝面前保举我做了这花果山山主。”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明白了,见识了。”太白颇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

“诶,我说老孙啊,这几年你在这花果山上这么大肆搜刮仙脂仙膏,借着花果山开发旅游的幌子大量套取天库金银中饱私囊,难道玉帝和仙差们也不来查你?如来观世音也不管你?”

“查我?哪一个来?别说我背后有如来与观世音的撑腰,就是我在那随着三藏贩书的路上捉了那么多天上下凡的妖,哪个不是它们主子派下来搂草打兔子搜刮民财的?他们那些个破事哪点底细我不弄了个门清?惹毛了我全给他们抖出来。”

“那玉帝不办你?”

“玉帝?他?他的事你不比我还清楚?!一屁股的屎谁别人不知道啊!翻了毛谁都没个好。”

“嗯,这点倒不假,就他跟嫦娥那点子骚气事,还有他老婆王母娘娘跟二郎神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他们夫妇沆瀣一气霸占人家蟠桃园…种种件件我清楚得很呐!”

孙猴子喝得兴起,嘴上越发有些不把持了。“再说那如来观世音,他们手脚就干净利落吗?手下的还不是一个劲横征暴敛地鼓捣香火钱!”

“哈哈哈”

“其实现在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各做各的互不掺扰,要是那个惹了人被人举报或者撞在点子上被捅了出来的话那只能算你倒霉。要是哪个知根知底内部人乱搞翻腾这些事必将会招来大家共同愤怒讨伐。”

“哈哈哈,就是就是,来,喝酒!”

“对,来,喝酒!”

喝得兴起,两个开始划上了拳。

“哥俩好啊,”

“六六六啊,”

“八匹马啊,”

“五魁手啊”

“哥俩好啊,”

“全来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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