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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美向“全球同盟”转型的危险性

拜登于1月20日就任美国总统之后,致力于重塑美国与盟友的关系,并以强化同盟关系为重要手段来扩大“新冷战”和加剧中美战略竞争。随着美国加速战略东移,韩美同盟就自然成为美国在东亚实施地缘战略竞争的主要抓手之一。

韩美同盟正在发生历史性转型,向着所谓的“全球同盟”转变,主要内容有:双方同意将推动韩国新南方政策与美国“自由与开放的印太愿景”对接;承认包括“四国机制”(Quad)在内的“开放、透明与包容的地区多边机制”的重要性;美韩反对一切损害、破坏和威胁“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的活动,并致力于维护一个“包容、自由与和平的印太”;双方承诺维护和平与稳定、合法无障碍通商和尊重国际法,包括南海等地区的航行与飞越自由等。特别是,5月21日发表的《韩美领导人联合声明》称:拜登和文在寅强调维护台海和平与稳定的重要性。这是自1969年后52年来首次在美韩官方声明中提及台湾海峡,公然干涉中国内政。

拜登政府还在不断提升韩美同盟的内涵,6月11日至13日,文在寅首次应邀出席在英国举行的七国集团(G7)领导人会议,在会后发布的首脑声明中含有不少涉华甚至干涉中国内政的内容。文在寅则公开表示,借此机会将进一步提升韩国的外交影响力。

当今世界正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时期,机遇、挑战和危机并存,有必要客观认识韩美同盟与中韩关系之间的关系:

一、韩国在行动上从未站在中美之间的中间位置

人们往往认为,在东北亚日本是紧跟美国、冲在最前头的遏华甚至反华的铁杆盟友,而韩国则是在中美之间搞平衡,有人总结为“安美经中”,即韩国在安全上倚重美国,在经济上则倚重中国,甚至以为韩国是站在中美之间的中间位置上,这显然不符合客观事实。当然,韩国同日本还是有差别的,韩国没有也不敢像日本那样高调且公开追随美国对抗中国,韩国只是中等强国,在对外形象塑造上尽可能扮演着在中美之间保持平衡,以战略投机来获取最大利益。

事实上,不管是保守派势力还是进步派势力执政,韩国在战略行动上从未站在中美之间的中间位置,一直是十分明确地站在美国一边。众所周知的“萨德”系统就是朴槿惠政府不顾中国的反对,引进部署2辆“萨德”车,文在寅政府又追加部署4辆“萨德”车共组成6辆“萨德”车就形成了一个连的导弹作战单位。自2016年至今,韩国政府每年都向“萨德”基地运入物资和建材,不仅是为改善基地基础设施和生活条件,而且还改造升级“萨德”机器设备和性能。2014年12月,美日韩三国签署了关于朝鲜核与导弹威胁的情报交流协议。2016年11月,日韩签订《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尽管日韩之间有历史问题、岛屿争端并爆发过贸易战,日韩矛盾根深蒂固,有时还很激烈,但《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和美日韩三国军事合作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当前(6月2—30日)在美国阿拉斯加州正在实施代号为“红旗阿拉斯加21-2”(Red Flag-Alaska 21-2)的空中联演,事实再次证明,韩国在战略行动上几乎都落实了美国的要求。

二、中韩经贸关系不足以撬动美韩军事同盟关系

在中韩关系方面,人们热衷于谈论中国是韩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这的确是中韩关系最大的亮点,许多人引以为傲,并据此就以为韩国在战略上会顾及中国的感受,不敢倒向美国,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判断。那么,经贸关系在国际关系和国际战略中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或者说有多大的制衡作用?或许由于经贸问题与人们日常生活关系密切,导致比较容易夸大经贸在国家间关系的作用,经贸关系的确很重要,但在国际关系中并不起主导作用,政治关系和战略关系才是决定性因素。在东亚和世界历史演变过程中不乏有经贸关系密切而地缘战略冲突激烈的案例,不妨分析一下2020年中国与美日韩俄四个国家之间典型的经贸案例,去年中国与美国双边货物进出口总额达5867.21亿美元,中日贸易总额为3175.38亿美元,中韩贸易总额为2852.60亿美元,中俄贸易总额为1077.70亿美元。在以上四个国家中,中美贸易额最高,但当前的中美关系已跌至建交以来的最低谷。中俄间贸易额最低,但现在的中俄战略关系处在历史上最好时期。由此不难推断,如以加强与韩国的经贸关系来促使韩国在战略上从美国的怀抱中抽身转向中国,无异于天方夜谭。

三、韩美军事同盟正在向“全球同盟”转型

上述韩美领导人联合声明表示,“两国关系是‘地区及世界秩序的关键轴心(linchpin)’,其重要性远远超出韩半岛范围,并宣布韩美同盟名副其实地升级成与以前不同的‘全球同盟’。”对此,韩国媒体解读为:“这意味着韩国今后要承担角色和责任的领域,已经摆脱了韩半岛和朝核的地区性制约,事实上已经扩展到了意味着‘牵制中国’的实现民主、人权等价值,遵守国际规范,促进尖端产业领域合作等广泛领域。”韩美联合司令官兼驻韩美军司令官提名人保罗•拉卡梅拉(Paul J. LaCamera)就说得更具体了:“驻韩美军摆脱了‘防御韩国’的传统作用,在其他国家发生地区性危机时,可以具备投入其中的‘战略灵活性’,韩国军队也可以在韩美同盟框架下共同合作。”显然,韩美同盟的性质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驻韩美军和韩国军队将突破传统的半岛防御范畴,正在参与美国主导针对中国的反华战略阵营,这无论是对韩国还是对东北亚地区都将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动向。

对此,中国的态度很明确:“我们认为美韩关系的发展应有利于促进地区和平稳定与发展繁荣,而不是相反,更不应损害包括中国在内的第三方的利益。”韩美同盟似乎正在转向歧途,如果韩国陷入大国竞斗,都是十分危险的。希望韩国能够吸取历史教训,多一些战略定力,少一些战略投机。韩国只有与周边国家和平共处,致力于改善半岛和东北亚地区的地缘安全环境,推进东北亚命运共同体建设,才是根本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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