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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年代通史(38)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没有想到,一查居然就是我高考时(1995年)那英专辑的主打歌。十多年过去了,那天后风采依旧,当初偶尔听了一耳朵歌词,像在英语阅读理解里碰见了一个不认识的单词,并没有分析太长时间的句法结构,就囫囵吞枣的拿下了。白天不懂夜的黑,正如“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罗大佑),“黑暗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顾城),其实是一直懵懂在我心的朦胧诗作,只是觉的意境很美,从来不敢去分析什么主谓宾定状补,只觉得有那种不可言传的意境就好。可惜,不得不说一下高考,就像你吃进了一些好东西,正在咂摸什么味儿呢,该死的非让你吐出来,然后掰开了,揉碎了给你讲---这是氨基酸(主谓宾),这是蛋白质(定状补)…恨得你牙根里冒酸水!所谓考试,所谓句法结构,不过是这样的东东罢了…

  

  这一年七月的七八九,没有山呼海啸,没有地动山摇,和过去十几年的一样,和现在快要被我淡忘的日子一样,就那样出奇平静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在决定命运的这一天,我甚至有闲情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它是那么早就出门上班了!金子般的光晃的我差点忘吃了具有宿命意义的早餐----一根油条,两个鸡蛋(100分)。一切还和初升高的考试一样,我甚至有点眩晕,只是上次陪同赶考的父亲没有来。我抽到了上上签,考场就在我们学校,不用辛苦踩点,熟悉环境!不用赶大早,因为我们的寝室离学校就是标准正步走,也不过几分钟!决定命运的前一晚上,我居然睡的很香甜,甚至现在还惬意的想伸个懒腰…----一切没有开始变坏的迹象,一切变化悄悄开始…(正如鄱阳湖大战前的陈友谅)跟着感觉走,我竟没有拉住梦的手!

  

  只是有了警察,有了警戒线,武警战士雪白的手套,锃亮的钢枪!我随随便便就跨过了传说中的那条白线,看到有一位母亲哭天抢地的也要闯进来,被无数人拉拽了回去----似乎是她宝贝的女儿忘带了准考证。看来这道线真是有魔力啊,我得意洋洋的想:“将来有了大house,一定要在十几里外拉上警戒线,让穷人哭天抹泪去!”看来向往特权,希望资源独享那时候就开始扎根心里了…直到看二月河的帝王系列,才知道有一堵无形的墙把原来亲密无间的同志分开---那墙就是特权,那天的警戒线!

  

  上午语文,下午化学。那年高考好像是一长一短两篇文章,说明和议论,本来攒着劲写一篇锦绣文章的好心情全被这该死的两片“布”给破坏了。好不容易“锯”完了一篇说明文(句法字数不厌其烦),绝无心情再发什么阔论,干涩的搜肠刮肚想不出一句好词,揣摩着出卷老师的心意,却一分一秒把自己逼到江郎才尽!无奈只得提笔草就,文不加点,胡诌乱侃!…想想平常作文还得过奖,这狗日的应试文章竟逼的我狼狈如此,就知道天下举子的痛心疾首!---科举制度害死人啊。

  

  中午姐姐遵从父旨给我送饭,感动的我“泪滴和下饭”。不过抹不去的阴霾似乎在慢慢扩散,下午懵懵懂懂的就去了。化学本来就是我的弱项,偏有几个化学方程式配不平,一根筋的我钻了半天,看时间堪堪不够,才恨恨放下,抓紧时间做后面的大题。化学总有这样的推断题,让你根据什么什么实验反应推断是什么物质,我经常妄加臆断,再慢慢修正,可惜高考就是高,根本事先断不出所以然,放弃。选择,计算一路放弃下来,时间也是堪堪不够用!

  

  第二天是数学和物理,最后一天是英语。能有印象的只有物理了,我要再加一句---变态黄冈题害死人!否则真的死不瞑目啊!其实这一年高考物理没有出的特别难,考的就是概念和基础,可怜一年多尽在黄冈题里弯弯绕了,人家敲明亮响的指着阳关道,但不敢去,生怕中了诸葛的计啊!弯弯丝绕来去,把对的整错,把明的整暗,自己心里才觉踏实不少!心下还暗自得意---不知多少人要中招,成为黄花岗!物理最后压轴的大题其实才有黄冈的一点影子,不过这时我已经被前面貌似的黄冈题搞的彻底晕菜,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除了第一天有些漫长,其他日子过的“嗖嗖”的,考完我就知道自己歇菜了,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啊,十二年的春秋寒暑啊。三天,仅仅只用三天,就全部归零了!正如陈友谅不知道他数十年经营的百万水师会在三天之内土崩瓦解一样,(朱元璋烈焰初张照云海,赤壁楼船一扫空)。直到最后,我还对这一仗抱有幻想----是不是卷子改错了…

  

  直到有一天公布了分数,我刚够了大专线,无比清晰的疼痛蔓延了我的全身…想想三年耽误的韶光,想想“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说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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