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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僧怀素可不是个“坏”和尚

     唐代著名书法家。俗姓钱,字藏真,湖南零陵郡人。主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立于德宗贞元十五年。唐时佛教盛行,他从小出家当和尚,后来做了玄奘三藏的大弟子,精研佛学。书史上称他“零陵僧”或“释长沙”。怀素是历史上杰出的书法家,他的草书称为“狂草”,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和张旭齐名。后世有“张颠素狂”或“颠张醉素”之称。可以说是古典书法的浪漫主义艺术,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他也能做诗,与李白、杜甫、苏涣等诗人都有交往。好饮酒,每当饮酒兴起,不分墙壁、衣物、器皿,任意挥写,时人谓之“醉僧”。他的草书,出于张芝、张旭。唐吕总《读书评》中说:“怀素草书,援毫掣电,随手万变” 。宋•朱长文《续书断》列怀素书为妙品。“尝观夏云随风变化,顿有所悟,遂至妙绝。”《书小史》云:“怀素疏放,不拘细行” 陆羽在《僧怀素传》中描写:“万缘皆缪,心自得之。于是饮酒养性,草书以畅志。时酒酣兴发,遇寺壁、里墙、衣裳、器皿,靡不书之。贫,无纸可书,尝于故里种芭蕉万余株,以供挥洒。书不足,乃漆一盘书之,又漆一方板,书至再三,盘板皆穿”由此可见。

 

    怀素嗜酒如命,酒醉后下笔如江海翻腾,气势磅礴,一笔狂草似长风逐云,暴雨刷壁,真个是字字笔走龙蛇,幅幅风狂雨骤,字体飘逸万状。往往酒后写字透出狂劲。那飞动之势,有如狂风骤雨飘忽而来,又象飞龙惊蛇倏忽而去。当时很多名流都写诗作文称赞他。大诗人李白在《草书歌行》诗中说:“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龟,笔锋杀尽山中兔。……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恍恍如闻神鬼惊,寸寸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雷,状同楚汉相攻战。湖南七郡凡几家,家家屏障书题遍。王逸少、张伯英,古来几许浪得名。张颠老死不足教,我师此义不师古。古来万事贵人性,何必公孙大娘浑脱舞。” 。《食鱼帖》“老僧在长沙食鱼,及来长安城中,多食肉,又为常流所笑,深为不便。故久病不能多书异疏还抱。诸君欲善之会,当得扶赢也。”读过唐朝最负盛名的草书大家怀素《食鱼帖》之人,对这几行文字再熟悉不过了。自古僧界出狂人。耳熟能详的当然算是济公和尚,而怀素仅为文人雅士所传颂。从这幅狂草手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法号藏真的怀素大了不得呀!无拘无束,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一个旷达襟怀和极具个性的“狂僧”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超群拔俗又在尘俗里。食鱼又吃肉,虽然犯了佛家戒律,却也似乎在情理之中。如果在五台山、九华山等佛教圣地,看到和尚面对鱼肉大快朵颐,你又作何感想呢?而面对这个食鱼又吃肉的醉僧怀素在他腕底流泻而成的《食鱼帖》,你随缘的心境可能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怀素既是狂僧,又是醉鬼,更是不可多得杰出的书法家。称“以狂继颠”,如同颜真卿的楷书成就一样耀眼,他成为草书的革新领袖,他的草书如暴风骤雨,雷霆万钧,给人以昂扬激越的美感,同样体现了盛唐社会时代另类风貌。他的狂草有如疾风中的劲草,回转自如,奔放有加,云飘雾绕,是中国古典浪漫主义艺术的杰出代表,对后世影响深远。怀素一生云游,漂泊四海,俗世交往非常广泛。除了书法别具一格、匠心独运以外,他还能赋诗吟句,与当时文化名流如戴叔伦、颜真卿、钱起、陆羽等交往甚密。每逢聚集,必饮酒恣情,疯狂极致,杰作连连。怀素做和尚确实出了格的,或者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坏”和尚,因为他坏了佛家许多的清规戒律,食鱼又吃肉,还喜欢饮酒作乐,不分场所,到处涂写,人人见而避之,却又心怀崇敬。他真实、可爱,不受世俗羁绊,不受佛家所囿,自然少了非议而被认同。面对《食鱼帖》,鱼始化龙,腾云驾雾,旋风聚雨,高迈之情,豪爽之意破墨而出。暮鼓晨钟的寺庙,多少黄灯枯了,多少经书碎了,多少日子没了……那些穷经皓首的老书虫们,无不嫉恨这个疯癫和尚。

