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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木从容(二)

  (二)

  夏末秋初,王波上小学一年级,路两旁是玉米地。农村人爱惜土地,可着杨树根儿来种,就留下了这条阡陌小道,玉米秆安静青翠,小道如幽静迷津。王波与同伴穿梭其中,终又能找到去学校与回家的路,倒也给童年增添了不少快乐。

  秋末,王波路也渐熟,伙伴也多了。一同上学,一同放学回家。玩时,或三两成群打土疙瘩仗,或拿玉米籽打着跑,或摘下狗蒺藜,往身上扔……打打闹闹,很是有趣。

  慢慢的,王波见有伙伴嘴里吃着零食时,总也想着母亲为何不多给自己一毛钱而忧思。

  冬天,一天放学,大雪满路。王波从学校出来,他一见到雪心里所有烦恼都没了,就与一同回家的伙伴打雪仗。玩到尽兴处,他总也想着这路再长些就好了。

  春天,王波上二年级时。有一天,上两节课就放学了,天空阴云低垂,要下雨的样子。王波随同伴出校门,他四顾一望,见麦田广阔,小麦青柔舒软,茂盛如丛。

  同伴追打着,就跑到了麦田里。王波也跑进麦田,几个人在里面追着打闹,自在舒服,又压倒麦苗,躺在上面,不愿起来。

  王波一时想到了《窦娥冤》的故事(这是他语文老师在闲暇时讲的),他自思着窦娥朴素无助的身影,想象中便有一种凄美,有一种浪漫的东西。天空又一片浓云低垂,缓缓向南而去,王波对天空发呆,想象着天空中众神对质窦娥的场景,又想着要如何保护她……

  欢笑中,来了一个农村妇女,吵嚷着:“这都是谁家的小孩啊?给哪玩不行了!非得在俺家地里闹,别在地里闹,再闹我非得找你们老师去!”

  伙伴们一哄而散,争先跑到了土路上,又向家的方向急跑去。跑了几里,还相互说着:“追上来了没,谁看见了没?”几个人相互看着,眼睛睁得圆圆的,都不说话了。一时,几个人看着悠悠后路没人了,才慢慢的走回家。

  回家后,母亲王波身上弄的脏兮兮的,没好气儿说着:“给哪胡玩了?身上还有一片干净的地儿没了?”

  王波便说在地里跑了。

  母亲指着裤子上的一片绿渍说:“你瞅瞅,这难洗的跟什么样,没事在地里跑啥?踩人家的地,人家不说你啊!以后别给地里跑了,你听见没?”

  王波总也像无事人一样听着。

  母亲又用手指头顶了一下王波的头,高声问了句:“听见没?”

  王波顿感生硬,见母亲问的狠了,说:“嗯,知道了。”

  静下后。母亲又说:“上学得好好学,得给家人争气,不能光顾着玩……”

  王波心里偶尔记着。

  一天,王波上课时,见同村有伙伴被老师表扬,说:“作业写的干净,完成的早,所以发一个小红花。”伙伴高兴的接过小红花,放在了桌子上。

  王波听进去了,他抬眼见伙伴一笑一动,都觉羡慕;同伴桌上的小红花他更觉分量十足。他便暗下决心,也要往好处写,提前写完。

  放学后,王波也不玩闹了,走在了最前头,心想:“要早回家写作业去。”走没几步,他就把伙伴们撇在后头了。

  王波一边走,一边低头想着在院子里槐树下小桌子上如何写作业:“在小桌上放一碗凉水,写一会儿,喝几口……”

  王波正低头走着想着,他一抬头,忽觉鸟语花香,见四周野花满地,空气清新,杨叶嫩绿。转眼又见沟里有清水缓缓流淌,水里有青草漂浮,穿过石桥,向东流去。

  王波顿感惬意,想着:“在石桥上写拼音作业也好啊。”他走到桥边,把母亲手缝的挎包放石桥上,掏出文具盒,端起本子与笔,平铺好就跪在桥上慢慢写起来了。

  同伴追上来后,与他简单打个招呼就都走了。

  伙伴走远后,王波隐约觉得林阴路只剩他一个人了。四周寂静时,他写的差不多了,就收拾回家。走了一里多地时,他忽然发现挎包里感觉不到文具盒的晃荡了,手一提一摸,摸不着了,撑开一看,早已不在,他自想一下,才发觉落在了桥上。

  他急忙跑回去,到地儿开始找,怎么也找不到。

  无法,王波担心又提着心往家走:担心是作业可怎么写?提着心是回家肯定要被母亲骂的。

  回家后,王波耷拉着脸说与母亲听。

  母亲没待说完,狠着劲说:“你咋那么有出息呢!啊?咋不把你自己给弄丢了啊!回家写不成啊?非得在桥上写?……”

