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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的年华

  如果一切再从新开始,是否还会像当年一样义无返顾的选择着这条路呢?这么多年一路坎坎坷坷。,碰碰撞撞。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呢。/?­

    ——题记­

  

  那年雪儿上高一,她上的一所重点高中,因为初中时也没读啥书。对于考入这所重点中学,雪儿一直迷惑不解。想了很久,她最终把着一切归功于她那颗聪明的脑袋。­

  

  高中的生活虽然很忙碌。可对于刚刚升入这所重点中学的新生来说,多数还沉浸在中考的喜悦之中。雪儿整天跟着一群新结识的朋友到外面吃吃饭,谈谈八卦新闻。日子也过的悠闲。用雪儿的一句话说:这叫做居安不思危,乐在其中。­

  

  有些事说来就来,命运的安排总是无法预料。事隔这么多年,雪儿一直在想,如果不是那个寒假,或许今天的自己不是这样。会是啥样呢?雪儿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答案。命运总是无法让人捉摸透的。­

  

  高一上学期接近寒假,雪儿突然发现身体不适。她有点害怕了,是不是自己的病复发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雪儿不经想起自己五岁时的那次手术,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她记得那时她还小,医生怕她乱动,动完手术后,把她绑在床上七天。每天都跟药水,针孔打交道。那段日子真恐怖。­

  

  雪儿不想再去医院了,可一个月的折磨,让她的身体彻底垮了。她不敢再隐瞒父母了。­

  

  那天风很大,雪儿感觉全身都在哆嗦,看着医院的检查报告,雪儿的心冰凉冰凉的。为什么回这样呢?五岁时的那次竟白费了,病又复发了。看着双亲一筹莫展的脸旁。雪儿感觉像有人用一把刀子**了她的心脏。好痛。她不敢哭,可明显感觉脸旁已经湿了。她快步走出了候诊室,想让外面的风把眼泪吹干。­

  

  父母替雪儿办了休学手续,雪儿记得那天登上去上海的客车时,她看着自己的学校在汽车的前进中慢慢消失。心中一阵阵的疼。她把头放在前面的椅背上,就这样睡了一天。中途醒过好几次。可雪儿无心看窗外的风景。­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父亲叫醒了雪儿,终于到终点站了,可这会是最终的终点站吗?­

  

  雪儿下了车,看着这座国际性的大都市,虽然是夜晚却不失它的繁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刺得人眼睛硬生生的疼。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但车流量却不见减少。雪儿看着车站来往进出拥挤的人群,他们大多数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漠然疲倦的表情,拖着行李箱朝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雪儿看者父亲,他的脸色很不好,可能是中途的劳累和对女儿病情的担心所造成的吧。雪儿跟着父亲一起朝前走,看着路灯下一长一短的两个身影。想着留在家乡的母亲和弟弟。他们此刻也一定是难眠。这条路何时才是尽头啊?雪儿抬头望着漆黑年的夜空,感觉眼睛好胀。好胀。­

  

  父亲没做片刻的停留,第二天就带着雪儿去了医院,那是一所军事院校开设的附属医院,雪儿已记不清当初为什么会进那所医院了,因为他们的初衷并不是那所,雪儿现在时常会想,是巧合,还是一切早已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谁知道呢?­

  

  雪儿那年十六岁,正是处于爱做梦的年龄,而那位医生哥哥的无意闯入似乎顺理成章。雪儿已记不清第一次遇见他时是在哪里,是病房,候诊室。还是在医院某个走廊?­

  

  那个冬天出奇的冷,雪儿跟着爸爸在上海呆了几个星期,按着医生的吩咐做了几项检查。可医院最终还是没让雪儿住院,因为快过年了,医生们都不愿做手术。­

  

  雪儿看见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雪儿知道父亲想回去了。因为那位医生叔叔告诉父亲:如果在自己省份的省立医院做手术消费要低很多。因为毕竟上海这座国际性的大都市不是谁都能消费得起的。­

  

  雪儿突然感到很害怕。她不想回去。怕看见母亲那双充满失望的眼睛。­

  

  我不会回去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雪儿扯高声音向父亲喊到。父亲没有回答雪儿,他一个劲的抽着烟,雪儿感觉烟雾快把整间房子给淹没了­

  

  雪儿知道父亲是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上海的。她不回去,父亲也拿她没办法。­

  

