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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地草(第三十章)

  巴地草(第三十章)

  

  杜蓉蓉和丈夫的关系已到冰点,男人现在基本不理睬她了。有时,她一人孤独寂寞时,给他打电话,男人会挂掉电话。她想起他对自己的百依百顺,曾被自己掌握于手中的优越感不知从什么时候慢慢消失了。她不甘心,这个窝囊的男人竟然敢这样对自己,她向他提出离婚。要不恢复以前的地位,要不就离婚。但是这个男人竟然冷冷地说:“离婚吧。”这下杜蓉蓉有点傻眼了。真离了,哪有合适的人结婚呢!虽然有李镇长,可是他空了高兴了才会理她,如果他有事,发信息,他也不回信。部队的那位连长也差不多的,人家有空才陪你。玩时倒是十分尽兴,但明确说了,是不会离婚的。丈夫的冷漠和坚定让她下了离婚的决心。

  

  离后,家人才告诉男人,杜蓉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觉得这场婚姻就是一场浪费,认清了面目倒是解脱了。象变成人形的妖精,为了获得人类的好处,迷惑了男人,不是人又怎么能好好过人的生活呢。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一位高中的老师。老师短婚离异,未生过小孩子。两人见面感觉良好,十分珍惜,后来结婚,第二年生下一个男孩子。彼此觉得人生终于着地了,充实了。

  

  杜蓉蓉离后,她和家人着急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有些条件不错的,见面后双方感觉不错,可是对方稍微一打听,第二次就委婉拒绝她了。她也猜到了原因,心理十分恐慌。后来有人介绍了国税局的王刚,他也是离婚的,长相标致,单位不错。一见面杜蓉蓉十分满意,王刚也觉得杜蓉蓉单位还行,外表靓丽。他的前妻很漂亮,而且娘家家境富裕。因为当初自己的得意忘形,在外又赌又和别的女人玩暧昧,前妻忍了很久,最后果断离婚。离后连儿子都不给他看一眼,他很后悔,可是女人对他已死心了。他想找一位匹配的人,一直没有合适的。杜蓉蓉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两人开始了甜蜜的恋爱。杜蓉蓉害怕出现意外,她委曲痛苦地对男人说:“我觉得离婚是很丢人的事,我们是因为没有小孩才离的。县城就这么大个地方,我们的事,我希望成熟了才公开,不希望单位的人知道。”“嗯,好嘛,我不得打听你的情况的。我相信你。”王刚信誓旦旦地说。杜蓉蓉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两人悄悄的恋爱,甜蜜幸福,很快同居了,三个月不到,杜蓉蓉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高兴的告诉他。王刚说:“结婚吧。”为了造成定局,杜蓉蓉一定要大办酒席。

  

  王刚带着杜蓉蓉出现在家人面前时,他的姨妈大吃一惊地看着杜蓉蓉。这位姨妈就是在中兴镇上班的钟大姐,她对杜蓉蓉的情况比较了解,万万没有想到,杜蓉蓉是什么时候和侄子搞在一起的,而且突然回来宣布结婚。当他介绍姨妈时,杜蓉蓉立即堆满笑:“我现在也得叫姨妈了。”心理却象遇到鬼一样,魂魄有点散掉了,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这顿饭吃得极度不安,她也不怕,这个男人喜欢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呢,想到这些,她的心神稳定下来,绝对不能失败。

  

  钟大姐没有告诉侄子真实情况,只询问了他们恋爱情况。两人恋爱很幸福的样子,而且还怀了小孩子。侄子离婚这么几年了,还没见他对那个女人这样上心。杜蓉蓉人品不敢恭维,想到侄子以前也不学好,管他的,随他们去吧,她保持了沉默。

  

  当结婚的消息一传开,人们哗然。听说是钟大姐的亲侄子,中兴镇的人很奇怪,她怎么就没有阻止呢。

  

  就在两人筹备结婚时,王刚遇到熟人,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感觉到异样,追着别人问,人家就是不解释,让人心生疑问。一个县城确实太小,一听说他结婚的对象,不止一个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突然想到杜蓉蓉不要她打听她的过去,相信她的话,连姨妈也没有问过。心中疑惑,可是没有人告诉他真相,他跑到姨妈家,追问姨妈关于杜蓉蓉的过去,姨妈就是不说,这更加肯定了杜蓉蓉有不光彩的过去。姨妈还安慰说:“可能是一些谣传,哪个单位没有呢,你说说。都有小孩子了,她好象很喜欢你的。都这么几年了,你也该找个人好好过了。别想那么多。”他有气无力地回家了。现在,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客人们都请了,还有几天就办酒席了,不结婚是不可能的。结吧,心理堵的慌,哪个男人想要一只破鞋当老婆。

  

  杜蓉蓉也清楚王刚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小心翼翼的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无论如何要把这婚结了。她故意对郁闷的男人撒着娇:“明天陪我去买衣服,结婚那天穿。你看我肚子,不选好,会不好看的。”边说边摸着还没有隆起的肚子,一脸幸福无辜的模样。他没有表情“嗯”了一声。杜蓉蓉象是不知道他的不愉快似的,继续故意撒着娇。

  

  第二天,在杜蓉蓉的催促下,王刚开上车,杜蓉蓉坐在旁边,两人去成都买衣服。中途,他接了个牌友电话,二话没说,把车调了个头,向回家的方向开去。“不买了,我要去打牌。”他语气冷的不容反驳。这几天憋在心理的气终于找到了出口。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敢多说。她生怕他说“不结婚了!”只要不是这个,她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把这婚结完再说。