 

    无奈人生大写意,尽在一瞬息。其实怀素狂草自有章法,法在“无法”之中。从《自叙帖》中便可知:“怀素家长沙,幼而事佛,经禅文暇,颇喜笔翰。”是一件书法史上与王羲之《兰亭序》一样存在着难解的“千古之谜” 精湛的书法艺术品。可以说,怀素从10岁“忽发出家之意”起,就与佛家有缘,与书法有缘。怀素的书法是天地间最浪漫、最自由的书法。法而有度,狂而有涯。其笔势腾飞圆转,直如壮士拔剑起舞,神采极为动人。将中国古典浪漫主义演绎得淋漓尽致,让许多后人仰望不止,又穷追不舍。他的草书在结字和章法上强调疏密,斜正,大小,虚实,枯润,飞白的强烈对比,有鲜明节奏感,表现出浪漫主义色彩。他“气成乎技”,狂草的浪漫主义风格是以扎实眼睛的技法为基础的,他笔法娴熟精妙,在一泻千里龙飞凤舞的笔势中能保持中锋行笔,逆锋起笔,用锋尖在纸面上条约出瘦劲凝练而富有圆转弹性的线条,达到了“折叉股”和万岁枯藤的艺术效果,故人称“藏真妙于瘦”,早就听说过怀素芭蕉练字的故事。为了节省纸张,找来一块木板和圆盘,涂上白漆书写。后来,怀素觉得漆板光滑,不易着墨,他就在寺院旁边的荒地上种了万余株芭蕉。取其叶片铺于龛桌临帖挥毫,临遍当时他认可的所有书帖。由于怀素练字入魔,不分昼夜,万余株芭蕉叶片生长不及他的书写速度。后来他干脆揣上笔墨立于芭蕉树前,长出一片书写一片,无论寒暑。临尽芭蕉,废笔成冢,着实令人钦佩。“长沙僧怀素草书,自言得草圣三昧,弃笔堆积,埋山下,号笔冢”此句出自唐代李肇《唐国史补》卷中,讲的是笔冢的典故。    怀素答颜真卿曰:“贫僧观云朵随风势变化莫测,或如奇峰突起,或如蛟龙翻腾,或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或如大鹏展翅、平川走马。变幻之状,不胜枚举,美妙无穷。”怀素自幼聪明好学,学书十分刻苦, 他勤学苦练的精神是十分惊人的。“笔冢墨池”的成语典故就是由他所得。绿天庵,是怀素出家修行,种蕉练字的地方。零陵县志记载:绿天庵清咸丰壬子年毁于兵,同治壬戍年郡守阳翰主持重建。下正殿一座,上为种蕉亭,左为醉僧楼,有怀素塑像。庵后一处刻有“砚泉”二字,是怀素磨墨取水的地方。右角有“笔冢”塔,怀素写秃了的笔都埋于此。庵正北七十余步有有墨池,是怀素洗砚处。也有人说王羲之有“临池学书,池水尽黑”的传说。墨池化用了他的典故。笔冢则是怀素和尚勤练狂草弃笔无数化来的典故。

 

    读罢怀素高华圆润却又放逸的《食鱼帖》,但不见张狂诡异,而是一片清逸,浑然天成。笔者不禁为怀素放荡不羁的生活所折服,更为其书法的“痴”与“狂”所震撼。在书法的世界里,总会有出乎意料的故事令人欣喜,而名人的传奇故事则更令人所终生铭记。在长安怀素声誉青云直上,歌颂他草书的诗篇有37篇之多。他的草书有《自叙帖》、《苦笋帖》、《食鱼帖》、《圣母帖》、《论书帖》、《大草千文》、《小草千文》《四十二章经》、《千字文》、《藏真帖》、《七帖》、《北亭草笔》等。其中《食鱼帖》极为瘦削,骨力强健,谨严沉着。而《自叙帖》其书由于与书《食鱼帖》时心情不同,风韵荡漾,真是各尽其妙。诗人李白将怀素下笔比作云天忽闪惊电,水陆并走龙蛇。只是诗仙一支震惊风雨之笔又不寻常地把怀素砚水泼墨形象为北海飞龟的吞云吐雾,笔锋之快比作可追杀山中疾兔,不停手悬壁题书时,出笔之速,字势之危,简直如楚汉交兵布阵。米芾《海岳书评》:“怀素如壮士拨剑,神采动人,而回旋进退,莫不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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