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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西门刀客

  九月,塞外早已秋高气爽,甚至还有阵阵寒意。贺兰山下,一匹乌黑骏马飞奔,清脆的马蹄声惊起远处的飞鸟,马上是一个粗布简洁衣着的少年,约莫二十出头,一头黑发早已粘满了这一路的黄尘,两道剑眉之下,眉头紧锁,双目甚是有神。一脸黄尘,那看似清秀英俊的脸庞已被风沙掩盖,剩下的仅是疲惫……夕阳如血,远方传来阵阵狼嗥…呜…呜…荒凉,遥远。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好一幅大漠风光。这是他第一次出行,可他没一点心领略这一路风景,残阳在他眼里,如一剑挥下溅出的鲜血……他的脸上,满是说不出的忧郁,愁苦,烦躁……福伯的话一直纠缠在他心头。他从小是福伯带大的,他想起了故乡。双旗镇,福伯。小时候,福伯经常一瘸一拐的带他到街上玩,双旗镇是胡汉疆狄各族汇聚的一个镇子,满是各地来此做生意的客商,甚是繁华。有苗疆的,西夏的,大月氏的……记得那时他常能看到西藩人吞刀吐火,耍猴舞狮。狮子的咆哮声震的他耳朵都疼…在他的印象里,福伯一直是沉默严厉的。可对外人却很是亲和,福伯是个残废,右臂断了,左腿也是接的假腿,一瘸一拐。那是教他识字,学武。偶尔他好奇的望着别的孩子的爹娘问福伯,我爹娘呢?每次都是福伯的怒斥,快给我练刀去。三天前的夜晚,福伯把他叫到床前。福伯此时已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月了。他此时早已懂事,每次看着床上的福伯都想说点什么,却每次都没说出口。福伯早说了,他快不行了,离大去之期不远矣。他沉默着,对于生命,对于生命,又岂是人能左右的呢!“孩子,我已经不行了,今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的刀法已很纯熟,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了”福伯缓缓的说到。“孩子,我马上就要走了,有些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原本姓南宫名瑾,你本是将门之后,可十八年前,靖王叛乱,发动了夺门之变,一切都改写了”南宫瑾一脸惊愕的问道:福伯,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吧?那我爹娘呢?当年你父亲凭借精湛的无回刀法,创建了沧州无刀门。那时,我和你父亲仅萍水之交,因彼此相惜刀法结为挚友。约定每三年在四川剑阁比武。后来你父亲遇到了你母亲,因为年少气盛,好强。你父亲结下不少江湖梁子,为了安定,你父亲应召了京城的宫廷十八禁,做了皇帝的贴身侍卫。那一年,我和你父亲三年之约,你父亲赴约前来,我们互拆近百招之后,只听一声响箭,原来是有人召唤你父亲。走时你父亲要我等他一日。我苦等二日后依旧无果。正在苦闷之迹,你父亲飞鸽传书。上面只有几个字:风亭镇,速援。我心知不妙,风亭镇我早年听人说过,在西夏之西,河西走廊不远(今宁夏甘肃青海交界之处)我火速赶赴,到时已是黑夜,只见风亭镇一片火海,我只看到你父亲遭二十四名黑衣高手围攻。你父亲身上多处受伤,你母亲怀抱着两岁的你左躲右闪。我自然前去相助,可那些黑衣人全是一流的武林高手,我亦不敌。你父亲高声喊道,快带我儿走,你母亲一把将你向我丢来。我虽和你父亲陌路之交,但一直佩服你父亲的为人以及刀法。哪肯弃他们而去,可我知道,今夜想逃出去似比登天还难。重要的是保住你们南宫的血脉。我奋力相拼,三个黑衣死死围困,我右臂被斩断,左腿也挨了一刀。你父亲和你母亲拼死拖住他们。把他的无回刀丢给我,我最终逃离而去。你父母亲却惨死葬身火海。后来听说你们南宫氏全遭灭门。后来我带你到这,双旗镇。此时,南宫瑾早已泪流满面。失声问道:“仇人是谁?”福伯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继续说道:那时你才两岁,我连续奔走三天后,才发觉你因干渴早已高烧不已,幸好遇到一村夫,为你擦拭身体时,发现了这封信。说着福伯将一封发黄的信件递给南宫瑾。南宫瑾双手颤抖的打开,上面仅几个字:勿复仇,寻汝妹,水西门,楚天劫。:福伯,这是什么意思?福伯咳嗽了两声微微的说到:原来,他们早知自己必死了。勿复仇?为什么爹娘不让我复仇?寻汝妹?难道我还有个妹妹?她在哪?水西门又是什么?楚天劫又是谁?一连串的自问,一连串的泪水!南宫瑾没有注意到,此时福伯已经马上不行了。孩子,水西门我到听说过,是个地名,在长安。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孩子,保重啊!要…要…突然福伯沉默了。南宫瑾这才回神过来,原来福伯已经……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南宫瑾懵了,他喃喃的说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为什么?……安葬好福伯后,他拿起父亲留下来的无回刀,上路了。

  

