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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女人

  站在屏东国仁医院的高层阳台,南国的气息扑面而来。榕树、芭蕉、椰树、槟榔,皆自成林,满目苍翠。人流与水泥建筑显得那么渺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穿行在成排成行的槟榔庄园之间,身材高挑的槟榔树,迎风招展,婀娜多姿。她既是是当地居民的一大财神树,也是风情万种的美丽象征。

  

  去年深秋赴台湾探望病危三伯父的那十天,我悲戚伤感又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回台湾人。我每天骑机车(轻便摩托车)来往于屏东县城医院与龙潭村之间,那些眼眶潮乎乎、心里痛兮兮的记忆里原本只有冷色调,所幸有着槟榔色彩的众多台湾女人的闪亮出现,使得台湾风光无限,那些温暖人心的情调是大陆普通游客难以从容享受的。

  

  前年首次赴台旅游时,在台东知本温泉镇宾馆边山下温泉池里泡过温泉,那种体感滑腻、沁人心脾的感觉很爽。所以当台湾亲人问我最想去哪玩时,我还是留恋温泉,最想去屏东四重溪温泉。弟弟阿文、弟媳阿朱把我送到四重溪南台湾大酒店室外温泉,他俩不下池,时不时抢拍我放浪形骸的镜头。

  

  老夫聊发少年狂,在温泉瀑布倾泻而下的最大泳池里,我试着用俯、卧、躺、坐和游的多种姿势来亲近优质温泉,最后跳上喷水小高台,手臂一举高呼“国民党万岁!”,立马引得众多游客行注目礼。要知道在民进党势力强盛、与国民党唱对台戏的南台湾,敢于喊出这样的口号是需要勇气的。

  

  走出大池,走进带有遮阳棚的小池,八位中老年妇人、二位少妇的眼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你刚才在那边喊口号,我们都听到了,你是大陆哪里的?”问话的是一位脸上堆满阳光的胖妇。

  

  “浙江省的,你们呢?”

  

  “我们是从高雄过来的,很喜欢能说会道的陆客,你多说说话哦!”

  

  在一阵笑哈哈的同时,我们相互欣赏身材与长相。她们大多丰满的身材,她们大多善于皮肤保养,肤色不象乡村妇女那般棕黑或黝黑。台湾女人比我想象中要热情开放,在如此难得的宽松环境,既然她们喜欢挑逗,我得玩玩这十位友善的女人。于是我用仙妈、仙女、美女三个高帽子分别送给了眼前老中青三种年龄段的女人,女人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与我逗乐的兴趣大增。于是相互要地址、要电话和要去高雄约会的调侃层出不穷。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因为还要去东港海边游泳,我不得不中断与她们的游戏,我向她们每位泼水以加深记忆,池内又是一片笑声高涨。“小帅哥,别忘了明年光棍节再来这儿约会哦!”不知是哪位多情的女人对着我的背影喊出了心里话。

  

  舍不得离开那个地处山腰、绿树成荫、群山环抱的温泉城,也许是因为与那些开心的台湾女人两岸同心、“乐莫乐兮新相知”的原故。

  

  抵达东港大鹏湾时太阳已近西山,成群结对的游客中唯有我敢于下海迎着巨浪游泳,两次冲破巨浪后正当第三次表演我的大海秀时,脸庞黝红的女管理员骑着摩托车、吹着哨子急匆匆地赶来阻止我。她说这边是禁止游泳的青州嬉水公园,风浪大游泳不安全,我只好在她威严眼光的逼视下,在众多游客的惊奇欢送下,灰溜溜地离开去附近欣赏跨海大桥闭合的壮观景象。不敢对着相当敬业的女管理员说一句话,只希望她把我当成台湾人就行,因为怕说漏了嘴,怕给大陆游客丢面子。

  