  王波低着头也不说话。

  母亲气的无法,但还得去厨房烧锅做饭。王波在院子里独自闷坐一会儿。无趣儿后,又开始玩砖头,他把十几块砖头立着放一排,每块儿分开半砖距离,然后再一推第一个,砖头顺着就全倒了。砖头“叮、叮”连着倒完时,他心里一阵欢快。

  一会儿,厨房浓烟起。母亲顶着头巾出来,从兜里摸出一块钱,递给王波,说:“给这一块钱,明天到你们学校门口文具店再买个,再弄丢了非实打实的打你一顿不可,听见没。”

  王波“嗯。”一声,眼眯着笑了。

  夏天,林阴路上,杨枝柳叶正茂盛。王波与同伴们一同回家,有一同伴在学校门口处拧了一节柳枝,装在了挎包里。走到半路时,同伴拿出来,撅成两段,拧了几下,把皮给拧了下来,薅出光秃秃的一根小白木棍,光滑无比,然后用削铅笔的小刀把两头削平,又一头削出一寸的外皮,拿到嘴里对着皮管吹了起来,发出了“滴、滴”的响声,如音乐的声音。王波觉得有意思极了,忙跑到同伴身边看。几个伙伴也被吸引了过去,看一下原理,又都去找柳枝。

  王波也去找,沟里,树下,转一圈儿,找不到大柳树,他想着:“学校门口有棵大柳树,树下有乱枝,可以玩,可这会儿不能再跑回去了。”他准备不玩这个了,安静走路。几个伙伴又围着有柳枝的同伴在后面讨教着什么。

  王波正走着,忽想到:“反正是树枝,杨树也可以吧?”他走到路边一棵杨树下,找了根从杨树根儿发出的杨枝,撅了下来,粗如手指,长有半米,他拿在手里,使劲一拧,竟真拧动了,于是顺着往下拧。结果,如宝剑出鞘,把一个白净光滑的棍子薅了出来。

  王波很感惊奇,转身拿着棍子挥舞着对后面同伴说:“哎!你看我弄的什么?”同伴都跑来围着看,说:“呀,真行!”

  王波很是得意,有同伴说:“你吹吹,看能响不能?”王波小心自在的削掉一小寸外皮,拿着放嘴上,一吹,“嘟、嘟”果然吹响了,又嗡嗡的粗壮有力,嘴都吹麻了。

  同伴眼睛都亮了,转身也开始找杨枝。“滴滴、嘟嘟、嗡嗡”声一时响满半路,响在田间,响在村头,响在纯净美好的童年里。地头干活的大人们听见了,他们不用看就知道,学生放学了。而小伙伴们一阵阵欢快的慢慢走回家了。

  几天后,回家路上。王波见有伙伴拿着一个大梧桐叶子,把叶子去掉,只剩下青秆,一头用小刀去掉,再在青秆上轻轻划一下,留下一道印,对着嘴吹了起来,尖细的声音就出来了,“笛~笛~”很是悦耳。

  王波赶忙跑过去,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同伴说:“这是我哥教我的,你试试。”

  王波接过玩了会儿,也开始找梧桐叶子。一会儿,他就在沟边看到了一棵青嫩细高的梧桐树,几个青秆支撑着大大的叶子。王波在沟边立起脚伸手够着大叶子后一把逮了下来。跑到伙伴边又让他教了会儿,也能发出声音了,两人乐的都快忘回家了。

  如此新奇小玩意不断,一夏天,就这么无忧无虑的过去了。

  秋初,一日,王波值日,在教室打扫卫生。他出校门后,林阴路上没多少人了,他就一个人自由自在走着。不时,他想着高年级的哥哥们估计快放学了,才走快了点。

  半路,王波眼见一个大人,男的,穿的紧身衣服,衣服有些土脏。大人渐渐走到王波跟前来,笑眯眯的小声对王波说:“哎,小朋友,我这有几十块钱,你要不要?”

  王波心感不自在,有危机感,只不说话,绕着他向前走。

  大人又跟上,说:“你跟我到南边,那儿有个机井屋,里面有好东西,去了都给你。然后再带你去镇上转一圈,这几十块钱都给你,你愿不愿意?”