  九月的长安,很是秀美,幽幽的清风,清新,自然。让人觉得很惬意。历尽物华天宝,街上依旧繁华似锦。阁楼林立,烟花柳巷,传来阵阵琵琶瑶瑟,歌妓媚笑之声,来往客商、富贾公子、杂役伙计,一片歌舞升平。南宫瑾从敦煌,到张掖穿阳关而来的,此时,他心里一片茫然。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找到水西门,看看怎么回事,楚天劫?妹妹?……一切就像是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他牵着马走在长安街,他已经五六天没洗漱了,一路的风尘,蓬乱的长发,粗糙的布衣…与乞丐无异。只是眉宇间那股英豪之气,依旧哆哆逼人。通过打听,水西门在金州,金州在长安之南,他心中百感交集,匆匆上路了。终南山是横贯南北的一条山脉,岭南金州,岭北关中。他走了几天才隐隐看到金州城。一条江将其阻隔,这就是汉水。此时他身上已银两不多,那马也早已卖掉做了盘缠。过江得渡船,此时天将暮,渡船的船家多数已回家,他很焦虑,多想找到水西门,找到妹妹,找到仇人!可此时连江都无法过……又…如血斜阳,芦苇暗香,江天一线,煞是好看。南宫瑾正在惆怅之时,忽听芦苇丛中一声高歌,人面犹未现,纵歌语先出:将军淡淡弯弓,秦王一怒击缶,天下谁与付吴钩,遍示群雄束手。昔时寇,尽王候,空弦断翎何所求,铁马秋风人去后,书剑寂寞枉凝眸。昔有朝歌夜弦上高楼,上有倾国倾城之舞袖。燕赵少年游侠儿,横行需看金樽酒。金樽酒,弃尽愁,从来成败一杯中,当时谁家女,顾盼有相逢。中间留连意,画楼几万重。十步杀一人,慷慨在秦宫,奈何江山生倥偬,知己生死两铮嵘,宝刀歌苦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凭栏无言语,低昂漫三弄,问英雄,谁是英雄。好一首辉宏大气之作,南宫瑾都听呆了,天下竟有这般豪放沧桑的歌声。只见唱歌者是一个白胡老翁,头戴一顶斗笠,那苍迈的声音,似是一个阅尽浮沉独坐于小酒肆里的老迈茶客,人海浮沉,情仇悲欢,尽收眼底,最终不过是过眼云烟。舟上,还有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女子,老者荡着桨,女子收着网,犹如那暮江吟: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不知不觉,弯月已悄然升起。一阵秋风,南宫瑾一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忙大声喊道:前辈,晚辈有急事需渡江,敢问可否载在下一程?老者微微抬头,看见了这个少年,没有说话,只是舟顷刻间已近江岸。:公子,渡江得待到明日,今天色已晚,我小老儿还得回家呢。南宫瑾焦急的说道:前辈,我自远处而来,前来寻找故友,确实很急,还望…我可以多付些银两…:爹爹,你就送他一程吧,我们的网也破了些,顺便去买些丝线好补。说话的自然是那妙龄女子,此时南宫瑾才注意到这女孩子,一头黑发垂肩,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丹凤眼,娇柔的脸上添有淡淡的嫣红,朱漆小嘴…南宫瑾第一次看的失了神,这女孩子被看的脸更红了,转头进船舱了。熟不知,此时,这女孩子的心也如小鹿乱撞……:好吧,上来吧,年轻人南宫瑾初来中原,江水倒见过,却未曾乘过船,他一步踏下,忽感觉船身一侧,自己也浑身朝一边侧去。原来,上小舟得慢稳,舟晃人不可晃,不然,自然会晃的更厉害。南宫瑾感觉一晃,赶忙伸手一抓,朝船的帷杆抓去,却没料,一把竟将那帷杆抓碎,身体一滑,掉入江中,船晃时,那女子早已出来,老者和那女子都大惊不已:颜儿,快!老者大喝道。说是迟,那是快,那叫颜儿的女孩子繁身一跃,单手抓船弦,一手向南宫瑾抓去,南宫瑾此时已灌了一口水了,见一只手伸来,求生本能的一把向那手抓去,哪料,他力气过大,竟连同颜儿一起拖入江中。老者大吃一惊,急忙顺手一槁,插入江中,纵身一跃,脚点槁头,猛然一个猴子捞月,立身而下,脚勾槁头双手一把将两人同时捞起。一切仅在一瞬之间。南宫瑾大口喘着粗气,好在颜儿从小长在水边,方无事。回过神来的南宫瑾急忙向老者道歉:对不起,前辈,多谢救命之恩…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外衣脱掉,顺势也将父亲遗留下来的那把无回刀放在船上。此时的他没有注意到那老者的眼神:惊异!原来,南宫瑾刚才那一连串动作,老者已看出,此少年武功惊人,舟晃时,他一把向帷杆抓去,帷杆虽时久,但也未必是一般人一抓就碎的。原来,刚南宫瑾因为急,不知不觉竟使出了福伯教他的外家功夫。而此时他也已将无回刀放在了船上,老者看到刀时,脸色陡然变了起来……舟又行在江上金州城,华灯初上,街灯林立,一片繁华。南宫瑾身上钱已不多,匆匆扒了两口饭,便向人打听得知。水西门在金州之西,江边。南宫瑾望着人潮涌动的街上,心中没有一丝初来中原的喜悦,灭门之仇,妹妹…究竟谁是仇人?想到这里,他急忙奔赴而去。水西门是金州一道著名的风景,很繁华,原因之一是当朝附马的老家就在这里。南宫瑾百感交集的走着,人们都在远处游玩或是三三两两的一起相聚饮酒…当头一块大匾:水西门。南宫瑾初来乍到,一片茫然。前面有一高楼,门前人影络异不绝,一块高匾上刻着:霍府。南宫瑾看着这一切又不禁想起自己如浮萍般的身世,本是将门之后,难道这一切…?父亲遗书中仅几个字!妹妹在哪啊…突听一声大喝

  

  :呔!你找死啊?瞎了你的狗眼了,快给我闪开!说话的是一个黑衣大汉。原来是南宫瑾想事太过入神,挡着人家的路了,但再怎么也不能这口气啊!南宫瑾一怔

  

  妈的你聋了?说着那大汉顺手就是一马鞭朝南宫瑾脸上抽来,南宫瑾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多出一条血印,他猛的一惊,谁知第二鞭又朝他抽来,还吼到,滚开!南宫瑾气血方刚,被人莫明其妙的抽了一鞭哪能没气之理,他顺手一挥一把揪住飞来的马鞭轻快一拉,那马上大汉如皮球一样弹了出去,撞在石柱上,疼的哇哇叫。

  

  此时南宫瑾才注意到,那大汉后面还有七八个骑着马的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衣着锦秀的少年,约莫二十多岁。只是这少年长的…鹰鼻鹞眼!嘴角挂着阴冷…看着自己人被打,那阴鸷少年大喝一声:杀!

