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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卜头的故事(三)监狱里由地下党员和爱国将领做他的老师

小萝卜头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渴望上学,但是,在敌人监狱里,他没有机会上学。经过地下党的斗争,小萝卜头只能在监狱里由地下党员和爱国将领做他的老师。他没有纸、笔,没有教科书,但他学习十分努力、刻苦,进步很快。

  小萝卜头在监狱里长到6岁,到了上学年龄。但是,他是和爸爸、妈妈一齐坐牢的政治犯,反动派不准许他上学。一个6岁的孩子有什么罪呢?为什么不能上学呢?小萝卜头的妈妈想了好长时光,决心争取让孩子上学。她设法把这个想法转告给小萝卜头的爸爸宋绮云。爸爸又和地下党支部的同志商量,决定向监狱提出要求让小萝卜头上学。监狱长周养浩听了这一要求仰天大笑,说:“那里是秘密监狱,任何犯人都不准跨出大门一步!”几个特务也嚷嚷:“一个犯人还想上学,别做梦了!”爸爸不甘心地说:“他是一个孩子,有什么罪?”周养浩说:“凡是关在那里的人都是犯人,都是有罪的,不要再罗嗦了。”怎样办?地下党支部经过研究,决定进行群众斗争-罢工和绝食,一方面争取让小萝卜头上学,一方面争取改善难友们的生活条件。

  第二天一早,一个特务提来一只饭桶,里面是白米饭和回锅肉。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吃饭。集合的铃声响了,所有的犯人没有一个人出来去做工,“要求改善生活条件,给孩子受教育的权利!”敌人退缩了。但是,不一样意让小萝卜头到监狱外面上学,只同意在监狱里由1名特务给小萝卜头当老师,而且,务必由管理员押送着去上学,上完课,再由管理员押回女牢。小萝卜头的爸爸坚决不一样意,经过一再交涉,最后才同意由政治犯当老师。

  难友们纷纷表示,愿意做小萝卜头的老师。原中共四川省委书记罗世文说:“我们干革命,就是为了砸烂旧世界,建设新中国,新中国靠谁来建设?要靠我们的下一代,靠小萝卜头他们!”车耀先伯伯也说:“监狱不让小萝卜头到外面上学,想难为我们。条件是人创造的。我没有大学问,教小学生还是能够的。”民主人士孙壶东先生也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教书匠,我也算一个。”就这样,一个人间少有的“监狱学校”办起来了,设语文、算术两门课,由罗世文、车耀先、孙壶东轮流上课。这天晚上,小萝卜头早早睡了觉,妈妈却半宿没睡。在昏暗的灯光下,妈妈用草纸订了两个笔记本,又把一个小小的铅笔头削了削。妈妈又将一件囚衣裁剪了,拼凑成一件新衣,用小布头千缝百衲缝了一个小书包。当牢房里射进一缕阳光时,小萝卜头便起来了。妈妈把他打扮了一番。小萝卜头穿上新衣,背上新书包。这时,女看守把牢房的门打开了,只见特务“大黑狗”阴阳怪气地说:“从这天起,每一天由我陪着去上课,上完课不要走,再由我送回来!”

  “大黑狗”领着小萝卜头来到山坡下的男牢“忠斋”,罗世文伯伯已经站在门前等候。

  罗世文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3年任中共四川省委书记,随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任红军大学教授,1943年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在监狱里他担任了地下党支部书记,领导大家继续与敌人斗争。

  小萝卜头走近罗伯伯,深深鞠了一躬,说:“罗伯伯早!”

  小萝卜头随罗伯伯走进了牢房,“大黑狗”也跟了进来。没有桌凳,小萝卜头和罗伯伯就席地而坐。“大黑狗”没趣地站在一旁。

  罗伯伯说:“振中!从这天起,你就是学生了。做一名好学生,就要努力学习,不怕吃苦,懂吗?”“罗伯伯,我不怕吃苦,我必须努力学习!”罗世文又高兴地说:“这很好。由我和孙老师教你语文,车老师教你算术。此刻,我来教你第一课。此刻开始,我念一句,你跟着念!”

  “我,是,一,个,好,孩,子。念!”

  小萝卜头跟着老师念:“我,是,一,个,好,孩,子。”

  罗伯伯继续领着小萝卜头念课文:“我,爱,中,国,共,产,党!”

  “我,爱,中,国,共,产,党。”

  “大黑狗”听着听着,呆不住了。可一想,连他们的头子戴笠都把罗世文怎样不了,他一个小小的管理员能怎样!他无奈,悄悄溜走了。

  小萝卜头又认真念了几遍,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直到把这14个字默写下来。罗世文十分满意,十分高兴,自言自语地说:“汝子可教矣!”

