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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溪桥上》的观后感大全

  《鹰溪桥上》是一部由罗贝尔·恩里科执导,Anne Cornaly / Roger Jacquet / Anker Larsen主演的一部剧情 / 短片 / 冒险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鹰溪桥上》精选点评:

  ●有两个问题:一、一个被执行死刑的人,他应该是被人架上绞刑架的(非自愿),而不是自己跨上去;二、一开始,被行刑者面朝大桥,可是结尾却是屁股朝着大桥,难道一开始就濒死意识流错乱了?

  ●isfvf06届居然有个一模一样的法国翻版,还得了奖,不知是不是授了权。

  ●逃跑过程的镜头表现力很强 即使知道了结局 魅力也不减

  ●Ambrose Bierce同名小说改编,老版《The Twilight Zone》的其中一集,2005年另有一部电影,Johnny Depp为Babybird乐队的新歌《Unloveable》执导的MV故事来源。原作小说启迪了《死亡幻觉》、《异世浮生》等等电影。

  ●原文看的老震憾了

  ●水中逃生的片断比特技做出来的刺激多了!

  ●掉进水中挣脱绳索和靴子回到水面的一段像极了地心引力最后 重生回到的世界那么得清新可爱生机勃勃 旋转镜头天空 下急流一段配上声效有点西游记的感觉//没有小说有趣

  ●战争是多么的荒谬

  ●看到最后浑身发凉...虽然已经知道剧情了

  ●太久没有这么一部电影让我拍案称奇了!!!一定要看!一定啊!!

  《鹰溪桥上》观后感(一):角色的细节

  1962年的大奖短片,今天看节奏显得有点慢。不过那种电影观念——时间感,到今天也不显得过时。导演另外一部片子鼎鼎大名,尤其是在国内——《老枪》。还记得小时候看《老枪》时,最后的高潮复仇场面激动的浑身发抖。

  一个男人即将被绞死,临死前一瞬想到很多~~

  导演在之前做过很多提示~他想到妻子,接着被士兵绑住腿脚惊醒。他上下四周打量,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细节提到,越过大桥的将被处死~~于是他肯定因为这个要被处死。他有可爱的妻子孩子,在行刑之前他闭眼时想到的。一面这可能是后面情节的暗示,另一面也可能是为了增加观众对这个男人的认同。短片忽略了背景,于是为了他后面的逃跑,之前会为这个男人增加情感成分。

  另一个细节,男人行刑时是冬天,当他出水后,周围景色变成了夏天~~大片大片的树叶、植物、昆虫……也暗示这段情节的实质。

  《鹰溪桥上》观后感(二):桥孔下的绳索

  (一篇小小说)

  [美国]詹姆士·阿诺德

  他站在阿拉巴马的一座铁路桥上,双眼凝视着桥下果溪河湍急的水流。他的双手被反绑着,一根绳索绕过他的脖子,另一端系在了他头顶桥的高架上。三个北军士兵站在这个囚犯的身旁,等候着上尉下达执行绞刑的命令。一切准备就绪。囚犯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次想他的妻儿。但是,此时,他却听到一种连续不断的声音,很微弱,但越升越高,刺痛了他的眼膜。痛楚太强烈了,他想大叫……然而声音只不过来自桥下永远激荡的流水。

  他重新睁开了眼,打量着桥下的流水。“如果我的手能松开,”他想,“我就能弄掉脖子上的绳索跳进河里。我可以从河底游走,避开他们的枪击,爬上河对岸,穿过森林,回到家中。家就在战火区外,妻子和孩子在那里都很安全,我也会很安全的……”就在这些念头掠过他的脑海时,上尉向士兵下达了行刑令。三个士兵套紧了囚犯脖子上的绳子,然后把他从桥孔中推下去。当他下落时,一切事物都变得黑蒙蒙、空洞洞的。然而,接着他感到他的脖子一阵剧痛而不能呼吸。他无法思维,只觉得沉浸于痛楚的恍惚世界中。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有声巨响传入了他的耳朵,他周围的一切变得阴冷而黑暗。这时他能思考了,他认为绳子已经断掉,他掉进了河里。但是绳子仍然绕着他的脖子,他的双手依然被绑着。接着他感到身子向水面上浮。囚犯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双手触到了脖子上的绳索并扯开了它。然后他用双手推水,使自己的头部浮出了水面。阳光刺激着他的瞳仁。他张开嘴吞咽着空气,但对他的肺部显然太多了。他尖叫一声,把气吐了出来。现在,囚犯能够更清晰地思考了。他所有的感觉比以前更加敏锐。