  

  身后七八人闪身就朝南宫瑾下了杀招。其实此时的南宫瑾不想打架,但江湖中事又岂是你不想为即可不为的呢?

  

  一个中年人挥刀朝南宫瑾劈来,南宫瑾一个闪身,抬腿一脚,那人便飞身跌了出去。南宫瑾虽非父亲亲传,但福伯既然能和他父亲棋逢对手,其功夫自然非同一般。七八人围攻,南宫瑾自是拔刀相迎。刀到之处皆人嚎惨叫!

  

  无回刀,乃有去无回之意。自古关西无极刀,关中无回刀相并称。一看,原来那些黑衣人拿刀的手全被削掉。

  

  高!妙!好精妙的刀法!那阴鸷少年拍手笑道,这时旁边一个人掩手对那少年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阴鸷少年继续道:兄台好高的刀法,当今武林,可谓是空前绝后啊!可否赏光,薄酒一杯,以致歉我等冒犯之意?

  

  :多谢!你手下先伤人在先,若有得罪,望见谅!南宫瑾冷冷的说道,说完转身离去。那阴鸷少年望着远离的背影,眼色变的更为阴冷……静静的府邸,甚是华丽辉宏。富丽堂皇的庭院,丫环仆人皆低头干着自己的活,大堂之上,一个身着华丽的宽大背影背对这一切。

  

  父亲:无回刀再现江湖。

  

  无回刀?无回刀?在现江湖?那背影慢慢转身过来,是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有五十多岁,浓眉大眼,体态宽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胡须长倾,显的十分威严霸气。

  

  是,是个年轻人,在金州!

  

  好,要活的!

  

  南宫瑾在水西门转悠了好几天,还是不理解遗书中的含意,听路人打听说,十八年前这没发生什么大事…他很失望,望着那涟涟江水,不知从哪查起…

  

  黑夜如往常一样降临,他选择的是一间靠窗的小屋,望着粼粼波光,心中更是凄凉!三更的梆子已响过多时,可他依旧难以睡下。突然,只听见屋顶有脚步声,半夜登房,非奸即盗。南宫瑾反手一抓屋檐一翻便上了屋顶,只看见一道黑影朝北飞去,他亦施展出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追去。

  

  一气追了近半个时辰,在一片松林里,那黑影不见了,南宫瑾在纳闷之时,‘噌’的一声,四柄寒剑从四个方向向他刺来,南宫瑾抽刀相迎,双方拆了近三十招时,南宫瑾一招‘天女散花’一刀斩断一人的右臂,另两人的脖子上,早已渗出了血,另一人见此早已心有余悸。但还是像疯了一般的向南宫瑾杀来,一刀过后,命毙。

  

  南宫瑾回身抓起断臂的黑衣人问,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害我?我父母亲是不是也是你们害的?

  

  那人的嘴唇刚动了一下,只听噌的一声,一颗松籽已插入他的喉咙。南宫瑾急向那方向望去,却一切静悄悄…风吹过,松林沙沙作响,似乎在嘲笑着南宫瑾……

  

  :爹,我无能,没有将他…属下四名高手全…他的刀法太过凌厉,而且十分快,我…我…

  

  :没用的东西,给我跪下!

  

  :不过,父亲,我想,既然他武功如此高强,我们何不来个一箭三雕?

  

  一箭三雕?哈哈哈哈,好一个一箭三雕。甚好甚妙!对话的,就是那阴鸷少年和他父亲……

  

  江上,一切依旧,轻舟上,一个白胡老头手拿着酒,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给那老头加着菜,一边问道: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故乡去啊?老头沉默着将那杯酒下肚后,喃喃的说道:是啊,是该回去了……说话的自然是那日送南宫瑾渡江的颜儿和他爹爹。

  