  王波看着南边田地中远远的有个机井屋,四周空荡荡的,直觉着害怕,便摇头向前直走。

  大人提高了声音,说:“那外面世界多好?你都不知道,跟着我去吧!让你见识见识。”

  王波渐渐感到危机大如天,又十分镇静的说:“不去。”又向四周看去。一转头,见后面路尽头隐隐处,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正往前走,王波手指着身后,说:“我哥就在后头。”那人一抬头,很不自在的笑着慢慢走开了。

  那人走远后。王波内心暗暗佩服自己:自己还是很聪明的。他静下后,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就等着后面学生来,见有学生走近了,才回家去。

  王波一到家就说与母亲听。母亲说:“可别听他的话,那是坏人。以后,别老是一个人回家了,啊~?听见没?再值日时,就等着你几个哥,放学一块走,你记住没?”

  王波还高着心气儿说:“知道了。”

  渐入冬,由于父亲在外打工也有几年了,渐落脚跟后,要把母亲也接过去,而王波就在大爷家吃住。

  分开那一天,王波像没事人一样,在学校上完四节课,听着手拉铃声从梧桐树下“当、当、当……”响过,王波随欢快的同学们一同走出校园,他在其中一个人安静的走着,走的不紧不慢。学生们出校园,走土路。王波见伙伴们三五成群的在前在后,他自认为自己不同于其他同学而暗自思考着什么,自觉走的还有些小深沉,他心想:“自己要独立了。”走的还有那么些“大义”的想头而得意。

  王波回家后,见母亲已把东西收拾好了。父亲与大爷交待着他的吃住等事。大爷也深沉的说:“没事,给家多一双筷子,一口馍,那有啥啊?”王波还乐的在院子里拿着筷子围着一家人跑呀、跳呀,自谓得意无比。

  王波吃过午饭后,父母就北上去市里了。

  大爷家在王波家前面,两家前后院,有一墙之隔,墙也不时打通过。大爷家生活并不富裕,有两个儿子,都比王波大,也大不几岁,三个人不断磨合,家中也是吵吵闹闹,也给大爷家添了不少麻烦。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王波在自家的生活习惯渐渐需要改正,严厉处又少了安慰时,他便觉得亲戚之间的亲在相熟后,“亲”的氛围在慢慢散去。这段时间,使他知道寄居生活是不同于自家生活的,尤其在贫困的农村里,一户省吃俭用的家中。后来,王波慢慢知道:即使再亲的亲人,又十分的招待,也很难找到自家的感觉,因为亲人也要生活,也有他们的奔头,这再正常不过了。

  渐渐的,王波尽管有老家的亲人在,可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快乐促使他悲伤难过,这使思念父母成为了他童年中极为重要,严肃并凄美亦是享受的事。

  每当无聊、无趣时,王波便搬一个小板凳穿过后墙,来到自家院子里,把板凳放在堂屋门前,静静的观察着身边的事物。那时,院子里的老槐树、西沉的太阳、霞光映红的黄昏、安静的午后、清冷的早晨便以实物的形态,存放在了王波记忆深处。王波常想着:“有父母在家,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

  半年后,春天,一日午后。王波正在院中独玩着泥巴,他把泥块中间挖一个洞,计划着这次挖的薄一点,就能往下摔的又响又能把洞破的越大,然后找王苛玩去,让他去补。

  王苛是王波的小伙伴,王苛家也在村南田地边,而他家父母都在家务农,王苛是他们家唯一的男孩,他上面有两个姐姐,王苛性格善良,玩兴时,憨憨可爱,静下时,又独自想着什么,不让王波知道,王波总也能猜着他想些什么。当下,王波就想着一会儿去上王苛家玩,让他给自己补,那有意思。

  还未出去,正捏泥时,院子的铜门“咚咚咚”响了三个。王波放下泥块,安静的走过槐树阴下,又走过红砖门楼去开门。

  绿色小铜门开后,在这个晴朗温暖的春天里,王波永远记住了这一刻:母亲穿着粉薄的上衣,灰裤子,黑色中跟鞋,斜挎着一个小包,手里提着彩条的大牛津袋子,淡淡的显出时尚之气出现在王波面前。王波还身穿冬天的棉衣,头也好长时间没洗,又蓬又乱,脸上,鞋上,衣服上几乎没干净的地儿——他中午的时候,去南地大坑里与伙伴挖胶泥去了。这时,王波看了一眼母亲就低头盯着他那双带泥的鞋子,心里强烈的感悟翻涌着,幸福的不知说些啥,又欣喜的眼看着这不足一米的相对距离,他心里知道这是生命中永不可替代,苦苦等待,再不愿错开的位置。

  母亲似有勉强笑说:“想我了没?”