  他听到了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人耳所听不到的——小昆虫的振翅飞翔声,以及鱼的游水声。他的双眼不仅看到了沿河的树木,还看到了树上的每一片树叶,而且更瞧见了叶上的细小纹脉。他也看到了桥及一边的桥墩。他瞧见上尉和他的三个士兵,他听到了枪声。有东西击在他头部附近的水中,接着又再度射来。他看到一个士兵在向他射击。他明白他必须跑进树林才能逃走。他听到上尉在命令余下的士兵射击……囚犯潜进水里,尽量往深处游去。河水在他的耳畔激起隆隆巨响,但他仍可听到枪声。当他再浮上水面时,他看到子弹击在水面上,有些还擦到他的脸及双手,有一颗甚至落在他的衬衫上。他感觉到子弹的铅头就在他的背上。他把头伸出水面换气时,看到自己离那些士兵更远了,他开始用劲地游起水来。

  在他游水时,士兵们举着步枪向他射击,然后他们用炮击,但都没有击中他。接着他突然游不动了,他被卷进旋涡里不停地打转。他以为这下完了。而后,就如他被卷进时一样的突然,旋涡把他高高卷起,并且把他掷出河外。他竟然着陆了。他吻着地面,然后四下望望。空中一片淡淡的红光,风吹过树木时好像在奏乐一般。他想在那里停留一下,但是炮火又轰过来了,而且他听到子弹在他头顶上呼呼而过。他起身跑进树林里。

  终于,他发现一条通向他家的路。那是一条宽宽的直路,但看起来却像从来没有人走过的样子,两边没有农田,没有房舍,只有高高的黑树。在那些高大的黑树里,囚犯听到奇怪的话声,有些话他一点也听不懂。他的脖子开始痛起来,他伸手去摸时,觉得肿得很大。他的两眼疼得无法闭起来。他的脚在移动,但他感觉不到路面。他在一种睡眠状态中行走着。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爱妻向他跑来,啊,终于到家了!他伸出双臂去搂抱他美丽的妻子。就在这时,他感到他的颈后一阵可怖的痛楚,而他的周遭是一片茫茫的白光以及大炮的炮声,然后是一片黑暗和死寂。

  囚犯死了,他的脖子断了。他的身体悬在一条绳索的尾端,在果溪桥桥孔下轻微地荡来荡去。

  《鹰溪桥上》观后感(三):逃跑:从猫头鹰桥开始 转自作者:菲林橙子

  我的某种意识从这27分钟的短片开始苏醒:《猫头鹰桥事件》,一部四十年前曾在戛纳电影节上获最佳短片奖的东西。黑白光影,寥寥无几的言语,单纯的人物。影片由小说改编,我没看过原著,不知这样一个臆想中的逃跑事件,怎样用文字来描绘。也不可以想像文字仍可给我如观影时的激动。有时候,电影与文字偏离很远,这种偏离却常常是向着电影独有的神秘径道飞去。

  是战争中一个随意的小插曲:一男人被押上猫头鹰桥,即将实施绞刑。影片没有任何倾向色彩,男人是代表正义还是相反,是有罪或是无辜,没有交代。只是从贴在树上的布告看出他似乎是个侦察兵,在执行任务时被抓。影片充满着对生命的挣扎,没有去图解战争的残酷或其他。

  27分钟的前1/3用于描绘他赴死前这一过程,多用特写或景物和人的固定镜头,执行死刑士兵整齐的列队、严酷的脸、徽章、黑压压的山林、水中漂浮的枯木、犯人惊恐的表情、手上紧紧缠绕的绳。时间拉得如此缓慢悠长,压抑得只有山谷中声声鸟鸣。

  在绳索套上犯人脖子的那一瞬间,时光变成一只鸟,扑闪着羽翼,滑入时光隧道--画面上的人犯在绞刑实施的刹那,如穿梭的鱼直坠桥下的深水:他逃跑了!余下的时分,都给了他去拼命逃脱死亡,一直到他进入那属于"家"的宁静花园之前,十几分钟的逃亡有三个部分:深水中挣脱;急流中逃亡;林中疾行。节奏是一张一弛,每一段落结束时都有很抒情、转缓的时段,但很快又迅速奔逃。

