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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青春

秋夜,大风,微凉,九月的北京已有了秋的感觉。我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两个多月了,没钱没工作没房没车没朋友,总之是一无所有。

再过几天就要交房租,看看自己的已经干瘪的钱包,不禁深叹一口气,再这样下去,就连那最简陋的地下室也住不起了,想想两个月前,满怀报负的我刚来北京,那时的我刚刚毕业,满怀着憧憬,对社会,对未来。而如今,梦该醒了… …

(一)

火车鸣响着汽笛,带着我和我的梦走向那陌生的城市,一路上看着昔日的同窗在纪念册上的祝福,心想:“这一切是多么美好,美丽的明天就在我的眼前。等到下一次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我会骄傲的对他们说——我成功了!”

刚刚踏上北京,我怀揣父母给我的两千余元,先是找了一个房子安顿下来,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两居室,和我合租的是一个女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她叫平,已经来北京漂了好久,每天都是夜间出行,白天肯定在家中休息。我也不方便过问,反正,我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第二天我开始跑向各个人才市场。再那里递出我的一份又一份的简历,望着招聘单位开出的诱人的条件,我相信,我这次出来闯的选择是正确的。

过了两三天,终于有一家地产经济公司同意要我,当时的我当时的我真的是异常兴奋。我应聘的是售楼,接到通知的那天,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心里想:“我一定行!”

第二天,我信心十足的踏入公司,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告诉我,让我先交300元的服装费,然后去参加三天培训,这钱在试用期满是会退回的。

交完费用,领好服装,我就奔赴那个指定的培训学校,在这里专门培养房地产的经纪人员。我很认真的听很认真的记,希望在这里的所学能够在工作中有帮助。

晚上回了家,我请合租的女生吃了晚饭。因为毕竟快一周了,我和她还真没有太多的接触,以后毕竟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还是应该互相照应。

她告诉我,她是做台小姐,在这个城市里,只有金钱,没有朋友,她也是大学毕业,可是金钱的利益让她走进了这个肮脏的环境,但是她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只是去用酒精来取悦那些买醉的男人。有时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侮辱,但是,她已经不想离开这个圈子,因为,在这里能满足她物质的享受。她不会把我当成朋友,她也不想去结交真正的朋友,因为,她深信,在这里只有利益没有情谊。但是她会和我和睦共处,因为她回到家里,有我可以陪她聊聊天。

吃过晚饭到了她上班的时间,她说:“谢谢你的晚饭,今天你和我一起去吧,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

不知为什么,我答应了,因为我想看看,那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打车到了一家金碧辉煌的迪厅,隔着好远就已经能感受到里面音乐的穿透里。我和她进到门里,拥挤的人流,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让人不由的随之起舞。而她却毫无反应,我问她怎么了,干吗一点都不兴奋?她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习惯了。

她拉着我的手,走到一些浓妆艳抹的女士面前,告诉她们我是她室友。回头跟我介绍告诉我这些是她同事。我向她们打了一下招呼之后便一个人坐到舞池旁边。过了没一会儿,她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自己点上一支烟,顺便递给我一只,我接了,点上。问她:“你不用陪客人吗?”

她说:“没劲,今天老娘不想干,今天就是想带你来玩玩。”我轻轻的点点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这时,她的一个姐妹走了过来,告诉她,8号台的那些人想让她过去,她说今天不去了,陪朋友。

“还是你大小姐有闲心,贴着钱来这还不去干活。”这时我才知道,她们去每一个场子,都是要交进场费的,要是不去做的话,钱就白交了。

她说没事,你去陪他们吧。

然后我们随便聊了些什么,就去跳了会舞,回到座位上时,她请我喝了两瓶啤酒,问我:“你好象很喜欢这种地方。”

我笑了笑,回答:“还行吧,挺有感觉。”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带你来,我去上班你就从这把几个马子,就是晚上回家别出太大动静就好,哈哈。”

我们一直到了差不多快一点,她的那个姐妹已经收工,喝得醉醺醺的坐到我身边,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

不知又持续了多久,我们喝干最后一瓶酒就回家了。

(二)