  

  王刚开到县城直接去打牌了。杜蓉蓉只好一人在县城衣店逛了一圈,买了一套认为勉强看上眼的时装。

  

  酒席订在一农家乐。结婚那天,两边亲朋好友纷纷来到,两人站在门前招呼客人,杜蓉蓉显得开心。客人们一面递上红包,一面送上祝福的话。杜蓉蓉笑容可掬接过客人的红包放在手上提的红色提包里,然后指引客人就座。王刚站在一旁只是勉强陪着笑脸,这笑容象是被人强逼才挤出来似的,细心的人会发现这表情很奇怪。

  

  中兴镇去吃酒席的人本来就好奇,这男人不是钟大姐的亲侄子吗,难道男方家里会不知道她的情况。有些人就刻意看他的表现,有人就悄悄私语:“这男人结这个婚好象不开心的样子。不知你们发现没有。”

  

  刘芳芳给了红包,和同事们一起吃酒席。她和办公室同事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新郎。

  

  陈霞和曹明珠看着因为结婚而幸福开心的新娘,个子高高的,一表人材的新郎,听说他单位也不错,心理升起莫名的嫉妒。这个女人哪里修来的福气,怎么找到这么好的男人!后来听到人们悄悄的议论声,心理的妒火才熄了大部分。真希望如人们所说的才好呢!

  

  王刚站在那里一直很别扭,好不容易客人们都落座了,这表演终于完了。中午开餐时,杜蓉蓉让他一起去敬一下客人们,他坚决拒绝了。他想:我能坚持到这步已到极限了。他没有请单位同事,只请了家里亲戚和朋友们。杜蓉蓉倒是把亲戚朋友,同事们全请了。

  

  吃了午饭,王刚竟然一人先回家了。杜蓉蓉到处找不到男人,一个人招呼客人们打牌喝茶,直到吃过晚饭。她觉得这个下午真是难熬,脸上的笑越来越僵硬,可还得继续笑着,心理却象被火烤着,又象被冰堵上,难受极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一到家眼泪就掉了下来。王刚黑着脸一言不发,没有安慰也没有责骂。“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我做错什么了。”杜蓉蓉十分委屈地问他。“你还是把孩子做掉吧。我们不适合,我觉得过不下去。”他冷冷地说。“不!我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你不要我,我都要生下来。”杜蓉蓉坚决地说。听到如此决绝的语气,明白让她去打掉孩子是不可能的事,他沉默,不再说话。

  

  夫妻就这样不冷不热地熬着。在外人眼里,这是一对多么般配的夫妻。

  

  怀孕不久后,杜蓉蓉的身体开始难受,全身发痒,不管怎么洗还是痒。开始只是抓挠,后来是抓出血痕也解决不了问题,她甚至用很烫的水敷,还是不能解决问题,后来实在坚持不住,请假去医院呆着。同一病室有几个和她情况差不多的孕妇。这是怀孕引起的综合反应,随着胎儿的成长发育,这种难受会加剧,一般很难坚持,必须在医生的治疗下,难受才会减轻,坚持到生下小孩,等孩子生下来这些症状又全部消失。

  

  反正不管多难她也要生下这个孩子,要是没了这个孩子,这婚姻也保不住了。她呆在医院,病友们的老公有事没事陪着她们,而她只有妈妈陪着。有时需要什么东西杜蓉蓉打电话让王刚送来,男人拿来东西呆一会又走了。

  

  她辛苦坚持了几个月,顺利生下一个男婴。随着儿子的降生,心理踏实了不少。就凭这个孩子,这个男人休想从她身边走掉。王刚看到出生的儿子,也不能提分手了,心理一直哽着。他对家心不在焉,没有什么热情,不会主动为家考虑或做什么。杜蓉蓉叫他做什么,他就表情冷漠地做,包括对儿子的态度,他没有当爸爸的喜悦,反而生出更多的无奈。

  

  杜蓉蓉看着男人耷拉着的脑袋,她知道他是不会和她分手的了,他也分不了!有时一高兴,杜蓉蓉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儿子开心地对王刚说:“快!看,你看他睡觉的样子好乖哦。”他也把脑袋凑过去看儿子的睡姿。杜蓉蓉这时就会撒着娇说:“老公,我们的儿子好可爱嘛,你说是不!”王刚不多说,看了一会,起身离去。他没有杜蓉蓉的喜悦,只是作为父亲的一种责任而已。

  

  老婆儿子有岳母照顾,他每天回家也没什么要做的,本来就没有想为家做什么的热情,这样很好,他认为自己能按时回家就不错了。岳母有时私下和女儿说:“王刚不象话,每天回家什么事都不帮着做。”“妈妈,他上班事也多。再说一男人会做什么嘛,他以前一直在父母家里吃饭,自己不会做饭的人。”杜蓉蓉为丈夫开脱。母亲知道女儿维护女婿,也不再多说。她是明眼人,女婿对女儿不冷不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女儿却是把家押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儿子满月后,杜蓉蓉和妈妈一起带孩子。王刚觉得回家更没什么事,经常打牌到很晚才回来。周六周日吃了午饭就出去了,很晚才回家。杜蓉蓉很难受,又不敢招惹他,她怕他离婚。妈妈看在眼里,很生气,也不敢得罪他。

