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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缘(第二章 初见 3)

  目送老人离去后,汪青山回到原来坐过的石头上,发现坐着的感觉比先前要舒服些了。他站起来查看原因,看见石头上有刚抹过的新鲜痕迹,知道是刚才自己起来的时候有人抹过,对胡慧娴报以感激的一笑。

  他再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早上北面天边的一点云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太阳光正从头顶直扑地面,只要蹲下身子看河面,就会看见有大片水汽瀑布般地往上蒸腾。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看样子最近几天是指望不到下雨的了,后天你来挖苗子吧,不过这么高的气温,成活率恐怕会不高,你也有风险的,回家去和家里的人些商量了再做决定。”

  胡慧娴看着汪青山,先前的生疏感减弱了不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家房子后面有一大块地,只有下午能见着阳光一两个小时,东大堰就从那块地上面经过,不愁没得水用。这种天气在那里培植这样的树苗正好合适,成活率会要高些,等到开春我又把苗子移到适合的地方,估计没有多大问题。我爸妈早就想把我家的果树品种更新换代了,苦于没有合适的品种,你家育的苗子正好是我家需要的。”

  “回去我把相关资料给你,北方苗子培育和我们南方略有不同,移栽的时候我们尽量让树苗根部完整,多带些泥巴在上头,成活率就会更加高些。”汪青山不想他付出巨大心血的树苗受到损伤,就像自己的孩子不得不要过继给别人家一样。“你来买苗子真的要和父母商量好,这笔开支不小的,又有一定的风险,别弄回去家里大人不同意,一顿暴打,勒令你退回来,我可是出门就不认账的啊。”

  “说啥哦,比我大不了好多,绷啥子老气。我家这方面的事我能作主的。”胡慧娴知道汪青山这样说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没有恶意。

  刚才看到汪青山捧鱼给素不相识的老人,让她心里头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心都好像挪了个位置一样,心速都加快了,感觉脸上也在微微的发烫,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理智告诉她不能失态,凝聚心神慢慢使自己平静下来。

  人就是这样,对亲人或有好感的人,一些毛病是可以包容理解甚至视而不见的,而对不了解或者反感的人就会往负面去想,把小问题放大,然后累积、发酵。

  平静下来的她用眼睛看着清澈而急速的河水,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前年我高中快要毕业的时候,我爸在梨树上匀果子,由于头天晚上刚下了雨,树枝打滑的,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摔得很严重,伤到了腰椎,开始的时候背都打不伸展,走路都要拄拐棍,去成都大医院医了一段时间,效果是有一些,但是那里的医药费太昂贵,眼看着就要到卖房子治病的地步,我爸以死相逼,我们只好由着他出了院。由于医治得半途而废,现在走近路虽然可以不用拐棍,腰还是不大打得直,也用不得大力气。那时候家里果树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管理,我妈在医院呆几天就要回家一趟,我就请了假去医院一边照顾我爸,一边准备高考。我的学习不好,高考的分数离二本线还差十几分,只好胡乱填了几个三本学堂,录取通知书来了,看到那么高的学费,我就把通知书撕了,回来惑他们说是志愿填高了,没有被录取。主要是去读那大学要花一箩筐的钱,毕业了能不能就业还难说。我妈一人支撑家已经够恼火的了,我不能再成家里的负担。”

  说到这些,那明媚的脸上看不出伤感和遗憾,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不要笑我说这些,过去的事压在心头,不想再提起的了。”

  汪青山自嘲的笑了笑,接过话说:“我比你还要糟,读完大学在城里找了个鸡肋一样的工作,那些老板像是商量过的一样,开的工资除去房租和基本开支后就没啥结余了。我读大学不但没有红利,反而把家掏空了。城里头房价高得吓人,辛辛苦苦干几年只能买个卫生间,没得房子哪个愿意和你一起过日子。想到妈老汉一年年的做起庄稼果树恼火,我干脆跑回来种地,想起真是喜剧,花了一大堆钱,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又回到原地。对一些人来说,不是读书无用,是读大学无用,我们村里就有人就拿我当读书无用的典型教材,孩子成绩一般的就干脆放弃靠读书出人头地的想法。”