  靖德十三年,早朝也如平常百姓起床劳作一样准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众爱卿今日有何事上奏啊?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这是刚登基的梁桓帝,登基仅一年。皇上,臣听闻湘西节度使叛乱近日屡屡骚扰湘北,烧杀抢掠,连官府都敢抢。常此以往该如何是好啊?说话者竟是那日密谋杀南宫瑾的中年人。唉!宇文丞相:朕何尝不想早日将叛贼剿灭,只是湘西地形错综复杂,几次都未成功……皇上,叫宇文丞相的中年人粗鲁的打断皇上的话说道:臣听闻湘西节度使之子近日在金州出现,臣认为,我们可以将其擒来,以挟其父,再寻机将其围剿。宇文丞相,好,这主意不错,此事就劳烦你了…皇上,臣近日身体不适,听闻湘西节度使之子武艺高强,我怎能胜任呢?:你不是手持东营卫吗?…皇上,东营卫早已名存实亡,此等大事非羽林卫操办不可。宇文丞相好像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话说的滴水不漏。皇上沉默一阵后说到,好吧。御花园内,皇上和一个人并排走着,此人约二十左右,身高八尺,面容清秀冷俊,剑眉之下,双目如炬。霍天劫,今日朝堂之事,你如何看?皇上,宇文候邺之子宇文泽手执东营卫,看似平静,其实不凡。他说名存实亡,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东营卫向来是有好事总抢头做先,今日之事若成便是头功一件,宇文候邺却推让给我羽林卫,其中必有蹊跷。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霍天劫啊,不管怎样,与国与民也都是好事啊。臣明白。霍天劫就是当朝附马,水西门霍府就是他的老家。此人武艺超群,手执一柄玄凌剑,更是威力不比,所谓玄凌坐阵,天命必劫,这就霍天劫。他曾十九岁镇守雁门关,有一次带领三千铁甲竟追着两万蒙古骑兵丢盔弃甲。先皇见其人才,便将自己的女儿落雁公主许配与他。让他执掌羽林卫,先皇病逝,让他防护京城。东营卫和羽林卫都属京城禁卫军,是先皇创力的特务组织,类似锦衣卫,里面错综复杂,密探,暗查,追杀,就是他们的职务,一切由皇帝亲谴。后来,宇文候邺和其子宇文泽将东营卫收与自己囊中,皇上为了巩固兵权,而后才创立的羽林卫。自此,宇文东营卫,皇帝羽林卫慢慢的形成了一股暗流对立的势力。先皇对宇文氏父子一直心有顾虑,当时太子尚小,故将公主许与霍天劫,又将羽林卫交给霍天劫让他防护京城。已是十二月了,金州虽处岭南,但还是冷了起来。南宫瑾仍行走在水西门附近,搜索这和他家事一切有关的线索。此时他已身无分文,睡在城南的破庙雷神殿中。夜已深,伸手不见五指,他靠在烂墙上,刀立在一边,他用他仅有的一点碎银买了一罐女儿红。一个人颓废的鬼饮。有点豹子头林冲在山神庙时的情景。是啊,男人,美人可以缺,酒不能少。名利可抛,却情仇难消……:朋友,出来吧。门外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南宫瑾一惊慢慢的走出破庙,一看,不认识,便问道。:阁下可是在唤我吗?:是:你我素不相识,寻我甚事?:不找你,你没事,找到你,定有事。此人冷冷道。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月光下,此人竟是霍天劫。音刚落,剑已出,玄凌剑素已快为名,但无回刀岂甘败下峰!霍天劫一招投石问路,剑忽的离手,向南宫瑾袭来。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南宫瑾一惊心暗道,好剑法。此时的他,刀已出鞘,刀一横,铛的一声玄凌剑刺在无回刀上。刀剑相击,火星闪冒。霍天劫此时已近身,又使出一招仙翁倒饮,剑气从下而上,照南宫瑾胸膛滑来。南宫瑾此时很是愤恨,来人不问青红皂白一来便下杀手。盛怒之下刀法忽以守为攻,他闪身躲开那一剑,反手扣刀噌的一招投桃报李,由左向右朝霍天劫砍来。投桃报李本是由右到左,而南宫瑾父亲自创是相反的,这犹如点苍派剑法中的立劈华山。霍天劫自是一惊,撤剑一退,又侧身连攻三路,直逼南宫瑾下盘,玄凌坐阵,天命必劫,盛名之下无虚士。南宫瑾竟被逼到了庙门前,南宫瑾此时心中很是焦虑急躁,本是来中原寻亲复仇,没想总遭陌路人暗算,怒火中烧,猛的心一横,死就死吧,唰的一刀回敬过去。这一招叫先死先生,是一招敌亡我尽的死招,人怕逼,就是这个道理,要死一起死。一刀向霍天劫逼来,而此时霍天劫的剑也急转攻其上盘,霍天劫没料到对方会出这一招,撤剑不及,唰一刀已划在他的胸口,再看南宫瑾,左脸上也多出一条血印。就在此时,只见两人之间一柄断刀横来,随后只见一白须老者嘭的两掌将南宫瑾和霍天劫双双震开。此时他两人都没想到突然蹦出个人来,诧异的望着这白须老者。爹爹,你慢点啊,等下我啊。一个女子声音响起。来者竟是那日载南宫瑾渡江的那颜儿和他爹爹。此时颜儿已奔到三人跟前,陡然看到南宫瑾,脸一下红了起来,当看到南宫瑾左脸渗出的血时,她急忙跑过去掏出自己粉色的泪巾为南宫瑾擦拭…南宫瑾回神过来一下闪开,颜儿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失态,一个仅一面之交的男子,自己…竟这般…想着脸若夕阳残云,突然转身跑开了…这时,南宫瑾大声问道:前辈,你怎么…怎么在这儿?老者没有回答南宫瑾的问话径直问道。

  

  :你可是姓南宫南宫瑾诧异的失声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单名一个瑾,从关外来。

  

  ……

  

