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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给我安全感

谁能给我安全感

看完了一些张爱玲女士的作品,又看了丁玲女士写的《莎菲女士的日记》,恍然间,有找到知己的心情。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久到仿佛自己以为自己并不是这样。

 爱玲女士做的那个雨夜的可怕的梦,在后来功成名就的日子里也乐意反复地提到,她似乎愿意让自己处于这一种不堪的境地,即使是假想,却依旧深深地成为内心最真实的独白。梦里,充斥着满满的委屈,绝望,那种深处对寄人篱下的尴尬,心酸,在梦里爆发,淋漓尽致,逼出了一个清冷女人难得的泪水,这泪水,苦到发涩,发疼。或者,更深意义上说,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溶于血液的不安全感。

 安全感,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于女人来说,却是一辈子都在追求,又不满足追求的东西。生活如若给予不了些微的安全感,那活着,未免也太痛苦,就像被世界抛弃,自己疯了,累了,死了。缺乏安全感,另一个意思,便是孤独。

“曲折的流年,深深地庭院,空房里晒着太阳,已经成为古代的太阳了,我要一直跑进去,大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呀!’”余斌在《张爱玲传》中写到这首诗时说到,“这里面有一种疏离的性质,不安全感几乎要发展为梦靥式的恐怖”,而后在结尾又说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时代重压下的无家可归的孤儿”。人生天地间,我们孤零零地来到了这个世上,又要孤零零地离开。就像周国平先生说的,“人人都是孤儿”。出生是偶然,离开是必然。所以,张她明明清楚孤独是与生俱来的,抵抗不了的,却还是起了呐喊,似是求于天下,哀于孤独。能跑到哪里去呢?谁又会来理睬呢?这世界的格式便就是那般,你拼命地撞,发了疯似的,想要撞进看似纷扰的世界,可最后,遍体鳞伤,而依旧如故。

太孤单了,都疯了。歇歇吧!

我想,一直以来,我把另一个自己,隐藏得太好,太深了。而最近,总感觉心里的那只小兽呼之欲出,猖狂。从文先生说,“从早上极静中闻鸟声,令人不敢堕落,只觉生命和时代脉搏一致时的单纯和谧静”。到底,我还是没有那种境界,太年轻了。依旧堕落,往深处堕落,忘记了挣扎,沉迷在堕落的快感之中。也许,在骨子里,自己是个坏女孩,没有应有的矜持,脑子的一个角落里,锁着邪恶,只是还没到时候解开,在那里,女性的污点沾满,嫉妒,狭隘,阴狠,皆是。谁又能否认没有呢?只是隐藏的太好。白天的面具太真。能够面对自己的,只有晚上的影子。即使太丑陋,也包容,毕竟,谎言,借口这些,统统都是搪塞自己的工具。

弗洛伊德说过,精神病从本质上说,就是爱的能力的某种缺陷。难道精神质了吗?难道无法爱人了吗?心,怯怯的,敞不开,撞不碎,紧闭,像加了锁的牢门,结果,只能是头破血流。而痛哭的神经已被压抑。闭上眼,仿佛这样,就感受不到那股湿润,便不会心伤。 女人是否都是一样的?当面对一个明明自己深爱的男人,也可以装作平静如常,即使羞涩紧张。就说,女人,确是一种善于伪装的生物,在女人的身上,不仅仅贴着一张面具,只不过,发现不了罢了。


“如盘夜气拥重楼,剪挪春风导九秋。湘瑟凝尘清怨绝,可怜无女耀高丘”。1933年5月14日,当传出丁玲女士被国民党特务机关杀害之后,鲁迅先生写下了这首《悼丁君》诗。

冰之女士(丁玲)也是个可怜的人,至少,从女人的角度来说。正当美好年华,却与丈夫天人相隔,只留下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孤儿寡母,命运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开下残酷的玩笑,措手不及。“不是我怕死,是我总觉得我还没享有我生的一切。”莎菲女士在她的日记中,素描了一位心灵上负着时代苦闷的创伤的旧礼教叛逆者。

“她热爱着而又蔑视她的怯弱的矛盾的灰色的求爱者,然而在游戏式的恋爱过程中,她终于从腼腆拘束的心理摆脱,从被动到主动的,在一度吻了那青年学生的富于诱惑性的红唇以后,她就一脚踢开了他的不值得恋爱的卑琐的青年。”(杨桂欣《大起大落——莎菲女士的命运》)