  水下摄影很优美,让人想起《钢琴课》的最后一段女主人公为沉重的钢琴带入水中,她在海底拼命挣扎时的裙裾如花。这位逃跑的犯人也在努力挣脱一切束缚,终于,绳子,皮靴都甩开了。他第一次跃出水面。主题音乐第一次响起,忧伤,抒情而优美。这里一连用7个镜头表现重获自由的主人公的视角和心情的激动:树上的叶片在抖动,叶子上的水珠,爬行的蜈蚣,织网的蜘蛛,生意盎然。在逃亡的节奏中体验到的诗意如此美妙。然后,他分别在湍急的河流中夺命,在激烈的军鼓声中于树丛里狂奔。每一段的逃亡之后都有舒缓的场面。虽然是几乎完全没有对白的黑白片,但音响的丰富和与影像之间的和谐使得语言成为多余。每一次逃亡暂时结束后,主题音乐轻柔地响起。在逃亡之中,利用枪响作为转折点,开始新的奔命。在丛林和水流中,分别用军鼓声和水流的急促来形成逃跑的紧张气氛。

  逃跑的终点是一座美丽庄园――男人的家。大门缓缓的向他打开,绿叶环绕的庭院里,一位美丽温柔的女人笑着迎出来。根据前面男人在被套上绞索时的闪回,已经出现过这庭院的情景和妻儿的画面。两人渐渐走近,妻子的眼角挂着久别的泪珠。他们终于走到一起,妻子的手拥住他的脖子,男人安静地流出幸福的泪。就在刹那间,一切被打破了:男人突然扼住脖子倒了下去。下一镜头,是绞刑执行的一瞬间,犯人像只烤鸭一样被悬挂到桥下,直直地坠入死亡。原来,所有的逃跑过程以及什么回到家中与妻子相见等等,都不过是他在死亡降临前的臆想。

  这样一部短片却能够颠覆我关于电影的某种认识,对于我实在是宝贵。曾经认为电影的空间应该更为重要,而时间只不过是伴随空间的转变而流淌。《猫头鹰桥事件》扭转了这种看法,显然,在电影独特的叙事里,更为主要的是时间"时间畸变是电影叙事的中心环节","电影首先是一种时间的艺术""与其说电影与美术有更多类同,不如说电影更接近于音乐。"我懵懂地听到过这些说法。如今这些话再一次划过我的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要"雕刻时光"的塔尔柯夫斯基说"电影中蒙太奇的特性则在于:它把固定在各个拍好的片断中的时间连接起来。""时间的"变形"--这就是有节奏地表现时间的一种方式。雕刻时光,这就是电影形像。"《猫头鹰桥事件》点化了我,现在我明白,纯粹的时间就是空间,而空间也不再单纯是空间,而是时间流动中的小音符。

  作者是有意隐藏了想像的非真实性,在这段十几分钟的假想逃亡开始前,曾用过一个闪回,很短,只是男人回味妻儿在庭院中游戏的场面,并飞快切回行刑前他紧张痛苦的脸。这个想像特征明显的镜头却是遮蔽了下面一大段不明显的非现实空间。奔向死亡同时也是灵魂回归家园的过程,那个漫长的逃跑段落与其说是想像着肉身的逃脱,不如说是犯人的灵魂在努力向家回归。而剪辑的巧妙掩护了想像的进入,我们已经被聪明的作者带入了另外的时光隧道却无知无觉。而在犯人进入庭院的段落,那暗含的气氛又在暗示空间的非真实。妻子从房间里远远地走出来。男人张开双臂,向她跑去,两人互相走近,妻子从远景切为中景直到特写。而男人跑过来的几个画面却没有任何区别,景别完全一样。这样一种安排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身处不同的时空,似乎永远也走不到一起去。认识到空间的虚幻也意味着你随同这个认同的逃亡者从桥上跳到水中又爬到地面,迅而从林中跑到花园。只是所有逃亡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像而已。这时,随"逃亡成功"而喜悦的心被忧伤席卷,加上那音乐,加上妻子眼角的泪珠。等他们终于走到一起时,虽仍未切回他吊死桥下的镜头,但已明白他的永不复归。之前,我们却被那强烈的求生欲带进魔幻时刻不可拔。现在,才逐渐反映过来。

  一个人从挂上绞架到失去意识、死亡,能有几分钟的想像?没有细究,但断不会有二十分钟那样长的。而影片那么长的逃跑想像,却丝毫没有觉得不符合实际。电影的时间是心理的感受,处于观影时的幻觉体验,是不会责怪那时间的切断和延缓的。导演可以拉面般把一段时间拉长,可以用千金顶般把时间压得极薄极薄。六年前看"奥德萨阶梯"那著名段落,当时懵懂无觉,知道那是故意延缓和变长的时间却不知所以然,爱森斯坦的确伟大,虽然那个实验在现在看起来过于直白了,但是对电影时间的精妙处理却从70多年前就开始了。现在,《猫头鹰桥事件》想像的逃亡事件冲刷了我对电影时间的概念,它变得像陀螺一样清晰,似乎就在眼前转动。那根吊死犯人的绳索奇怪地将犯人甩入河中――那个误以为真实的逃跑之初,又将他和我们一起拉回到现实。也奇怪地变成了一张弓,激灵了我头脑中关于"时间"的弦。