  罗伯伯小萝卜头:“振中,你明白共产党是什么人吗?”“明白!共产党都是好人,他们打日本鬼子,打坏蛋,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小萝卜头说到这儿停下来,看看“大黑狗”已经走了,就悄悄地小声对罗伯伯说:“我明白爸爸妈妈是共产党,罗伯伯和车伯伯也是,但是我不说。”罗世文心想,多么好的孩子啊!这么聪明,这么懂事。这棵好苗将来必须能成为一个坚强的革命者!

  就这样,每一天“大黑狗”把小萝卜头押送到男牢上课,上完课再把小萝卜头押回女牢。小萝卜头坚持每一天上课,不管是刮风下雨,从不耽误。他明白,这个学习机会来之不易。但是,时光一长,特务们坚持不了了。他们觉得太麻烦,又没有什么油水,干脆让小萝卜头自我去,自我回来。这样,小萝卜头成了一个“自由人”,能够在监狱里自由走动了。

  之后,小萝卜头一家又被转移到了渣滓洞,小萝卜头仍然坚持着学习。一年多时光,小萝卜头进步很大,他能一字不错地背诵几十首古诗词,也学会了乘法口诀。重庆是个大火炉,七、八月份热得使人喘但是气来。但是,小萝卜头每一天都光着膀子,趴在地上写呀,算呀;没有纸笔,妈妈在床头地上铺了一层土,小萝卜头就用一根长钉在上方写写画画。有一天,小萝卜头上完课,一蹦一跳地跑回来个性高兴,一进门就告诉妈妈:“妈妈,这天又上新课了,罗伯伯教我叶挺将军写的《囚歌》。”“你学会了吗?”“学会了,我给你背!”说着,小萝卜头流利地给妈妈背诵了《囚歌》: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着自由,但也深明白

  人的躯体哪能从狗的洞子爬出!

  我只能期盼着,那一天

  地下的火冲腾,

  把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

  我就应在烈火和热血中

  得到永生。

  正当小萝卜头刻苦学习的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发生了。这一天,小萝卜头和往常一样来到罗伯伯牢房,准备上课。但是,不见人影;他使劲喊:“罗伯伯!”没有人答应。他问其他的难友,没有人回答他。怎样回事呢?这时,他好象明白了什么,难道?他不敢往下想,呆呆站在那里。一位叔叔走过来,抚摸着小萝卜头的小脑袋,悲愤地说:“昨日晚上,罗伯伯和车伯伯被特务杀害了!”晶莹的泪珠从小萝卜头的眼睛里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一连几天,小萝卜头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妈妈理解儿子的情绪,对小萝卜头说:“森森,罗伯伯、车伯伯牺牲了,我们都很难过。要记住这笔帐,把仇恨埋在心里,长大了为他们报仇!”

  罗世文和车耀先牺牲后,黄显声将军自告奋勇给小萝卜头当了老师。黄显声将军是张学良将军领导的东北军53军副军长。他反对蒋介石打内战,是一位爱国抗日的将领。“西安事变”后,黄显声将军不顾个人安危,到武汉要求蒋介石释放张学良,1938年被国民党特务抓了起来。

  黄显声将军除了教小萝卜头语文和算术,还教他武术和俄语。到了1948年新年,小萝卜头又有了很大进步。他能背诵和默写30多首古代诗词和难友们在监狱里的诗作,像叶挺将军的《囚歌》,陈然写的《我的自白书》,他不仅仅能背诵,还能给大家讲解。在算术学习上,小萝卜头也大有长进。有一次,他还给难友们出了一道鸡兔同笼应用题:在一只笼子里装着兔子和鸡,一共有24只脚,7个脑袋,问这个笼子里共有几只兔子、几只鸡?有的难友故意说:“有4只兔子,3只鸡。”小萝卜头认真地说:“不对!是5只兔子,两只鸡!”

  小萝卜头还学会了一些俄语。早晨,小萝卜头来到黄显声将军牢门口,轻轻地敲门,并用俄语说:“(能够进来吗?)(请进!)(早上好。)(请坐。)(多谢)”

  有一次,正在讲课的时候,一个看守特务闯进来监视他们。黄将军用俄语向小萝卜头提问:“(旁边站着的是什么?)”

  小萝卜头答道:“(好象是一只狗。)”

  “(是只坏狗。)”

  “(是的!是的!老师说得对。)”

  说罢,两个人一齐向那个特务投去嘲笑的目光。那特务明白在说他,但是又不懂说的是什么,干着急没办法,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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