  

  杜蓉蓉生孩子期间,市上进行劳动力资源调查摸底,每家每户劳动力情况都要填上表格,两个月内必须完成。陈书记进行分工,曹明珠负责一个组,刘芳芳负责一个组,大家加班加点开展工作,每天中午不休息。业务由劳动社保局来人进行培训。办公室人员和各村社区书记主任全部参加。虽然进行了培训,在填写一些选项时还是会出现歧义。刘芳芳和曹明珠就成了办公室业务指导,各人指导自己组的人员。工作开展半月有余,县劳动局陪着市上来人检查工作进度,陈书记陪着他们。他们把刘芳芳组填好的表抽出来检查,随机抽了好几份都填写正确,非常满意。表扬陈书记工作进度和质量不错。陈书记听了表扬很兴奋地说:“我为了加快完成任务,分了两个组。刚才抽的是一个组的,还有一个组的呢。”他带着一丝炫耀说。“哦,是这样!那另一个组的我们也抽查看一看。”社保局李老师来了兴致说。“陈书记,你工作就是安排的好。”陈书记让曹明珠拿出已完成的表格。曹明珠抱出一摞整齐的A6纸表格送到李老师面前。李老师随机抽出一张,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这是怎么回事?这项怎么是这样填写的呢?”她指着表格上一栏说。陈书记凑了上来。曹明珠也凑了上来解释说:“当时你在大会上培训时就是这样讲的嘛。我就按你讲的理解做的。”“我当时可不是这个意思哦。刚才那个组的怎么不是这样的呢。”李老师有点不快。又抽查了几份,全部是这样做的。她脸色严肃地说:“看来,你们的理解是不到位的。理解不到位工作自然做不好。”“这个,这个——我们晚上加班都把它改好。”陈书记跟在后面诺诺地说,刚才的兴奋和得意全跑光了。

  

  检查后,陈书记把曹明珠批评了一通。尹书记知道情况,非常生气,想到曹明珠上次篡改社保指标,这次工作上又出现这样的纰漏。一天中层干部大会上,尹书记点名狠狠批评了曹明珠,并明确说:“象这样在工作上都理解不了,工作能力如此差的,不配当什么中层干部。”他的语气十分严厉。台下的人哑雀无声,各自在心理掂量,分内的工作可不要出错。曹明珠坐在下面,头“嗡嗡”直响,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会场,怎么回的家。闷闷不乐有一月有余。

  

  从此后她特别怕碰上尹书记,有时无法避免碰上,埋着头小声地招呼一声。尹书记对她印象实在太差,即使这样还是很不友好的答应一声。曹明珠不明白尹书记咋就这样讨厌她,她巴不得他早点调走,反正镇上的书记镇长没几年就会换人的。

  

  杜蓉蓉休完产假,回单位上班,带着一副对生活状态很满意的样子,不时和同事们说起自己儿子,然后不忘补充一句,“他爸也喜欢的很,他和我一起逗儿子呢。”这些话让陈霞和曹明珠心理极端难受。这婊子什么本事,竟然得到这样的幸福。曹明珠想到自己的婚姻,心理难受极了。刘芳芳也嫁的好,男人还考到国土局这样好的单位,她儿子也长得聪明可爱。更让人生气的是她家还做了投资,有钱。现在又来个二婚的杜蓉蓉也是一样好。想到这些,曹明珠对她们妒恨的火气直窜。

  

  每天一见到这些人,心理就堵。她们笑容是那么刺眼,甚至她们新穿上一件漂亮的衣服,或者和另一同友事好的多交谈两句、、、、、、都会让她莫名其妙的难受。有时在家呆着,这种嫉恨都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只有这些人倒了大霉或是跪在她面前求饶才能消除掉她的嫉恨。她象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怪兽,用阴冷的目光经意不经意的注意她们的言行,伺机出动。这一切都被她内向的性格所掩饰,大家习惯她的沉默少说,觉得她一切正常。

  

  杜蓉蓉已经被大家接受了,她觉得光是接受还不行,要树立威信,要有领导的风范。以前办公室人少,没有施展的平台,现在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

  

  她经常安排或指导办公室人员工作。陈书记看她干劲十足的样子,就让她发挥,这样自己也省心。她一派颐指颇使领导的架势,这种姿态让同事们感觉不舒服,连陈书记都觉得这女的不是善荐。她才不管别人的感受,反正按自己的意图进行。

  

  陈霞那受的了这种支派,她私下对曹明珠说:“这杜主任能力好强!会安排工作。”一副坏笑的表情。“她能力强,强她的嘛!”曹明珠板着脸说,怨恨都快从脸上喷出来了。陈霞看到这状况,更加开心地说:“哪个不知道她的过去嘛。哎呀——-还在办公室装,装!”“就是嘛!”曹明珠接过话说:“单位上哪个不知道嘛!”陈霞也用这样的方式和刘芳芳交流。刘芳芳笑而不答,这让陈霞觉得又多了一个同盟。又私下在陈书记面前诉苦:“杜主任安排工作态度好霸道。其实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呢,我听她们私下这样议论呢。连曹明珠和刘芳芳都这样说呢。”“哎——连我也觉得是。杜蓉蓉太嚣张了。根本不把哪个放在眼里,主要是现在主任位置坐稳了。”陈书记叹着气说。自从帮她修改稿子后,就再没有机会亲近了。杜蓉蓉很刻意地疏远他,连一点机会都不给。