  雪儿感觉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差了。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她开始跟父亲吵嘴,一整天父女两之间没有一句话。,父亲开始整天往外跑,去书店看书,而雪儿已习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睡觉,有时看看街上的行人,他们手上提着各种各样的新年礼品,行色匆匆,却免不了流露出对新年的盼望。­

  

  雪儿想起了在家乡的母亲和弟弟,今年春节他们咋过啊?雪儿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走到窗前,看到几个小区已开始在放烟花了,五颜六色的很好看。如果生命亦如烟花般绚烂,该多美啊。只是太过于短暂,稍纵即逝的美丽。让人心疼。­

  

  父亲瘦了,他单薄的身体在风雨里摇曳着,却不肯到下,为的只是让他的女儿有一个避风的港湾,而她的女儿是不了解,还是她懂,只是不敢面对呢?­

  

  这一切能用啥解释?­

  

  雪儿现在总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性格不那么倔强,跟父亲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僵硬。时至今日那些摸不去的伤痕仍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而那位医生哥哥就在这样的情境下走入了她的世界里。­

  

  雪儿记得那天医生让她做一项检查,因为事先并不知道是啥检查?雪儿也就进去了,可等她清楚要求后,她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她想走了。可父亲已交了钱。而且那么一大群医生都在等着他。她不知道该咋办了?­

  

  可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她记得当医生通知她到另一个检查室时,她身上插着管子。而这时她的那位医生哥哥出现了。他抱起了雪儿雪儿就那样一直看着他的侧脸,此时窗外已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刹是好看,­

  

  “痛不痛?”他问雪儿,­

  

  “不痛,只是特难受。”雪儿轻声答道。­

  

  雪儿至今仍能清楚的记得当医生哥哥抱她时,旁边一位年纪大点的叔叔笑着说:乖,让小S叔叔抱,随后又立刻改口道:错拉,不是叔叔,是哥哥。当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雪儿在新年过后没多久就住进了医院。而他跟父亲的关系也一直僵硬着,父亲把雪儿安排好住院后,就回川沙那边去了,雪儿一个人在医院呆了几天,她病房里另外住着两个人,一位是上海本地的,雪儿称她为英阿姨,另一位是雪儿的老乡,雪儿称她为箐姐姐。箐姐姐患得是尿毒症,听说已换了好几次肾。雪儿看着身旁的这位姐姐。她脸上挂着笑容,看不出是跟病魔斗争了七八年的一位尿毒症患者。她的父母都在她身边照顾着她。特别是她的母亲,每天晚上弄几张椅子在她旁边睡下。雪儿看着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而那位英阿姨,虽然比雪儿年龄大好几圈,可她却像个十足的孩子,她的丈夫每天都来陪她。那是位绝对版的好男人。对英阿姨是百般关心,呵护。而那位英阿姨用上海的话来说就是特喜欢发爹。他们有个女儿,来过几次,那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她每次来的时候就坐在母亲旁边看书,雪儿似乎没听她说过一句话。­

  

  雪儿爱跟她的病友们说说闲话,她们对雪儿很好。有一天英阿姨问雪儿:“雪儿,你跟我们都可以好好说话,可为什么一跟自己的父亲说话,火气就往上窜呢?”雪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应。她沉默着,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脸,雪儿不知道此时英阿姨在外面是怎样的一副尴尬表情。可雪儿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感觉被子已经湿了好大一片。­

  

  窗外已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雪儿站在住院部的十三楼窗前,看着大雪覆盖着的医院建筑,心里别是一番滋味。雪儿想到外面去走走,整天呆在病房里,她快压抑死了。可医生哥哥不让她去,他说天气这么冷,如果雪儿得感冒了,她的手术就的往后拖延了。­

  

  那天医生哥哥说了雪儿,口气不是很严厉,却让雪儿很难过。他让雪儿做手术前的几项准备,可雪儿没把它当回事,雪儿记得他当时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样任性啊?你父母给你治病容易吗?如果手术失败了……”雪儿没理他,她就那样一直死死的盯着白色的被单,一动不动。­

  

  雪儿一直想不通,人病了,难到心也跟着一块病了吗?­

  

  第二天,。医生哥哥来查房时,问雪儿的身体状况。雪儿没理他,只是机械般的点了几下头。他感到不解。旁边的英阿姨马上插嘴到:人家是小孩子,你昨天说了他,她气还没消呢。他突然笑了:我不那样说,他不听话啊­

  