  你应该是姓楚,你父母已去世。老者把头转向霍天劫说到。你胡说什么?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霍天劫冷冷的说到!哈哈,胡说?那你告诉我你这把剑从哪来?霍天劫呆住了,因为这剑他确实说不清!记得八岁那年他拿着这剑在街上玩,遇到一白胡老头,老头问这剑哪来的,他说家里,后来那老头去了他家,后来他父母让他跟那白胡老头走,去了陕西和四川交界的巴山。十八岁他下山,后来入军,立功,娶公主做了附马…好了,孩子们,等会儿再说吧!颜儿,还不给两哥哥包扎伤口。这时颜儿才回过神来,刚决斗时,幸亏霍天劫躲的快,所以伤口并不深。在给南宫瑾包扎伤口的时候,颜儿脸色如夕阳般嫣红,南宫瑾此时无心注意这些…你不是湘西节度使的儿子?霍天劫向南宫瑾问道。什么节度使,我姓南宫南宫瑾诧异又显的烦躁的回道。霍天劫陷入沉思,宇文候邺和这人难道有什么仇?难怪…走吧,老者轻轻说到。霍天劫和南宫瑾各心怀不解,都跟着老者一起走去。一家简陋的酒肆,店家都快打尖了,却来了四个人,最后多付了银两才答应他们。来,先喝酒。老者说。你叫南宫瑾,你这次应该是从大漠来。没等南宫瑾回答老者又继续说到,那日你落水后把无回刀放在船上时我就认出,无回刀已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八年。但那时我还不敢确定,后来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刚才使出那招投桃报李和先死先生时我才敢认定你就是南宫傲之子。因为只有他创立的无刀门刀法才会如此。我爹?南宫傲?南宫瑾失声的说到。还有你,老者把头转向霍天劫。你姓楚,应该叫楚天劫?楚天劫?这三个字触动了南宫瑾的神经。曾这三个字多少次出现在他的脑海。对,他就是楚天劫。我终于找到了。霍天劫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便问:我为什么姓楚?你找我又做什么?南宫瑾也已拿出那封遗书,霍天劫看着上面有他的名字,更是一脸茫然。老者看到这信后,泪流满面。孩子们,我告诉你们吧。十八年前,靖王联合宇文候邺发动叛乱,靖王就是现在皇帝的父亲,那时我,你两的父亲还有另十五人是宫廷十八禁,那一夜,他们发动夺门之变,我们拼死守护皇上,最终未能逃出长安。当时皇上尚无太子,仅有一刚出生两个时辰的公主,当时皇上已死,十八禁也以十五人战死。当时我们只有分散开才有可能保住皇宗血脉。那时你有一个出生一天的妹妹,你父亲南宫傲南二弟为了保住公主,便将公主调换,将假公主,也就是你妹妹。交给你父亲楚风城。说着老者转眼看着霍天劫。楚风城是十八禁大哥,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已经去世了,霍天劫听的惊鄂不已。我和南二弟,你母亲带着你,瑾儿。还有真公主还有你,天劫。一起先走,走时你父亲楚大哥把他的剑,也就是你现在这把玄凌交沉默的交给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楚大哥走的是南门,我和南二弟刚杀出去,宇文候邺手下的二十四苍狼便追来,二十四苍狼全是一流的武林高手,他们为断皇宗血脉,既然追来,楚大哥定以遭不测,你妹妹…唉!想必…南宫瑾听的惊诧不已。我和你父亲南二弟为了做假像,南二弟将真公主还有你,天劫交给我带领,你父亲南二弟带着你和你母亲一起,用布包了一个布娃娃,用以迷惑二十四苍狼。你父亲南二弟走的是北门,走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当时带着公主和你走东门,遭到劫杀,我奋力拼杀,但终究不敌,为了保住公主,我无奈只好将你和你父亲留下的玄凌剑塞到一个停在路边的马车上。后来我逃了出来,本来我们相互预定,脱险后三日内彼此飞鸽传书,可我醒来是已是第三日,所以,你父亲南二弟定是以为我已遭不错,故把名字写的是楚天劫,想必这是种期望而已吧,希望你们年轻的后辈能活下来。后来我便带着公主流浪江湖,水西门之约从三日变成了十八年,苍天有眼,竟让我今日都把你们找到。瑾儿,你父亲呢?南宫瑾听着这些往事早已泣不成声,便失声的将福伯告诉他的都说了出来。老者听后更是老泪纵横,颜儿,南宫瑾,楚天劫都是泪流满面。那公主呢?楚天劫问道。她就是当年的公主,老者说着转眼望向颜儿。颜儿大惊,爹爹?你说…?我…是,你就是当年的公主,你父皇和你母后已…你的原名叫洛颜。此仇不报,更待何时!楚天劫气的一脸色发青,原来,那霍家不是自己的亲父母,原来仇人就是近在咫尺的宇文候邺,原来自己竟娶的是仇人的女儿…酒…只有酒才能让他镇定!月光粼粼的洒在江上,客栈的掌柜已扒在桌子上昏睡起来,四个人,四碗酒,四人的泪水…十二月的金州,冷!月亮已渐落西山,此时的窗外竟稀稀散散的飘起了白雪……十二坛女儿红已尽数喝尽,不知是这女儿红太烈把这四人呛的流泪还是因为这雪太冷,凉的让人流泪。只是这泪如涓涓汉水……何时歇?本人曾喝过女儿红,有点贵,味道很好,很香,好酒的朋友可以去买,一般的地方没有卖,在那种自己酿酒的散装酒行有卖。呵呵。……往事幽幽,几行泪,月如钩。江水东逝,多少悲欢,都随烈酒,被谁偷?香如罂粟,难如喉。纵使秦王千秋客,也难抛洒一江愁。清风烫浊酒,世间多少仇情事,如风如梦,吴越荆湘任君游。

  

  已到年关,马上就将过来了。水西门霍府内坐这南宫瑾,楚天劫老者及洛颜公主。楚天劫问过他现在的父母,是真的。那年,一对紫阳的夫妇前往长安贩茶,突然兵荒马乱,普通人家只想得个平安,满城风雨,这夫妇两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躲在一旁,后来见一人骑着一匹马奔来,浑身刀伤,后面三个人带了数百追兵追来,那人将怀里的一个孩子一下塞到马车上,奔逃而去。后来这对夫妇带着这孩子回到了金州……楚天劫听后无语。桌上,到着酒。如今虽靖王已死,到父债子还,还有宇文老贼,血海深仇,此仇必报。杀了他们,我们带公主复辟江山。老者愤恨的说到。:天劫,我知道你身为附马…但一想当年的情景,我心揪着疼啊!这些年,我和西夏,北胡都有来往。天劫,你继续潜伏在皇帝身边,我和瑾儿连络各国,借兵,里应外和一举拿下长安…:爹爹,此时洛颜公主开口了,只是她一下改不过口,依旧叫爹爹。公主殿下,你该改口了,老者恭谨的说到。这…这…你时常教我温和谦让,不要与人争。如今靖王已死,我虽然身负家仇可一但如此,无异于引狼入室啊!时下天下太平,一但如此又将狼烟再起,又有多少仇恨将酝酿啊!……公主,你…唉!天意吗?老前辈…洛颜公主早也已热泪莹莹。国可可抛,家仇却必报!当年亲刃我兄弟,你们父亲的二十四苍狼是宇文候邺一手策划的。我们必须杀了这狗贼!老者大声喝道。此时南宫瑾和楚天劫一直沉默的饮着酒,他们似乎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几日后,就过大年了,几人便在霍家住下了,刚完年,皇帝急召楚天劫回宫。南宫瑾老者等商议,要杀宇文候邺很难,东营卫遍布京城,宇文府更是飞鸟难逾,只有伺机报仇。商量后,老者让南宫瑾跟楚天劫一起,加入羽林卫,再等机会复仇。

  

  有附马搭桥,事情自然好办,皇上心喜不已,又得一员悍将,便安排南宫瑾为羽林卫右卫使。而此时的宇文府可就炸开了锅,其实,所谓一箭三雕,即,借南宫瑾之手杀掉附马,如此,皇帝必倾巢而出力拿南宫瑾,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南宫瑾功夫在高,能杀一千人你能杀一万人吗?所以南宫瑾必死。此时羽林卫群龙无首,宇文父子率东营卫即可夺宫。这就是一箭三雕的歹毒之处。而此时宇文父子偷鸡不成反失把米!气的宇文候邺暴跳如累!