  

  一天,杜蓉蓉又在安排工作,陈书记出面干涉。“你把陈霞和许蕾的工作对调一下。陈霞还要做办公室的财务,你让她出外办公不太方便。”“我已经安排好了,调什么!不调!”杜蓉蓉语气强硬。大家把目光投了过来。陈书记十分生气:“你这是做什么!陈霞和许蕾工作对调一下。”他铁青着脸,语气不容商量。“哼!”杜蓉蓉背过身去,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陈书记气的身体微微发颤。

  

  陈书记把陈霞,余主任,刘芳芳约出来打牌,边打边向三位诉苦:“这杜蓉蓉比曹明珠还可恶!简直是、、、、、、”“这不是你亲自提拔的人吗!听说你还亲自帮着改演讲稿。”余主任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就是,都是你提拔的人才些!”陈霞接过话说。“杜蓉蓉什么东西嘛,烂货一个!以为自己好了不起哦。听说以前上学时就搞大肚子了”她把头转向刘芳芳“你听说过这事么。而且外面男人不少。”“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才听你说呢。你知道我不爱串办公室的。”刘芳芳答。“哎呀————-你是不爱串办公室,没听说。单位上的人都知道。”

  

  杜蓉蓉有了第一次和陈书记的较量,后来胆子更大了。有一天,为了工作的事,竟然和陈书记大吵起来。她是据理力争,一定要按自己意思来安排,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陈书记气的脸铁青。曹明珠看到两人吵架,心情舒畅,她在陈书记面前表现出恭敬听话的姿态。陈书记为了压制杜蓉蓉,转而把工作交到曹明珠手上。杜蓉蓉又把矛头转向曹明珠,她以主任的身份来干涉曹明珠工作,对其指手划脚。曹明珠嘴上没说,脸色极难看,后来忍无可忍两人发生了争吵。争吵中,杜蓉蓉能说会道,声音够大,占了上风。

  

  曹明看见儿子把水杯打碎了,她把儿子狠骂一通,接着又诅咒没有回家的丈夫。“你怎么就象你那不落屋的爸,他不得好死!我X你妈!”她一个人黑着脸狂骂。儿子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行为,无奈听着。她骂够了,又想到杜蓉蓉欺侮她,嫉恨象是着火一样在心理燃,她在客厅不停转来转去。儿子看着妈妈不正常的举动,很奇怪。她在心理咬牙切齿说:一定要报复这烂婆娘,不能让她骑在自己头上。甚至巴不得杜蓉蓉突然发生不幸的事。直到睡在床上还一直想着对策,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第二天,下班后,大家关上办公室门,各自回家了。曹明珠假装上厕所,等同事们都走了,打开办公室门,把杜蓉蓉办公桌上的工作笔记本撕烂,边撕边念,扯死你!扯死你!撕了笔记本,又把杜容容工作资料撕了一部分,心里的怨气象被被泄掉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怨气泄了,她才清醒,这样做太明显了,别人会猜到是她做的。她抬头看到陈霞的办公桌,想到陈书记的这个心腹,想到她在领导面前受宠的模样,现在返聘了一样受宠。她抓起她桌上的资料撕了几本,然后关上门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后,杜蓉蓉惊叫一声“啊!这是怎么会事!”来的早的同事都把目光投了过去,看到桌上撕烂的本子和材料。大家看了各个桌子,陈霞的桌上也是。陈霞还没来。大家议论纷份。陈书记看到这场景,沉默一会说:“大家先做工作。这事下来调查处理。”

  

  他安抚了一下杜蓉蓉和陈霞,叮嘱大家下班后锁好门。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杜蓉蓉并没有因为这些被撕烂的东西有所收敛,反而激起斗志,一定要制服这些人才行。她估计是曹明珠做的,一定要变本加厉对付她。陈霞被收拾很合她的心意,因为陈霞仗势有陈书记撑腰,平时嘴上虽然没说什么,眼神里透出的不睬一直让她不舒服。她虽然讨厌,并没有发生什么正面的冲突,再说她是返聘的,对自己不构成威胁。现在对付的人是曹明珠,如果有太多对手,也是麻烦。因为这件事拉近了她和陈霞的距离,有了一个共同隐藏的对手,她对陈霞格外热情和亲切。她的友好让陈霞对她多了一些好感,同时想到这样嚣张的人对自己礼让三分,办公室事起码她起作不可估量的作用,既然她示好就顺了她,以后在办公室也好过些,何必一味和她对着干呢。

  

  刘芳芳不介入这些,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她只是默默看着办公室发生的一切,一走出办公室就全部忘记。她没心思关注这些,自己的工作,婚姻,儿子,猪场,每天能偷空打一下小牌把郁闷的日子打发掉就行了,这样日复一日地熬着时光,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陈书记对两位主任的失望,反而让他在工作上和刘芳芳多讨论几句,不时约上刘芳芳余主任陈霞出去打个小牌。两位主任心知肚明,刘芳芳不在主任位置,但精神上享受的待遇比她们两位还好,心理不舒畅,但刘芳芳从不招惹她们,找不到收拾她的借口。

  