  所有关于"逃跑"的主题都是要给人快感的,如《肖申克的救赎》,安迪在狱中为尊严而争取冰啤酒、争取图书馆、争取一切可以和自由挨得更近的方式。每次获得成功时,他脸上那神秘的微笑刹那便照亮了所有幽暗的意识。当他爬出漫长的500米充满粪水的通道,于滂沱大雨里拥抱久已梦想的自由时,所有不积极的细胞死去了。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励志电影。关于"逃跑"的快感。再如《亡命天涯》、《末路狂花》,《邦尼与克莱德》等,在奔离之中获得真实或刺激,在路上体会自由和放逐。不过所有的这些都是以人物和故事的精心编织来获取自由的快感,内容起作用。而《猫头鹰桥事件》所给我的是关于形式的快感,是叙事方式的胜利,来自形式的收获确实是太好了。

  《鹰溪桥上》观后感(四):小说原文,比较一下文字和影像的差别

  梟河橋記事An Occurrence at Owl Creek Bridge

  安布魯斯 畢爾斯

  (I)

  阿拉巴马州北部,铁路桥。

  一名男子站在20英尺高的桥上,俯视着身下湍急的水流。他双手反绑在身后,手腕缠着绳子。一根绞索紧紧套住他的脖子,另一端系在脑袋上方粗壮的横木上,松弛部分垂及膝盖。承载铁轨的枕木上搭着一些没有固定的木板,供这个男子和他的行刑者立足。行刑者是两名南方军士兵,由一名中士指挥。中士看上去颇像一位警长,也许战前就是地方治安官。几步开外,同样在这一临时搭建的平台上,站着一名上尉军官,肩扛肩章,全副武装。桥的两头各有一名哨兵把守。桥头哨兵以标准的支撑式持枪姿势站立——枪身竖直立于左肩之前,击铁抵住平举胸前的前臂。这是一种正规而残忍的站姿,整个身体被迫保持笔挺的态势。桥中央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两名哨兵无关,他们的职责是封锁木栈道的两端。

  桥的一端,桥头哨兵的身外,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铁道线平直地向外延伸,进入森林百米的深处,然后转个弯,消逝于视线之中。前方,更远处,一定有前哨部队驻扎。河对岸是一片开阔地,平缓斜坡的顶上,矗立着一排树干扎成的栅栏,栅栏上开满步枪射击的枪眼。黄铜大炮黑洞洞的炮口从一处孤零零的炮眼中探出头来,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对着铁路桥。桥与要塞间斜坡的中途地带,有一群死刑的旁观者——一队步兵,排成一列,呈阅兵时的稍息姿势,枪托支在地面,枪管稍稍后倾靠在右肩,双手交叉放在枪上。一名中尉立于队列的右侧,佩剑曳地,左手搭在右手上。除了桥中央四个人,没有人移动。整列士兵面向大桥,面无表情地注视前方,纹丝不动。两名岗哨面向河岸,宛如两尊装点在桥头的石像。上尉抱臂而立,一声不响,监视手下的一举一动,没做出任何指示。死神是一位尊贵的客人,当他宣布来临之时,即使与死神打交道最多的人,也要以庄重的礼遇表达对他的敬意。按照军队的规则,静默肃立是表达尊重的最隆重的仪式。

  被处绞刑的人看上去35岁左右,普通平民,从外型看,像是一位种植园主。这个人五官端正,鼻梁笔挺,嘴巴紧闭,宽阔的额头上黑色长发齐齐向后梳,从耳背一直垂到他那件非常合身的大衣领子上;他的嘴唇上留着一排胡子 下颔还有一撮山羊须,但没有络腮胡子;深灰色的大眼睛流露出亲切和蔼的表情,这种表情对脖子上套着绞索的人来说,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很显然,这不是一场龌龊的谋杀。宽宏大量的军事法典对判处绞刑有着明确的规定,绅士并不例外。

