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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下的伤城

Chapter01.2 

我们三个吊儿郎当的走到门口时,老师已经站在门口外的走廊上,好像在等什么人似得。目光注视着走廊的尽头。

我和顾轶、上官看到教授站在那就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句:“老师,下午好。”

教授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回应道:“嗯,快进去吧,一会准备上课”。

教授是个文质彬彬的女士,二十多岁样子,我们在学校经常看到她,她伸出那白皙而又纤细的手理了理被风掀散的头发,看着我们走进了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几十个学生,他们估计是上课最积极的分子,按照学校有史以来的惯例,这类学生是应该赋予他们三好学生的荣誉称号。

本来公开课就是最活跃的课堂,相当于众人出席的相亲会;可当有人悄悄打开后门开后,课上到一半时,公开课堂就成了菜市场。有同学从前门进,又有同学从后门出去。

开展公开课的讲学的教室一般都很宽阔,能够容纳成千上万的学生。上官璟迁朝前上了几个台阶,四处张望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知道他在找人还是在探花。

我悄悄地走上前出现在他身后,等他转过来时,我才猛地发出声音。问:“喂,上官璟迁,你在看什么?”


他转过身来嘴里还在磨叽着:“林婉茹,怎么还没来啊…”

“嗷!你在等心上人啊,难怪你跑那么快了,哎!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我须臾羡慕的口气感叹着这世间红尘,搞得跟自己从没谈过恋爱似得。

顾轶嘟囔着:“我们找个位子安身立寨吧,人家现在是有相好的了,我们就不当无业游民,更不能当电灯泡吧。”

对于顾轶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来说,上课自然要坐在前几排,而我和上官他们通常都会选在中间几排或者后面。只有这样才能反衬我们这些青红绿瘦,歪瓜裂枣。

“啊!第二排,这也太危险了吧”萧辰嘘嘘的吹了几口气,一听说是坐到第二排脸都吓绿了。

顾轶笑了笑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会儿教授如果点名回答问题时,就能中头彩的机率就大一些。”

听到顾轶这话我就想溜到后排去找周公解梦。顾轶硬拉着我坐在第二排的位子上。

“萧辰,毛主席不是说一切都得向前看吗,你怎么连伟人的话就不听了?”听到顾轶这话我就想起以前老妈教育我的话,以前我总是听我妈的话,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很二。

“伟人也是人啊,不一定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理啊!”刚坐下不久,就有一种如坐毛毡的感觉。总觉得前面都种火辣辣的目光在扫描着我。过了一会儿,学生陆陆续续进来了,这也就是所说的上课的主力军。教授讲课一般是在学习委员点完了名后开始的,还没开始点名时教室里鸦雀无声。我们还觉得这课堂气氛像是感冒了。

怎么了,都成哑巴了吗,还是嗓子堵塞了,还是这女教授是母老虎,你们都吓得不敢说话了,准备以一个安静严肃的气氛等待她的开讲。

一直到第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我也没舍得说话,因为旁边坐的都是像顾轶那样专心听讲认真做笔记的同学。总觉得吧,时间如流,岁月如沙自指缝间如流泻,时间就像捏在手里的细沙,当你越用力紧握时,它越容易流失。很不幸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了,对于不想上课的同学来说,下课铃声似乎比国歌还悦耳。

“萧辰,坚守阵地,哥先撤了。”上官璟迁拍了拍我的肩膀,撒腿就跑,还不忘给我做个鬼脸。顾轶还不知道上官璟迁去哪里,只知道他坐在我们后面。

“萧辰,一会下课了我们叫上上官璟迁,一起去打球。”

“哦,知道了,我给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会给他说。”就在我转身时看到坐在后门口座位上的林婉茹,她低着头像是在看书。一直到第二节课下课铃响时,上官璟迁都没有回来,本来以为这小子可能到洗手间里穿越去了,可半天就不见这小子人影。

“这小子跑哪去了,这都要下课了,人影都不见。”顾轶忙里偷闲低着头问我。

顾轶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我也有点担心,因为出门在外皆兄弟,再说,我们都是一年多的同班同学,还是室友,哪个有事,我们都得两面插刀。不是有句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无百年修得上下铺吗,看来我们哥几个缘分还真不是清澈见底。

