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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鹗心目中的晴雯

  高鹗,我心目中的晴雯

  红楼文化

  不论有多少红学家和红迷把高鹗骂的一无是处,狗血喷头,我依然认为,高鹗,是我心目中的晴雯。

  因为,霁月难逢,彩云易散。风流灵巧招人怨。多么像是为高鹗度身定做的谶语啊。我为他而不平。

  《红楼梦》,从十九岁上大一时就是我的案头书,看了三年,一直都没有见过任何关于红楼梦的评论文章,完全凭自己的心去体味书中的一切。也曾经觉得宝玉不该在黛玉死后和宝钗圆房,也曾经觉得妙玉结局太肮脏,湘云的太乏味。

  但是,后来,看过了诸多红学家们,红迷们对后四十回的猜测和对高鹗的口诛笔伐,我历尽多少反思的时光,终于明白了,高鹗,是不可代替的。高鹗,是功不可没的。高鹗,是值得红迷和红学家们尊重的。

  “……织补匠人连裁缝并做女红的都问过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都不敢揽。”——曹雪芹在贫病交加中辞世,文尚未完。无人有能力续写。包括被很多人捧上天的“挚友”“良师”脂砚斋。他也一回都没有续。不知道是不能还是不想。

  “用界线之法依本衣之文来回织补,虽不很像,但不仔细看,也还过得去。”——高鹗就这么续下去了。也许还有部分残稿做参考,也许,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在乾隆年就续写完成了,一百多年来,即脂本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被胡适等人发掘出来之前,居然没有人看的出这是续写的!居然后四十回和前八十回浑然一体,共同享有了“开谈不说红楼梦,纵读诗书也枉然”的空前绝后之荣。居然,共同使一部小说成为一门“学”,这是古今中外都绝无仅有的啊!这其中,难道没有高鹗的功劳??!

  “这就很好,哪里再去找俄罗斯的裁缝呢。”——现在的很多红学家,骂起高鹗来头头是道,还说要等待红楼梦真本的发现。可是,明眼人都会了解,其实,可能么。

  “我挣命好了。”“你不用管,我自知道。”——“吾闲且惫矣。”

  高鹗,不知道为后四十回,花费了多少心血。红楼梦是辉煌灿烂的完美雀金裘,也有后半部未完的“窟窿”。高鹗将它补缀成为一百多年来为一代又一代读者,为漫长岁月所认可的名著;直到今天,任何人的“红楼梦真结局”也无法代替(到二零零六年为止,所有的《红楼梦》书的八十回以后还是高鹗的续作,而不是某些红学家撰写的“真结局”。总不能说所有的出版社都是有眼无珠腹内空吧。)。高鹗,其续作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得到“时间”和“读者”两位文学史上最权威的评论者的多数认可——虽然不是曹雪芹一样的“特级文学家”,也该算是“一级文学家”了!

  “补是补了,到底不像,我也再不能了!”……“力尽神危,昏厥过去。”——毕竟,高鹗不是曹雪芹本人,晴雯并不是俄罗斯的裁缝。但是,唯一会用界线之法,将雀金裘补缀完满,而且“不是很看的出来”的,二百载而下,唯独高鹗一人!唯独一人!

  诚然,他不是完美的,但是我相信有瑕的白玉强过完善的顽石。我看见很多对高鹗吹毛求疵的红学家,可以说是对高鹗求全责备,连写的很成功,艺术感染力很强的九十五回,也硬是被诬蔑成为“体现的是恨不是爱”“把林黛玉写成一个自私而怨恨的人”“黛玉怎么可能怨恨宝玉”,而说的一无是处。其余的细节就更不用说了,什么“不合曹雪芹原意”“兰桂齐芳没有写出彻底没落的必然,是粉饰”……几乎凡是提出对后四十回不同结局猜测的人几乎都要把高鹗贬入地底深层。

  我看着这些几乎成为咒骂的“文学批评”无话可说。后四十回,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观点。但是一定就要把高鹗贬成如此模样才能罢手么?说他不合曹雪芹原意的人,有好几派,每派都有一个自己推测出来的“原意”。——真不知道在原意本身还争议奇大的时候,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肯定地说高鹗“不合原意”。况且,不合原意,就是没有艺术价值么?《金钥匙》就不合《匹诺曹》的原意,《西厢记》就不合《莺莺传》的原意,难道就不是优秀的文学作品?!

  说高鹗“兰桂齐芳”“粉饰没落”“不彻底”的人,我也一直都不能理解。因为我没有看这些“闻名遐迩”的评论之前,一看到宝玉倒数第二回辞别王夫人宝钗等去应试的场面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那才是对人世真正的弃绝与彻底的背叛。“此去中一个进士回来,就是儿子这一辈子的事也完了。儿子这一辈子的不好,也都遮过去了。”“仰天大笑:不胡闹了!完了事了!”

  那是多么凄厉的笑声!多么绝望的许诺!“我一辈子的事也完了!”“你们这些人,原来重玉不重人那!”宝玉只有在家道复兴,兰桂齐芳的背景下弃绝和背叛了这个吞没了他所有的爱,所有的青春与梦想的“家”,才可以真正地体现出一个觉醒者的勇气和价值。就像托尔斯泰晚年最后的出走,“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走呢?”因为,功名利禄,娇妻美妾,亭台楼阁,富贵荣华,一切的一切,在他来说,都不再有任何一点吸引力!因为他最珍视的一切全部都被毁灭了!——这比他在已经完全沦为乞丐,或潦倒几死的前提下出家要更深刻,更苍凉。真正的清醒,不是体现在写不写贾府的没落,而是在有没有真正觉醒的灵魂彻底的背叛。真正的奴隶不戴镣铐。真正的流浪者不是乞丐。——所以,我说,高鹗,怎能说他不懂红楼梦!

  呜呼,满纸荒唐言,辛酸亦可悲。众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举世无人赏,休笑世人痴!高鹗病补红楼梦,正所谓:风流灵巧招人怨,污名多因毁谤生!我为高鹗长太息,歌成馀意尚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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