  一切准备就绪。两名士兵向两侧迈步,退到两旁,然后各自抽走站过的木板;中士转身,面向上尉,敬一个礼,迅速站到上尉的身后;上尉随即移开一步的距离。一连串动作结束之后,死囚和中士就分别站在了横跨三根枕木的同一块木板的两端。犯人立足的那端刚刚够着第四根枕木,但并没有接触到。在这之前,上尉的体重压住了木板,使它保持平衡。现在换成中士。只要上尉发出信号,中士向旁边一迈步,木板就会倾斜,犯人就会从两根枕木之间坠落下去。

  真是一个简单实用的设计!死刑犯心中不由产生了几分赞许。他的头没有被套住,眼睛也没有被蒙上。他看了一会儿脚下的“跷跷板”,然后让自己的目光飘移到河水之中。他凝视着脚下奔腾的河水打着旋儿发疯似的流淌。一段浮木飞舞着进入他的视线。他的目光随着浮木顺流而去。它漂得多慢啊,真是慢腾腾的一条河!

  他闭上眼睛,让最后的思绪停留在妻子和孩子身上。朝霞把河水染成金黄色,下游较远处的河岸四周升起氤氲的雾气。河水,雾霭,要塞,士兵,浮木,这一切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此刻他的头脑中泛起一股新的扰动。金属的敲击声在耳边回响,打断了他对亲人的思念。这声音尖锐、清晰、铿锵有力,既挥之不去又难以捉摸,像铁匠的锤子敲打在铁砧上,音色同样的清脆、高亢。他想知道它是什么。是发自天际,还是近在身旁?似乎都有可能。这声音一遍又一遍,有规律地重复着,缓慢得犹如丧钟在敲响。他烦躁不安地等候着每一次新的敲响,心中生出莫名其妙的恐惧。敲击与敲击之间,是死一般的沉寂。寂静的间歇越拉越长,缓慢得令人发狂。敲击次数越来越少,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像刀扎一样刺痛他的耳朵;他担心自己会失声尖叫起来。然而他听到的只是怀表的滴答声。

  他睁开眼睛,又一次看到身下的河水。“如果挣脱手上的绳子,”他想,“我就可以解开脖子上的绞索,跳进河里。我潜入水中,躲避射来的子弹。我拼命游到河岸,跑进树林,然后逃回家。感谢上帝!直到现在我的家离他们的战线还很远很远,挺进的军队到不了那儿;我的妻子和孩子没有受到外来者的骚扰。”

  这些似乎用文字记录下来的想法,对这个大难临头的死囚来说,并不是从他的头脑里产生,而是从外界闪进去的。上尉向中士点头示意。中士向侧方跨出一步。

  二

  佩顿·法夸尔,家境殷实的种植园主,出身于阿拉巴马州一个古老的望族。他是奴隶主,而且跟其他奴隶主一样,他参与政治,是天生的、不折不扣的分裂主义者,狂热地追逐南方联盟的事业;他的性格专横跋扈,(在这里提这件事也许没多大必要,)不过这让他失去了加入一支英勇善战的军队的机会。这支军队参加过很多悲壮的战役,结局之惨烈犹如公元前古希腊科林斯的陷落。这段不光彩的经历让他窝火,他期待有一天,压抑在心头的力量能释放出来。他期待过上军人那种高贵而有意义的生活,期待立功受奖、荣耀加身。战争让他觉得机会降临来了;战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默默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只要能为南方的事业出一把力,他干什么工作都不觉得卑微;为一颗平民百姓向往军队的心,他冒什么风险都无所畏惧。一个人忠于信仰的人,不管能力高低,都或多或少对一条既直言不讳又充满邪恶的格言表示赞同:战场如情场,一切手段皆可行。

  一天傍晚,法夸尔和妻子坐在乡下的长凳上,就在他家农场入口旁。一位身穿灰色制服的士兵骑着马来到大门前,讨一杯水喝。法夸尔夫人显得格外高兴,非常愿意用她白肤色的手接待这位客人。趁她去取水的空儿,她的丈夫走到满身尘土的骑兵身边,迫不及待地打听前线的消息。

  “北方佬正在抢修铁道线,”那个人说,“为下一次攻势做准备。他们已经抵达枭河桥,把那座铁路桥整顿得井井有条,在河北岸筑起一排防御栅栏。他们的指挥官已下达一项命令,宣布凡妨碍或破坏铁路、铁路桥梁、隧道和火车等军事设施的平民,一旦发现,立即处以绞刑。布告四处张贴,我亲眼见过。”

  “枭河桥离这儿多远?”法夸尔问道。

  “大约30英里。”

  “河这边有军队驻扎吗?”

