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扯谎、售假是生存的需要
我说世界肿瘤医学会有50多亿美元。经报纸一宣传，嗬，闯下大祸了。网友评论说：完全是弥天大谎，连中学生也不会相信！因为协会、学会一般都是空架子，经费十分困难，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他们哪晓得：一个副秘书长是泰国的亲王，自己开有银行，有医院，还要我去考察呢！诺，这不是，我把护照都办好了。那些人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不要说50亿美元，就是500亿美元人家也拿得出来。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表明我的合作对象很有实力。我到市内外去投资，人家才会更加相信。没办法，这是生存的需要，发展的需要。商场上的话，你就怎么就那么信以为真！最气人的是：局里有人把我的合作者找去，说：你怎么跟这种人合作？这个人是不可信的！我最恨背后杀腰腔的人。你想，我不可信，他就那么可信么？
当然，真实情况是，我送了秘书长两万元好处费，他们就给了我一个副会长兼西南地区项目带头人的头衔，但我不要他们拿我的项目去找钱，然后再来给我的项目投资，半路上插一脚，分一坨走，没门！他还想把我管倒管倒的，我心里就更不舒服！我的中医院就差一张纸（《医疗执业许可证》），开门就是钱，还要谁投资？到那时，我都可以自己给自己投资。记住，我不愿意跟任何人合作，我要吃琨龙心肺，这是我的最高准则。特别是现在，科技间谍到处都是，谨防他们把秘方盗走。前两天，我门口一辆国安局的轿车就停了好几天，那就是反国际科技间谍的。我们国家的宝贝，受国家保护，怎么可能让外国人偷走呢？而且，根据历史经验，艄公多了打破船。我必须单打独斗，独来独往，才好保密，事情也才办得成，做得好。因此，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决不要过问。
不过，弥天大谎是弥天大谎，我这个世界肿瘤医学会的副会长兼西南地区项目带头人，现在级别提高了，那些市长、区长、镇长要与我合作，就叫他们到我这里来谈，拿车子来接送，还要让我坐上席吃酸的，喝辣的，高高把我肘起。我是投资者呀，我给你带来滚滚财富呀！对待他们这些当官的人，我就是要把资格抖起，没有三请四迎，生意就做不成！
要说造假，我也看过朋友搞假。一个牙科医生无痛拔牙，他从一个碗里拿起一根牙签，在你牙齿周围轻轻一划，等两分钟，就叫你大吼一声：“嗨！”牙齿就吐出来了，一点也不痛。你一看就心热，就去买他的利骨丹，五元钱10毫升，可你拿去就不灵。为什么？那是魔芋粉！他那碗里才是真正的利骨丹。真真假假，以假乱真，真假莫辨，你上当了，只好哑巴吃黄连。我看出他的机关，但我就是不说。不过，生意人为了混碗饭吃，搞一点善意的欺骗，算不了什么。
十七、牛老大忽悠人的三板斧
就说那个电视记者魏振民吧，有头脑，文笔好，为我过五关，斩六将，确实出了很多好主意，写了许多好文章，在我最困难、最孤独的时候，他把我的信心和力量给鼓动起来了，是他陪伴我走了三年多美好时光。但是，要不花一个子儿就留住这样一把得力好手，使他巴心巴肠为你卖力，你没有几刷子还行？
人们不是喜欢戴高帽子么？我就把他高高肘起，尤其是对付这些理想化的知识分子，这一招准灵。须知，我还是高帽子公司的总经理哩，不断免费送高帽子给他戴就是。什么“高级军师”呀，什么“总指挥”呀，什么“执行院长”呀，等等等等，都慷慨大方地送给他，反正又不花一分钱！他呢，觉得你尊重他，信任他，他心里高兴，就把你当真朋友。朋友要朋友帮忙，哪有无动于衷的？
其次，人人都有弱点，你要对症下药，投其所好。你知道我不但是做药材生意的高手，而且还是玩空手道的怪才哩！我说：你搞影视节目不是缺钱么？我给你找一个人合作，他是我的朋友，有钱有势，保证你赚个盆满钵满。至于啥名字嘛，暂时不能说。过了几个月，他问，我就说：嗨，谁叫你是记者呢，哪个敢跟你合作啊！我见他也在多方活动找钱，怕他飞走，就发了一通牛脾气，说：你就象那个雄鹰，嘴里已经含了一坨肉，听人家一说，你也就“啊”地一声答应，本来可以吃到肚子里去的肉掉下去了。既然你要跟我合作，就不能跟别人合作。我要等你失败了，才跟你签约。你跟我签了约，我就不准你跟别人合作！也就是说：你只能为我所用。不过，这话说得实在太浊了点儿，被他狠狠地刮了一通，说：“要不是我看你的项目对人类健康有益，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人合作呢！太累太累！”但是，我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他飞走，就说：哎，你找钱不如我帮你找钱。你找的尽是一些小虾虾，没实力，我找的尽是国外的大老板，要是他没有有关资质、资金的“六证”，我谈都不跟他谈。这人也老实，就信以为真，一听我要上京招商、签约，就恭恭敬敬把项目资料送来了。其实，我接过来，等他一走，就扔到垃圾桶里了。等我从北京回来，他急着问我找到钱了没有？我说：你提都不要提。人家是投资医药产业，对你那个影视项目根本就不感兴趣。为了稳住他，我又说：这样，这次北京国际科技博览会把我的项目信息往会刊上、电子屏幕上一放，几十家外商就追到我投资，我只选了5家来谈判。北京也有三家要与我合作，我准备坐镇北京指挥，你就在江都当执行院长，我将把医院经营总额的10%提来做广告宣传费用，由你负责。我还准备要外商拿4000万元来拍我的98集电视连续剧《活济公》。