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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并快乐着

  “你们两个快给我出去……”哥哥笑得捂着肚子,痛得他以命令的口吻赶我和父亲出去。

  

  “你们再笑会害死我的,你还笑……”哥怒对着我,脸上却还带着笑。我看着他,用手捂住嘴巴,可还是笑个不停。

  

  整个病房,充满了笑声,痛着的哥哥也忘了什么是痛,倒是太开心了让他肚子承受不了。

  

  父亲还在说笑,我和哥还在乐呵着,两个人的笑声融合在一起,加大了它的威力,也扩散了快乐的源泉。最终,我被哥哥轰出了病房,一个人躲在对面的餐厅里笑个不停,走过来的护士看了,还以为我神经。

  

  在父亲眼里,我们都是小孩子,父亲还在用小时候逗我们的方式让现在的我们开心。那些被认作很幼稚的笑话,却在此刻让我们兄妹俩笑得肚子都痛了,泪水被呛在了眼眶。

  

  其实,快乐很简单,只是几句语言,就能给我们带来欢笑。

  

  哥哥住院,躺在满是药味的病房里,身体不能晃动,有父亲细心的照顾着,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大学三年,三个五。一,三趟长沙。哥也正好从我上大学之后去了长沙,每个五。一我都能见到他,而这一趟却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专程去看望他,我的哥哥。哥不小心跌伤了腿,伤到了右腿大腿筋骨,需要在医院住上个把月。父亲从广东赶过来照顾哥哥。我趁着五。一放假,去长沙看望哥哥,给他带了礼物,一背包的书。

  

  到达长沙的那天晚上,哥哥身体不太好,高烧不退,肚子又痛,精神状态很不好。那晚,我也睡在病房里。哥哥一晚醒来好几次,也将父亲吵醒了好几次,他说要什么,父亲就帮他做什么。也许受伤了,哥情绪不好,父亲耐着性子,满足着他的一切。那时候,我感觉父亲也挺不容易,都那么一大把年纪还照顾着哥哥,不管哥怎么抱怨,他都任劳任怨。

  

  虽然从小到大,我都是站在哥这一边,有时会因为父亲骂哥哥而为哥哥辩护,有一次还为了哥哥跟父亲吵了起来,结果是哭了又哭。可此时的我,看见哥那么挑剔,心突然向着了父亲。没事的时候,我拿着《于丹心得》,翻到《孝敬之道》那篇念给哥哥听,希望哥哥能理解父亲的一番苦心,在自己伤痛得时候也不能由着性子,还要为父亲多想一想。

  

  哥,其实也很孝顺,只是现在的他,更像个孩子,在跟父亲撒娇。我们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当我们小时候父亲并没有怎么宠过我们,而我们长大后,他倒是更加依着我们了。

  

  我们三人在病房里,谈天说地。父亲的拿手把戏就是吹牛。小时候只要听见父亲在人群中吹牛,我就觉得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而现在却觉得吹牛也是一种娱乐的方式。父亲一个人讲,我们听,兄妹俩面面相觑,在情不自禁的时候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至于哥,是痛并快乐着。

  

  而我们,因为哥高兴,内心也少了几分担忧。开心就好,一切大风大浪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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