顾轶每次下课都是负责我们几个先走,然后他再断后,也许这已潜移默化的成了一种习惯。看我们有没有落下的书或者是忘带笔,他都会仔细地拿放大镜扫荡一遍。有时我们不想拿那厚厚的教科书,就故意把书放在他的课桌上,等他屁颠屁颠的像林平之捡到辟邪剑谱似得把书给我们拿回寝室。

“顾轶,糟了,我的书又忘在教室了”…“我的也忘在教室里了”在他发现我们几个窜通后,我们经常拿这句话来搪塞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书本没了顾轶找。

手机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会响,我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顾轶出来时,我正在接电话,他等了我一会儿。他挂断电话后,突然冒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上官不会有什么事吧?”

“孩子,你想多了吧。”其实,我在说这句话之前,我是看到上官和林婉茹一起出的教室。

我抱着书还在和顾轶说我昨晚看的那部《生化危机》,顾轶好像对这类电影很感兴趣的样子。走到离上课校区不远的北门时,顾轶问我刚才电话是谁打来的,我一说是上官打来的,他就嘲弄道:“肯定又没啥好事…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我说是:“上官打电话说晚上有个聚会,让我们一会我们一起去。”

顾轶就开始像衙门审判犯人一样,总要问清时间地点人物。“他说的让我们几点过去在哪里,是后街吗,都有哪些人会去?”

每次别人约他去参加什么同学生日聚会或者是歌友会,他都要先打听清楚。话说兵马未到,粮草先行。他这,我还真不知道他这是总统出席还是什么。

“离这里不远,星光大道。”我像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说。

听到这话的顾轶突然“嘘”了一声,少拿我说笑。还星光大道啦,你怎么不说是巴黎圣母院啊,看到顾轶痴愣的表情,我就不由自主的想数落他几句。

“看来你真的out了,星光大道就是后街,你还不知道啊,以后你真该多去逛逛。”

走到车驰人往的街上,我和顾轶放慢了脚步。看着那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轿车,不禁的感叹,妈的,难道只有有钱人才能开这么好的车吗,什么时候我也能买一辆?

顾轶还是老一套,好好读书,以后面包会有的。想起这话我就想起以前我妈激励我的话。小儿读书不用心,不知书中有黄金,早知书中有黄金,夜点明灯读五更…

其实我们都知道,现在的90后,老子稍微有本事的就拼老子,老子没本事的儿子大多都有上进心,都想成就一番事业。当然,我们这也算对着镜子安慰自己,就算自己不高兴时也要假装高兴。那岁月编制的谎言,也就骗骗自己。

顾轶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有时候给他说话,感觉就像挤牙膏。我只知道他家境不太殷实,所以平时不怎么花钱。有时我们开玩笑说,顾轶,你把钱留着等以后娶媳妇啊!他总是笑着说那是八百年以后的事,还早。

“你还说今晚去参加聚会,不上晚自习吗?”顾轶一边走着还在唠叨着。

“哎哟!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还贵人多忘事,大爷,今天是星期五啊。”对于我们来说星期五被称为”解放日”,因为星期六星期天我们就可以自由分配时间。

当通常,我们都会在在床上补一上午的觉,在安排做其他的事。大学是个学识气氛浓郁的地方,但通常,有课的时候我们就像霍金瘫痪在椅子上,每课时我们就像张海迪瘫痪在床上。

“哦哦哦哦,好像是那么回事。”对一个文科生来说,脑袋里至少装了几十本书,不知道他咋会把上不上自习这等重要事给丢在脑后,真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还是被门卡了。

“走,哥请你喝奶茶,给你醒醒脑。”我捏着手里仅剩的十二块五毛钱还跟个钻石王老五一样忽悠着顾轶。

奶茶店门口的那两扇落地门擦得异常干净,镜子可以把外街上一切的车水马龙行人闲客,当然也包括像我这样的“二货”,我走上前还没到奶茶店的门口,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立马走了出来,热情招呼问,帅哥,进里面去啊,你喝点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顾轶那迥异的眼神,看那三十多岁的老板娘烫着卷发,身上喷着隔十米都能闻到浓烈扑鼻的香水味,还有那煽情妩媚招揽客人的语气,幸亏这是白天,要是晚上顾轶看到此情此景,我不说我进的是妓院,恐怕没一个人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我走到柜台前闻到满屋新鲜的味道,就直接点了两杯鲜奶草莓汁。

