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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岁月(三十一 吴姐难舍栾伟)

  三根转了二万给栾伟。他笑着对栾伟道:“亲不亲,故乡人,谁要我们都是六井人。一人致富,还得带着大家一块富。你以为我真怕你包红波,我怕你学人跳楼与心不忍呀—栾伟老弟。”栾伟讥笑道:“我要不踏痛你的尾巴,你舍得给我二万,亲兄弟还明算账哩!三根,你连六佰元都不愿还楚平,尽在这装菩萨—假慈悲。”

  “好你个楚疤子,尽在人后说我坏话。我还了,我早就还了,你看我是那种不讲恩情的人吗?”

  楚平小时,个性要强。小伙伴有时玩着玩着就不知怎地打起来了,也许人家打不过他,于是用指甲抓破了楚平的脸,也许人家搬来小姐姐,女孩子最喜用手指甲抓脸。年长日久,楚平脸上留下二道指甲划痕。

  “不是楚平说得,是他老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了,还是没还,全凭你自己的良心,但愿你的良心没被狗吃掉。”栾伟对着三根像机关枪喷射复仇的火焰一通乱扫。想着当年铁道边三根当托,自己与鄢小平着了他的道,他毫不留情地痛骂三根一通。三根阴着脸道:“别用老远光看人,我知道你的脾气,不与你计较。只是希望你与人打交道别那么冲,花鼻子那两脚就该踢死你,省得你死在外面没人替你收尸。”

  二万到手,栾伟也不和三根多扯淡。看着远去的栾伟,三根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妈的,栾伟就是个瘟神,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那期霹雳一下。现在好了,可以安心搂着阿莉睡觉,可以安心地坐庄收钱了。

  栾伟辞工,谢总犹豫几天这才签字。人家儿子明年高考,没理由留人,何况公司就要破产倒闭了。

  栾伟不想通过邮局寄钱,一佰元要一块手续费。手上有5万,本月工资,加上从社保局退的7仟,近6万元。手续费都相当南昌一月的工资。他上渔村农业支行取钱(转帐一样要钱),女孩告诉他:“上仟元的取款,镇里有新规,你得去章业万货储蓄所取钱。”

  “为什么,那么偏僻的地方,现在购物免费车都没有,去趟要转几次车,南栅可以取吗?”

  “南栅也不行,不要问那么多,反正上面是这么规定的。”

  栾伟只觉委屈,这是什么人岀的鸟政策。章业万货免费购物车开往全镇的角角落落,跑到人家超市地盘抢生意。为了生存竞争,大点超市也学样买车招司机组车队。小点的超市,如中和也硬着头皮买了二辆购物车,开到人家地界拉人。这就造成恶性竞争,造成公路车辆平白增多,商品价格上涨。镇里这才岀台政策,不允许章业万货开车到处拉人。也许要照顾章业万货的生意,老板的情绪。出了这么个注意。

  栾伟到章业取钱,商场冷冷清清。往日人山人海的景象那去找。栾伟深深感到,章业万货要竭菜了。这时一道寒噤袭上心头让他猛地颤抖了下:这辈子没出头了,看来只能给人打一辈子工,人家这么雄厚的资本做生意,一下就垮了下来。若不是章业有自己的房产地业,怕是早玩完了。

  栾伟摸着包里的钱,百感交集。这点钱只许回昌买房,决不可冒险做生意。这是个大鳄吃小鳄的时代,自己已40多了,经不起折腾,何况南昌工资低钱难赚。

  栾伟整理行李,其实也没什么整理得,被子体积大,不带了。看着一堆专业书,他有点舍不得,这些书花了几佰元买的。吴姐来为栾伟送行,他找岀一本有关西门子S7_200 PLC的书放入包中,而后对吴姐道:“这些书带不动,就当垃圾给你拿去卖了,好歹也可买到十块八块的,扔了可惜。”

  “栾伟,公司就要倒闭,我年纪大,难找工作,你帮我在你们学校找个活干罢。”吴姐对即将到来的失业忧心忡忡,她像落水的人抓到根稻草央求栾伟。

  “吴姐,感谢这些年,你对我工作的支持,也谢谢你看得起我。我会留心,有机会时通知你。”栾伟写了电话号码给吴姐。他此去不过是做一个学校水电临时工,一下那有什么能力帮吴姐找工作。但又不忍伤她的心,只能空口说点安慰话。其实,他通过孙遥帮找个事倒不难,只是丁玉梅会怎想,这好比秃头没虱子,硬要捉一个上去一明摆着让人看,叫人讲闲话。

  “我就没心疼错人,栾伟我爱你。”吴姐看着提包就要走的栾伟,她将门一关,抱着他忍不住流泪。栾伟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急道:“吴姐,这样不好,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都上班去了,谁这时来宿舍。”

  吴姐用力将栾伟推到床上,栾伟让过一边站起道:“老梁很爱你,我们都是下岗工人,我不忍心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就是个窝囊物,我就喜欢你,你瞧,我下面都湿了。”吴姐快速脱下长裤,又将内裤拉下一半,用中指在私处划了下,将手伸到栾伟眼前。

  那手指上湿晃晃得。吴姐的阴阜像刚发育的少女,只那么一撮芳草。栾伟看了只觉稀罕,血液直住脑门冲。他脸红的发烫,底下出奇的硬了起来,他真想扑上去,一解饥渴。这时外面有动静,他只得要吴姐穿上裤子。栾伟不是不想,只是觉得明天就回家了。一年三百多天都坚持住了,不要因为一时之念,让人传到眉山去。(若要干好事,吴姐的木板房就在厂外。)

  门开了,杜宇等也来送行。到南栅时,只吴姐一人了。她要栾伟开个钟头房,她不想就这么放栾伟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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