  我的大伯母王荷也是位多情的台湾“仙妈”,她主动给我欣赏年经时的玉照。哇噻,相片中面容姣好、婀娜多姿的她绝对是一个大美人,难怪大伯父托其他军官牵线多次约她,非她不娶。虽然她曾在台南有过婚史并育有子女,虽然她不知遭遇了什么大变故曾削发入庵(未作求证),这些都阻挡不了大伯父与王荷的幸福结合。

  

  一个明朗的早晨,大伯母骑机车带我去屏东县万安乡万法寺东方宝塔祭奠大伯父。我真为大伯父安息在大武山下、依靠中央山脉的宏伟气势而欣喜!实乃风水宝地也。在宝塔6层福满楼6046格子里,大伯父一躺就是十五年。我在跪拜有恩于大陆亲人的大伯父、焚烧祭文之际,信佛的大伯母则一直在颂经。祭祀完毕,她就带我到寺院里和附近的武潭村(少数民族部落)看风景,还时不时让我给她拍照。离开万法寺前她还带我向万法寺捐款。两位坐堂的眼镜尼姑三四十岁模样,与其中小尼姑畅聊数次后,彼此笑容相对。其少女时就看破红尘,皈依佛祖,实乃壮举!顿感佛国清静,有世处桃源之妙境。

  

  台湾女人就是这样让我敬佩和感动。天刚蒙蒙亮的一个清晨,大伯母的大嗓门和敲门声把我吵醒了。身材矮胖、已是古稀老人的她非要带我去凉山瀑布游玩不可。她还真有心,几天前知道我曾流露过去那儿见识一下的意愿后,她怕去迟了天热,特地起早带我去。顶着阵阵凉风,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我骑车载她直奔玛家乡凉山社区。

  

  山有水则灵,草丰林茂间,溪水潺潺。第一层瀑布就在牛角溪支流桥东山脚,沿山涧一侧废旧轮胎铺就的台阶而上,晨练的男女老者时不时擦肩而过。“你好!”、“早”等问候让我心情大好,全无清晨之凉意。山路险峻处偶有巨石拦路、大树倒伏,应该就是数年前“8。8”风灾之遗迹。

  

  行至山腰处突闻瀑声如雷、妇人嬉笑声不绝。原来有一条小径与第二层瀑布下的水潭相连,那笑声是水潭里沐浴的妇人传来的。为避免骚扰那一群三点式女人,我在小径上欣赏另一种风景:两老汉背负液化气钢瓶、水壶和炊具等物品,行至小径末端,双手牵引麻绳沿一处悬崖跳跃而下,如此方能抵达水潭。眼前的清瘦老汉至少是年近古稀之人,其动作之利索,身体之矫健,自叹不如。此时晨浴完毕的妇人络绎攀麻绳而上,方知皆是老者,其笑声之清脆、面相之清新、身体伸缩之灵活自如、健身意志之坚决,令我大开眼界并由衷敬佩。

  

  凉山瀑布的水清冽又甘甜,在深秋的清晨我贪婪地吸了几口后嫌不过瘾,脱光了衣裳跳进了绿树环抱的瀑布下水潭。在阵阵凉意刺激下,我赶紧收敛,再次感叹台湾女人长时间高山晨浴的的非凡意志!

  

  继续沿崎岖小路而上,直逼主峰下便可见第三层瀑布。由于是枯水期,瀑布下的开阔河道巨石成堆,绵延数里,气势磅礴。几位老妇与我一样手捧相机,对着连片巨石惊奇不已,咔嚓不断。从处处可见的木化石来分析,远古时期这里原始森林茂密,也曾经历过冰川的洗礼。下山后发现大伯母在凉山瀑布景区桥边凉亭等待已久,晨曦正好,路边鲜花盛开。在绿草地上、鲜花丛中我又用相机记录了大伯母的笑脸。

  

  弟媳阿朱和大妹阿华、小妹阿玉也是土生土长的台湾女人,她们也是吃苦耐劳和善良热情的草根女人。

  