要温的,不加糖。

顾轶后脚走来,喂,小子,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帅哥啊,要不你也照照吧。我用手指着那两扇落地门里的人影说,他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把目光落在那块牌子上。本店今天特推出优惠,冰菊两元一杯,冰橙两元一杯。

快来看呀,他兴奋的样子好像捡了啥大便宜似的。

我早看到了,那个每天都更新,比每天娱乐新闻更新的都快,看来她今天还是没白写,我看今天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来关顾这个打折,然后把钱送出去。

看到那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为我定的奶茶打包,我和顾轶才走进去,我把钱包里六块的零钱递给了她,接过奶茶就走。

慢走啊,听到这话的顾轶还转头陪了一个笑脸。

真是浪费。小样,以后没事只准对我挥霍你青春的笑。给,你的奶茶。

喂,萧辰,你经常来吗?

不是,偶尔会去光顾光顾。

走到公寓门口时,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下。只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萧辰,等一下。顾轶说,好像是,方意涵的声音。

我才停下来,看到方意涵从出租车里下来,一副姗姗来迟的样子。哎,你们等我一会啊,他打开出租车后备箱,提出几个袋子。好像装的是衣服。

下午的课老师点名了吗?

没有,不过学习委员点了名。

哎呀,这已是这个月我的第三次翘课了,估计年考我出勤分不是负数就是零了。虽说靠点名留住学生的老师正如说怀孕留住情妇的小三,可想想老师也真是无奈。

对了,你一天都没看到你人影,你去哪里了?

嗯嗯,去做兼职了。他的话闪烁离奇,跟姑娘大姨妈到访害羞似的。

出于同情,我帮他提着一个袋子,顾轶帮他提着一个,他还提了两个,这就让我们纳闷,去做兼职回来送这么多东西啊,看来这小子真成了暴发户。

走到门口顾轶掏出钥匙开门,可开了半天还没开开。方意涵骨头像散架似的,靠在墙上,唰一声坐在地上,骨头跟散架似得。

兄弟,你能快点吧,我的腿就要退休了了,今马不停蹄跑了一天,能快点让我到床上躺一会吧,听他说话的声势好像马上就断气了。

让我来吧,方意涵一把拉过顾轶,一脚上去门就开了。我们都看傻了眼,没想到文质彬彬的少年,在光天化日之下练就了这绝世的风神腿,真是佩服。

看来明天,这把钥匙就关荣下岗了。

我的床,我来了,方意涵像是男儿国的人第一次看到处女一样,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之后就再没听到他的声音。

八成,这小子今有哪里鬼混去了,睡得跟一团泥似得。我们去打篮球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好久没试试身手了。

就你那身手,哎,真没说的,如果你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出门时,我才意识到不能就这么走,里面还有一个人呢。关键是门相当于瞎子的眼睛,只是个摆设。上次不是说要给门申请补办一份保险的吗,怎么到今天还没落实?

那都是开玩笑的,等我一会,说完。萧辰就跑了出去,楼道里空荡荡的。宿管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为了体现我是学生就文明的敲了几下门,咚,咚,咚,有人吗?

该不会这就像悬疑诡异电影中的那一幕:一间半开半掩的门里听不到任何响声,只有淅淅沥沥的风声,们咯吱咯吱的想着,突然一个影子倒映在我面前,我缓缓转过头去,什么也没看到,最后“啊”的嘶叫一声,晕了过去。

不不不,我不能再这样幻想下去,屋里没人。我准备转身离开。

喂,你找谁?

你好,我找宿管部的李师傅,我们寝室门锁坏了,你看能不能修一下?

哦,我现在没时间,哪个寝室?我“嗯”的迟疑了一下,看看这个人的派头跟铁公鸡一样,不像是个冒牌货。

哪个寝室啊?