  

  长安,初六,大雪。楚天劫正和南宫瑾一起在御花园信不散心,这两人虽刚认识,但都佩服彼此的武艺,英雄相惜。再者都有共同的敌人,彼此又都是性情中人,自是如兄弟一般。南宫兄,别难过,你妹妹说不定还在这世上呢…公主,你慢点,别蟀倒了,楚天劫的话还没说完,突被一群游玩嬉戏宫女的话声打断。一看,为首的是一个衣着锦秀,外貌脱俗的公主,十七八岁,黑黑的长发上飘了些许雪花,立在雪中,黑白相称,显的更好看,淡粉色的脸颊,樱桃小嘴,一颦一笑,当真可爱之极。和唐朝的安康公主一样美丽可爱。下官见过公主殿下,楚天劫急忙一揖道。公主一转身便咯咯的笑道:是姐夫噢?你也来打雪仗啊?公主调皮的笑的。当公主看道南宫瑾时,脸色微变,右手悄悄的把捏在手上的雪团轻轻丢在路上。说,天劫哥,我先回宫了,说着便起步跑去。突然一个趔切,身体后仰向地上倒去,此时楚天劫在南宫瑾右边,想去扶已不可能,南宫瑾一个闪身将公主托住,刹那间,公主脸红的如夕阳一般,没说什么,便朝外走去。

  

  这是当朝皇帝的孪生兄妹,叫婉兰公主。十八岁,一直调皮可爱,她可是皇太后的掌上明珠。

  

  初十了,时间很快,太阳也悄悄升了起来,长安的人们已在冬天的沉睡中慢慢醒来。养肉泡馍,是关中一道很出名的饮食。客栈里人声喧哗,人们都来吃羊肉泡馍来驱寒。

  

  皇上,今年的元宵节等事宜臣已拟稿,请皇上审阅。礼部尚书说到。

  

  皇上,久闻附马老家金州物华貌美,且地处岭南,自比长安暖和,元宵花灯今年定在金州臣认为甚好。这又是丞相宇文候邺说倒。年年长安,今年却改金州,不好吧?皇上不悦又无奈的说道。皇上,臣闻得附马家居汉水的水西门,阁楼林立,风景甚美,皇上你久居关中,借此一睹江南风光不好吗?再者你亲访金州,更可扶善民心啊。何乐而不为呢?

  

  :那…好吧。

  

  究竟谁是皇上啊!

  

  西宫的阁楼之上,只听得一阵悦耳的琴音:弹拨着那首《潼关。灞桥别恋》灞桥前,红菱依旧,空桥空轿念君颜。潼关外,相看泪眼,低吟浅唱笼寒烟。遥想当年初见,残琴陌路逢断弦。一别又几载,衣带渐宽,是思念。那一年莺歌燕舞,衣袂翩翩。未名湖畔三声叹,踽踽独行,谁人与伴?心思深浅,哪般无奈?教人怎么猜?怎么猜?弹唱的唯妙唯肖,别恋,儿女情长,总让人那么感伤,一看,竟是婉兰公主。

  

  皇太后驾到,一声高喊,一个衣着华丽,娴淑大气的女人走来。母后,您怎么来了?公主忙向皇台后请安。天这么冷,母后你身体还好吧?以前让你练琴你逃跑,今日倒自己练起来了?是啊,天这么冷,你怎么还在这弹琴啊?母后…我…婉兰公主不知为何脸一红说不出话来。便跑过来偎依在皇太后怀里撒娇到。母后,听皇帝哥哥说今年的元宵花灯节定到了金州,听说那是姐夫的老家,那好玩不?

  

  唉!宇文丞相简直太猖狂了…唉!婉兰公主没有理会他母后的话径直问道:母后,羽林会一起去金州吗?这当然了,羽林卫是护卫你皇帝哥哥的,自然得去啊。:噢,婉兰公主轻轻的低声道。她目向远方,望着这辉宏的长安,似是等待着自己夫君的归来……

  

