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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青,中国现代著名诗人,其诗作“献给乡村的诗”以广阔的视野和胸怀表达怀乡情绪,充满沉重的,但又昂扬的情绪,具有深远的社会意义。

基本信息

作品名称:献给乡村的诗

体裁:

作者:艾青

语言:中文

创作时间:1942年9月7日

学科: 语言与文学/语文/阅读/散文中国现代散文

创作背景:

艾青写过不少乡土诗歌,但有不少是以异乡为题材的,而描写家乡的诗歌最集中的是在延安时期。1941年艾青在周恩来的帮助下来到了革命圣地延安,在结束了国统区的流浪生活后,艾青满腔热情地投入到革命文学的创作中。然而艾青对延安的一些风气却格格不入,他认为作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文艺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他的观点在文艺界中遭到了批判,在延安整风中还被隔离审查。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因此他在这个时期写了几篇著名的关于家乡和怀念家乡亲人的诗歌,包括《我的父亲》、《少年行》、《村庄》和《献给乡村的诗》。

《献给乡村的诗》,诗中描写的乡村就是金衢盆地的乡村。那些情景许多是那里所特有的,不管哪个村庄,总是能看到群山环抱,因为那是河谷平原、丘陵和山地组合的地貌特征。还有那些果树、村庄的人、水井、晒场和房屋、道路、桥,等等。尤其是那些乡村的人,那些社会最底层的人,那些最不幸的人,艾青还是那样地深情,对于家乡的人,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敬爱他们,并由家乡的人的爱而推广至全中国千千万万乡村的人民,艾青的感情是多么博大深厚。

作品原文

我的诗献给中国的一个小小的乡村——

它被一条山岗所伸出的手臂环护着。

山岗上是年老的常常呻吟的松树;

还有红叶子象鸭掌般撑开的枫树;

高大的结着戴帽子的果实的榉子树

和老槐树,主干被雷霆劈断的老槐树;

这些年老的树,在山岗上集成树林,

荫蔽着一个古老的乡村和它的居民。

我想起乡村边上澄清的池沼——

它的周围密密地环抱着浓绿的杨柳,

水面浮着菱叶、水葫芦叶、睡莲的白花。

它是天的忠心的伴侣,映着天的欢笑和愁苦;

它是云的梳妆台,太阳、月亮、飞鸟的镜子;

它是群星的沐浴处,水禽的游泳池;

而老实又庞大的水牛从水里伸出了头,

看着村妇蹲在石板上洗着蔬菜和衣服。

我想起乡村里那些幽静的果树园——

园里种满桃子、杏子、李子、石榴和林檎,

外面围着石砌的围墙或竹编的篱笆,

墙上和篱笆上爬满了茑萝和纺车花:

那里是喜鹊的家,麻雀的游戏场;

蜜蜂的酿造室,蚂蚁的堆货栈;

蟋蟀的练音房,纺织娘的弹奏处;

而残忍的蜘蛛偷偷地织着网捕捉蝴蝶。

我想起乡村路边的那些石井——

青石砌成的六角形的石井是乡村的储水库,

汲水的年月久了,它的边沿已刻着绳迹,

暗绿而濡湿的青苔也已长满它的周围,

我想起乡村田野上的道路——

用卵石或石板铺的曲折窄小的道路,

它们从乡村通到溪流、山岗和树林,

通到森林后面和山那面的另一个乡村。

我想起乡村附近的小溪——

它无日无夜地从远方引来了流水

给乡村灌溉田地、果树园、池沼和井,

供给乡村上的居民们以足够的饮料;

我想起乡村附近小溪上的木桥——

它因劳苦削瘦得只剩了一副骨骼,

长年地赤露着瘦长的腿站在水里,

让村民们从它驼着的背脊上走过。

我想起乡村中间平坦的旷场——

我想起乡村里重压下的农夫——

他们的脸象松树一样发皱而阴郁,

他们的背被过重的挑担压成弓形,

他们的眼睛被失望与怨愤磨成混沌;

我想起这些农夫的忠厚的妻子——

她们贫血的脸象土地一样灰黄,

她们整天忙着磨谷,舂米,烧饭,喂猪,

一边纳鞋底一边把奶头塞进婴孩啼哭的嘴。

我想起乡村里的牧童们,

想起用污手擦着眼睛的童养媳们,

想起没有土地没有耕牛的佃户们,

想起除了身体和衣服之外什么也没有的雇农们,

想起建造房屋的木匠们、石匠们、泥水匠们,

相起屠夫们、铁匠们、裁缝们,

想起所有这些被穷困所折磨的人们——

他们终年劳苦,从未得到应有的报酬。

我的诗献给乡村里一切不幸的人——

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记起他们,

记起那些被山岭把他们和世界隔开的人,

他们的性格象野猪一样,沉默而凶猛,

他们长久地被蒙蔽,欺骗与愚弄;

每个脸上都隐蔽着不曾爆发的愤恨;

他们衣襟遮掩着的怀里歪插着尖长快利的刀子,

那藏在套里的刀锋,期待着复仇的来临。

我的诗献给生长我的小小的乡村——

卑微的,没有人注意的小小的乡村,

它象中国大地上的千百万的乡村。

它存在于我的心里,象母亲存在儿子心里。

纵然明丽的风光和污秽的生活形成了对照,

而自然的恩惠也不曾弥补了居民的贫穷,

这是不合理的:它应该有它和自然一致的和谐;

