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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心》·白卷状元

  

  第廿八章白卷状元

  姐蓉坐堂、知错自杖,一时间整个荆南国传得沸沸扬扬。叶蚕娘为姐蓉感染,二人化敌为友。姐衍闻知后,也前来探望。

  下人将此事告知光羽,光羽大笑道:“没得能耐,竟仿老爷子坐堂。‘明镜高悬’四字又不是逗乐之用,自杖其身真是愚蠢至极。”光羽问于亲信,杖责之伤最畏何物?亲信言盐水。光羽道:“快配盐水送于姐蓉。”亲信依照光羽之言,配盐水谎称药剂送于姐蓉。姐蓉敷后,疼痛难忍,嚎啕大哭。

  姐忺北上太华山以求见寻阳公主杨璇一面,谁知陈抟百般阻挠。见了杨璇,却不比昔日。南吴多才多艺的寻阳公主杨璇曾是一代佳人,如今疯疯癫癫、已不再那么讨人喜欢。姐忺有意接杨璇回荆州、却为陈抟阻拦。陈抟道:“寻阳公主乃乐女之母,非六乐女不可。”姐忺道:“公主乃我夫人,为夫者、接她回去有何不可?”陈抟笑道:“此乃天意,大人何需强求?”说完,陈抟又将六乐女惊玺之事告诉姐忺。姐忺道:“如此说来,小女姐蓉便是第二个乐女:盻美人?”陈抟捻须淡笑,已是默许。姐忺不再强求,便欲回荆州。时高保勖传命姐忺入朝做主考官,姐忺从命。

  高保勖(924-962)·字省躬,一作高保勗。高保融病故,高继冲尚小、因此遗命高保勖继位。高保勖为人品德不端、势利阴险,一班老臣几乎都被排挤。此次重新任命姐忺,其实弥盖了一个大阴谋。姐忺入朝,遂见国君。高保勖、药芸高坐王台,高保勖道:“适兴此番前来正好,孤已备薄酒、可啖之细叙。”姐忺谢过,乃入座。药芸献舞助兴,以为其乐。御史中丞孙光宪道:“药王妃跳舞助兴,皆乃适兴之故!”姐忺道:“孟文过奖啦!此乃大王之福也。”高保勖大笑,即令群饮。宴后,药芸独见姐忺。药芸道:“大人乃荆州之主,若有作奸犯科之举、当判何罪?”姐忺大惊失色,忙伏于地、道:“王妃此话怎讲?微臣愚钝。”药芸一声冷笑,道:“大人纵女闹市,戏我妹妹,你会不知?我药氏一族向来不曾得罪大人,敢问大人此番为何?”姐忺忙解释道:“小女无知、王妃勿怪,微臣确无与王妃作对之意。”药芸道:“养女不教,父之过也!姐蓉已做出此等悖逆之事来,难道你个做父亲的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姐忺如待宰羊羔一般,问道:“既如此,王妃意欲何为?”药芸笑道:“卿乃两朝顾命大臣、芸耐之若何?大人德高望重,方才受大王赏识。此事大人任主考官,皆乃芸在大王身旁吹枕边风。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旧人让新人。’我让大王复用大人,大人当报答我才是。”姐忺问道:“王妃欲让微臣作何为报?”药芸道:“说也不难,大人弹指之间。芸有一远房族弟唤作‘药延’,因幼贫未及入泮;无奈族叔所望其及第光耀门楣,且请大人权衡。”姐忺大惊,道:“王妃是要微臣举他为三甲?”药芸摇摇头,道:“非也!”姐忺长叹一声,道:“微臣就知道王妃岂会让微臣做如此荒唐之举。”药芸淡淡一笑,道:“非为三甲,乃是状元。”姐忺顿时瘫倒在地,道:“不曾入泮、何以为状元?此乃欺君之罪,不敢为也!”药芸顿时变了脸色,道:“不敢为?那我只好命刑部拿姐蓉问罪了。欺辱王亲国戚、有如欺君,论罪当斩。”姐忺忙跪于地,道:“游莲乃微臣与寻阳公主之女、不可斩杀,王妃所托之事、微臣照办便是。”