  正月十五将到,元宵节起于秦汉,各朝很是注重,自然是热闹非凡。宇文候邺硬把元宵节设在金州,想必自有深意,什么深意呢?一条更为歹毒的阴谋正拉开帷幕……今年的天气,暖和的较早,听闻今年元宵节花灯定在金州,各地客商游玩的人也纷纷聚来。晚八时许,正月的天,此时已黑了下来,各式花灯相涌金州城的水西街,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便群雄即起。皇帝坐在金州城楼上,两边各文武百官一字排开。一声开始,水西街一片欢腾,瞬时五光十色,千万条金黄闪闪的花灯从夜幕泄下,如瀑布一般,双龙戏珠,龙凤呈祥…将水西门照的华丽非凡,黑色的夜空,汉水,早被这千万烟花染的绚丽多姿,异彩纷呈。夜宴美酒,凤华奏乐,窈窕妩媚的歌姬翩翩起舞…好一片天上人间,好一片欢腾盛世。但,夕阳再美终要黑夜,烟花再美终将消散。宇文候邺端起酒杯:皇上,你小小年纪,爱民如子,此一片大好盛世皆皇上之大举啊。宇文丞相过歉了,若没有你忠心倾力相助,又怎么会如此呢!不知道这两人在夸赞彼此还是较劲对方。却都不失大家风范。来,皇上,老臣敬你一杯。接着,宇文候邺又楚天劫说道,听说这位新上任的羽林卫右卫使南宫少侠功夫了得,来,我敬你一杯。南宫瑾拿起酒杯,一饮而下,多谢!南宫瑾冷冷说到。附马,南宫少侠刚刚上任,你也该敬一杯才是啊!宇文候邺喋喋不休的说到。是啊,南宫少侠刀法出众,乃英才国之栋梁也,来,来,我用我的酒杯来敬你。皇帝高兴的说着,将南宫瑾的酒杯拿了过来和自己的酒杯对换了。将自己的御酒杯递给南宫瑾。皇上的御酒给南宫瑾喝,南宫瑾可是受宠若惊啊。南宫瑾马上跪下去说道:皇帝,南宫瑾多谢皇上的厚爱,将来必鞠躬尽悴,死而后已来报答龙恩。哈哈,起来吧。皇帝高兴的说到。南宫瑾一声干,便准备和皇帝一饮而尽,此时的宇文候邺脸色大变,额头上竟有汗粒渗出。:皇帝哥哥,大家一惊,原来是婉兰公主。哥哥,这么漂亮的烟花也不叫上我!母后身体不好,不是让你陪伴母后的吗?:母后身体好着呢,说着婉兰公主一眼看见了一手举杯的南宫瑾,便一把拿起皇上手中酒杯,也就是原本南宫瑾的酒杯,说道:皇帝哥哥,那日在御花园我差点摔倒,他还救过我呢!我先敬他吧。婉兰公主看着南宫瑾对皇上说到。话毕,婉兰公主又说到:来,我敬你,以谢你救命之恩。说着将酒一饮而尽。此时,宇文候邺大惊,嘴角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大臣们一片欢颜,突然,婉兰公主身体一晃,竟倾倒而去,南宫瑾未明白怎么回事,眼见婉兰公主身子一侧,他一闪身忙将婉兰公主拖在怀了,惊异的望着婉兰公主,此时大臣皇帝都大惊。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吼,楚天劫,你竟下毒想毒死皇上吗?宇文候邺大声叫到。大臣们都没反应过来时,只见门后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女人,婉儿,你慢点,婉儿…那女人突然看见躺在南宫瑾身上的婉兰公主,此时婉兰公主嘴角已流出了血。来人竟是皇太后淑妃。淑妃此时大惊不已,一下冲过去,双手抓住婉兰公主的肩膀问道:婉儿,你怎么了婉儿…婉儿…原来,宇文候邺的毒计是这样的,由楚天劫向南宫瑾敬酒,宇文候邺买通了倒酒的下人,将一沾便毙命的鸠毒放在了南宫瑾的酒里,这酒出自楚天劫家,又是楚天劫敬的,毒死南宫瑾,皇上定会问罪楚天劫,楚天劫将百口难辨。楚天劫一问罪,皇帝身边的左膀右臂已没,那时埋伏在黑暗中的东营卫便一拥而上。可没料到的是皇上横插一杠,原本宇文候邺想,毒死皇上也好,可更没想到的是婉兰公主插这么一腿…人算不如天算啊。此时,婉兰公主看着满脸热泪的母后淑妃轻声说到,母后,不要哭,我不后悔,也不伤心,因为我是死在他怀里的,说着眼望着南宫瑾。南宫瑾此时也泪水涟涟,他哭的不是公主,是生命如烟花般的昙花一现便凋零…以及自己的妹妹,如果还在这个世上,也就婉兰这么大…皇妹,皇妹,皇帝也失声痛哭的喊到。母后,不哭,我现在就去找我父皇,以后有他照顾我呢。婉儿,你命怎么那么差?淑妃悲痛欲绝的说到。我给你求过很多次占卜,他们总说你天劫不断…我不相信…可…可现在…婉儿,不,你不要去找你父皇,他…他也不是你父皇,你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淑妃悲痛的说到,此言一出,便惊的满堂千秋客。母后…母后你说什么?婉儿,我告诉你吧。十八年前,你父皇靖王发动叛乱,那一晚我却偏偏生你哥哥,就是现在的皇帝,那时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我只能有一胎,当时一看是个男孩,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也想像平常人家一样有儿有女,可上天却…那时你父皇不在,兵荒马乱,连下人也被乱军冲的不见踪影,我只好慢慢起身想找个人来帮帮我,突然我听到大帐外一阵哇哇的婴儿哭声,我爬过去一看,是个女孩,也刚出生不久,我当时好高兴。就悄悄把你和你皇帝哥哥放在一起,三天后,你父皇夺门成功,我告诉他,我生的是一对龙凤胎。至于你的亲生父母,我也不知道,只是当年在你衣帛里有张用血写成的布条:南宫傲之女南宫婉…所以,后来…南宫傲?双手抱住婉兰公主的南宫瑾像触了电一般,南宫婉?你是我妹妹?你难道是我妹妹?此时,满堂文武,皇帝,楚天劫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往事惊的面面相觑。说到这里,更惊鄂的是婉兰公主,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不是亲女儿?不是公主?南宫傲?南宫婉?你妹妹?…她急的直摇头,母后,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你说我是你妹妹?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突然一声大喝:哈哈,你们的事我不管,宇文老贼,还认得我吧?众人们又是一惊。原来来的是洛颜公主和那老者。宇文候邺更是大惊,忽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断刀客慕容元庆,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还没死!宇文老贼,你都没死我怎能先你一步?我若死了谁替当年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冤魂报仇?