为了反抗欺骗与压榨,它将从沉睡中起来。

作品赏析

1985年,诗人回到了家乡——畈田蒋村。他看望了这个小小的村庄,他看望了父老乡亲们。还看望了大堰河的儿子蒋正银——一位矮小但身子骨硬朗的老人,两人拉着手,亲如兄弟……

家乡,在诗人心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在他15岁离开家乡后,无论飘泊到哪里,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困苦,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时时出现在他的心中,都给他以温情。

每当诗人在思念家乡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蓄满水的水库打开了闸门,那醇厚的感情便汩汩而流了。

1942年,诗人在延安,他再次想起家乡的时候,再也抑止不住那火焰一般燃烧着的情感,一泻而出,写成了《献给乡村的诗》,以献给自己的家乡,献给那里的山水,献给那里的父老乡亲们。

在诗中,诗人想起了那里的一切——那里的树,那里的池沼,那里的果园,那里的石井,那里的小溪,那里的木桥,那里的旷场,那里的房屋。还想起了那里的老人,那里的农夫,那里的牧童,那里的童养媳,那里的佃户,那里的木匠、石匠、泥水匠、屠夫、铁匠,裁缝……“想起所有这些被穷困所折磨的人们——他们终年劳苦,从未得到应有报酬。”

诗人精细而准确地描绘了那里的自然环境,也描绘了那里的劳动者的生存状态。诗人对家乡的一切太熟悉了,可以说已经渗入到血液里,诗人又是常常思念家乡,那里的一切就更鲜明地储于诗人心中了。因而,诗人写这一切时,是多么流畅,多么生动!

仅以写树为例: “山岗上是年老的常常呻吟的松树;/还有红叶子像鸭掌般撑开的枫树;/高大的结着戴帽子的果实的榉子树/和老槐树,主干被雷霆劈断的老槐树;”

诗人想得多么细!像鸭掌般撑开的枫树,连那被雷霆劈断的老槐树……在想起乡亲们时,诗人想得也非常细:“我想起乡村里重压下的农夫——/他们的脸像松树一样发皱而阴郁,/他们的背被过重的挑担压成弓形,/他们的眼睛被失望与怨愤磨成混沌;/我想起这些农夫的忠厚的妻子——/她们贫血的脸像土地一样灰黄,/她们整天忙着磨谷,舂米,烧饭,喂猪,/一边纳鞋底一边把奶头塞进婴孩啼哭的嘴。”

诗人这样精细地描绘,完全是为了抒发自己对家乡醇厚深沉的感情。在这些精细的描绘中,已使读者深深感到诗人的情感了,可以说,那里的一切,早已成为诗人生命的一部分。在精细的描绘中来抒发自己的情感,是这首诗很突出的特色。看了这首诗,很自然地会使读者想到那首著名的诗《大堰河——我的保姆》,那首诗,诗人正是以这种精细的描绘来抒发自己对大堰河的情感的。这一首《献给乡村的诗》,可以说与《大堰河——我的褓姆》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这首诗采用了八行一节的比较整齐的分段,而且每一句都比较长,形成了流畅的艺术感觉。诗人这样写,也完全是为了抒发情感的需要。这样写,正极好地体现了诗人对家乡那醇厚而又深沉的绵绵思绪。诗的形式,应该服从内容与感情的需要,这首诗,再一次体现了诗人的主张。使诗的内在韵律与外在形式融为一体。

诗人的家乡是美丽的,但那个时候还很穷苦。诗人在诗中不仅只是怀念家乡,还对家乡寄予了希望。这再一次燃烧起诗人对家乡的深厚情感:“纵然明丽的风光和污秽的生活形成了对照,/而自然的恩惠也不曾弥补了居民的贫穷,/这是不合理的:它应该有它和自然一致的和谐;/为了反抗欺骗和压榨,它将从沉睡中起来。”

诗人在这诗的结尾处,明确地指出了家乡这样美丽,为什么人们那样贫穷?直接呼出:“这是不合理的。”对当时的那个不公正的社会提出了控诉和挑战。并指出,自己的家乡一定会“从沉睡中起来。”诗人对此充满了信心。这样,此诗就不仅是一首怀乡之作了,诗具有了更高的含意。从这里,我们可以进一步感到,

作者简介

艾青(1910—1996),中国现代著名诗人,原名蒋海澄、曾用过林壁等笔名。他出生于浙江金华乡间一个地主家庭,但由一个贫苦妇女的乳汁养育长大,从幼年起心灵便濡染了农民的忧郁。艾青青年时期主要兴趣在绘画,曾就学于杭州国立西湖艺术院,1929年赴法国留学,1932年回国后,在上海参加“中国左翼美术家联盟”,同年7月被国民党政府逮捕,监禁三年之久。1937年抗战爆发后,艾青立刻投身于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之国。他以自己的作品,悲愤地诉说着民族的苦难。四十年代初,艾青从国统区奔赴延安,在解放区的新天地里生活、创作,直至1945年抗战胜利,诗人又积极投身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初期,他又担任了文艺界的一些行政领导工作。但无论是在炮火纷飞的日子,还是繁忙的行政事务中,诗人始终坚持创作不辍,甚至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被下放的时日里,他的诗心也仍然在跃动。1976年“四人帮”粉碎后,诗人冤案平反,再次焕发创作青春,写作并发表了《鱼化石》等优秀作品。1979年诗人自己编定《艾青诗选》,交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部诗选收录了诗人自三十年代到七十代末期的主要作品,基本反映了诗人的创作历程和风格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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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爽,删了吧! 相关词条:其他 艾青 人民文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