  宋建隆二年(公元961年)春,荆南刺史姐忺因举“白卷仕子”药延为状元被人告发、乃入狱,初交由国子监看管。一时间,这点话题成为了荆南老少的焦点。姐蓉闻讯后,一失常态。姐蓉屁股、大腿上的伤刚好,却又传来如此噩耗。姐蓉有意去国子监探望父亲,可又不放心久病在床的哥哥。姐衍明白姐蓉的苦心,并不加以阻拦。国子监大祭酒华冲(933-961)·字公远,荆州人。华冲幼贫、不能入泮,乃于窗外窃听先生所教之识。后为先生所发现,先生感其好学、遂收入私塾。华冲闻知姐蓉前来探父,便备茶以见。姐蓉道:“华大人,家父何在?”华冲道:“令尊虽在狱中,然我向来尊重姐大人、不曾怠慢。”姐蓉道:“华大人可否让蓉见见家父?”华冲应允。姐蓉入见姐忺,父女俩儿抱头痛哭。姐蓉问及缘由,始知是药芸设下的圈套。姐蓉提钩斩桌角,怒道:“终有一日,定斩药芸于帐下。”姐蓉有意带姐忺出狱,为姐忺拒绝。姐蓉道:“爹爹如何这般固执?既是无罪,何必受这牢狱之苦?”姐忺道:“若非华大人通融,你我父女如何能相见。此番我走了,岂非害了华大人。我本无罪,逃狱便成有罪了。”姐蓉明白姐忺的意思,遂含泪出了监狱。

  翌日,华冲刚刚起床、便听见门外有人击鼓鸣冤。华冲上堂,竟不知是姐蓉。华冲道:“游莲,你这不是胡闹嘛!”姐蓉一本正经道:“民女荆州刺史姐忺之女姐蓉为父申冤、状告王妃药氏。药氏公报私仇、威胁家父举‘白卷状元’,一切书于状纸之上、请大人过目。”说完,姐蓉递上状纸。华冲浏览一遍,丢状纸于堂下。华冲怒道:“荒唐,简直岂有此理。药王妃岂会做出此等事来,姐蓉你大胆。”姐蓉义愤填膺,回道:“药王妃做不出来之事,家父就做的出来吗?大人,公理自在人心。药芸不过后宫妃子,大人乃前朝重臣、何所惧。”华冲深为姐蓉魄力打动,乃命退堂。华冲于后堂见姐蓉,说明缘由。华冲道:“游莲啊,大堂之上对你严厉了些、不要往心里去。此事牵涉大王后宫之事,国子监无权受理。”姐蓉急迫地问道:“那何处何人可受理?”华冲遮遮掩掩,不愿作答。经姐蓉再三逼问,华冲才道出地点。华冲道:“王室亲属一般都由大理寺审理,只是大理寺少卿陶侃乃药王妃姑父。游莲你告药王妃,无异于自讨苦吃。”姐蓉道:“姑父又如何?有即是有、无即是无,陶侃还想包庇药芸不成?”华冲劝道:“游莲,药王妃势大,不如就此罢手吧!不要告了。”姐蓉不肯认输,道:“死有何惧?爹爹养育了我整整二十年,救不出爹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姐蓉便失声痛哭。华冲不忍看到姐蓉父女分离,遂答应她明日同去大理寺。姐蓉止住哭声,答谢华冲。华冲长叹一声,看着娇小的姐蓉,显现一种很无奈的样子。华冲道:“我不曾欣赏过谁,今游莲一片至孝之心令冲难以袖手旁观。明日面见大理寺少卿,若有不测、当保我妻儿平安。”姐蓉苦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人若有闪失,蓉安能自保?”华冲满脸沮丧,对姐蓉佩服又畏惧。

  就这样,姐蓉八告状便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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