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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

  去年今日,你在做些什么?

  

  每当下雨的时候,心湖总有波澜泛起:读书时,习惯用左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雨,常会想出一两个和雨有关的词儿;工作了,把视线从显示器前抽离,给自己放松3秒,接着继续敲键盘;失业了,老是拿下雨天来说事。

  

  想起我的父亲,今年,要迁坟了。一晃15年过去,我和哥哥都已成年。那时候父亲已经病了几个月,有一次他在山脚下拔了一棵榕树苗回来,叫我们把它种在家门口。这颗小树苗原是长在石缝里的,拔出来的时候还掉了块树皮,曾以为它不能活过来呢,后来我和哥哥天天都给它浇水,小榕树终于健康的成长了。

  

  放学后,经常跑去看那颗榕树,一片片绿绿的叶子,绿得刺眼,却能使我的心情得到放松。

  

  后来父亲病得很重,但他仍会告诫我们,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要坚强的走下去。

  

  再后来,他走了,去到那个未来我们也要去的国度等着我,而我也只能每年在这个季节写一些关于他的文字。

  

  小时候,很不争气,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小考的时候却莫名的考上了重点初中;初中三年,努力过,也放肆过,于是顺理成章的,只能在一所普通高中读书,不过在那个高中倒也过得充实——踢球,备考;数学成绩烂得不行的我,再怎么挣扎,也没整出个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在这个大学,专业虽没学好,却学到了其他很多有用的东西,也结识了很多朋友,算是庆幸的了。命运的安排,总有潮落潮起,失失得得,河东不足,河西补。

  

  你想,若是在农村,一个家庭没有一个大男人撑着,会是多么地艰难?看不起,鄙视,嘲笑,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如尖刀刺入心窝的痛楚……寨子里的一些人对我们家人的态度很恶劣,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还是社会黑暗、世态炎凉呢?抑或是人心险恶?母亲过很辛苦,身体不好,经常咳嗽,劳碌了好几十年,至今还是那么辛苦生活着。

  

  现在的我还是没有什么出息,无怪乎被别人看不起,又遭人欺负。我的不够强大,连累身边的人跟我一起受苦,很难过。

  

  有一个年轻人在无助的呼喊着,如果你也听得见,父亲,请给我力量。

  

  今年,爷爷也走了,你们那边过得还好吗?思念的绳索,这一头,牵挂着那一头的重量。之所以这个天枰能保持平衡,我想是因为此端的的想念不少于彼端的的牵挂吧。

  

  雨停了,微风抖掉榕树枝叶的水珠,它的主干长得比我手臂还粗了呢。

  

  每个人都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西西弗斯之于那块巨石,吴刚之于伐桂。

  

  去年今日,我在长沙。明年今日,我又将会在那所城市?今年的今天,我告诉自己,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比什么都重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每日执着,不肯歇。

  

  无以为悼,撰文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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