1224。我看他半天没给个回音,心想这求人办事可真是个苦差事,人家根本不买账,我正准备转身离开,他丢给我一句话。

一会我去修,你先回去吧。说完,我看见他又在一堆杂物中翻腾。

回到寝室后,方意涵已经鬼使神差被谁从睡梦中拉出来了,他猩猩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给和尚打禅一样。顾轶正在拍篮球,好像我知道是那么回事了。

一会有人来修锁,别走开,他一会就来。顾轶,走,我们杀向篮场。

顾轶将篮球在手里一个回旋,就将篮球在指尖上一圈又一圈的转悠着,不知道他小子是得了谁的真传,让人羡慕。

到了篮球场上才知道,凭我的球艺,只配给他捡球。投十个难中一个,这机率简直可以和国足进球媲美。可羡慕是羡慕,那些迷失自我的人不就是因为羡慕别人而忘记自己能干什么,到最后只有邯郸学步了。

来,学着我这投球的姿势,左手掌握方向右手出力,试试看,没准就中了哈。

顾轶的嘴笑的比破开肚的西瓜还圆,真不知道他自乐什么。等到哪天我球技更上一层楼时,我也给他来个三分球,这还不把他吓得肠子挽几个蝴蝶结啊。

一棵树上也难找到两片同样的树叶,更别说人了。如果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可以像写作业抄袭复制,那么世界将再没有风景可言。

Chapter01.3

哎!不玩了,衣服都汗湿了,我可不想穿着衣服洗澡。

萧辰,你上次不是说我高中体育考试不及格吗,这次是谁不及格了?

看到他那伪善的笑,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真的,没想到他的篮球会打这么好。

哎!还提那些陈谷烂芝麻的事干嘛,人要学会忘记,才会懂得快乐。

回寝室后我以女士优先的风度让他先去洗澡,可等了半天他才出来,让哥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再不出来,哥要破门而入了。

不一会,我手机又响了,是上官那小子打的,听筒里弥漫的是劲爆的音乐,已足够把我的耳膜震破,可我依然模糊听到他在喊:萧辰,你们快过来啥,这里可是肉多狼少啊。

刚挂断电话,我就听到方意涵急促的敲门声,那音律节奏比《月光曲》还波澜起伏,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瘫在床上。当我洗完澡后,看到方意涵用手机和哪个女生的聊得正热乎,我换好衣服后,他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搞得跟隔世情人重逢后又分离似的。

看不出来啊,你们啥时候认识的,也不介绍为哥们认识认识?

意涵笑了笑说,没几天,刚认识,对了,我刚听顾轶说晚上有聚会,晚上哪聚会啊?

星光大道的劲舞KTV。

那我们快走吧。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跟他要去见他的女朋友,千万不能迟到。不然又会落下话柄。

出门时方意涵走在最前面,我才恍然大悟,这门锁修好了吗?这小子走的这么匆忙。

废话,不然你试试。听到他这话,我“噗通”一声关上了门。

我们三个出了门就直奔星光大道的劲舞KTV,进了那扇门才知道这门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一个是伴随一个个动感音符手舞足蹈的音乐王国,一个是日月沉浮纸醉金迷的现实王国。

一位身穿靓丽的V女将我们领进那间KTV,五彩离子闪光灯下,我看到上官璟迁和一位女孩正在那里缠绵悱恻,莫雪菲拿着麦克风正在唱着撕心裂肺的情歌,,旁边还坐着两个女孩,只是叫不上名字。

噢!萧辰,方意涵,顾轶你们总算来了,我还准备请轿子去抬你们的了,看来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我还站在那,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孩把那早已开好的啤酒递给我们三个。来坐下,我们一起玩,一会每个人都要唱哦,她的洒脱仿佛让我看到梦里落花的她,洒脱。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当和尚,真想把她捧在手里静静的欣赏。上官璟迁这时才缓过神来,噢,来自罚三杯,让我们这些姐妹们等了这么久。