  杜蓉蓉和曹明珠较上劲,明的暗的,有时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办公室尽人皆知。两人在办公室时不时的就会因一些工作上的小事争论起来,谁也不让谁,但每次都是能说会道的杜蓉蓉占了上风,曹明珠受了一肚子气。时间长了,大家有点痛情她,连社区上来办事的人员都能感觉到她在办公室受到的委屈。有些对杜蓉蓉作风不满的人就会在她面前说些抱不平的话,或挑些矛盾,这时曹明珠觉得有人理解她的苦衷,会向其大倒苦水。有一部分人觉得她安排工作和统筹能力太差,不如杜蓉蓉,受气是必然。杜蓉蓉竭力和社区人员搞好关系,不管是招呼还是安排工作,都是好言好语,社区的人员大部分是向着杜蓉蓉的。

  

  曹明珠从这些的人言行中感受到孤立,她开始留意和拉拢别的办公室人员。能在单位上过的游刃有余的人她是拉拢不动的,只能找那些在单位上和她一样不受重视的对象,共同的处境让她们一拍即合,很快结成同盟,她就有了支持者和同盟者,但在心理却又没有真正把对方当成朋友,只想利用她们。开始是每天下班约上一起回家,上班也约上一起来,然后又互相带给对方早餐,或一杯豆浆或几块包子,甚至是逛超市时买的零食,她们就以这样的方式礼尚往来。在这过程中,曹明珠把杜蓉蓉在办公室如何欺侮她以及杜蓉蓉过去的劣迹在她们面前畅所欲言,得到她们十分的痛情和支持,甚至愤愤不平地来上几句。她们也会把在单位上不受重视或受的委屈向她诉说一番,觉得找到了知音。当有人提起曹明珠时,她们就会适时指责杜蓉蓉的霸道和不厚道,同时为受委屈的曹明珠抱不平,不明真相的同事听到如此老实的同事这样评价,有些人会相信了,有些人会一笑置之。特别是有时她们早早到了曹明珠办公室,专门给她带来一杯豆浆或几块小包子时,办公室惊讶于同事对曹明珠的真情和曹明珠的手腕,让这几个傻瓜如此忠心的为她效劳。杜蓉蓉看在眼里,心理有点不舒服,但看到她的同盟者都是一些在单位上没有地位的人,而且有些人说话为人处事本来就少一根筋的,杜蓉蓉从心理瞧不起她们。有时在熟悉的人面前冷笑说:“曹明珠本来就神经兮兮的,和她一起的几个都是和她一样的人。而且更可笑的是居然被她支的团团转。”

  

  曹明珠对这些同盟者开始还算友好,时间长了,她的言行会自觉不自觉的暴露出她是瞧不起她们的,有时甚至表现出一种对她们居高临下的姿态,语言和语气透出极不尊重。受了伤害的同盟者慢慢疏散开了。她想抓住对方,对方却竭力回避,让她十分恼火,本来顺从的同盟竟然背离她而去。她有时会在背后愤愤地说她们的坏话,对方也不示弱,同样回报。

  

  她在办公室和杜蓉蓉一直明争暗斗,还要提防刘芳芳和陈霞她们,家里丈夫早就失控,还要管儿子,好不容易用手段笼络的同盟又散伙了,反正生活里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她坐在办公室看着杜蓉蓉,刘芳芳,陈霞心中炉火蹭蹭上窜,她强压住火气,脸上从来没有过笑容,每天都黑着一张脸。有时回家了,儿子有事惹着她,她就破口大骂,甚至甩给他两个耳光。过后又后悔不该这样,转而又对儿子百般溺爱。儿子在这种极端的状态下成长,脾气乖戾,和小朋友老是处不好关系,有时表现很安静很乖的样子,一和小朋友发生矛盾,表现很极端,绝不会让人。而且特别自私和吝啬,他的东西是绝对舍不得借给别人或给别人的。本来就内向的她,更加沉闷了。没有人惹着时都会无名火直冒,要是有人惹着了,她立即狠声狠气向对方发火。甚至有几次老百姓来办事,多问了几句,她立即向对方发火。老百姓觉得很气愤,和她理论,然后双方大吵。杜蓉蓉连哄带劝把老百姓哄停了。

  

  一天,妈妈做好晚饭,等曹明珠下班回来吃饭。曹明珠回家,一脸的不痛快。妈妈正埋头教孙子,没注意她脸色,她头也没抬地说:“你去把饭添起。我们等你吃饭呢。你爸在房间看报纸,叫他出来吃饭了。”“你们不晓得添啊!等我给你们添!”边狠狠说边把挂包扔在沙发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从果盘中抓起一块削好的苹果放进嘴里。妈妈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收拾好识字本,自己去添饭,端菜。“他爸!出来吃饭了。”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

  

  饭后,妈妈收拾饭桌。曹明珠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妈妈小声对爸说:“真是没有惯好,太懒了,叫她添个饭都喊不动。”曹明珠听到妈妈嘀咕,她站了起来,向妈妈走去。妈妈刚把桌上一盘吃剩的菜端起来,她用劲一推,妈妈没有提防,一下跌在了地上,盘子碎了,菜撒在了地砖上。妈妈跌坐地上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女儿。听到响声的爸爸和儿子看着这一幕。“你这是做什么!你妈天天帮你带儿子,教他,帮你做饭。她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敢这样!”爸爸对着曹明珠吼,边吼边把老婆从地上扶起来。妈妈示意爸爸不要大声吼了,怕邻居听到,对女儿不好。摔的猝不及防,她的琵琶骨痛的难受,整整痛了一周才好点。即使这样,妈妈还是一样帮他带儿子,做好饭等她回来吃。看到妈妈走路一扭一扭痛苦的样子,觉得特反感,“你装!你装啊!摔一下有这样严重。”妈妈看到她不耐烦的眼神,一言不发,她既不能恨她,又不能不爱她。