他说，有这大一笔钱，完全可以开一个电视栏目，拍100集电视剧，拍一部纪录片，办一分杂志和一个医药网站，剧名不能叫《活济公》，俗！但是，由于我们两个性格上的原因，处得太近不好，要像玻璃门那样，保持一点距离，既合作，又独立，还透明，要与我联合经营。我说，可以，但不能按什么国际惯例，我要占70%的利润。他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抠门？我这样无私地持久地扶持你，你还要多占我10%的劳务费？不过，主权在我手里，他犟不过，也只好勉强同意。要签约？我说，不忙。等医院建起来后，再签也不迟。现在签了也是空的，何况将来董事会还要讨论，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其实，他在说，我心里就在画活活。我这一招，说的在理，又把他唬住了，套牢了。到院委会成立那天，我一句话：你不是搞医的，上面批不准，就当“高级顾问”吧！工资、股份照拿。你知道，所谓工资、股份都是空的，是一个画饼，你做得有才有，无功不受禄嘛，我不可能自己掏腰包给你发工资啊！
第三，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打横耙时就要打横耙。我说你把江东区攻下来了，我给你总投资1%的股份！这1%是多少？100万！他当然愿意干。他果然厉害，攻下来了，还惊动了市委书记，江东区同意我在那里落户。但后来，江东区又借口景区规划给我冻结了。因此，我就可以打横耙：现在冻结了，就不能算是你给我攻下来了，1%不就这样泡汤了么？经过多方努力，眼看官方要放行了，医院开业指日可待，他又来找我签约，我又一横耙打过去，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与你公司合作呀。你那个执照有啥用啊！我医院打广告，都是医生自己掏腰包。我不会拿钱来拍片、打广告。同时，我略施小计，通知他15号我要设立宣传科，由你来负责。他问：把我的公司甩了来给你打工？我说：你自己处理处理吧！其实，我是让他自己死心：走吧，别指望了，反正又没有留下半个字据。他明白：我要用我的宣传科取代他的影视公司。我只要他个人跟我打工，不能跟他公司合作。我的钱为什么要给他分30%？我必须把我的钱包捂紧。如果他不干就算了。他这个人处处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抝上，不能用！有时，我也故意打个横耙，收拾收拾他那股文人的傲气，功高震主啊！我要让他始终有一种欠了我人情的负罪感。比如，我故意说，你向我要了执政为民办公室的电话，把你的职称待遇问题交上去，黄处长问我：是先解决你的问题呢，还是先解决他的问题呢？我说，先解决他的问题。因此，就没有时间解决我的问题，给我搞砸了。这样，一来显得我很有风格，二来，让他觉得误了我的大事，欠了我的人情！又比如，一次约好上午9点钟出发，一起坐车到医院搞规划。他按时来到我研究所，可我们又提前走了。就说，你打的过来，我给你报销！他果然打的来了，40元钱，不多。他说，今天这个钱你必须给，算是对你不守信用的惩罚。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打的，我给钱，还要惩罚我？我还要惩罚你呢！你为啥自己不听清楚？这样，我一分钱也没有给他，又很巧妙地把他给震住了！知识分子清高，他不会为这几个钱跟我吵架，只是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说：“我分文不要。！但把一个人看白了！”管他红了白了，钱在我包包头心里就踏实了。至于在电视台开栏目、拍电视剧的事，那是将来的事。电视台那些哈儿跟我合作过，只有他们吃亏的。他们跟我打赌，我的药有效率达到20%，就少收我30万元。结果，他们输了。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粘我牛老大一点点便宜么？倒是有人挖苦我，说大粪我也要粘一拇指子，过分了。他的商业智慧等于零。我是想，你精灵，老子比你还精明。因此，三年多来，你还得自己贴上时间、精力、路费、电话费、伙食费和信誉，巴心巴肠，老老实实围着我转，给我卖力。这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妙用。也难得，他确实成了我的拐棍，高级军师，可以说，我能有今天，他出力不少，仅头一年，他就给我写了50多篇文章，包括我在北京获得金奖、银奖的那篇论文。遗憾，有一次，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杂志社送了我五本样书，他说还该送他一本。我灵机一动，就说：啊，没得了。而且，是我的项目获得的金奖、银奖，不是那篇文章获得的。女秘书也站出来帮我证实。我决不能让他看到，免得以后他又和我争版权什么的，麻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想过，你就是一砣金子，老子把你扔到茅厕里头，让你永远发不出光来。你看哪个皇帝不杀功臣？那也是要保住自己的江山，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啊。理解万岁，怪不得我。怎么样？空手道还玩得还可以吧？一个字：牛！当然，熊和鱼掌不可兼得。我得了实惠，又打黑了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