饥肠辘辘的我别说自罚三杯,就是一桶,那也只是姜子牙吃豆芽,小菜一碟。换一头乳猪来,我也能将他装进肚子,一瓶啤酒就这样被我轻而易举的吹了。

好好好,再来一瓶。旁边的两个女生哟呵着,顾轶和方意涵这时也各吹完了一瓶,莫雪菲这时像是从前线凯旋归来,精神劲异常焕发。

来,让我们仙女下凡的校花欧阳晨语来一首。

莫雪菲顺手把麦克风塞给了坐在我旁边的她,我们学校的校花。

林婉茹拎着半瓶啤酒点二郎当的晃过来,来,为我们能认识,干一个。我也不知道在我们来之前她喝了几瓶,只知道她今天很尽兴。

欧阳晨语接过麦克风就以清亮的嗓音来了一首梁静茹的《偶阵雨》,听得我是心驰神往,像是喝了几坛老白干似的,云里雾里。

意涵从对面的沙发上晕了过来,像磐石遁地一样坐在我和那个女生中间,这小子刚在寝室不是说有意中人了吗,这心也变卦的的太快了吧,也不给我缓冲一下。

女人就像这天气,善变。男人就像这天气预报,不可靠。

可此时的方意涵难道是被酒精烧热了脑袋,还是想守住一,看好二,发展三四五六七。

林婉茹被上官璟迁搀扶到沙发上后就开始咕咕唧唧的奇梦异语,忽然一只大手搭到我肩膀上,这谁呀,哦意涵啊,咋了,想与我划拳喝酒吗?

不不,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女孩,李诗颜,我的女朋友。

坐在一旁的顾轶脸上晕散着酒色,静静听着这让人陶醉的音乐,听到他这话是,我猛然觉得心像是在醋坛子里泡了几年,酸酸的。

当欧阳晨语手里的麦克风像接力棒一样传到李诗颜手里时,我已将凉在一边的顾轶拽到我身边,这么漂亮的校花坐在旁边。他还是寡言少语,正如受过宫刑的太监看到皇帝还没宠幸的妃子,心里出了敬畏,什么私房都不敢藏。

欧阳晨语可是煞费心机,软硬兼施还是没能撬开顾轶的话囊,都说不喜欢说话的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看来这个命题要打双引号。我和欧阳晨语的举言共欢和杯樽交错几个来回,我才知道她是外语系的,和林婉茹是铁磁,她们很早就认识了。

走出这个音乐王国时,已是明月当空,我们几个都喝的晕里糊涂,不知道天南地北,只知道这条星光大道上人有增无减,似乎在凌晨十二点之前永远也不会饱和,顾轶是唯一的清醒者。

哎呀!都十点了,恐怕我们几个要露宿街头了。

天涯明月几时有,宿舍关门路边走,还早着了。萧辰喘着酒味嘟囔道。

上官璟迁拉着林婉茹的手在晃荡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良辰美景,几度春宵,欧阳晨语嗡嗡的响了,她走到一边从身上掏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电话的那头给他捎来了什么话,我只隐隐约约听到她说,哦,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回来了,你给宿管说一下,晚点关门,我们一会就回来。

真想随风潜入夜溶解在这夜色中,我们这一票人依依不舍的挥手分别,我们看到她们几个姑娘家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撂下我们四个文艺小青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寝室的路上方意涵还在给我们说他和李诗颜的相遇相知,虽然不会像梁祝化蝶一样成为传奇,也没有像罗密欧朱丽叶那样浪漫成为一段佳话,可对于他来说此生足矣,哎呀,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的追求,我能说啥了。打肿脸装胖子,陪笑。

叔叔,你等等,我们几个像飞蛾扑火一样飞奔过去,冲进那扇足有三米高的铁门,哎!冲劲估计只有在中高体育考场上才能找到,上官璟迁像火箭头一样冲上了楼,方意涵跟着后面高喊:小子,给我站住。

到二楼时,人影突然消失了,我和顾轶被甩在后面。其实说实话,我们是胆小,让他们这两个冒失鬼开路,就让他们去开门。

我说,顾轶,上官璟迁和方意涵躲到哪里去了,寝室里好像没啥动静,他们不会在打伏击吧?