  

  又一批失地社保工作开始了,陈书记分工:杜蓉蓉和余主任一个组,曹明珠和许蕾一个组,陈霞和小韩一个组,刘芳芳一人一个组。刘芳芳对失地社保工作算是轻车熟路,做起来得心应手,即使一个人做也不是难事。曹明珠对工作也十分熟悉,只是做的慢了点。杜蓉蓉对政策和工作不熟悉,不懂就问余主任。陈霞对工作也熟悉,小韩对工作不熟悉,被陈霞支使的团团转。

  

  刘刘芳芳每天认真工作,她要在工作日内保质保量完成工作。一天,村上张书记交来一老妇人的身份证,刘芳芳一看就不是本村人的户口。如果不是本村、社的人是不能占用这个村、社社保名额的。张书记解释说:“这个人特殊,她是山上的人,男人死了的。她是再婚,和我村一老光棍结婚十几年了,嫁过来田都分到了的。这些人不揽事,户口本弄迷了,找不到,身份证没有换。所以你放心,这个是没问题的。”“哦,这种情况当然可以,身份证没换不影响。”刘芳芳说。她把这张身份证复印件放在一摞复印证件上面,继续做工作。下班后刘芳芳收拾好资料走了。

  

  曹明珠还在埋头做事,杜蓉蓉也在做事,她们想把手上的活做完才回家。小韩和许蕾也各自忙着手上的活。曹明珠做完手上的事,随便到刘芳芳桌前看了看,突然她眼前一亮,她一眼看到这张外乡的身份证复印件。“啊!刘芳芳这里让外乡的人买我们中兴镇的失地社保。”她惊叫一声。说着把这张复印件从这摞资料中拿起来。“你们看,这是山上一个乡镇的人呢!”说着把这张复印件举到了杜蓉蓉面前。杜蓉蓉接过这张复印件。“她刘芳芳胆子也太大了,敢这样操作!不知收了人家多少好处哦!”杜蓉蓉悄悄对办公室另两位同事说:“你们不要给她报信,我马上汇报陈书记!”她十分得意,你刘芳芳不是很得领导喜欢的吗,让喜欢你的领导来收拾你。曹明珠看到杜蓉蓉一副置刘芳芳于死地的决心,心理舒服极了。刘芳芳啊,你也有今天!

  

  杜蓉蓉拨通了陈书记的电话。陈书记还没有到家,听到杜蓉蓉把事情形容的很严重,而且一副置她于死地的决心,陈书记不相信刘芳芳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怕杜蓉蓉把事情越级汇报,他赶紧打了出租车向单位奔去。他接过这张身份证复印件,确实是其他乡镇的人员,他无话可说,怔在那里。杜蓉蓉和曹明珠看到一言不发的陈书记,生怕他包屁刘芳芳。杜蓉蓉说:“陈书记,要是办公室人都这样做,这工作还怎么做!必须要处分哦!”“就是,而且要重处!让有这些想法的人不敢了。”曹明珠补了一句。陈书记心烦意乱地听着。“嗯,肯定要处分的。你们不要担心。不过还是要调查清楚了再说。”“这有什么好调查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曹明珠又小声补一句,明显对陈书记的表现不满意。“今天大家先下班,明天才处理。”陈书记说。他心理十分烦,可是要真的处分起来,可轻可严,看来两位主任是不会放过刘芳芳的。毕竟这事没有完成,材料没有上交,可以私下批评的。明天先把刘芳芳狠批后,然后再作周旋,不能往严了处分。

  

  第二天,刚上班,陈书记把刘芳芳叫到一边狠狠的批评:“刘芳芳,你这次社保怎么把外乡人弄进去了。你太大胆了,太不象话!杜蓉蓉和曹明珠昨天发现的。”“我没有哦,我真没有哦!”刘芳芳被弄得莫名其妙,她很奇怪的看着陈书记。“我知道你稳的起,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还不坦白。”“我真没有!陈书记。”刘芳芳解释。“好!你这样的态度,我也帮不了你!”陈书记气愤的转身走了。

  

  杜蓉蓉和曹明珠见陈书记把刘芳芳叫出办公室,知道陈书记想包屁刘芳芳。她们二人商量,马上把村上书记找来做好材料,上报领导处分刘芳芳。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合作愉快过,都放下手上的工作,齐心协力处理这事。刘芳芳回到办公室,准备继续做工作。杜蓉蓉对她说:“你暂时把你手上的工作放下,等一些事处理完了再说。”刘芳芳听了有点愕然。杜蓉蓉掩饰不住的得意。曹明珠坐在自己位置虽然一言不发,却象幽灵一样关注着她,她在热切的盼着希望的结果出现,这将是多么大快人心的场景。办公室人早就传遍了,刘芳芳在社保中作弊被抓住了,所以一个个都埋头做事,连平时的闲聊都免了。余主任和陈霞不时向她投来痛情的目光。自己根本就是无辜的,刘芳芳觉得莫名其妙,安静的办公室让她感觉到风雨欲来。她想了一会,自己这样坐在这里算什么。她对杜蓉蓉说:“我人不舒服,回家休息!。”“好,你回去吧!”杜蓉蓉想到她即将出现的狼狈样子,很乐意准许她回家。