  “只在半英里以外有一个警戒哨,位于铁道线上,桥的这一端有一名哨兵把守。”

  “如果有人,比如说一个平民百姓或者一名学生,也许能够躲过警戒岗,或者再骗过了桥头哨 兵的眼睛,” 法夸尔说道,面带笑容,“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这样也要被吊死吗?”

  士兵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一个月以前我在那个地方呆过,我注意到去年冬天洪水带来大量的浮木,都堵在大桥这一头木桥墩的四周。现在,这些木头已经干透,如火绒一般,非常容易燃烧。”

  这时法夸尔太太取来了水,士兵喝了起来。喝完水之后,他彬彬有礼地向她道谢,然后向她的丈夫鞠躬致意,骑马离去。一个小时之后,夜幕降临,这名骑兵再一次路过种植园,朝着北边——他来时的方向而去。他是一名北方军的侦察兵。

  三

  佩顿•法夸尔直直从桥上坠下去的时候,失去了知觉,像一个死人。喉部尖锐的压迫感和剧烈的疼痛,让他从这种状态中苏醒过来——仿佛来到几个时代之后。接下来是一阵窒息。刀割般的剧痛从脖子向下方发散开来,飞速触及躯干和四肢的每一根神经。剧烈的疼痛像千百条纵横交错的电流,沿着精心策划的支路闪电般传送着,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和节奏击打他的身体。体内的剧痛犹如条条跳动着的火的溪流,在流淌,在炙烤,温度升到让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他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知觉,只感到被什么东西充得满满的——充血。思维并没有随着感觉出现。他的心智已经被擦除得一干二净,残存下来的只有感觉的能力,然而感觉却让他饱受煎熬。对移动物体的知觉渐渐恢复过来,一朵闪闪发光的云彩把他团团围住。现在他只是云朵的火一般燃烧的心房,并不是由真实的物质构成的。他沿着匪夷所思的弧线摆动,像一只巨大的钟摆。突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一声响亮的落水声,四周的光线像子弹一样直直地向上方飞驰;耳边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一切归于寒冷和黑暗。思考的能力逐渐恢复过来;他知道,绳子断了,自己落入河水中。不会再有第二次绞刑了;脖子上的绞索套已经让他窒息,也阻止了水进入他的肺里。在河底被绞刑处死!这个想法对他来说,似乎有点荒唐可笑。黑暗中他睁开双眼,在自己的上方看到一束亮光。但是这束亮光是那么遥远,那么遥不可及!他的身体仍然在下沉,因为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下微弱的一丝。然而就在这一刻,这丝微弱的光线开始慢慢变大、变亮,他知道自己开始向着水面上升。他知道这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意,因为他现在的感觉非常舒服。“是被绞死了?或淹死了?”他想,“那也不是太糟糕;无论如何,我不愿意被枪毙。不;我不会被枪毙的;那是不公平的。”

  他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挣扎。手腕上的剧痛提醒他,他正在试图挣开自己双手。他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事上,就像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在观看一场魔术师技艺表演,对最后的结果并不感兴趣。辉煌的成功!——太棒了,了不起的超人的力量!啊,一次多么精确而美妙的尝试!做得好!绳子脱落了;双臂分开了,向上浮起来了,两侧的光线越变越强,出现了模糊不清的双手。他好奇地注视着这双手,仿佛第一次看见它们似的。这双手猛然间抓住脖子上的绞索套,解了下来,狠狠地甩了出去。弯曲的绞索像一条水蛇随波起伏。“把它放回去!把它放回去!”他想,自己一定对那双手大声喊出了这两句话,因为绞索刚一解下来,立刻传来一阵以前从没有体验过的可怕的疼痛。脖子上恐怖的疼痛,脑袋像烈火在燃烧,微微颤动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似乎要从口中蹦出体外。整个身体在极度的痛苦中扭曲、挣扎,然而不听话的手却对主人的命令置若罔闻。这双手敏捷而有力地在水中扑打着,不停地向下摆动,迫使他浮向水面。他感到脑袋浮出了水面;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的胸腔在痉挛中不断膨胀,痛苦达到了极点,难以用语言描述;他的肺吞入了一大口空气,随即,伴随着一声尖叫,又喷出体外。