呵呵,我看你是悬疑小说看多了,吓的都没胆了。

说着,顾轶就像琅琊山五壮士一样,一去不复返,鬼啊,此话一出,整个走廊里的声控灯都睁开了眼。

谁呀,晚上瞎叫什么,不睡觉啊。我走到门口时他们三个都杵在哪,迎面的寝室都把门打开了,纷纷探出了脑袋,出了一声尖叫外我什么也没听到,不知道这已是第几次了,他们非要折腾的整栋寝室楼都不得安宁。他们才安心。

来,萧辰,就知道你最懂它的心。

他们三个就像某些高级酒店前的迎宾小姐,挤到门前,活跟门神似的,进寝室后我们开始实行三光政策,这对于顾轶这老传统来说,是需要勇气啊,他叽哇了一声,等一下,我还没拉窗帘。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璟迁和方意涵已扒光衣服各抄了一个盆子,准备开战,顾轶中间跑过去时衣服还没脱完,没想到那两盆不测的水却是他们为我准备的,“哗”一声,水从头流到脚,不过穿着衣服洗澡,我还是第一次。一个字“爽”。

上官和意涵看到我成了落汤鸡 ,嘴都笑歪了,哈哈哈哈。我和顾轶也不甘示弱,直接接了半桶水,朝他俩身上泼去。小子,算你狠。寝室里上演泼水节这是我们的家常便饭,早习惯了。

待我们都筋疲力尽后才宣布停战,我脱下湿淋淋的衣服像投铅球一样,被揉成团的衣服就这样进来洗衣桶。整个寝室的地面上都是水,就差一点放在地上的鞋子没漂起来。这可真是人造的水帘洞。

顾轶,你明天还骑车去压路吧,搞了早点睡,这都十一点半了,别去晚了又被烧鱿鱼。刚好明中午午饭还没着落。

我看,今天没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八成明天的菜又凉了,刚好明天学生会刚好有活动,咋说,我也要露个面。

对了,萧辰,明早记得叫我起床,我还有事。指望他们几个,等于等公鸡下蛋——没指望。

真个夜晚在灯闭上眼睛后就进入状态,鼾声,奇梦呓语,还有翻身时床的咯呀声以主角身份占居这个空间,搞的跟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似得。

和周公解完梦后刚有点朦朦胧胧,就听到关门的声音,顾轶这个猴急的,这么早就去学生会了,以后要是坐不到学生会的第一把交椅,他肠子都会悔青。我再睡会。第二次睁开眼睛是被手机铃声唤醒的,妈的,谁呀,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稳。

喂,谁呀,恩,我还在睡觉,哦,哦,是老地方哈,一会就来。

手机那头传来季柯的声音,季柯是我的另一个男朋友,铁磁。我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一鼓作气,跳下床,就朝洗浴间冲去,拧开水龙头洗漱,出门时,上官和意涵不知道还在哪里梦游,张牙舞爪的睡在床上,嘴里咕叽着另一个国度的语言。

到公寓大门口时,我才想起来,忘了叫上官起床,这小子比我还猪,大概是昨晚喝的酩酊大醉,这酒劲还没散去吧。算了,不管他们了,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管三七为十一就坐了上去。

师傅,快走,我有急事。

车子启动后,司机并没有调转方向,司机从车里的后视镜里看瞟了我几眼,没有说话,继续朝前开,对于他们出租司机来说,记程器里的时间就是金钱,越多越好。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到南门外街。

哦,小伙子你咋不早说,我以为你是急着去医院。

我双手扒在前排座位靠背上,不停催着司机,快点快点。车子拐过了几个弯,就到了南门外街。刚打开车门,季柯就看到了我。

嗨!萧辰,快过来。

我过去后才看到席晗和贝雪落,他俩真坐在那翘着二郎腿,哼着逍遥曲,跟两个财神爷似得。

今天啥风把你俩也吹过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席晗站了起来,说,听说你切球不错,来,替我们削了季柯,你再不来,他就要雄霸天下了。

噢,有这等事,看来几天不见,季柯的球技如日中天啊。

雪落掏出手机,好像在看什么,总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对劲,我走到季柯身旁时,他才告诉我雪落失恋了,心情不好,她谈了一年多的女朋友言姗姗和他分手了。

我和季柯在桌球案上大战几个回合,我还有三个球,他也还剩三个,我绷紧了神经,季柯一个三分的切球不幸将我的球击进了。

哎!你小子命大,你有两次进球机会,好好把握。

席晗在一边敲响了战鼓,看你俩谁能灭了谁我也好押注。雪落招手让季柯过去,没听说过观球不语真君子吗,你就省点口水吧。陪我聊聊天。

季柯笑了笑从球桌旁抽身走了过去。我说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俩不来电。

雪落收起了手机,说,去你的,谁和你来电啊。

不是我说你,是爷们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枝花,言姗姗到底给你灌了啥蛊毒,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好球,萧辰的三号球一个来回荡,把季柯的十三号球打进。季柯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简直是看傻了眼。