  

  刘芳芳回到家,也不怎么生气,她已猜到是那张身份证复印件惹起的事。她就奇怪了,各人做各人的事,怎么就如此关心自己呢,连自己桌上的资料都要偷看。反正村上的书记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书记不会骗她的,真要是有问题,他会直接说的。她知道她们会空欢喜一场。她突然有了一个坏坏的想法,每天核对身份证号和核对村社人员,到下班时眼睛又胀又花,既然有人找事,干脆来个大撒手,一想到这里,她偷偷的笑了。她做了午饭吃,看了一会电视,到猪场去了一趟,回家看电视,五点钟去幼儿园接儿子。她牵着儿子在热闹的菜市场买菜。一天就这样轻松的过去了。第二天她继续在家没去上班。办公室也没人通知她去上班。

  

  村上张书记接到杜蓉蓉的电话来到办公室。“张书记,你来了。我问你,你村上有这个人吗?”杜蓉蓉拿出那张身份证复印件递给他。“有,这是我们村的人。”张书记肯定答。办公室人全部看着这幕。杜蓉蓉就是要当着全体人员来调查,这样刘芳芳想躲也没法躲。“张书记,你可不要包屁她,地址不是你们村的哦。不要帮别人背黑锅,这种事是可以不关你事的。”张书记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如此复杂。他提高声音说:“杜主任,这真是我们村的人,只是身分证没有换。”杜蓉蓉想,你既然一定要包屁到底,连你一起处分。曹明珠比任何人都关注这事,她没想到张书记这样维护刘芳芳,她的想法和杜蓉蓉一样。其他人只是假装做事,都认真的听着。陈书记和余主任听到张书记的话,知道是冤枉了刘芳芳,他们也了解这位张书记,他是一位非常耿直而且有诚信的人。

  

  “张书记,这可是证据确凿哦,你就不要再辩解了。”杜蓉蓉冷笑着说。张书记看着杜蓉蓉表情觉得十分可憎,虽然也有传闻她的个人作风很差,十足一个婊子,但没想到心也这样黑。张书记提高声音说:“这样嘛,我去公安局把这户人的户口本补过来,你就等我拿户口本来再说。今天去可能办不了,你们是知道的,公安那面办事挤的很,明天我早点去,明天给你拿来!”“好嘛。”杜蓉蓉说。听到张书记这样肯定的话,杜蓉蓉有点不自信了。下班后,她和曹明珠说:“这会不会是我们真搞错了。你看今天张书记的态度,根本没有心虚的样子。”“我也感觉有点。不过,这身份证上明明是外乡的,铁证的嘛。”曹明珠有点不自信但又竭力让自己相信似的说。

  

  第二天快中午时,张书记拿来了这家人的户口本,上面清楚的写明这老妇人就是户主的妻子,而且迁来十几年了,还有一个儿子也是随她一起迁来的。杜蓉蓉看完傻眼了,她立即堆下笑很讨好很尴尬地说:“哎哟——张书记,误会,误会了。不好意思哦!”张书记很平静地说:“没事。”他向陈书记和余主任打了个招呼走了。杜蓉蓉心理一下没有回过味来,她本想处分了刘芳芳让大家见识她的厉害,结果竟然这样!她狠狠的瞟了曹明珠一眼,都是她挑起的事。曹明珠也明白她和杜蓉蓉的争斗更上一层楼了。

  

  下午上班后,陈书记冷冷地对杜蓉蓉说:“这社保工作月底必须做完,还有十天期限就到了。刘芳芳的这部分两天没动了,你自已把她叫回来接到做噻。”“好,我等会给她打电话。”杜蓉蓉说,语气里少了平时的张扬和锋芒。

  

  她打通了刘芳芳的电话,“刘芳芳,一场误会哦。你明天回来上班吧。”刘芳芳听完她的话冷冷地说:“我身体不舒服,也做不好这样复杂的工作。”说完就挂掉电话。杜蓉蓉还想劝两句,可是对方根本不给机会,她捏着电话,站在那里。她想了一下,叫曹明珠打。刘芳芳一看是曹明珠的电话,立即挂断。“她好可恶!根本不接。”曹明珠气愤地说。杜蓉蓉再打,刘芳芳一样不接。

  

  第二天,刘芳芳也没来上班。工作这样紧迫,要是耽搁了工作肯定出事的。杜蓉蓉第一次在陈书记面前很无奈无助地说:“刘芳芳根本不接我们电话,她人又不来上班。陈书记,怎么办嘛。”“怎么办!”他停一下说:“我给她打电话!”刘芳芳看到陈书记打的电话她接了。“刘芳芳,明天回来上班,把你工作做完。”“陈书记,两位主任那样能干的,她们做就行了。我人不舒服要休息。”“你明天回来上班,工作不能拖。”刘芳芳没有答话,陈书记以为她默许了。

  

  第二天,刘芳芳没来上班。这下陈书记也着急了,这工作不能没人做,下午又给刘芳芳打电话,刘芳芳还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反正不来上班。陈书记在电话里也发火了。刘芳芳倒是心平气和的。下班后,陈书记把两位主任叫住:“刘芳芳不来上班,我会处理。但她的这部分工作必须按时完成。你两位从今天开始加班做。”两位面面相觑,十分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做。两位主任白天做自己的,晚上加班做刘芳芳的,不知道刘芳芳做到哪里,只好从头来过,两人每天累的头昏脑胀。

