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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ying here or going back

〈Staying here or Going back〉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可是也没有个答案,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回家或者是在学校里呆着。总而言之,要选择一方才能善罢甘休。

两者都很难选择啊。

可是首先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我要回去?回去干嘛?说来惭愧,我的心灵脆弱无比,在暑假的时候曾经出了一点点车祸,虽然我现在说起来满口的不在意,可是当时的我可是痛彻心扉的。不仅牙齿掉了一颗(我的可爱的牙齿啊),而且手也受伤了,这就意味着我不能继续我的写作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待的时间异常漫长,而我却本身就不是一个耐心的人,我不愿意等待,而对已经造成的一切无能为力,所以,在学校里,我是度秒如年。这里仿佛是一大锅水,缓慢地煎熬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的灵魂。我有时候甚至可以感受到我的灵魂已经远离了我的肉体。

所以,我想回家。人在一生病的情况下就特别容易想回家。那种无依无靠的绝望感,以及被疾病折磨的身体,让人在本能上就想回家,回到那个温馨的家。

况且,我在这里不开心。我可以一天,两天,乃至很多天都不说话。到现在为止,我觉得说话对我来说只是一件体验活动,而非人类的基本交流。

我感到无话可说,有什么可以说的呢。我牙齿掉了,我的心情更加不好,我不愿意说话。所以,尽管来学校十多天了,我觉得我说过的话(从喉咙里吐出来的话),简直屈指可数。

我的大部分时间就是一个人寂寞地坐在天台上,仰望着宽阔无比的苍穹,渐次飞行的鸟,还有变化千端的云彩。偶尔在下雨的时候还能看见彩虹,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我只看到过两次。

于是,我开始异常地想念我的父亲母亲。他们远在异地,而我在这里。

有人会说,那就回家吧呗。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果事情真的有这么容易,那我就不用每天纠结了。

说起来还是归结于人的欲望。我家最近在做新房子,农村里的孩子条件本来就不如城市里的孩子。在做新屋的过程里,我们只能蛰居在一个小小不足百平米的小屋里,那本是一件被废弃了的理发店,里面灰尘多,各种老鼠臭虫也多,最为关键的,也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后面鸡栏猪栏发出来的肮脏臭气。这些臭气在炎热高温的夏天里被蒸发,混含在空气里,然后被我们吸入。一天到晚地被熏着,我的头也早就受不了。所以,我早早地离开了“家”。

但是,现在我是如此地想念他们,我的爸爸妈妈。尽管我们现在临时居住的是那样一个破旧而又臭气熏天的地方,充满着油腻和永远消散不去的潮湿。

我妈对我说,再过去一两个月就好了,我们搬进去新屋就好了。

可是,嘴巴上说的两个月和实际时间是多么的不相匹配。真实的日子是漫长的,是用每一天堆砌而成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累加而成的,是用每一分每一秒计算衡量出来的。如此的恢宏而又漫长,就像死亡,就像宿命,明知道它一定回到来,可是之前的时光仍旧显得绝望而又漫长。

我想回家,可是又怕在家里呆不住。我不喜欢学校,可是又必须在这里度过我剩下的大学时光。

看来,人生终究是无奈的。我只能这样呵呵地劝说自己。即使这样的劝说也是带着勉强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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