  现在,肉体的知觉完全恢复了正常。实际上这些知觉来得异常敏锐,异常警觉,仿佛获得了超自然的力量。身体每一个感觉器官都从痛苦的骚动中平静下来,变得更加精细,臻于完美。他可以捕捉以前从没觉察到的事物。他感觉到脸上泛起的细小涟漪,听见水波撞击和分离的声音。他向河岸上的树林望去。他看清了每一颗树,每一片树叶,树叶的脉络——看清了树叶脉络上的每一只昆虫:蚱蜢,色彩艳丽的飞蝇,在细小的枝桠间结网的灰色的蜘蛛。成群的蚊蚋在河水卷起的漩涡上方飞舞着,发出嗡嗡的声响;蜻蜓振动翅膀的声音,水蜘蛛的腿划水的声音,像船桨推动着小船——这一切汇成一首清晰可辨的美妙的乐曲。一条鱼儿从他的眼皮底下滑过,他能听见鱼儿的身体划动河水倏忽穿行的声音。

  他浮出水面,脸朝下对着河水;刹那间,整个视觉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架缓缓转动的车轮,车轮的中心就是他自己。他看见了大桥,看见了要塞,看见了桥上的军人,上尉,中士,那两名士兵,为他执行绞刑的刽子手。蓝色的天空映衬出他们黑色的轮廓。他们在大声喊叫,打着手势,冲着他指指点点。上尉拔出手枪,但是没有射击;其他人手中没有武器。这些人的动作既怪诞离奇又令人恐惧。他们的体型像巨人一样庞大。

  他听到突如其来一声尖厉的枪声,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击打在水面上,离他头部只有几英寸的距离,水花像波浪一样溅到他的脸上。接着他听到了第二声枪响。他看见一名哨兵肩顶步枪,一阵蓝色的烟雾如浮云般轻轻地从枪口中冒了起来。水中人看见桥上人的一只眼睛。这只眼睛透过步枪的瞄准镜凝视着他。他发觉,那是一只灰色的眼睛。哦,想起来了,他在一本书中读到过,灰色的眼睛是最犀利的,所有出了名的神枪手都具有一双灰色的眼睛。但不知怎么这个家伙却打偏了。

  一个反向的漩涡抓住了法夸尔,他的身体旋转了半圈;他再一次向要塞对面河岸边的森林望去。此刻,他的身后响起一阵清晰、嘹亮的声音。这声音节奏单一,沉闷乏味,始终保持平直的语调。这声音越过河水,直直地刺入他的耳中,压住了所有的声响,甚至压住了耳边涟漪的撞击声。经常出入军营的经验告诉他,这故意拉长了语调、慢吞吞如诵经一样吟唱的声音背后隐藏的可怕的含义;河岸上,中尉在忙碌他清晨的工作。这声音淡漠、冷酷,充满不详的预兆,所有人在它的震慑下鸦雀无声。这声音一字一句,残忍地说出下面的字眼,间隔时间和停顿节奏精确无误:

  “全体注意!……立正!……枪上肩!……准备!……瞄准! ……射击!”

  法夸尔潜入水中,尽力潜入河水的最深处。耳边传来水的轰鸣声,像尼加拉瓜大瀑布。然而,排枪低沉的雷鸣般的声响依然可辨。他再一次浮向水面。在上升的途中,他遇到闪闪发光的金属碎片。这些碎片扁平得出奇,缓慢而又摇摇晃晃地向水下沉去。碰到他的脸和手的碎片向身旁散落,继续下沉。有一片夹在后颈和衣领之间,带着很不舒服的温热。他把它捉了出来。

  他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气。他发现自己在水中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他意识到自己在向远处的下游漂去。也许那儿更安全一些?士兵们顷刻之间又重新装好弹药。一支支金属的推弹杆在阳光下闪耀,拉起,在空中转动,插入枪膛。两名桥头哨兵自作主张地开火了,没有击中。

  逃犯抬起头,看清了所发生的一切;他顺着水流的方向奋力游去。他的头脑像他的四肢一样充满活力,他的思绪如闪电一样迅速:

  那个军官,”他推断,“不会再犯哨兵那样的错误了。躲避排枪与躲避单枪是一样容易的。他一定会命令军士自由射击。我躲不过所有人的子弹!上帝保佑我吧!”

  一朵可怕的水花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溅起,紧跟着是一阵响亮的、疾风暴雨般的声音。这声音渐行渐弱,渐行渐弱,似乎穿越了整个身后的天空,传入了要塞,在一声爆炸声中消失殆尽。爆炸声震动了整条河流,连河底也发生了激烈的震颤。高高跃起的波浪在头顶上翻卷,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头晕目眩,透不过起来。黄铜大炮也加入了这场追逐的游戏。逃犯晃晃脑袋,甩掉盖住头顶的河水;他听到炮弹发出嗡嗡的声响,越过前方的天空,偏离了目标,在远处的森林里爆炸。树木的枝条刹那间被炸得纷乱破碎。

