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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梦》(上)〈二十一〉

洗心革面  守护爱情

晚饭后,校园里呈现出喧嚣了一天后的恬静气氛。老师们打水的打水,瞎聊天的聊天,同学们都看巴基斯坦电影《铁石心肠》去了,高飞独自一人坐在教室,漫无目的地看着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感到很无聊,便翻了一下字典,正好是梧桐的英文解释。说是梧桐英文名为Phoenix Tree、学名悬铃木、在英国就叫二球悬铃木。他觉得很好笑,心想:什么二球悬铃木,我现在心灰意冷,学个“二杆子“(二球)”“悬梁”(悬铃)自尽的心都有了,还什么三球悬铃木、一球悬铃木,全是杂种!他想起了李清照的词《声声慢》“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他还想到李煜的词《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此刻,他的内心感到好不凄凉。

他又翻开英国作家劳伦斯的名著《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感觉自己反倒像文中的查泰莱夫人,正在咬牙苦忍那种无可奈何的烦恼,他觉得男女之间的爱情如果仅限于器官的接触而没有精神上的结合就不会产生真正的快乐,他不愿自欺欺人。他认为只有婷婷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快乐。

他不禁回想起和婷婷以前在雨中漫步的情景,那首一起唱过的歌曲《一把小雨伞》又在他的耳畔回荡“我们俩一起撑着一支小雨伞,虽然是雨下的越来越大,只要你来照顾我, 我来照顾你,能够在一起,我也没关系,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俩的友谊,永远永远挂在你的心里”。

他还想起了他俩都非常喜欢的那首男女对唱《在雨中》:“在雨中我送过你,在夜里我吻过你,在春天我拥有你,在冬季我离开你,有相聚也有分离,有欢笑也有哭泣……”

爱的真谛究竟是什么,高飞仍懵懵然无所知,他只会从歌词里去寻找。他的骨子里的那点青春期的冲动,正承受着压抑之苦。自从和婷婷不再来往后,他对周围的一切已不感兴趣。他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了解女人,不知道女人到底想要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追求异性的炽热感情燃烧殆尽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在这时,春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嘿嘿一笑,厥声厥气地说:“你这小伙子,活的太窝囊了,没一点男子汉气,不洒脱,不自由。”高飞 听着她不阴不阳的话,便道:“才女有何高见?”她不急不慢地说:“人,要心胸开阔,要学会善待自己,该咋样生活就咋样生活,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没出息。”高飞忙道:“怎样就有出息了,我洗耳恭听。”“今晚请老同学看电影怎样?”她说。他不知道春娟是和他开玩笑闹着玩,还是试探他水的深浅,他瞟了一眼春娟,觉得她态度非常虔诚,毫无奚落之意,和中午截然相反。他想,该不是吃错药了吧,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到底有何用心?便不耐烦地说:“算了吧,你光会捉弄人家。今晚我要闭门思过。谁也不请,哪也不去,谁爱看谁看。”他的态度非常坚决。

事实上,高飞以前确实活得很洒脱,很自由,追女孩毫不脸红,而且身边总有漂亮女孩,她们不是叫他请客,就是邀他跳舞,从来都不当回事,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现在,与婷婷好了以后,就很少与其他人一起外出了,也不再与其他女孩玩这种感情游戏了,他怕玩出“毛病”来不好收拾,他不敢和每一个人都交朋友,他怕朋友的丧失会引起内心的悲伤。他就像让婷婷用绳索捆住一样,不敢越雷池一步。或许是爱情的力量,他不再是同学们想象的花花公子了。他懂得了爱是牺牲不是占有,他认识到只要对方能得到幸福快乐,也就是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他与以往全然不同了。

其实,他何曾不想看电影,不想出去玩,但现在他有了心上人,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他觉得与她们在一起没有感觉,没有意思,她们仿佛是一个模子,丝毫激不起他的兴趣。而她就特别与众不同,她有高雅的气质,有独特的风格,有诱人的魅力,与她在一起,让他感到畅快、感到满足、感到甜蜜,只要能坐在她的左右 ,他就感觉生活充满阳光。只要能看到她的莞尔一笑,他就会飘飘欲仙。他深深陷入了感情的漩涡,现在真正是无法自拔了。

这种极度的虔诚、自虐,除了他本人,恐怕谁也不会往心里去。而他,象齐秦歌曲中那只来自北方的狼,在漆黑的夜空中用沙哑的声音,吼起了腾格尔的《离不开你》:“我俩太不公平,爱和恨全由你操纵,今天我已离不开你,不管你爱不爱我……”

是不是过多的感情就是沉重的负荷?是不是若即若离就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多么让人讨厌的狗屁逻辑啊,统统都见鬼去吧!唉,可怜的高飞,孤独的高飞,真TMD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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