  王波欣喜,笑着不吭气,只点头不知说啥。半天才说:“想。”

  母亲又说:“走吧,回家吧!把衣服换换去。”

  过小胡同,王波母亲相跟回家。母亲打开堂屋门上的锁,“吱~”的一声推开了门,静静的说:“家里还是这个样儿。”说着就把大包小包提到堂屋里,放在了硬板床上。母亲简单收拾一下,就要给王波换衣服。王波翻着母亲带来的大包小包东西。

  母亲从小包里拿出一个时尚杯子说:“这是奶茶,市里的人常喝这个,可好喝。”

  王波接过,拿着看看,希奇心喜一下,又放在床边。

  母亲又提起一件上衣,田格子黑白衬衫,两手对比着王波的上半身,说:“这是我们住的地方的一个邻居送的,她的孩儿比你大一岁,你看,还是新的,人家不穿了,你试试。”

  王波笑着解开上衣的大黑扣子,露出母亲手织的绿色毛衣。

  母亲说:“啥时候了,还穿毛衣呢,你热不热?”

  王波说:“有点热。”

  母亲说:“再穿几天吧,天还有点凉。”

  王波笑着脱了上衣。

  母亲顺手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抖了一下,堂屋里斜射的日光中,满是尘埃漂浮着,她又放在一边,说:“你瞅瞅,哎,这多少天没洗了,都这还穿呢你?”

  王波只笑,他把衬衫套在毛衣上穿上后,感觉有点不舒服,后面的小白牌子扎的慌,样式是没穿过的,他觉得别扭,却也新奇,他心想:“是不敢随便穿出去的,得有个隆重的日子再穿它,说:“不得劲。”就脱下了,放在了硬板床上。他心里是十分认同母亲拿的这件衣服的。

  不一会儿,堂屋硬板床上就堆了一片,王波见没什么好玩的,便拿了根香蕉到院子里独自吃着玩去了。

  母亲便在屋里安静的收拾着衣物。

  父亲这时还没回来,王波知道父亲老是在村里见谁都想说几句话。父亲王永盛的人缘很好,从回村到家里,是得应付一阵的,说的大致内容也就是在外面混的怎么样,如何的厉害,因为,毕竟走出去了。王波隐隐知道,其实父亲没有说的那么厉害,只是太要面子了。

  (许多年后,王波知道“要面子”这或许是农村人在外务工回家后的通病,因为夸大自己的成就而使人觉得厉害,在农村被别人“口头”上说上那么几句,比给他几百块钱还要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话,那是流了血也要把它安置在一边,绝不去考虑如此做法的悲剧程度。而现在,这句话,依旧被有些人忘的不知到哪儿去理会。)

  王波在院里正栽一棵花,因学校里翻新花卉,全校师生动手,有不用的,就堆在一旁,这些不用的里面有许多鲜枝嫩叶,招人喜欢,有的就被同学们拿回家了。王波也捡了好些,计划着要在自家院中空地上把它种下,他觉得心喜满足。此时,他手里拿的也不知是月季还是指甲花了,总之精巧的枝干使他喜爱。

  王波刨开土后,放下小铲子。这时,已是安静的午后,天空与大地除了远处的嘈杂声,院子里只有槐树上的几只小麻雀在空树中飞叫。

  王波突然起身,不顾洗手“噔、噔、噔”跑到堂屋门口,一只脚踩着门前儿,一只手扶着脱了皮的红漆门框,看到母亲还在床头安静的收拾着衣服,便又跑回去栽他的花去了。

  一会儿,王波见父亲也回来了,高大魁梧。王波觉得院里一下子变得安全、温暖、幸福了。他欢快的跑到了父亲身边。

  父亲一把抱起王波在怀里,笑着说:“乘乘,想我了吗?”

  王波点头说:“嗯。”

  父亲说:“那爸爸也想你了。”说着,就抱起王波往天上抛,渐斜的日光穿过层层的槐叶从墙头外斜射在院中,打在墙上,打在屋檐上,打在槐树上,打在王波的脸上……王波总也不怕,只觉刺激又大笑着……

  父亲放下王波在长有嫩草的土地上,又在身后拿出一把玩具手枪来,说:“乖乖,看这是啥?”王波一见,喜欢的不得了,接过来,拿着就到院里来回打,又拿于母亲看。母亲说:“别打着人了啊!”

  王波使劲点头说:“嗯!”玩了几下,又与父母说:“爸妈,我出去玩去了。”他跑过绿色大铜门,过小胡同往街上跑去。

  母亲喊话说:“早点回来,别跑远了。”

  王波隔着胡同大喊着:“知道了。”

  王波一到街上,就找他的小伙伴去了,到街头十字口,他见村南桥边大梧桐树下,几个伙伴正在树下玩着弹球。他站在原地先放两枪,伙伴被吸引跑了过来。王波拿着让伙伴看看,又得意的揣在衣服里。伙伴们一阵安静了。王波又小心的拿出来,让伙伴也放几枪,都心喜了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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