  “他们不会停下来的,”他想,“接下来他们要用葡萄弹(一种许多铁球组合成的炮弹)打击了。我必须睁大眼睛,盯着那尊大炮;炮口冒出的硝烟会通知我——炮弹射出来了,炮声响得太慢;它要远远落在炮弹的后面。真是一门好炮。”

  他发觉自己突然旋转起来,像陀螺一样旋转。河流,水岸,森林,渐已远离的大桥,要塞,还有那些军人,都纠缠在一起,模糊不清。所有物体只剩下它们的颜色;眼前见到的,只是一圈圈横向的色彩的条纹。一个巨大的漩涡紧紧地抓住了他,他的身体随着漩涡快速前进,快速旋转;他眼花缭乱,头晕目眩,想要呕吐出来。转眼间他被狠狠地摔在左岸下方的砂砾上。这里是河的南岸。他落在一块凸出地的背后,躲开了猎捕者的视线,身体的运动戛然而止。地面的砂砾擦伤了他的一只手,这让他恢复了神智。他喜极而泣。他把手指插进沙子里,抓起大把的沙砾,向头顶的天空中扬起,嘴里嘟哝着感谢上帝的话语。这些沙砾是钻石,是红宝石,是绿宝石,在他的眼中,没有比它们更美丽的东西。河岸上的树木是巨大的花园里的植物;他发觉这些植物是按特定的秩序排列的。他深深地吸气,闻它们的花发出的芳香。树干与树干的空隙之间,闪耀出奇异的玫瑰色的光芒。风在枝叶里穿梭,呜呜作响,像风神弹奏竖琴的音乐声在鸣响。他不想再跑了,没有哪一次的逃亡能够如此完美——这是一个迷人的令人陶醉的地方;他已经心满意足,不愿醒来。

  头顶上,高高的枝叶间,响起子弹掠过的嗖嗖声和葡萄炮弹的嘎嘎声,打破了他的美梦。失去目标的炮手漫无目的地开火了,仿佛在向他作最后的告别。他一跃而起,冲上倾斜的河岸,一头扎进茂密的森林。

  他走了整整一天,根据太阳的方位判断方向。连绵不绝的森林似乎没有尽头;他发现这座森林里没有任何缝隙,连一条伐木小道也没有,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居住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冥冥中仿佛有什么神秘莫测的真相即将揭开它的面纱。

  夜幕就要降临了,他精疲力竭,腿脚疼痛,饥肠辘辘。脑海出现的妻子和孩子的身影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向前的欲望。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路,找到一条他认为方向正确的路。这条路像城市的街道那样宽阔笔直,似乎从未有人走过。它的周围没有田野,没有住宅,没有证明人烟存在的狗叫声。黑魆魆的树的躯干在两旁竖起一道笔直的墙,于地平线上的某一点终止,像极了透视画课堂的一张图表。他抬起头,从树木的缝隙中向上望去。头上的天空闪烁着一颗颗巨大的金色的星星,它们显得那么陌生,组成形状怪异的星座。他相信这些星星一定是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的,在它们的排列顺序中隐藏着某种神秘而邪恶的含义。两边的树林里,充满了奇异的声响,在这些声音当中,他听到了,非常清晰,一次,两次,再一次——有人在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低声耳语。

  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抬起手放在上面,发觉脖子肿得可怕。他知道,脖子上的黑圈是绞索勒出来的瘀伤。他感到眼睛充血;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再也无法合上。他的舌头干渴难耐,肿得厉害;他猛然把舌头从牙齿间伸出去,伸到冰冷的空气中,让热量消散。无人走过的林荫道上覆盖着草皮,那么柔软——他再也无法感觉到脚下的路面!

  他一定是在行走中睡着了,虽然还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此刻,他的眼前出现了另一幅景象——也许刚刚从一场极度狂乱的幻觉中清醒过来?他站在了家门前。家的一切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那么明快,那么漂亮。他的旅行一定延续了整整一夜。他推开前门,沿着宽阔的白色的步行道走去,看到女人飘动的衣衫;他的妻子,看上去气色很好,那么从容,那么甜蜜,从门廊的台阶走下来迎接他。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她停住了脚步;她的姿态无比尊贵优雅,面带难以形容的、喜悦的笑容。啊,她是那么美丽!她张开双臂向他奔来。就在他伸手拥抱她的那一刻,他感到颈后遭到重重的一击,一道刺眼的白光迸发出闪耀的光芒,裹住了他的全身。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炮的轰鸣,一切都归于黑暗和沉寂!

  佩顿·法夸尔死了。他断了脖子的尸体挂在枭河桥的横木下,轻轻地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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