  父亲告诉雪儿母亲要来上海了。雪儿不知道咋的,不想母亲来上海,她怕自己会像伤害父亲一样伤害母亲,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野兽。保不准会伤害到谁?­

  

  雪儿感觉自己变了。她的性格越来越孩子化了。她任性,她不听话,她学会去伤害别人,却从不肯低头认错。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心就痛的无法入眠。悔恨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白天雪儿跟着英阿姨一块去做各种检查,可那位阿姨一点都不像个大人,记得有一次做ECT检查时,她愣是不敢先做,让雪儿先去,等到雪儿从里面出来时。她急忙跑过来问:痛不痛?雪儿看着这位可爱的阿姨,一时口塞得无语。后来呢?这位阿姨说刚才做ECT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决定请雪儿到外面去吃一餐。好好慰劳一下彼此的身体。­

  

  那天雪儿下去买点日用品,可等她回来时,恰巧碰到家属探视期间。几乎每个电梯门口都站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鲜花,水果,等东西,神情焦急,似乎晚到一会就看不到病人似的。雪儿不敢望人群里靠了,她眼睛没有焦点的四处张望着,突然看见医生哥哥从血液科走出来,并向她招手。她走了过去,原来这边侧门的电梯刚好下来,而人也不多。雪儿医生哥哥一起走进了电梯。他问雪儿买啥去拉,雪儿把买来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哦,就这些。”他笑了。­

  

  雪儿住的是秘尿外科,有些事情不得不问,而医生哥哥当时正在读研,雪儿的主治医生是他的导师。­

  

  雪儿刚到医院那会儿,那些护士姐姐都让她穿病号服,可雪儿不想穿,因为那些衣服实在是太大了,­

  

  那天医生哥哥让雪儿把病号服穿上去做检查,雪儿没办法,只得急不情愿的把衣服往身上套,可等雪儿穿上时,雪儿没笑,他到先笑起来了。他对雪儿说:“我看裤子就免了吧”他看了一眼雪儿的床上。然后把堆在床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当雪儿看着他把那条绿色的丝巾折好放进柜子时。心突然很疼。­

  

  雪儿想或许是在那一刻她对医生哥哥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情吧。­

  

  母亲来了,她看上去明显瘦了。眼睛都深陷下去了。雪儿不敢在往下看了,她把视线转向了窗外。春天应该快到了吧,学校已经开学拉。而她的手术还要等到下个星期,父母在外面租了房子。到探视的时间他们回来陪雪儿。而大部分时间雪儿都跟她的两位病友呆在一起。­

  

  那天医生改革似乎没啥事,他坐在病房里的一张椅子上,跟雪儿聊起了天。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婚姻方面去了。­

  

  雪儿医生哥哥:“你结婚没有’?”“结啦”­

  

  “怎么这么早啊’”雪儿看见一病房的人都笑拉,才意识到说漏了嘴,­

  

  “再不结就要打光棍拉”医生哥哥笑道,­

  

  至于雪儿的那位医生哥哥到底有没有结婚?雪儿后来听护士姐姐说他并没有结婚,那他为什么要骗雪呢,­

  

  再后来他对雪儿说:“等你大二的时候可以找个男朋友,”当时在一旁给雪儿抽血的那位护士姐姐立刻插嘴到:小s,你别教坏小孩子。“可现在的孩子从高中就开始谈拉”。雪儿没插话,她一直在笑,因为笑得实在很厉害,手臂一直在颤抖,害得那位护士姐姐插了好几针,最后直逼医生哥哥道“你不要不再逗她笑拉,否则我这血今天是抽不成拉。”­

  

  终于到了手术那天,雪儿的手术时间安排在下午。雪儿有点害怕了。可又没办法,手术前护士姐姐给她了一针镇静剂。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药真发挥了作用,雪儿感觉自己刚才还颤抖的双腿现在充满力量。大有昂首向前奔的冲动。­

  

  雪儿跟在医生哥哥的后面进了手术室。看到眼前站着的十几位医生,感觉自己的双腿又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还有那手术台真的很高。雪儿掂起双脚准备坐上去,可无奈海拔有限,医生哥哥似乎看到了雪儿那副傻样。他用双手撑起了她的腋下。把她抱了上去。雪儿一直低者头。不敢看他。当那位麻醉医师把那根长长的硬针**雪儿的身体时,雪儿差点就哭了出来。她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手。他看了一眼雪儿。“很痛吗?”雪儿瞪了他一眼,“要不你下次躺上去试试,周围的医生都笑了起来。­

