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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的引爆点?

当克里姆林宫的无能演变为谋杀时,其主人已开始颤抖。当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H17航班坠毁消息传到俄罗斯时,人们想起了31年前的9月苏联对大韩航空007航班的攻击及其所引起的政治后果。

31年前,克里姆林宫先是骗全世界说自己与大韩航空飞机失踪无关。随后它又宣称韩国飞机在执行美国的间谍任务。但是,在苏联领导层内部,此次事件成为一个引爆点。它终结了总参谋长、最强硬的强硬派奥加尔科夫(Nikolai Ogarkov)的职业生涯——他前后不一、令人无法信服的坠机理由令克里姆林宫颜面扫地。

奥加尔科夫拙劣的表演(和苍白的谎言),加上1979年以来苏联入侵阿富汗以来的失败,暴露出苏联制度的加速腐朽。始于勃列日涅夫执政时期的停滞在其1982年逝世后日益加深。他的继任者——先是克格勃的安德罗波夫,然后是苏共总书记契尔年科——在掌权时一只脚已经进了棺材,并且完全没有改革苏联的条件。

阿富汗战争导致的巨大的生命损失(相当于美国在越南的损失,但时间上短得多)让很多人感到克里姆林宫已经成为其自身的威胁;攻击民航客机则确认了这一新观点。正是这一意识刺激了戈尔巴乔夫问鼎权力以及领导层对戈尔巴乔夫机制调整与改革开放政策的支持。

当然,历史不是宿命,但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在俄罗斯总统普京周围至少有一些人,甚至普京本人,一直在思考奥加尔科夫的失败对苏联精英的影响。毕竟,包括普京在内的克里姆林宫领导层是用昔日荣光而不是未来可能捍卫自己地位的。

事实上,普京吞并克里米亚的算盘很像勃列日涅夫入侵阿富汗的理由:挫败试图包围国家的敌人。2004年,在向俄罗斯老兵发表关于入侵阿富汗的演讲时,普京解释道,捍卫苏联中亚边境有合理的地缘政治理由,一如今年3月他以安全担忧为由开脱对乌克兰领土的侵占。

在勃列日涅夫时代,扩张主义政策反映了苏联得自能源的新财富。普京在过去十年所进行的军队建设和现代化也是通过能源出口支持的。但俄罗斯最近的能源暴富掩盖了普京治理经济的无能,如今增长和政府收入完全仰仗碳氢化合物。

此外,普京的无能远远不局限于经济。他的安全力量依然粗暴且不受问责;在俄罗斯的一些地方,他们与黑帮互相勾结。他的司法管理完全不能给普通人民带来安心;而由于被忽视和无人负责,俄罗斯的军事设施、潜艇、钻井平台、挖矿机、医院和养老院不断地萧条、崩溃和沉没。

当公众对普京吞并克里米亚之举的支持逐渐退去——这是迟早的事——他的失败在MH17航班坠毁事件面前更加显露无疑了。如果俄罗斯国家运转良好,普京能够继续抵抗来自反对派领导人的压力。但反对派的指责——普京政权纯粹由“骗子和小偷”组成——将引起更多的公民,因为俄罗斯人民现在只要环顾四周就可以看到果。

在早就自己的过程中——事实上也是造就国家的过程中——普京与随戈尔巴乔夫上台而崩溃的老人政治一样,正在日益背上国家失败责任人的形象。而尽管思想深邃的俄罗斯人可能沦为普京的傲慢与错误的人质,但世界其他地区不会。事实上,他的伙伴国家——特别是其他金砖国家(巴西、印度、中国和南非)——已不再能够对他的蔑视国际法和践踏邻国国家主权视而不见,最近的巴西峰会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欧洲对普京最后的盲目也已经消除,严厉制裁几乎已是板上钉钉。

普京只有61岁,比把苏联推向绝境的领导人年轻十岁,而俄罗斯宪法允许他至少还能掌权十年。但2013年GDP增长只有1.3%——并且还有可能遭到加速经济衰落的制裁——爱国自豪感是无法为他提供长期屏障的。

在阿富汗的不自量力以及在大韩航空007航班坠毁事件上的撒谎让苏联体制的腐败暴露于众。加速腐败导致苏联的崩溃难以避免。没有理由相信普京重塑俄罗斯帝国的努力会有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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