这也可能啊,真是无奇不有,要说俄罗斯能造出打到美国五大湖的核导弹还有人信,可这越球打球的技能和隔球打球的技能可是江湖失传已久。

雪落搓了搓手,摆出一副大展身手的架势,来,我俩开一盘。

席晗顺手将那一双手套扔过去,这个戴上有感觉些。雪落嘴鼓的比青蛙还大。这个我不需要,还是留给你孙子用吧。

想当年兵家常识我也略知一二,可这都打了几个球了,一个都没进,真晦气。

席晗这时跑进对面的超市,季柯在旁边的空球桌上自个切起了球,由于这旁边开的都是桌球俱乐部,所以竞争我们是知道的,了对于我们这些常客来说,打折是在也正常不过的事了。

席晗抱着四瓶雪碧跟树袋熊样的从超市出来。我说你们几个过来拿水,还要我给你拿过去啊。

我和雪落放下手里的杆走了过去,寒暄到,就你们最懂我们的心,好孩子,明我打电话给你们辅导员,让他给你发大红花啊。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还发大红花啦,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雪落拧开瓶盖就一口气过了半瓶,我和季柯旁若无人的坐在球桌上,像钟摆一样摆着两条腿,雪落的脸色转晴了不少。

席晗他目光抬起来看了看雪落说,看来你是旗开得胜啊,真没看出来,高手藏在民间。

咱哥们难得一聚,总不能就这样待着吧,我有一个提议。季柯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这是他的看家本事,其实我们早知道他的那几根花花肠子,出门在外,看到了老乡同学,那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听到这话,我和席晗都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说,我们赞成。雪落雪落看了看我门说,好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哪有,我们都是铁磁,穿一条裤子的,凡事都讲个民主,你看咋们这国家落实的多好,咋今也就落实落实,要不这大学就不白读了,我也赞成,三比一,顺利通过。季柯一个人自语着。

我扬着嗓子喊了几声,老板,老板,结账。

雪落问看你们几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这嗓子跟狼嚎得,别把人家吓跑了。

老板在屋里应了一声,出来了,过来一会他才姗姗来迟的出来,不再玩一会啊?不了,兄弟难得一聚,就图个乐,平时又没时间聚在一起。

恩,我去看看时间,一共玩了两个半小时。

我毫不犹豫的把钱包里的零钱掏出来,十块钱一个小时,那就二十五,对吧。

   老板煽情的笑了一下说,就给二十吧,你们也是经常来照顾我的生意,还介绍别的同学来我俱乐部玩,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以后常来玩啊。

    嗯,好的,我招手和老板说再见后转身就看到他们走的老远了,妈的,比啥溜得都快。台球俱乐部的老板和我很熟。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玩时,还是大一的时候,我和几个班里的学生到那里玩,我们的球技差到一局要打大半个小时,躲在角落的我们深怕别人会笑话我们,说我们还不如在地上滚玻璃珠。老板就过来给我们讲一些技能和注意事项,并亲自拭手,给我们演示,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桌球。

    季柯,你们几个等一等我啊。走那么快,赶集啊,一个个跟中邪了似得。跟着他们我进了一家酒店。高大明亮的落地玻璃门,富丽堂皇的装饰,还有那需要人以九十度视角瞻仰的天花板和水晶灯。一看就高级豪华。迎宾小姐老远就笑容迎面,欢迎观临。

    雪落轻车熟路的走到柜台前,那两位站台的女士和颜悦色笑面相迎,不知道雪落说了些什么,那位女士拨通了柜台上的电话。没过一会,一位穿着一套裁剪得体的西装从电梯里走出来。快步走到雪落面前,柜台里的一位女士引见了一下,这是酒店的周经理。

    后来周经理二话没说,只是问了一下雪落的名字,就把雪落和席晗领上了楼,我和季柯还站在大厅里不知所向。真个大厅充斥这高贵与贫落,我不知道我是应该继续向前走,还是从那扇落地高大的玻璃门跑出去。

    季柯,这里是哪里,雪落在这里提前有预定吗?