  

  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当雪儿被推出手术室时,她感到浑身乏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火气特别大,他2看着身旁的医生哥哥,心中不知咋的,特想发脾气,从医­手术迟续了两个多小时,当雪儿被推出手术室时。她感到浑身乏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火气特别大。从医技楼到住院部有一段路程,雪儿在医院部的电梯里。突然转过脸问身旁的医生哥哥:我刚才动手术时。你们笑啥?我动手术,你就那么高兴阿。,我痛苦,你……,医生哥哥被雪儿的一翻责问给弄瞢了,站在那一动不动,雪儿看见父亲的脸色都变了。雪儿现在每当想起当天的情景,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后来听母亲说:当时电梯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医生哥哥,他的脸红透了。雪儿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哥哥从来不跟她计较,他从不生雪儿的气,只是一个劲地说:雪儿讨厌他。手术一两小时过后,麻醉效果渐渐淡了,雪儿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她开始控制不住抽泣起来。她让医生哥哥给她打杜冷丁,那是一种麻醉剂,可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可医生哥哥不同意,因为那药对雪儿的身体有害,雪儿就那样哭哭啼啼了两三天。雪儿当时恨死他拉。直到伤口慢慢的愈合,换药一直是医生哥哥帮雪儿换的,可那天晚上雪儿疼得特别历害,而医生哥哥又不在,值班医生认为可能是伤口堵塞了,他决定帮雪儿换下药,可那位医生的手真的很重,雪儿疼得差点晕过去,真是雪上加霜,雪儿哭得更厉害了,她嘴里一直喊着:我不换了,不换了,第二天早上医生哥哥查房时,问雪儿:昨晚换药很疼吗?以后都让我帮你换吧,雪儿不知道医生哥哥是怎么知道,或许是昨晚那位值班医生告诉他的吧。雪儿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因为她的体质很差,再加上手术原本打算输的血又没输,医生们不敢延长手术时间。只得商量等雪儿身体好点时再进行第二次手术,第二次手术是在第一次手术几天后进行的,那时雪儿的身体还很弱,连走路都走不稳,医院的护工把雪儿放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因为里面的手术还没结束,雪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她抬起头看见医生哥哥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他看着雪儿。笑着说:需要哥哥抱进去吗?雪儿笑啦。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你扶我进去吧,以雪儿当时的体力基本上是支撑不起自己的,所以她几乎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医生哥哥的双手上,靠着他走进去。第二次手术后,雪儿感觉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她感觉自己像被放进了冰窖一样,雪儿把手伸向了医生哥哥那个方向,他看折雪儿,把手伸了过来,雪儿感觉他的手真的很温暖,雪儿记得父亲当时愣了一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真的很冷,很冷。到病房时医生哥哥松开了雪儿的手,护士姐姐们拿来几床被子给雪儿盖上,雪儿感觉身体才渐渐暖和起来经过两次手术后,雪儿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很快就睡着了,突然很刺耳的声音传进雪儿的耳朵里。一位表情很严厉的阿姨在母亲面前说着什么,她的态度很不好,而雪儿的母亲一脸胆怯与羞愧。雪儿很生气,她容不得别人欺负她的母亲,她刚想跟那位阿姨争论几句,可她发现自己竟然连头都抬不起,雪儿哭了,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庞留,一直滴到白色的床单上。可她不敢哭出声音,怕母亲难过。雪儿后来听菁姐姐说:因为父亲的医药费没交够,医院来催交拉。第二天父亲去交了欠医院的医药费,那天晚上双亲在雪儿的面前吵了起来,吵完就回去了,雪儿躲在被子里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被子湿了一片,雪儿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要到洗手间去,可英阿姨夫妻俩不放心她,硬要跟着一起去。

  

  事隔这么多年,雪儿一直在想:那天如果不是英阿姨夫妻俩发现她的不对头。或许她已不在这个世界了,那天晚上雪儿一边想着父亲说的那句话:你就和你母亲呆这里吧,我不想再管你了,一边想着洗手间旁边那个开水房,那里有个很大的窗户,如果从那跳下去,十三楼,除了一堆血再也不会留下什么。父母再也不会因为她而吵嘴拉,而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了,一切都会结束。第二天医生哥哥看见雪儿那副模样,怎么了,雪儿雪儿并没有回答他,他就那样一直死死的盯着窗外。一动不动。她终于明白有泪流不出来的感觉了。

  