有学者说,“莎菲决不是丁玲!”丁玲女士的许多朋友也这样说。依冰之的性格和气质,俩人并不是互相的写照。可若,心里没有这些因子,怎会变成文字去传召呢?白天朝众的笑容不能相信,晚上独自的泪水才是真心。丁玲,时代女性,知性,自尊,面对厄运,教养不允许她柔弱,现实不允许她抱怨报复,转而,保持矜持。也或许,丁玲并不是丁玲莎菲并不是莎菲,我们也并不是我们,本清楚的,也会在转瞬,模糊,不能妄加揣测。

我很佩服莎菲女士,也清楚地知道,同为女性,我并没有她的那份魄力和勇气。终归是太浅薄。茅盾说莎菲女士是“心灵上负着时代苦闷创伤的青年女性的叛逆的绝叫者”。莎菲她自己也说了,“悄悄地活下去,悄悄地死去吧”!这是发自心底的呐喊,可谁又能听得见呢?孤零零的一个人,仿佛一直都是,当一个人意识到,社会上任何人都不可靠的时候,是有多么可怕!安全感没了,依靠没了,一切都毁了,被世界抛弃了,或者说,抛弃了世界。就像加缪在《局外人》中所传达的那样,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是这个社会抛弃了他,但对于他来说是他抛弃了社会,对于世界来说他是荒诞的,对于他来说世界又何尝不荒诞呢?

苦笑,连自己都不可依靠,又何必奢求他人的肩膀呢?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有时为了寻找它,常常将自己置身于窒息的恐惧之中,有时又懒于寻找它,太累了,身心俱疲。孤独,总是在深夜时分达到极致,然后“轰”一声,爆发。听着室友均匀的呼吸声,心不免浮躁,全身像是爬满了虱子般难耐,恨不得撞墙,昏厥。仿佛全世界都在酣睡,只有自己,还醒着,承受着所有承受不了的痛苦。无助,绝望,席卷而来。想起了一生不羁的阮籍写的那句诗:“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呵~都是孤独啊!孤独到只能自己制造声音来抵抗这份孤独。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莎菲女士一见到有着“丰仪”的南洋公子凌吉士便倾倒,便投入他的怀抱,甚至还想搬到离他家近的地方去住。说到底,她也是个孤独者而已。也会寻求安慰,追求“性爱”。而且,“她的性爱是要求对方的‘灵’和‘肉’的统一,而不是根本‘没有什么性的要求’。”(杨桂欣  丁玲谈《莎菲女士的日记》)我不知自己的孤独是否与肉体有关,但我清楚,人们总是在习惯中度过。习惯孤独,其实,也是一种享受,深入骨髓,像上了瘾般,难以戒掉。

罢了罢了,被社会抛弃,亦或抛弃社会,与我有何关系?有没有安全感,谁能给我安全感,与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如同“局外人”的含义——处于社会法则之外的人。社会需要和它一致的人,凡是违背它反抗它的人,就必须受到惩罚。可是,为什么要惩罚我呢?我只是,只是一个可怜的人,不是吗?努力了,流泪了,可说好的,风雨后的阳光呢? 在哪里啊?他们都在哪里啊?好害怕,能不能救救我呢?呵~怎么会呢?即使上帝给了我们每个人一双所谓心灵窗户的眼睛,可,为什么还是有“视而不见”的出现?漠然,每一细胞里充斥着漠然,病毒一样,使人一蹶不振。当看到人们眼里的那份漠然,不可名状地,心被蜷起,在外面筑起厚厚的一层壳, 自卑感,使我懦弱。记忆里,这样的时刻,总会在一个个的噩梦里浮现,睡梦中的我,眉头紧蹙,冷汗沾湿枕角,醒不过来,梦,太真实。

谁不是孤者?独自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然后独自一个人面对残酷的死别生离,最后又独自一个人离开依旧陌生的世界。承认吧!看看周围,哪个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闯不进去,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是有那个盲点的,不可触摸,不可触及。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安全感在哪里?我曾拼命寻找,却只得一身的伤痕,能怎么办呢?可是,还是得依旧追求下去,不然,真的太悲哀了。

你呢?亲爱的,你找到了吗?可以告诉我吗?

哦不,不能,我怕自己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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