  说起这些往事,汪青山有些窘迫,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道:“不怕你笑话,我那年去山东买树苗,用钱紧张,路上造孽得很。一天三顿都是泡方便面。到了卖树苗子的地方,看见各个地方来买苗子和枝条的人些都比我阔多了,大多数都是开专车去的。我看树苗多就没有下手,帮老板剪枝条挖树苗,整整忙碌了三天。第四天没有人买的时候我才开腔,那姓匡的老板一开口就在往天的价格上给我打了七折,还帮我把货捆好又用他的车子载到火车站办托运,他怕我的四川口音交流不便,干脆把一切手续都替我办好。为了节省开支,我弄了两袋枝条在身边,放在车厢的结合部空空头,就在那里陪着枝条一直坐回来,被列车员一路的抱怨到乌斯河火车站。”

  讲到这里,汪青山叹了口气:“可惜得很,那匡老板的电话不晓得为啥从去年底就打不通了,弄得我一直担心他是不是出了啥事情。现在像他一样的好人已经不多,这情义我早迟要去报答,要去看看他究竟咋样了,不然心头一直放不下。”

  胡慧娴也沉浸在汪青山的讲述里,安慰道:“好人终将有好报的,匡老板必定会逢凶化吉。”

  气氛有点凝重,两人都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河面。好多天没有下雨了,流沙河水位降低了不少,水质清澈见底,翻起的朵朵浪花像珍珠般晶莹剔透。

  一只蓝白羽毛相间的水鸟落到他们喂鱼的水坑边,轻盈地跳了几个来回,它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美食能手到擒来,警惕地四下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在看着自己,吓得尖叫一声,尾巴往下一压,急速消失在灼热的阳光里。

  两人看着滔滔东流的河水发呆。“我在一本书上看见有人对大禹治水的传说表示质疑,”胡慧娴突然打破沉默:“你看,这水量不大的流沙河,用今天的机械化和钢筋混泥土也不容易降服,何况他们那时候用的是原始工具锄头撮箕石块泥土,治理的还是长江、黄河那样的大河。咋可能啊,我想那时候到处都是人烟稀少,水冲到哪里都要得,多半是水冲到哪他就说是他安排水往那里冲的,我咋想都觉得那真实度要打些折扣,要不就是那时的治水和现在的治水意思不一样。”

  汪青山点头表示赞同:“我读大学时候同学们也在课堂上讨论过这事,结论是如果的确有大禹这人,他的治水大约就是依着水的性子,洪水想流哪里就让它流哪里。大禹一定是个心机非常厉害的人,叫手下四处散布他怎么怎么治水,在长江边吹他治黄河如何了得,在黄河边吹他治理长江效果怎样不凡。那时候讯息极不发达,没有人能证实他说的话的真假。水不一定治得有多好,好名声倒是揽到自己身上了,好好的禅让制到他家那儿变成了世袭制,民主从此变成了专制,他家得了几百年江山,还落了个美名,实在是赚安逸了。所以我们大多数同学认为这人的事迹可信度不是很高,一方面是他的后代有时间和条件朝他脸上贴金,另一方面也有后人出于这样那样的目的而杜撰道德模范的原因。况且人家也是标明那只是传说,不是正史,你要当真就怪不得哪个。”

  年轻人就是该敢想敢于怀疑,姑且不说他们的怀疑有没有依据,值不值得肯定,但是这份敢于质疑的胆识却应当予以提倡。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一个国家的生命力竞争力主要体现在创新能力上,迷信权威,不敢怀疑,想象力被条条框框所束缚,唯唯诺诺墨守成规谨小慎微的民族缺乏创新意识和能力,就只会在世界上一直处于追赶的地位,就只会自我沉迷在“山寨”的窘境里。

  顿了顿,胡慧娴笑着对汪青山说:“你下次如果要去山东买枝条,一定要约起我一路,别自己一人吃独食,弄回来又卖我们的高价。大禹不是啥人都可以当的。”

  汪青山也笑了:“你不怕和我一路危险就去哇,我认识好几个人贩子。”

  胡慧娴小嘴一撇,嘴角圆圆的小酒窝弯成月牙样:“哼,哪个当卖家还说不清楚呢,不要到时间我连你和那些人贩子一起卖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看看太阳依然没有要去午眠的意思,汪青山把鱼捞起来放回塑料桶里,又一路网着鱼回家。

  这次胡慧娴的注意力分为两份,一份注意接鱼,一份观察眼前小伙子的举动。这人脑壳好使,身手敏捷,主要是为人善良,对素不相识的老人都那么好。

  她在书上看见过一句名言:善良是人生画卷上最美的底色。今天他要是网到差不多就收手那更好了。现在的很多人贪得无厌,只认得钱,亲情、友情在利益面前都变味了。可惜……,她想到自己目前的家境就不愿意继续往下想。

  他们又网了一小段路,桶里的鱼又和先前一样多,汪青山把鱼网收好搭在肩上,随手在河边又掐了些嫩绿的野菜放在桶里,胡慧娴觉得奇怪,问道:“你掐的这是啥啊?”

