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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毛泽东50年前写给生产队长的一封信

 

  “南方正在插秧,北方也在春耕”,这是毛泽东1959年4月29日写给省、地、县、社、队一封信的开头语中的一句话。现在又到了这个季节,50年后,重读这封信,不胜感概。

  毛泽东在这封信里讲了六件事情:包产问题;密植问题;节约粮食问题;播种面积问题;机械化问题;讲真话问题。前面五件是讲实的,第六件是讲“虚”的。用今天流行的语言讲,前面五件是硬件,最后一件是软件。从毛泽东的思路看,他认为要落实前面五件,就当时来说,最要紧的是最后一件:“讲真话问题”。讲真话问题,既是前面的归结,也是贯穿全文的一根主线。比如他讲包产问题时,写道:“去年亩产只有三百斤的,今年能增产一百斤、二百斤,也就很好了。吹上八百斤、一千斤、一千二百斤,甚至更多,吹牛而已,实际办不到,有何益处呢?又例如,去年亩产五百斤的,今年增加二百斤、三百斤,也就算成绩很大了,再增上去,就一般说,是不可能的。”他在这里反对的是“吹牛”。再比如他在讲节约粮食问题时,写道:“一切大话、高调切不可讲,讲就是十分危险的。”他在这里反对的是“大话、高调”。反对吹牛,反对大话,反对高调,都是反对假话,从正向讲,那就是提倡讲真话。

  毛泽东在这封信里分析了说假话的危险、危害。他指出:“爱讲假话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己,总是吃亏的。”与此同时,他还指出了讲真话的好处:“老实人,敢讲真话的人,归根到底,于人民事业有利,于自己也不吃亏。”毛泽东是从公与私两方面来考量利和弊的。

  接着,毛泽东又透辟地剖析了有些基层干部爱讲假话的原因。他尖锐地指出:“应当说,有许多假话是上面压出来的。上面,一吹,二压,三许愿,使下面很难办。”伟人的气质在这里显露出来了。他还吩咐基层干部:“根本不要管上级规定的那一套指标。不管这些,只管现实可能性。”不仅是“不要管”,而且是“根本不要管”。他给了生产队长一个“尚方宝剑”。没有他这句话,谁敢不听上边的?

  说实在的,就是有了他这句话,很多人还是不敢。“县官不如现管”嘛!事实证明,有些基层干部后来并没有完全听他的。毛1959年发这封信时,我作为大三的学生,正在上海市嘉定县马陆公社实习。我亲眼看到在这封信之后,《人民日报》还报道了×省×县平均亩产1500斤的消息,也目睹有些领导同志对这封信“严加保密”的神态。他这封信为什么是写给“省级、地级、县级、社级、队级、小队级的”?过去有过这类事吗?没有!从来没有!按老规矩,写给省地级,由省地往下传就是了。作为中央主席的毛泽东可能是估计到会遇到“肠梗阻”,才断然来个“一竿子插到底”的。难怪这封信常被人简称为“給小队长的一封信”,而不说是给省、地、县、社的一封信

  毛泽东曾在致中央领导同志的信中,谦称写这封信是“心血来潮”,实际上,不是“心血来潮”。第一,是他蕴酿已久的。比如,他在这封信的末尾讲:“同目前流行的一些高调比较起来,我在这里唱的是低调,目的在真正调动积极性,达到增产目的。如果事实不是我讲的那样低,而达到了较高的目的,我变为保守主义者,那就谢天地,不胜光荣之至。”应当讲,他这类掷地有声的言论早在1958年就反复讲过好多次。1958年7月7日毛泽东针对某些人急于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提法,批评他们是“穷过渡”,“不知天高地厚”。1958年11月,毛泽东在武昌会议上,三次批评在座的“吹”。他说:“吹得太大了,我看不合事实”,“头脑发昏”。1958年11月21日,他说自已是“唱低调”,他提出“把空气变成低调空气”。他又声称,他是“坚持右倾机会主义”,并且要把右倾机会主义“贯彻到底”。“你们不跟我贯彻,我一个人贯彻,直到开除党籍,到马克思那里告状。”第二,他在写出第一稿后,既征求过中央领导同志的意见,也听取过一部分省市委书记的意见,“请求修改”,“请直作改动”。比如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对这封信提了两条意见,毛泽东都接受了。在“密植问题”上,毛泽东根据曾的意见,在信中加了句:“省委可以规定一个密植幅度,不作命令下达,只供下面参考。”在“节约粮食问题”上,曾希圣建议“杂以其他代食品”,并指出蚕豆、豌豆“可以不作粮食定”。毛泽东都采纳了,改为“杂以番薯、青菜、萝卜、瓜豆、芋头之类”。可见,毛的这封不到1500字的信,既是他一气呵成的,也是他深思熟虑的。

  在这封信之后,毛泽东就逐步形成了“反五风”的思想。他反对“穷过渡”,反一平二调,就是反共产风。他反对“吹”,就是反对浮夸风。此外,从这封信里还可以明显看出他反对“瞎指挥”。他还写道:“上面死硬的密植命令,不但无用,而且害人不浅。因此,根本不要下这种死硬的命令,省委可以规定一个密植幅度,不当作命令下达,只供下面参考。”很清楚,毛在这一句话里,连续三次贬了“命令”。他是反对强迫命令风的。至于“干部特殊化风”那是些一贯的思想。

  我这个人,听毛主席的话听错了的事是有的。可我坚信听毛主席的话,“反五风”没有反错。我大学毕业后,在上海社科院,1960冬响应中央反“五风”的号召,在宝山县葑溪公社参加一次反“五风”。1961年春,在中共中央华东局刘瑞龙带领下,在江苏省常熟县白茆公社又参加反过一次“五风”。毛主席给小队长的信,是打假的铁榔头,是反“五风”的锐利思想武器。我深感毛主席给生产队长的信大得民心,顺乎民意,激发民智。葑溪人称“五风”是“龙卷风”;白茆人称“五风”是“羊癫疯”。

  再者,这封信的文风是很泼辣的,不是温吞水。上海社科院副院长、导师庞季云为了改造我的文风,叫我背这封信,还要求我写学习心得。我背倒是背了出来。半个世纪过去了,至今还能把其中的精句说出来,只是学习心得没有写。导师已经仙逝,拖到今天才写出来,算是迟到的作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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