  父亲一直都希望雪儿的身体能早点康复,这样就能早点回家,可雪儿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雪儿记得那天当护士姐姐给她换床单时,她被扶了起来,那时她手术后第一次站起来,雪儿感觉当时两眼发黑,差点就背了过去。

  

  有天晚上秘尿外科的一位病友来看雪儿,他告诉雪儿明天他就要出院了。他给雪儿带来了很多橙子,说是对雪儿的身体有好处,他叫雪儿多吃点饭。这样身体就恢复的快。雪儿笑着点了点头。那位叔叔是跟雪儿一天动手术的。雪儿看着父亲,她也开始为自己的不挣气而烦恼了,

  

  后来雪儿的身体慢慢康复了,她也要出院了,可她竟发现她对这所医院产生了感情,或者说她对医院里的某些人产生了感情吧。

  

  雪儿记得那天出院时。医生哥哥问她想家没,她点了点头。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读书,”雪儿笑了。“/?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吧?”他看着雪儿笑了。

  

  多年后,雪儿一直在想,她当初一直想医生哥哥说声对不起,却从未说出口,

  

  在动完第二次手术的那个晚上,医生哥哥曾来过雪儿的房间,那时已接近十点钟拉。当时英阿姨的丈夫还没回去,他们简单的打了声招呼。雪儿当时并没有睡,因为伤口很痛,但她并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她看见医生哥哥翻了翻她床头的病例卡。然后又放了回去,,然后就那样一直看着“熟睡”的雪儿雪儿不敢睁开眼睛。

  

  雪儿总在想:当初医生哥哥一定知道她喜欢他,只是他不说,就像他一直让雪儿叫他哥哥一样。

  

  后来雪儿跟父母一起回到了家乡,她家里呆了一个星期就回学校了。身体还没康复,父母想让她休学,可雪儿没同意,家里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怕跟父母的关系越搞越差。

  

  一个月后,雪儿一个人去了上海,她这次是去复查的。那天在门诊部外面的楼梯上,雪儿看见了医生哥哥,当时雪儿在楼梯的左边,他在右边,中间是车流般穿息不停的人群。雪儿没有叫他,看着他从视线里一点点的消失。

  

  雪儿时常想。如果当初知道未来的事会发展成今天这样,她当时一定会喊住医生哥哥,

  

  现在雪儿已经上大学了。她并未按照当初的设想进入那所军医大学读书。而是读了一门语言学科。在重点中学的那三年,雪儿从文科班转到理科班,因为高一的课基本没上,雪儿感觉学习有点吃力了,再加她的身体又差,高二第一学期雪儿发了一学期的头痛病。直到第二学期她的身体才渐渐好转,而那时她的成绩也慢慢的提了上去。高三那是怎样的一个年代,雪儿已想不起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它了。那年雪儿跟班上的一位男生互相产生了好感。雪儿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他,还是他身上影射出来的医生哥哥的影子。她上网查过,以自己的身体素质根本过不了那所军医大学体验那关。雪儿的心渐渐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承受了多少误会与痛苦,却仍然守着那个梦不肯醒,固执得像个孩子。

  

  那男孩子坐在雪儿的后面,他很阳光,成绩也很好。雪儿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渐渐的从那所医院里走了出来。这么多年那所医院,那些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像一部放不完的电影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心,雪儿真的很累,很累。高三,总有考不完的试,做不完的题,雪儿已深深的厌恶了这种模式般的生活,可又必须的坚持下去,她的身体状况依然很差,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雪儿心里很着急。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像高一时那样倒了,而且这几次的月考她的成绩都不是很理想,到底是怎么了?雪儿的心情越来越遭了,是因为他吗?雪儿感觉自己上课时脑海中会无意识的闪现他的影子,雪儿有点害怕了。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担误了学业,对于高考,她是输不起的。雪儿的负罪感越来越深了。她在学习与感情两者之间挣扎着,她开始选择了逃避。她去找班主任,让他给自己换位。可班主任一直问缘由。雪儿不敢说,只得胡乱编了个借口。雪儿记得那天换位置时,他对雪儿说:终于不用再受你的折磨了,雪儿看了他一眼:谁折磨谁阿?高三的那个冬天一直下着雪,雪儿冷得直哆嗦,手也不敢伸出来做笔记,她时常忘着窗外的雪发呆,太白了,白得刺眼,就像雪儿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选择读理科一样,她当时真的很天真,天真的让人心疼。高三的第二个学期,雪儿和小B一起在外面租了间房子,小B学的是文科,雪儿记得当她还未遇见医生哥哥时。她曾和小B约定一起读文科。可后来……,造化弄人啊。走了几次雪儿发现他们俩租的房子并不远。可以说他们俩基本上从同一条路进出学校。雪儿每次看见他,不是放慢了脚步,就是加快了,雪儿无法面对他,就像她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一样。而他似乎也懂得了什么