  阿朱在龙潭村开了一家化妆品批发部,其美容器材生意一直不错,在周边地区口碑很高。热情大方、善于交际的她多年前就被选为村民组长,还热心公益事业,每周三四清晨都要到附近小学门口去当义工,即义务交通协管员。她多年坚持的这一善举得到了高雄市和屏东县行政首长的嘉奖。常年在高雄护理院工作的丈夫阿文把整个家都交给她,还要照顾年迈的婆婆,读高中的一对儿女可谓阿朱最大的心事,已故公公(即我的大伯父杨能茂)和病危的叔叔(即我的三伯父杨能汞)曾是她最好的帮手。

  

  “公公每天一大早第一件事就是帮我开门,打扫一下卫生;叔叔也会帮我每天倒垃圾和买早饭。现在全靠自己,唉!”物是人非让她留恋和伤感不已,这个大眼睛里藏有忧郁、满头秀发不再飘逸的弟媳,有着明显的疲惫和憔悴。提起待字闺中的美好时光,她的眼睛顿时精光四射,津津乐道。是啊,当年她在踏破门槛的求偶者中怎么会选择我那位性格反差明显、并不优秀的弟弟?可能双方父母的名声较好并且相互欣赏的原故,家庭因素是促成她和弟弟婚姻的一大原因。

  

  这位五官姣好、举止端庄、颇有大家闺秀范儿的阿朱,我佩服她的精明能干,也同情她里里外外的辛苦,早已产生怜爱之心。在去接屏东国中晚自修的侄儿祖贤的步行过程中,为了给她留下些许温暖,我主动说道:“来,妹妹,让我牵着你的手”。就这样我俩穿行了公园和十字路口。可手拉手不敢维持太久,更不要说给她一个拥抱,怕人家误认为是一对情侣。离开台湾的那个凌晨,阿朱一身浓妆打扮,坚持和阿文一起驾车送我到高雄小港机场。从这一令我感动的举止来看,她早已把大陆亲人的温暖深藏心中。也好,千里迢迢,大洋阻隔,亲人之间的确需要一些温情的鼓励。如果民间的暖流继续扩大的话,两岸的融合步伐会更快一些。

  

  阿朱为家庭重担有些不堪重负的话,妹妹阿华则是为男人所累,可能是前世欠下了太多的债。与前夫生育两个儿子后阿华被贫穷和有着流氓习气的丈夫赶出了家门,改嫁后生了个女儿。但第二任丈夫是个烟鬼酒鬼,时不时来一下家暴,特别是阿华在失去工作休息在家的时候遭遇最惨。阿华年少时大伯父曾寄来她的照片,我以为穿着白婚纱、年轻美貌的她是最幸福的台湾女人,很难与眼前这位身体单薄、心里满是苦楚的加油站女工串联在一起。所幸妹妹的忧愁没有写在脸上,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把我喊得心里暖暖的,也许她的心态调整比阿朱要好。

  

  一天下午,阿朱阿华说,哥哥来台湾好几天了,美女看得也多了,晚上肯定辗转反侧,该想办法出去放松一下,并主动请我去山上共度良宵。山地门的夜色竟是那么璀灿,山坡上的露天茶吧静如处子,阿美族的美酒醉人心田,与她俩和妹夫一顿豪饮后,又一起放怀高歌。阿朱用闽南话唱出了心中的忧伤,阿华用台湾话唱出了依恋,我则用国语唱出了多情。在情歌对唱时,在与妹妹相拥而唱时,始终有一股离别与依恋的气息挥之不去。的确,回到大陆后这两个台湾女人真的让我牵肠挂肚,不知她俩是否快乐依旧。

  

  让我感叹的还有小妹阿玉。阿玉是我见过的最让人心悬的台湾少妇,棕黑色皮肤的她有着一副好身材,她读高中时擅长打篮球(曾被派往大陆开展友谊赛),目光深邃且坚定,大眼睛不轻易透露自己的心情。她去医院接我去她家作客的那一天,我坐在后排,她一只手抱着两岁的小女儿,另一手手握着方向盘。行驶途中手机响了,她只好用握方向盘的手去接听,我的天呢,怎么可以这样无人驾驶?我说我来开,她说台湾不允许陆客开车的。一路上我心惊肉跳,特别是小孩吵闹时最心悬。好不容易开了三四十公里到了潮州镇,心情还是没有安定下来。阿玉一家与公婆同住在一幢三层楼里面,一楼堆满了杂物与装潢器材;二楼是公婆住;三偻住着一位读职高的继子,她与丈夫及其三个孩子。