哈哈,报仇?让我死?好好好,来的好,今天可都到齐了,看来是苍天助我啊,哈哈哈哈,霎时,宇文泽从后面闪出,东营卫呼的一下全从游览花灯的人群中冲出,将城楼团团围住,今夜,你们都得死,哈哈哈哈,天下将是我的,天下是我的…慕容老伯?南宫瑾泪流满面的惊呼道:我找到我妹妹了,我找我妹妹了…老伯你来看,妹妹,妹妹,南宫瑾慌乱的抹擦婉兰公主嘴角的血。你…你是我哥?怎么可能呢?我…我怎么…会,会爱上自己的亲哥哥呢?婉兰公主微弱的说到,此时早已泪水涟涟。原来,那晚楚风城带着南宫婉逃跑,可追兵太多,他自知自己必死,便用布写下血书塞在南宫婉的身上,将她放在一个草丛中…哈哈哈哈,老夫本想毒死你哥的,却被你横插一角,哈哈,慕容老贼,那真公主在哪啊?我在这儿,洛颜公主挺身站出。好好,来的好,杀!宇文候邺一声令下,宇文泽率领的东营卫直扑在场的所有人。霎时,一片混战,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南宫瑾看着妹妹,想起灭门之仇,抽刀便战,楚天劫,慕容元庆以及洛颜公主更是如此。南宫瑾紧逼宇文候邺,拆了近四十招之后,宇文候邺被南宫瑾和楚天劫一刀一剑分别从前胸后背杀死,此时,南宫瑾只听见他妹妹喊到:哥哥,哥…哥哥,南宫瑾急忙跑来抱住妹妹,南宫婉轻轻的问道,哥哥,爹爹和娘呢?现在在哪儿啊?我真是你妹妹?爹娘已被这宇文老贼惨害,我这次来就是寻找你和报仇的,妹妹,别怕,哥哥我一定会救你的…哥哥,你真是我哥哥吗?我死后,你把我带回我们的家乡,然后你一直陪着我好吗?哥哥。好好,好妹妹。哥哥…哥哥,呵呵,你怎么会是我哥哥呢?南宫婉痴痴的笑道,哥哥,你答应我,下辈子,你不要再做我哥哥,好吗?我…我要…要你做…做…突然南宫婉头一偏…南宫瑾呆住了,这就是妹妹吗?刚见面就…就…眼见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毫无办法…啊的一声,南宫瑾仰天大喝,这样的发泄真管用吗?谁知道呢!就在此时,只见一柄长剑唰的一剑向南宫瑾背后刺来,此时慕容元庆,洛颜,楚天劫都在奋战,谁也没料到,原来,宇文泽见自己的父亲已被人杀死,拔剑就向正在痛哭的南宫瑾刺来,楚天劫,慕容元庆等大惊,距离较远,想救几乎是来不及了。只见唰的一声,一剑已穿胸而过,鲜红的血噗的一溅近丈远,回头一看。被剑刺进胸膛的竟是楚天劫,原来,楚天劫见剑已到南宫瑾的后背,出于本能,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劲,拼尽力一跃,挡住了宇文泽凌厉的长剑!此时,南宫瑾已经回神过来,哗,一刀将宇文泽的头削掉…大堂之上,全都惊呆了,皇上,淑妃,还有楚天劫的夫人落雁公主,皆懵了,他们不相信世事如此善变,不相信…天劫!慕容元庆大叫道。这时,落雁公主才回神过来,看见自己的夫君横尸大堂,失声痛哭的爬过去痛哭道:天劫,天劫,你醒醒,醒醒,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肚里的孩子怎么办?…大哥!南宫瑾也如梦初醒,看着这一切,南宫瑾失声痛哭不已…难道这就是仇恨?这就是贪欲?这就是命运?几回合之后,东营卫已横尸满堂。江湖,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仗义,义字的写法就是拔开衣服把心亮出来。兄弟,就是视财如粪土,视情如烈酒。……皇上,淑妃,南宫瑾…活下来的人,皆静悄悄的一片,隐隐传来些许低泣声…忽然,一柄断刀横向皇上肩头,狗皇帝,看看吧,这就是你们这些比狼还贪的人做的事!今天我要杀了你!慕容元庆愤恨的说道。不要伤害他,不要杀他,我已经失去了女儿,我不要再失去任何人了,淑妃嚎哭着爬过来抱住慕容元庆的腿说道。你杀了我吧,这一切罪恶由我来背吧!哼!杀人偿命,父债子还!今天我要为你们的贪欲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南宫瑾木然的望着这一切,起身缓缓的抱起妹妹朝城楼走去…洛颜公主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淑妃继续哀求着,你杀了我吧,我就他一个儿子了,你杀我吧…皇上平静的说到,动手吧。洛颜公主走过来狠狠的向皇帝问到:你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杀那么多人?杀我全家?为什么?为什么?皇上缓缓道:公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们动手吧,我只求一死!宇文老贼已死,我没什么可放不下的,动手吧。大堂之上,只有低泣声…是啊,你有很多话要说,所以你才会沉默……洛颜公主看着这满堂横尸,她知道,这就是贪的结果,想父亲当年也应该是百骨如山吧。罢了罢了…千古江山又有哪朝哪代不是血流成河,白骨成堆呢?公主,杀了他…杀他?算了吧,杀他容易,可这乱世烽烟又是谁来将它熄灭呢?那时是不是也会有人来报仇,来杀戮?我不想当什么公主,也不想做什么皇帝。我只想…她缓缓抬头朝南宫瑾走去的方向望去…唉!咣的一声,只见慕容元庆把刀丢在地上,罢了,罢了…皇上大惊道:公主,当年我父亲的确…我无已报答…算了吧,你做好你的皇帝…公主,那你?我?天下之大,何愁无家…这样吧公主,我给你封地,封你为荆湘郡主,你…不,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要…说完,轻轻的走出大堂…此时,一片寂静,谁都知道,此时,静甚比千金!

  

  爹爹,下一步你准备去哪?江上,一叶小舟飘着,慕容元庆缓缓答到:唉,我也老了,我该回去了,该回去了…那我们老家在哪儿啊?在苗疆…爹爹,我跟你一起去好吗?洛颜望着船头上沉默的南宫瑾轻声说到。唉!我老了,你们还年轻,你怎么能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呢?此时,南宫瑾转身,望着慕容元庆和洛颜…他们四目相对,他们彼此没有躲避,可能是历尽浮华,都累了,都想有一个安宁的依靠吧……贺兰山下,两匹骏马,南宫瑾和洛颜一前一后,带着南宫婉,消失在塞外的大漠荒颜中。

  

  长恨此生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彀纹平,小舟从此逝,沧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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