  “这叫鱼香菜,这是大自然专门的配方,鱼汤里有它味道更加鲜美,你看,它们就生长在河边,要采用很方便。就像治杨过情花伤的药就长在情花树下一样。”

  汪青山这话是无意随口而出,胡慧娴的脸却红了,赶忙把头扭到一边。

  看到姑娘脸红,汪青山也不好意思起来,在心里责备自己说话欠考虑。

  为了掩饰尴尬和表示歉意,汪青山说:“我来提桶吧,你一定累了。”说完就伸手去接胡慧娴手里的桶,胡慧娴不给,把桶绕到身后,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扬起俏脸看着汪青山:“你也累了,我提得起,不过有个条件,下次你要教我撒网。”

  汪青山马上答道:“没问题啊,不过也有个条件,我可不教那种学会手艺就打师傅的徒弟,徒弟一定要懂得师道尊严,要好好侍奉师傅。”

  “那你就好好等着,望吧,不要把颈椎望变形哈。”胡慧娴笑弯了凤眼,脸儿越发的红润。

  两人一路说笑着,距离和隔阂感消失了很多。

  杜西树在梨树林里除草,直起腰歇息时看见汪青山和一个年轻姑娘从下面的路上走过,心里好生欢喜,情不自禁地开口唱道:

  “桃子开花啊红艳艳,

  一对新人眼对眼。

  左眼在画鸳鸯鸟,

  右眼在画并蒂莲。

  鸳鸯鸟,并蒂莲。

  棒子打来不会散,

  严霜来了手儿牵。”

  走在前面的胡慧娴听了,心里有些慌乱,暗暗责怪这直白的歌词像是针对自己的,低头看着路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汪青山知道杜幺爸在为自己唱歌,暗自下决心道:幺爸,我会努力解决个人问题,不辜负您们的期望,让您们长辈些高兴。

  很快就回到汪青山家,院子里还是不见胡慧娴骑来的摩托车,她也没问原因,先去水池边洗了个冷水脸。

  汪青山把鱼分为两份,一份放在冰箱里,一份放水池中。然后去里屋拿了把剪刀,来到水池边,从鱼的嘴开始往下剪,一直剪到尾部。胡慧娴没有看到过这样剖鱼的,好奇地问:“为啥要这样弄呢?”

  汪青山边忙碌边回答:“这样剖鱼鱼嘴里的泥沙和肚皮里的废物才能完全弄干净,吃起味道才纯净。”

  胡慧娴洗了一下手:“名堂还多呢,你剖我来清洗。”

  刘建苹在屋里喊儿子:“青山啊,快来帮妈拿样东西,搁得高,我够不到。”

  汪青山到了里屋,刘建苹笑眯眯的对儿子说:“你们刚走一会她的车子就还来了,我叫新龙骑到他家去放起。儿子,妈看人很不错的,你二舅母刚才来过,说你婆婆使劲的夸,说把佛歌唱得仙乐一样,心不善的人是唱不出那样味道来的,人又大方漂亮,你婆婆简直喜欢得不得了,跟妈下了命令,完不成任务就不许去看她。山儿啊,你也不小了,遇到好的千万不要失去机会,加油啊儿子!”

  “妈,没有的事,我们是今天才认得嘞,咋会就那样……”汪青山急忙解释。

  “看啊,都已经我们我们的了。”刘建苹没等儿子说完,高兴地拍了汪青山一下,“快去陪着,好好表现,不要冷落人家。”

  汪青山和胡慧娴头挨头的在水池边边做边说话,汪青山讲述他们这地方遇到干旱年份缺水的困境,水果的品种亟待改良的现实。

  胡慧娴问道:“那你们村上有没得带领大家解决干旱年成缺水的办法?山脚下就有那么多的水白白流过。”

  “我看他们二分钱的打算都没得,一天到黑尽想的是咋为自己发财致富,不损害大家的利益就阿弥陀佛了。”汪青山脸上充满失望。“要是遇到我来当,不为大家办事算是啥男人啊,人一辈子就那么多年光阴,尽为自家打算,卑鄙龌龊的就过一辈子,没得出息,给祖宗丢脸。”

  胡慧娴可不饶他:“我看要是你当了还不是一样,一些人没当的时候都赌咒发誓要咋为大家办事,等坐在那位置上,看见为自己捞好处是那样的方便,就忘记了当初为啥来当的,忘记了曾经立过的誓言,马上就会换了一副嘴脸,拼了命的捞好处。还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捞好处去的,为这为那服务都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扯的谎话。”