  

  高三的毕业晚会学校没有举行,只是在高考前放了几天假。放假的那天,班主任说了很多,很多女同学都哭了。雪儿就一直战在自己的位置旁边,有几个同学过来跟她握了握手,他走到雪儿的面前坐下,对雪儿说:一定要考好拉,雪儿笑啦,"你也一样",“不相信我阿?”那天雪儿提前走了。她要到医院去挂盐水。后来她听朋友们说:那天大家都走的很晚,后来很多任课老师来了。几个女同学一起唱了《同桌的你》高考那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雪儿已记不清了,雪儿只记得当她做完理综后,她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哭啦。高考后,雪儿遇见过他一次,雪儿问他考得咋样。他说还好,雪儿笑了,我要复读了,那我以后写信给你。至于他说的那封信有没有寄,雪儿是不得而知了,因为那时雪儿已离开了母校,选择了一所普通高中复读。高考分数出来的那一刻,雪儿虽然早做了心里准备,可她还是忍不住哭了。父母考虑到雪儿的身体状况,不同意她复读,可雪儿不甘心。可父母这回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一定要让雪儿走专科。

  

  那个暑假雪儿的眼泪差不多都流干了。以至于她复读时,不管再怎么难过,都留不下一滴眼泪。整晚整晚的失眠,让她看起来更瘦了。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雪儿最后还是填了志愿,可结果出乎意料的是竟没被一所学校录取。父亲很生气,他认为雪儿是故意的。因为以雪儿的分数走一所专科学校应该没问题,雪儿百口莫辩,她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什么。她沉默了。那份志愿她真的很认真的填了。

  

  雪儿复读的那年,父亲很少打电话给她,雪儿知道父亲还在生他的气每次母亲打电话给她时:都焦急的问她身体咋样?雪儿感觉自己错了,有一次母亲无意讲到父亲瘦了,雪儿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复读那年雪儿的睡眠一直很差,每到晚上她脑海中就定时播放:父母那双忧郁的眼神,医生哥哥笑着对她说:回去后好好读书,他对她说:一定要考好了。雪儿上课基本都在昏睡状态,她选择了用睡眠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痛苦的往事,未来对于她来说,已不那么重要拉,她忘不了自己的过去,有些伤疤已深深的刻在了她心里,再也抹不去了。未来对她来说已不那么重要了,

  

  直到再一年高考的到来。高考前的那天晚上雪儿一宿没睡。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可就是睡不着,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进了考场。第二天晚上雪儿吃了几片安眠药,那晚她睡得很安稳。今年的理综不是很难。雪儿也就放了心。

  

  高考后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轻轻拍打在雪儿的脸上。雪儿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她朝书店走去,买了一本郭敬明的散文集:《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学校的毕业晚会是在高考后举行的,等学校领导们发完言后。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那天雪儿喝了很多酒。她想起以前在母校时,大家从来不让她喝酒,每次同学们敬她酒时。她总是以果汁来代替。那天大家都喝多了,雪儿记得有几个女孩最后直接说校医室。雪儿感觉头很痛。眼前一片模糊,她把头放在桌子上就那样睡着了。

  

  高考分数出来后,没有达到雪儿预期的目标,雪儿记得到学校时。老班问她是不是有点遗憾。她只得苦笑。雪儿所在的省份是实行平行志愿政策,四所学校,她只报了一所医学院,雪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那样填志愿,她似乎在跟自己打赌,赌所谓的天意。可她输了。输了四年的青春,却无怨无悔。。

  

  八月,雪儿的奶奶去世了,对于老人家的离开,雪儿是始料未及,她记得她刚放假时。奶奶还很好,可一个月不到,她就永远的离开了。生命到底给了我们什么?雪儿不知道。。

  

  九月,雪儿登上了去学校的火车,她看到父母眼中的不忍,又想起奶奶躺在病床时曾对她说:“雪儿,你不要走太远阿”。车开的那一刻,雪儿哭了。她原以为自己会走得很潇洒,不再回头。把过去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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