以后的几天我还是继续去上课,回家就复习,也没有出去玩。说来也奇怪了,以前上大学时也没有这么用功听讲,也没有做过笔记,可能是我成熟了吧。就在结束培训的那天,晚上没什么事做,一个人在屋里看书,她突然回来了,我推开门正要问她为什么回来这么早,却见她,脸上有伤,而且已经烂醉如泥,我去扶她,到了洗手间门口,她一把推开我,说:“男人,呵呵,都一样。”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听见洗手间里传来的,她呕吐的声音,于是给她泡了杯茶。不一会的工夫,她出来了,看了看我给她准备的茶水,没说什么,坐在我身边,点起一棵烟,一边吸烟,一边喝那杯茶。过了一会她开始哭,将头埋在我的肩膀,我试探的问:“你的伤?”

“被客人打的,他们灌我喝酒,让我和他们上床,我不同意就打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这时我开始觉得她有些可怜。就这样,我抱了她一会,她说没事了,让我扶她回房,到了她的房间,我正要带上门出去,她却从后面抱住我,让我陪她一会,我同意了。

坐在她的床上,她抱住我,开始吻我,我不知怎的,也抱住了她,两个人退去衣服,开始云雨。就这样,我们纠缠了一个晚上。早上,我正要起床上班,她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那样,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需要一个男人的身体,请不要放在心上,你需要时也可以来找我,但是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不可能属于你。”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

(三)

上班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很多同事都打算辞职,因为我们的工作就是出去撒广告,再不就是在办公室打电话,他们说没有前途,而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一切都会好的,现在不从底层做,将来不可能会成功。

有几个晚上,我陪她上班,有时也带一个比较要好的同事去来找我,她那几个姐妹,有时经常来陪我,尤其是上次她那个作我旁边的,现在我知道,她叫晓婧,虽然一听就是假名,姑切叫着吧。有一次,她们拿出一棵药丸,说要请我嗨,我知道那就是摇头丸,我心想,吃几次没事,听说这个不上瘾,要不然她们笑我,我的面子和她的面子都挂不住。于是就吃了,借着酒精,确实有一种想要飞的感觉。

就在那个晚上,晓婧让我跟她走,出去兜兜风,我说先跟平说一声,但是她却说:“不用,一会就回来,她现在忙着呢,没空搭理你。”我也就答应了。

她开着车,飞驰在夜色中,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小区,她拉着我的手上楼,直接进了她的卧房,坐在她的床上我知道有些不对,可是不知怎么抽身。她把手搭在我肩上,问我:“你喜欢平是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继续说:“跟我吧,我当你女朋友,我活比她强多了。”

我不知怎么说,就已经被她推在床上,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我们做了爱。完事之后,我说要赶紧回去,平该下班了,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想我的时候记得回来。

我心里有种背叛平的感觉。

(四)

接下来几天我下身有些难受,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梅毒阳性。

我很害怕,冷静下来细想,晓婧绝非善类,而平虽然说不出台,但是经常这样混,不一定会是怎样,到底是谁?我该怎么办?

晚上回了家,见到平,我底着头问她,你有病吗?

她不解的看着我,说自己这几天挺好没感冒。

我压底声音问她有没有性病,她大骂:“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个小姐,但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我说我不是那种意思,我一五一十,将那天晚上的事跟她讲了。

她破口大骂:“这个婊子,谁都勾引,你也是,怎么这么傻?她经常出台,有病我们都知道,你怎么这样?”说完抱住了我。我知道,她一定有些喜欢我了,可是我已经没有脸再见她,向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回屋收拾东西了,这一夜她没去上班,只是在客厅静静坐着。

第二天,我搬去了地下室,她送我到小区口,哭了。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工资却没有按时发到我的手上,老板的理由是最近经营不善,暂时吃紧,希望我们能够坚持一段时间。而我手里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只能再忍忍了。

可是没过几天,有几个警察和工商局的人来公司,说他是经济诈骗,专门签定无效合同骗钱,已经有人报案了,而且,公司根本没有营业执照。这时的我才知道,梦该醒了。

我游荡在北京的街头,路过地铁站,听到里面有人在弹吉他,是熟悉的,我们学校歌手——唐磊演唱的《丁香花》。我一边听,一边哭,看了一下钱包,这样下去,我连地下室都住不起了,我留出一瓶安眠药的钱,剩下的全给了那个歌手,我,已经用不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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