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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与狗(二 “波彼”只是一只狗)

  虹下车来显得狼狈不堪,原本是说好的表姐去接她,后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表姐说有事去不了,告诉虹地址叫她自己搭车过去,没想到虹舍不得花那么贵的车费,于是决定选择乘中巴车,为了省几个钱才是不打出租车的真正原因。

  

  虹的表姐出门左等右等不见表妹虹的到来,生怕出什乱子,如今改革开放,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忐忑不安担心虹出事不好。按理说从罗湖火车站打个车,不出半小时就能到,结果等了足足一个多钟头,还是不见虹的影子。又联系不上,一般人还有个传呼机,虹刚从学校出来,哪来那高科技的东西,再说就一个数字的还要几千块,哪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消费得起的。

  

  用句话说等得心都痛了,再不来?表姐都成热锅上的蚂蚁,快急死。因此才一见面,表姐就冲虹喊:“我都等你足足两个头有了,现在才到”。

  

  虹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掷,心头很是不舒服表姐的话。

  

  “怪我?说得好好的,你去接我,突然间又变卦?中巴车挤死人不说,一路上客下客的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叫你打车吗?”虹的表姐讲。

  

  “我不是打车来的?难道是走路来的呀?”虹还是在学校里那种好强的脾气,不甘示弱,虹像根本就没听明白表姐的话。

  

  “我叫你打车,是打出租车,打的士,不就快点”?虹的表姐说。

  

  “我哪知道啊,我以为打车就像家里讲的坐车呢,也不知道有这样远”。虹嘴里是那样讲,但是一个高中生,那点常识决不会没有,此时心里在盘算着几十公里,打的得多少钱啊?你有钱啊不是那样说?

  

  虹那样想是不想让表姐认为她虹寒酸抠门到如此程度,每个人都有颜面的。

  

  虹的表姐顺手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在虹的身边靠下,虹还一脸的不悦,不想上车。表姐拉了虹一把。说:“上车了,坐了几天的车,还不想快点到啊?”虹还满脸不高兴。

  

  表姐看着虹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又无奈地摇头对虹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是那小孩脾气,一点没变。”

  

  表姐当然不会跟虹讲她没去接她的原因,要车没要到,得到的答复是车子下午要去机场接客户,叫她(虹)打个车过来。老早表姐在信中跟虹神采飞扬的讲了N多回,等她下了火车一定用车去接她。虹当时还高兴得几日几夜睡不着觉,下了火车有专车来接,那面子跟国家领导人没差别。虹还反复地在信中提到叫表姐一定,表姐也反复跟她讲,就那点小事,还不包在她身上,一时兴起就信誓担担地讲,跟虹那么多年表姐妹?还信不过她?这话如同当面对着虹拍胸讲出来的一样。

  

  虹怎么会不信?结果呢?虹不知道事出有因?有多大的因?对表姐却一点不体谅,还总认为表姐哄骗她,不够意思。对表姐的做法心生恨意。

  

  前段时间虹的表姐跟周文杰提起到时要用车的事,周文杰的确二话没说,答应得很爽快的。真正用车了,突然冒出来要去接客户。是真是假无法考察,车是人家的,只好信其有。既然没车了,虹的表姐觉得也没有亲自去接的必要,搭车去接?还不如叫虹直接打车过来?再说一个快十九岁的人?也让她锻练锻练。那样想,也就那样做。没想到的是为表妹好,反而表妹会给她难堪,好像因为这般伤害到了她们表姐妹之间的感情不说,还好像自己说话不算话,成做人有问题了。

  

  虹的表姐认为周文杰弄得她好没面子,这笔帐得好好跟周文杰算。起码得当着虹的面讲清楚,把诚信再树起来,晚上等周文杰回来,顺便请表妹吃个饭,要不表姐妹还不把关系继续搞僵下去?

  

  虹坐上车一直闷闷不乐,虹的表姐坐在车上满脑子的恼火,想着要车接人没要到的事,车已到了楼下,听到表姐和司机说多少钱的声音,里面就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赶快来开门,两扇大铁门“嘎嘎”打开,只听妇女热情万分地问:“小姐回来了。”

  

  虹看这架势,表姐混这几年混得不简单,难怪几年都不想回家?有房?有车?有吃?有穿?有佣人?谁还留念那鸟不拉屎的穷鬼地方啊?除非脑子有毛病?换成她虹也不愿意回去……

  

  虹还没回过神来,佣人已将虹的行李搬进屋里。虹大门刚过,小门没入,突听得一阵“汪汪”的狗叫声,大概是听见有陌生人到来,冲虹不停地示威狂叫。虹站在那里不敢进门,本身那小狗身上的是卷毛,看到虹的样子,毛发都竖起来。表姐见状冲小狗喊:“波……彼……”?故意把声音拉得长长的。

  

  小狗听懂主人的话,摇头摆尾地围着主人转,“咕咕”地一阵欢欣,又蹦又跳。虹见表姐弯腰把小狗抱起,“小波彼”“小波彼”地亲昵得不行。如同母亲抱女儿没差别?

  

  虹刚进门听到表姐喊“波彼”,声音拉得老长,以为家中几时多了位小主人,纳闷表姐找了个老外,可能是在叫老外的儿子,没想到“波彼”只是一只狗。虹想不通的是如今把一只狗都搞得像洋人似的,把狗名取成了人名,把狗当成人看,把人却不当人看,说实话,大多数人过得还不如有钱人家里的一只狗。

  

  虹突然觉得这辈子要是过得太过平淡,活在世上实在没意思,真不如去做有钱人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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