    不知道,就是在刚才你和俱乐部的老板说话时,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朝这走,我也不知道是谁打的。说完,他又开始观望着金碧辉煌的建筑。明亮的大理石地砖倒映着我们俩单薄的身影。

    过了一会,席晗从楼梯上跑下来喊道:萧辰,季柯快上来。

    我和季柯跟冻僵了似得还站在那,席晗无奈的只好跑下来把我和季柯朝楼上拽。等一下,我们这是去哪?

    只管把你打心放到肚子里,一会就知道了,快走啊。

    “嘭”一声,门被推开了,在这间屋子里处处都显露出高贵与典雅,一盆散着清香的白兰菊放在茶几上,挂在墙上的那副嵌在镜框里若隐若现的水墨山水画,已记不起是哪朝哪代的作品,踩着软软的地毯上绣着一些奇怪的花纹。

    一位穿着那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士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品着那味道不一般的咖啡,雪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看到我们三个走进来,连忙站起来走到哪中年男士身边说,爸,他是我的同学,萧辰,进学校后认识的。

     啊,雪落叫他爸,难道他是雪落的老爸?不知所措的我急忙问候了一声,贝叔叔好!

     只见那位中年男士不慌不忙站起来说,来,都坐啊,别站着。话音刚落下,那位我在大厅见到的周经理走上前说,贝董,那没事我先走了。看他那恭敬的姿态,活像太监见到皇帝一样。

    嗯,等一下,半个小时后我要陪我儿子和他同学用餐,你去安排一下。

    爸,爸,我还没介绍完了,这是我的同学季柯,这是我的同学席晗,季柯和席晗也毕恭毕敬的问候了一声,贝叔叔好!

     陌生的环境和着严肃的气氛简直就要把我们蒸发掉,雪落像孩子一样偎在他爸身边,最近工作还好吧,我在学校可是时常想着你哟,你今天来也不提前打电话告知一声。

     贝叔叔稳健的笑了笑,我儿子现在知道知道关心老爸了,我很欣慰啊。今天爸爸就想微服私巡,来看看儿子。我看你在学校就给同学找了不少麻烦吧?

     雪落的老爸这时把目光转过来,落到我们几个身上,好像在等待什么答案似得。身为同学的我们自然不能揭哥们老底啊,再说了,雪落又没做啥伤风败俗的事。

     没有啊,雪落可是个好学生,我们几个中他的桌球打的最好了。我磨砺两可的说了两句,尽然激起了贝叔叔好奇,他听说雪落桌球打得好时精神劲就正如第一次看到处女似得。

      是吗,那有机会我倒要见识一下。说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欧力排瑞士满天星黄金表镶钻表,就起身往外走,雪落似乎知道他爸要干嘛去,就故意走在后面,萧辰,席晗,季柯我们一起去用餐吧。不用紧张,他也是个凡人。

    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我的肚子还是空空的,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到剩了不少,饭后贝叔叔吩咐司机送我们回学校,他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之后他就上了另一辆车。

    雪落跑上前敲了敲车玻璃,待车玻璃退下去后,雪落说,爸,下午我们没课,晚上才有,就让我送你去机场吧。听到这话我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自己平时没事时从不打电话向家里人问候,哎,看贝雪落这小子真懂事。

    萧辰,席晗,季柯好了你们快回学校吧,有事打我电话。听到车发动后,我和席晗,季柯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贝叔叔再见!

   之后那司机就送我们回学校,坐在那高贵豪华的车里,一会我们就到了季柯和席晗他们住的公寓下,我们下车后,车子就缓缓开走了。

   我和季柯,席晗摇手分手后,就往我住的公寓的方向走,走在校园的香樟树下,看到一对有一对的情侣从生边走过,她们述说着青春的甜言蜜语,畅想着明天的美满人生。常说在大学女生要不谈恋爱最终修成学霸,不谈恋爱的男生最终玩成屌丝,这半句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我身上应验,我只知道在大学里如果你把谈念爱,翘课,网吧包夜当成你青春当成你青春一场理所应当的消费,那么将来走出校园后,你也许会认识到,为你这场青春消费买单的不是父母,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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