  “我现在说你当然不相信,”汪青山理解这样的观点,一点也不为胡慧娴的话意外和生气,因为现实就是这样的,一些人没上台时说得天花乱坠,许诺这样承诺那样,甚至拿祖宗十八代的名誉来担保,等坐上那位子后发现监管机制缺失,发财牟利的机会很多,马上变了脸,全心全意为自己谋利益,啥卑鄙龌龊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刘建苹在厨房剥煮鱼要用的大蒜,不断悄悄伸出头来,看见儿子和那姑娘在一起配合做事,越看越乐。

  剖完鱼后,汪青山穿上围裙,煮鱼去了。

  刘建苹拉了姑娘坐在沙发上,问好姓名后,仔细挑了些颜色灰黑,块头和算盘珠差不多大的柿饼放到胡慧娴手上:“这可是我家的宝贝,不轻易拿出来的,这是老品种柿子,冬天放在房顶上,等上头铺了一层霜以后放在坛坛里头密封好,腊月尾底才开封,这东西产量低,留起不划算,只是青山的爷爷奶奶喜欢吃这柿子,我们就一直舍不得砍,留个念想,平时放些在他们遗像前的盘子里,尽尽心意,现在全村就剩我家这两窝老品种柿子树了,你尝尝。”

  胡慧娴拿一个柿饼放嘴里嚼了一下,果然味道纯正,淡淡的甜味和着淡淡的清香,那味道不只是在口腔里萦绕,连鼻腔也享受到了。

  胡慧娴知道,自己吃得越多老人越高兴,一口气吃了十几个,站起来笑着说:“太好吃了,不过我还要留点肚子装鱼呢,你家真有意思。”

  一会儿,一股特别的鱼香味就从厨房飘出来,他们刚刚摆好饭菜,许新龙骑着胡慧娴的摩托车来了,坐在前面的儿子许效飞大声的喊:“奶奶,山爸。”然后冲胡慧娴狡猾地一笑,喊道:“山婶。”

  胡慧娴知道这小子是预先有人教过的,故意让小孩来暗示一下,也没得啥恶意,不为这样的玩笑生气,走过去从车上把小家伙抱下来,问道:“你爸教你了几遍?”

  小家伙一点也不隐瞒:“好多次啊,是妈妈教嘞,还说我不这样喊你她就不理我。”

  胡慧娴突然红了脸,把小家伙放在地上,转身到厨房里洗手去了。

  汪青山瞪了许新龙一眼,许新龙双手一摊,做了个怪相,表示这事与他无关。

  饭桌上,刘建苹不停往胡慧娴碗里夹菜,不停地说那句:“到我家不要讲礼啊。”胡慧娴不好意思拒绝,低头慢慢的吃饭,汪青山悄悄拉了一下母亲,示意她不要让客人为难。

  许效飞看见,拿筷子指着青山说:“山爸,不许你拉奶奶,是不得奶奶没给你拈菜你不喜欢?”大家都笑了,气氛终于轻松下来。

  吃完饭,胡慧娴要走,刘建苹找不出再留人的理由,心里着急,不停拿眼神示意汪青山,希望儿子能有啥办法,让这姑娘多在家里留一会。

  汪青山假装没理会到母亲的意思,从冰箱里拿出刚才放进去的那份鱼,用袋子包好,挂在胡慧娴的摩托车龙头上。

  刘建苹提了一包刚才吃过的那种小黑柿子挂在鱼的旁边,转身拉着胡慧娴的手依依不舍:“有空就到我家来耍,我们一起唱佛偈子。你家里头活路忙不过来就叫青山去,他有的是力气,我家人手多。”

  胡慧娴微微红了脸:“嗯,谢谢嬢孃,我走了。”说完就低了头,发动车子,慢慢开出门去。

  胡慧娴刚刚出门,许新龙就催促汪青山道:“赶快骑起车送一段路噻,都啥年月了还不好意思。”

  汪青山笑了笑,眼神中有无奈和不舍,嘴上却说:“送啥子哦,今天才认得嘞,人家是来看树苗,又不得你们想的那样子。”

  许新龙把嘴一撇:“还给我假起,鸭子死了嘴壳子硬,有你后悔嘞时候,男人就要主动点嘛。”

  汪青山把许效飞举过头顶说:“干脆把你家飞儿送我算了,你们两口子将就方便再生一个。”

  小家伙的双脚在空中乱蹬,惊慌着叫道:“不干!我不跟山爸,我要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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