  

  三楼一片凌乱,除了孩子的玩具和家用什物,还有一大堆家具。大房间里排满了四张地铺,旁边的小间是一大排衣服。阿玉的大儿子才六岁,大女儿四岁。三个孩子一有事就找妈妈,吃喝玩乐的事情接连不断,所幸继子在家的时候也会帮着做些事情。说好请我吃晚饭,可为了等妹夫回家一等就是两个小时。面对在家又忙又累的妹妹,面对收工回来还忙于接听手机的妹夫,我早已没有了食欲。把我带到了镇上最热闹的马路市场上去吃火锅自助餐后,我勉强吃了几口蔬菜。倒是排排座的另一头几位学生妹有几份姿色,特别是那位皮肤黝黑、身材丰满的原住民女孩,身着蓝色学生套装,让我闻到了大山里的清新空气,看到了绿意盎然。

  

  阿玉说,自己真想帮丈夫多分担一些工作,因为家里同时做三份生意。楼顶体艺大棚里每周开课两次,有好几位学生会定期来丈夫智明这儿学习跆拳道(智明的兄长和姐姐都曾获得台湾跆拳道比赛冠军);丈夫有着多年的装潢经验与技术,常年从事室内装修生意;投入了全部积储,买了一块地,开了七间商铺,在出租前自己先做点买卖。

  

  我说:“阿玉、智明,你们孩子这么多,每天这样忙来忙去,累不累?”

  

  “孩子么越多越好,再生一个也没关系哦,我养得起啊,哈哈!”智明说。

  

  “没办法,为了生存,只有不停工作。”阿玉说。

  

  要强的小妹一向来意志坚定,当年她还是继子的幼稚园老师时,就决意要嫁给丧偶的智明。她的叔父兼养父杨能汞说:“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能嫁二婚头的男人?象我穿戴衣帽一样,从来不选择旧货!”可阿玉顶住了众多亲人的反对,“我嫁小伙子的话,生活压力太大,谁会有智明一样的家底?与其两个年轻人白手起家过着过不完的苦日子,还不如找他这样家底殷实、有固定工作的男人!”

  

  事实证明阿玉没有选错人,两夫妻这几年来风风火火建设大家庭,人口与家产逐年增多,认识她俩的人无不赞叹!当年反对她俩的台湾亲人也异口同声地说:“阿玉有福气,她老公对她真好!可谓百依百顺,又会整天忙于赚钱养家!”

  

  台湾弹丸之地,资源有限,人口无限。潮州街市上涌动的人流中,相信多数女人会象小妹阿玉那样说:“没办法,为了生存,只有不停工作。”因为多数台湾人对生活没有足够的自信,对宝岛的未来没有足够的信心。所以才会在危机感驱使下,整天思想着如何去竞争,如何去赚钱,而忽视了生活本身的意义。享受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向现实讨生活才是最紧迫的头等大事!

  

  台湾女人喜欢工作,喜欢独立,不爱谈论理想,更注重生活现实。是啊,象妹妹阿华一样有了工作家里会有更多阳光,她自己也就有了更多自由的权利;象阿玉一样帮助丈夫做三桩生意,就是为了支撑六口之家;象阿朱一样每天坚持在自己的美容器材批发部里工作,就是为了积攒一对子女的教育资金,也是为了让婆婆和在外打拚的丈夫放心。台湾女人可谓巾帼不让须眉,正是她们撑起了宝岛的一大片蓝天!这让我联想到日本女人,同样是海岛女人,她们更多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快乐应该比台湾女人少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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