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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梦》(上)〈三十二〉

欲罢不能  旧情复燃

高飞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他的任性和一意孤行,把到手的幸福一不小心就弄碎了。

本来茜茜对他一片忠心,充满依恋,敢想敢爱敢干。而在他的眼里,有种逆向心里,他在反复琢磨着:“这女人咋了,没人要了?”也许每个男人都会有这种疑心。他能不心存顾忌吗?男追女,这是几千年传下来的传统,更何况他在事业上没取得成功之前,还怀疑自己是否有那么大的能力来驾驭这位多情的才女。

更为重要的原因,男人本身就是雄性动物,进攻是他的的本能,更是展现他强大的雄性心里。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他越不会珍惜,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总觉得是好的,才会珍惜,才会疼爱,这也是X的最大的毛病。谁要是追他,那真是自找苦吃,他那一根筋的脑子,就像花岗岩,有如榆木疙瘩,就是把心交给他,把你累的灰头土脸,也得不到他的理解和珍惜。

事情就是这样,人的思想往往和现实不一致。再开通的女人,再喜欢一个男人,也不愿意跟人说,“当初是我死气巴列的把男人追到手的”,这是女人天生的虚荣心,她希望得到尊重,更希望在恋爱之中男人主动进攻自己,甚至故意给男人设下障碍,让他再三再四之后方才点头允诺。这在高飞的眼里,才叫矜持,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真是荒唐的逻辑。

当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有时也有种模糊的意识:如果能与茜茜在一起相处,生活是不是会更美呢?也许会吧!而且,茜茜总想接近于他,在吃饭时,在课外活动时,在教室学习时……只要他有情有义,他俩绝对会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并肩携手,比翼齐飞,为自己建造一处玫瑰飘香的幸福花园。他也许不会再有什么性压抑、性幻觉、性意识,而可能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古语不是说“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纱”吗?但是,他没按常理去做,他正好反其道而行之。他心中除了婷婷,放不下任何人。

现在的高飞显得很孤独,很无奈,他没有了主见,似乎也丧失了判断能力,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冲突,他付出了一切,但越想得到,反而越得不到,只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天中午,在他正要买饭的时候,突然发现茜茜不知啥时候,也站到了他的身边。他便主动向她靠近,问长问短,显得格外亲切。她用那深邃的、充满怨嗔的眼神看着高飞。他也默默地注视着她。高飞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感觉茜茜的双眸想要把他的魂勾去一样。他真想冲上去……

猛回头,只见婷婷正好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在打量着他俩。他刚才对茜茜的热情一下子消失了,像吃错了药事似的,急忙离开茜茜,转身来到婷婷的跟前,他想帮她买饭!他想问题太简单了,根本就没考虑到茜茜的感受,也不怕别人会怎么议论,就像着了魔似的。

谁知婷婷心存顾虑,她犹豫了片刻,婉言谢绝了。他真是热脸碰了个冰屁股,灰溜溜地折了回来。又装作没事人似的,与茜茜及几个男生围在一块吃饭。

而婷婷过了好长时间,总算打上饭菜,在离高飞不远处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独自一人慢慢地吃着,细细地嚼着,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说来也怪,今天茜茜和他好像总是形影不离。他洗碗时,茜茜在他身边;他去教室时,茜茜还在身边。他感到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把他俩往一起推。如果说人生是个大舞台的话,他本应好好的和茜茜坐下来谈谈心,那怕是做个样子给旁人看看,即便做不了恋人,做个知己也未尝不可,但高飞就是不开窍,他居然想躲开茜茜,他怕婷婷看见他俩在一起会误解、会吃醋。按孔夫子的角色论来说,每个人到世上来也都是做做样子,让人看的。 所谓君君臣臣、男男女女、哪一个不是在做样子让人看呢? 秦始皇坐在阿房宫的大殿上做样子,做出了千古一帝,岂不知回宫后跟着玩不完的女人鬼混;曹丕做样子给老子看,捞到了大魏江山,张飞五大三粗,不做样子,结果丢掉项上人头…… 高飞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做样子是骗人的鬼把戏,他是真正的现实派而非形象派,他呈现出的是一个真实的自我。

事实上,当婷婷从饭堂回到教室,看见高飞和茜茜坐在一起时,她的脸上已是乌云密布了,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

午饭后,高飞回到教室,见婷婷一个人在教室坐着,就想逗逗她,让她高兴高兴,便一语双关道:“贵小姐现在可是独占鳌头呀。”她未说话,抬了抬诱人的双眸,然后又把身子朝墙边挪了一下,高飞趁势坐到凳子的另一头,与她闲聊起来。他们坐在一起,内心似乎又有一股热情在向外奔涌。往日那火一样的激情又再次燃烧起来。他郑重其事的从桌斗里取出一个日记本(是老同学韩强赠给他的毕业留念,一直没舍得用)送给她,并与她约定下次去**学院实验时(考前训练)一块骑自行车去,她也默默地答应了,他的心里又乐开了花,那感觉就像一下子由沉寂的冬天进入到春意盎让然的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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