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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画了个圈,我在圈外

时间终究会治愈一切,我相信这句话。但我是如此的害怕走向康复前的过程,那么缓慢,举步艰难。即便打了麻药,也隐隐作痛。

文/安然

不同与以往最多离家出走超不过半天的小打小闹,顾小小这次是真的走了,跟着另一个男人义无反顾的走了。他们一定有着一个浪漫的目标,远走高飞到天涯海角。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就必须丢弃一些东西。比如说,我。

是的,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在他们相爱的时光里可以忽略不计。听人说,幽默的最高境界是以贬低自己来博取别人的欢乐,我做到了,尽管做的不是那么的心甘情愿。但至少顾小小和他在一起,是欢乐的,这给了我足够贬低自己的理由。只是我想说,爱情,你真他妈逗,不动声色的就幽了我一默。

我很想用一个笑容以示对这个幽默结果的配合,可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遍,我还是做不到。我唯独能看到的只是一张熟悉却陌生的脸的肌肉在不停收缩,制造出一个类似快乐的弧度,却无关肺腑。

今天,是顾小小离开的第十八天。这个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失恋的数字,让我觉得恐慌。它让我想起和顾小小一起看失恋三十三天的那天。

那是一个月前,在电影院里顾小小吃着大包的署片,看的津津有味。其实这个津津有味具体是因为署片还是电影我不是很清楚,但电影每到动情的地方她都会紧紧的拉住我的手,然后朝我这边看看,确定我还在后继续专注于她的署片和电影。

电影散场后顾小小红着眼睛说:“向阳,你给我听着,无论将来本姑娘做错什么,你都不许离开我。我拍拍她的小脑袋,笑说:“放心,不会。你那么爱我,我怎么舍得。”然后她就活蹦乱跳的跑在我前面,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是的,她是那么容易满足。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顾小小说每句话的时候都佯装无足轻重,但我知道她有多么认真。那天抬头望去是乌云密布,可心里的那片天却是星光灿烂。恍惚间我都能看到,在路的前方铺着红地毯,顾小小穿着白纱挽着穿着黑色西服的我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

小小说:“向阳,我不要求你好吃好喝伺候着,但你只能宠我疼我一个人。如果你能做到。这一辈子,哪怕天天啃树皮喝西北风,我也会跟着你,不离不弃。我紧了紧拉着她的手,像她传递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的名字叫做,我能做到。但顾小小对我的暗示报以不明不白的态度,于是她眨巴着那双自以为水灵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问:“能做到吗”?我转过身抱紧她,说:“能”。那一刻,我只想为这一个字拼尽一生力气。

回到家后,顾小小开始手舞足蹈的策划将来的一切。说什么一定要住大房子,要有浴室,要有可以晒太阳的阳台,还要养条狗狗,而且狗狗的名字一定要英文的,听起来洋气。顾小小在说这些的过程中,完全把在路上说的啃树皮喝西北风的事儿给忘一边去了。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在那儿天马行空的想像着,觉得很幸福。

这才过去一个多月,那些片段,那些话语都历历在目。我始终不明白顾小小为什么会走的那么唐突,如果说是因为爱情,那我很想知道,我和她的爱情去了哪儿。只是我清楚的知道,从她决定离开那天开始,我这个问题就没有了答案。

如果说爱情是天秤,那我的天秤已严重失衡。那边人去秤空,这边只能向下沉,沉到万丈深渊里。于是我呐喊,然而我听到的只是比我的呐喊更为惨烈的回音。

失恋的消息向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很快便传给我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这十八天我收到很多关心我的短信,那些安慰的字眼除了勾起更多的回忆外并没让我有所好转,反到有使疼痛变本加厉的作用。于是,我才明白,有种难过,你给予的关心只是在伤口上撒盐。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自生自灭。是的,自生自灭,所以这些天对于那些电话,我都以挂机健处之。我知道,我这么做无非是在自欺欺人,伤害更多人的心。可这个时候,我自私的认为任何感同身受的语言都不值得推敲,一敲即碎。

我给自己筑了一堵墙,挡掉别人的关心,甚至朋友来看望我时,我都装作墙内没人。我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我觉得自己这样孤独着挺好。可我知道,我筑这堵墙时偷工减料。所以,终有一天它会坍塌,只是需要一个人用力推它一把。但真正肯用力的人很少,如果有,那这个人肯定很在乎我。

今天傍晚的时候,这个人出现了,他叫祥子。人如其名,他总能给我带来好运。几年前,年轻气盛的我们背着吉它拎着简单的行囊为了所谓的理想奔走过很多城市。后来累了就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结果思考的一片茫然却始终不得要领,倒是思考的连死的心都有。于是我们总结出一个道理,难怪艺术家都死的早,可能就是老是思考生命的原因。为了避免给艺术献身,我们果断来到这个城市,开始得过且过的生活。其实我知道,我们是真的跑累了。而祥子,作为我和顾小小从开始到落幕的见证人,他有足够的发言权。

祥子来找我的时候没敲门,直接从窗子翻了进来。那时我正呈一个大字状躺在床上发呆,我睁着眼,视线却没有对焦任何地方,包括天花板。我看到的,只是空白。

对于祥子的到来我并未感到意外,反倒觉得他来的有点晚。我本想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以证明我还是个喘气儿的人,却发觉我不知道说什么或做什么。于是憋了半天,憋出三个字:“你来了”?声音干涩。

“废话”。祥子一脸不耐烦的应到。然后看着满地的烟头,开始用目光寻找扫把。从始至终,懒的看我一眼。

这段简短的对话结束后屋里又恢复了死气沉沉,只能听到扫地声以及祥子若有若无的叹息。片刻后,祥子抬起头,把视线从烟屁股移到我的脸上说:你说,你俩看起来挺甜蜜的,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我坐了起来,头靠在竖起的枕头上发出了和祥子一样的感慨:“是啊,挺甜蜜的,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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