  

  陈书记向余主任陈霞说起刘芳芳,也是一肚子气:“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听你的——整的好么。”余主任笑着说。“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刘芳芳,这两位会在你面前服软,能这样天天加班!”陈霞听到余主任的话,很开心地笑着说:“这是要感谢刘芳芳呢,她才有本事制她们。要不,好不得了哦。”“她心理不委屈哦!工作做的好好的,同办公室人非要这样整她!”余主任补充说。陈书记听了两位的话气一下消了,反而觉得有点愧对刘芳芳了。“这样嘛,我们把她叫出来吃饭,算是安慰安慰她。她喜欢吃火锅,我们就去吃火锅嘛。”

  

  陈书记亲自给刘芳芳打电话:“刘芳芳,出来吃火锅。都是你喜欢的人些,在xx火锅店,我们等你哦。”语气诚恳温和。

  

  刘芳芳到时,三人早已坐好等她了。刘芳芳一句话不说,显得有点受委屈的样子。“快来坐下,就不要难过了。”陈书记笑着招呼她。她过去坐在陈霞的下位。“就是,不要气了。陈书记觉得对不起你呢,让你受委屈了。等会多吃点。”陈霞笑着说。“就是,有什么气的嘛。和她们那种人一般见识哦。”余主任微笑说。陈霞把脸往刘芳芳面前凑了凑说:“还有更安逸的事,你的工作让两位主任晚上加班给你做了。”边说边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刘芳芳听着他们的安慰,只是不多说。

  

  第二天,刘芳芳又按时上班去了。

  

  她和两位主任关系不冷不热。两位主任关系没有丝毫改善,一直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刘芳芳和办公室人员都静观两人争斗。曹明珠一直处于下风,但又不屈服,时时奋起抗争,每次总是惨败,不得不屈服,她就这样十分别扭地被杜蓉蓉领导着,心中的怨恨越来越重,甚至吃饭睡觉都怀着这种恨。为了泄恨,一有合适的机会,她就向工作上有联系的比较熟悉的别单位人大肆讲述杜蓉蓉的桃色事件。很为王刚报不平:是不知道她的风流事还是太爱她了,居然和她结婚。人们对这种事件极有兴致,一般听的津津有味,特别是从不爱说是非的曹明珠口中听到,十分相信这些事。她们有空或合适又会向熟人或别的单位人讲述,杜蓉蓉在这样鼎力宣传下,在行政事业单位臭名昭著。有好奇的人就会向中兴镇熟悉的人打听或求证这些事。曹明珠就凭个人作风上的这点优势强撑着:不管她再能,就一婊子。可是内心深处却是羡慕的,要当个婊子,尤其是当领导的男人喜欢的,起码说明她对男人有足够的吸引力,自己就算想这样,恐怕领导不一定看的上,想到这里十分泄气。但是一和别人谈起杜蓉蓉风流事觉得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是多么的高尚,而且听的人对杜蓉蓉的鄙视更足以证明,这让她多少有一点点满足感。

  

  杜蓉蓉在婚姻中一直受到王刚冷落,十分难受。为了显示自己过的幸福,没事时会有意无意说起和王刚恋爱时的事:“我们儿子会笑了。想起才认识他时,他说我,我就打他。”说到这里脸上挂着幸福的笑。“他问我,你喜欢打人!二天随便你打。”脸上透出恋爱时撒娇的状态,一会儿笑容从她脸上消失贻尽,心理一阵发酸。听到这些的曹明珠和陈霞却羡慕的不得了。“杜主任,你老公好帅嘛。你儿子一定也好帅嘛,刚生时见过,现在一定长得好可爱了。”小韩笑着说。杜蓉蓉听到这样贴心的话,一下来了兴致,她提高声音说:“这样嘛,这周末请大家去我家玩,到时都来哦。”大家表示赞同。

  

  杜蓉蓉和晚归的丈夫说起这事,王刚没好气地说:“你要请人,你请你的,我没兴趣奉陪。我回我妈家去住。”杜蓉蓉噎在那里,她很后悔一时高兴脱口而出。“我不请他们来了。你不要回你妈家去。”杜蓉蓉说。王刚没有说话,背着身睡了。本来娶了这样的女人就是一种耻辱,还要这样在她的同事面前显摆,不是把这种耻辱放到阳光下吗。

  

  大家没事谈论周末去杜蓉蓉家聚会的事,可是到了周末,不见动静,第二周也没见动静。大家不好问原因,只是觉得杜主任不太守信,慢慢把这事忘记了。

  

  当办公室人听说刘芳芳离婚的消息时,都吃惊不小,因为从没听她抱怨过婚姻。曹明珠心理觉得小舒畅了一下,以为你过的好幸福呢,居然这样。陈霞也十分奇怪,又能挣钱,外面会应酬的男人,刘芳芳怎么舍得离了呢。陈霞想到自己的男人,认为刘芳芳生在福中不知福。

  

  陈霞很嫉恨杜蓉蓉,她看不惯她的张扬跋扈,嘴上虽然不说什么,经常做着不屑的眼色。杜蓉蓉是恨透了她,一个返聘人员竟然敢这样对我。如果不是有陈书记撑腰,早把她踹出这个办公室了。

  

  机会终于来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返聘人员太多,有人向上级反映,返聘的都是关系户。中兴镇开会讨论除了业务需要的,其余全部清退。陈霞和小韩还有许蕾全部清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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