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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往事(五十三、绝路逃生)

  摩托车眼看就要从毛毛的身上轧过,摩托车仔是横了心要置毛毛于死地,超过八十码的速度?一但撞上离死就不会远了,不死也废了。情急之下毛毛向旁边的菜地跳去,菜地离路面有两米多高,毛毛没站稳滚了一圈才起身,回头,摩托车已冲出去几十米,毛毛得救了。摩托车不可能会飞下去,作算会飞?相信那家伙决不是柯受良,有飞越黄河的本事?

  

  毛毛不敢恋战,是非之地更不敢久留。刚才那一幕跟警匪大片里的场景没半点差别。惊心动魄的生死时速。毛毛一股脑儿往107国道边靠近,往荔枝林里钻,尽量往香蕉树的地方靠,摩托车仔把摩托车扔在路边,手里提着半寸粗的钢丝锁追赶,又一场大战开始。摩托车仔必竟受过伤,体力不支,与毛毛的距离越拉越远。

  

  摩托车仔眼见毛毛离他越来越远,知道体力不如毛毛,再追下去已无意义。折回身去骑摩托车,往107国道的方向驶去,毛毛在荔枝林里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正好往107国道的方向驶去,和自己的方向是一样的,毛毛的危机感又来了,那肯定是地头蛇,自己的后路被人截了。

  

  毛毛在荔枝林里不敢再走出去,离107国道不远处,隐约看见一群密密麻麻的摩托车在路边,一群人指手划脚一阵,向107国道的两边散去。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帮人手里拿着长短不一的家伙朝回路奔来。毛毛顺着107国道的边上一直往观兰的方向移,说是边上,其实不少余一里路的距离。一路过去,没有标准的站台,中巴车随处可停,摩托车的拉客仔也随处可见,毛毛犯迷糊了,骑摩托车的人到处都有,摩托车仔布了控,把他毛毛的去路断了,但是布控的距离有多远?就让毛毛去猜?这也是毛毛面临的最大问题,唯一的就是走得越远,保险系数越高?

  

  毛毛估计穿了三四里路,浑身泥土已经不象人样,毛毛说要有多狼狈有多狼狈。毛毛从一条小路出去,心想也差不多,抖抖身上的泥土,还是心有余悸地左右观察了一下旁边的动静,然后急步走出荔枝林。

  

  不要坐车的时,车是一辆接一辆的,急着要坐的时候,偏偏半天等不来一辆。事情有那么怪,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就经常有那样的事,只是又让毛毛碰上了,毛毛说真叫流年不利。如果不等车?如果再走远点?如果……?

  

  他就不会再次跟那些土匪流氓遭遇。毛毛左顾右盼,心急火燎也没等来中巴车,毛毛清楚,只要多留一分钟就是多一分危险。作算能打,好汉难敌四手?再说那帮人会跟他单打独斗?不会赤手空拳跟他干?五分钟?十分钟?毛毛感觉象越雷池般不安心。

  

  大概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期盼已久的中巴车,“嘟嘟”声不断,就是老开不到面前来,零星的上下车的人太多,中巴车总是走走停停,后面有几部“摩的”也往这边开来。毛毛无法判断敌友,担心之余,脚拇子都抓紧了,两拳紧握,随时准备战斗和逃跑的架式。兵法上都说了,敌强我弱的时候就要保存实力,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逃为上策?能打则打,能跑就跑,毛毛主席的话,一颗红星,作两种准备才行。

  

  摩托车不上下人,车后面一阵黄沙滚滚,比中巴车还快,这是毛毛最不希望,最不愿看到的。远处的时候,摩托车都行的是右边,行到一半,全部人又一窝蜂窜到左边去了,是乎让毛毛紧张过度的心缓和一下。七八部摩托车一字排开,不快不慢地向前方观兰驶去,是乎他们的目标根本不在毛毛,几个人拉长有五十米的距离,前面的人已经过去了,后面的人还跟好远。毛毛真的放心了,一向小心意意的他,戒备之心也都松了。

  

  正是这时,前面的摩托车一个急转弯,接着第二辆、第三辆,后面的也斜对面向毛毛冲来,速度一下提高了一倍。有人吼:“就是他,就是他,就他那样子?化骨扬灰我都认识”。毛毛撒腿就跑,这回有上回的经验,专挑沟沟坎坎的地方,只要不离107国道太远。接着毛毛听到后面,“想坐霸王车的人还没生”。毛毛差点被人合围了,使毛毛想起“一字长蛇阵”。土匪流氓的智商一点都不低,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让毛毛警惕,给他毛毛摆了一个迷惑阵。真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难怪犯罪份子永远抓不完?

  

  毛毛这一次专往山上爬,陡峭的山全是黄沙,人爬起来都困难,总是脚底打滑,摩托车就更是望尘莫及了,等那一群人把车停稳,密密麻麻的荔枝树已不见毛毛的踪影,毛毛汗流浃背跑到半山腰,确定后面没有动静,脱了衣服,甩开膀子坐下来喘口气。毛毛不想走了,大白天的,根本不知道哪里安全,人总是跑不赢车的,干脆休息够了再说。

  

  毛毛休息一小会又得赶紧挪地方,也不敢在一个地方久呆,还是怕对方乘不注意又摸上来。毛毛一连换了好几处地方,休息够了才下山,路边都有一些小商店,毛毛小心意意猫进去买了几个面包,一瓶矿泉水充饥。跑了半天,早已是筋疲力尽,饥肠轱轱。

  

  出来,毛毛是乎又想起了什么?决定再去理个发,买身行装再上路,那样就不是那个样了,根本不用化骨扬灰也没人能认得出来……

  

  毛毛说幸亏在家里练过,当初只想强身健体,让人知道不受人欺侮,偷偷跟一位远房表叔学的,不敢跟父母讲,据说他远房表叔不正派,每回被抓都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有一身硬本事,就是没用在正处,所以大人都不让小孩跟他来往。毛毛的表叔最后一次逃出来都六十多了,也不知道是放出来还是逃出来的?反正毛毛表叔为了吹嘘他的本事,一口说自己逃出来的,也没见公安再来抓他,大伙都以为六十多岁的人再抓没必要了,抓回去还得贴棺材本,也就信以为真。毛毛不那么认为,觉得一个人的正派不在于武功,而是一个人的本质。再说表叔人都老了,也不象他们说的那样坏,不务正业,回来后安居乐业还取妻生了子,人都有错,错了改了不也就成好人了?毛毛有事没事偷偷地去溜达一会,久而久之表叔也教他一些习武的方法。

  

  毛毛还真当回事,回去找了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放在家门口,早出晚归的抱抱,开始抱不动,月复一月渐渐单手都能举过头顶,以后毛毛就不用担水,而是一只手提一桶,真象少林僧一样,把草纸钉在墙壁上,拳头在中间打烂一个洞,砂袋里装上水泥和砂子,半天不打就凝固,毛毛能一拳打散开,半夜里起来腿上绑砂袋跑步、弹跳,把谷子都插成了米,米都有了血腥味,没想到往日的艰辛派上了用场?救了自己的命,真是万幸才绝路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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