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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而去的爱情

我突然想到增经被自己伤害过的那些女孩,她们带着眼泪离开,她们是否也绝望如她?她们留下怨恨和悲哀,发酵出怎样的恶毒诅咒。而我,亦被言中。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流着泪的。那些恶毒的诅咒至深的液体,辗转落地,是否能开出善良的花朵?

这一日,我抛掉手机。

酷黑的机身呼啸着腾空而起。轻微的眩晕中,我竟然流下了痛楚的眼泪。

坐上805从义乌火车站开往江东客运站的公交车,我到达义乌这陌生的城市市中心。


我拖着密码箱,昏然而迷茫。寒冬的冰凉而刺骨,寒冷的风刺痛我的眼睛。此时的我惶恐懵懂。

何去何从,无所适从。

熙攘的人群,喧嚣的杂音,都市苍白而虚伪的繁华让我心烦意乱。突然有什么在背后大力撞击我的腰,一个趔趄,我单膝跪倒。

我坐在她叫的出租车上,困顿而萎靡。我说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她笑而不答。我焦急的喊司机停车。她见我这一举动,笑着说,我带你去一个出租套房公寓。她的眼神炙热而多情。她的声音尖锐而洪大,某些字眼甚至有些许重金属声的刺耳。

我说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我以后便是你的合租伙伴。她顿了顿。金枝,徐金枝。又笑着自嘲,很俗气的名字。

不,大俗即是大雅,有金枝玉叶之高贵,是个好名字。我有些阿谀。

她笑了,很媚态的笑。她说你休息一下,快到了。

我点点头,不再作声。我知道挫折和疲惫让我看起来怅惘而憔悴。

我应该感谢金枝叫的出租车,泊车时它惯性地向后滑去。我知道将要在这住下。她带我去租房子。

我偷眼打量她,人如其名,一个泼辣俗艳的女孩。苗条,圆脸,修长而蓬松的秀发,黑色的紧身衣绷在身上,本已丰满的胸部更是呼之欲出。

一时间,我有点迷惑,旋即慌忙端正思想,再不能是过去滥情的文艺。

果真是两室一厅的大套房。客厅中摆设着一张红木茶几,四条红木椅子。茶几擦得很干净,在荧光灯的照射下,茶几板面上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打开左边房间。她说这间以前是我用来做客房的,现在归你了。她笑笑,当然不是白给你。我说了我们是合租伙伴,将来可要还钱给我的。我说那是自然。

我对外开放的身份是作家。其实我这个所谓的作家从未有只言片语发表过。金枝偶尔也会问我发表过的作品。我就把我最喜欢看的江门文艺翻给她看,随便指个名字给她。这就是我笔名。我用过很多笔名。太好了!她欣喜若狂的叫着,签个名送给我吧?我最喜欢像你这样有学问的人。我笑了,没有丝毫心怯或害羞,抓起笔飞快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更煞有其事地写上一句:敬请斧正。

她喜悦的声音会在整栋公寓里回旋。在这栋公寓里住的都是金枝的朋友和同事。没过几天,这栋公寓都知道跟金枝合租的伙伴是一个作家。以后所有人见我的称谓便是:文作家。我笑盈盈一抱拳,惭愧惭愧。

我每天都很早起来晨跑,看日出。

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墙纸上是梅笑的照片,她笑的那么春光灿烂,那么天真单纯。

我的心咯噔一声,感到有些隐隐作痛。这么天真可爱,单纯的女孩我却不能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想着想着,脸颊上好像有两颗雨珠。抬头望望天空,晴空朗朗,连一朵乌云都没有。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

我会落泪,会感慨,亦会有种纵身跃下的冲动。

这种冲动,几时也曾有过。放佛不是很遥远,就在今朝一般,伸手便可触及。那夜漆黑,那风凌烈,寒气逼人的观日峰上,我和梅笑相拥在厚厚的大棉衣下,瑟瑟缩缩,像两只冬日的小鼠,互相咬着耳朵。当那轮红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涌跳出来时,我们张开双臂,亦去拥抱那温熙的晨光,那一刻,我曾有过纵身跃下的冲动。只是当时是种吞吐天地的豪情,而今日却是膜拜而献身的崇敬。

物是人非。

隔壁经常会传来强劲的音乐声,侧耳细听,好似有女子穿高跟鞋走路的声音,这脚步声走地多么的有节奏。我从未见过她。倒是金枝有事没事经常跑来我房间闲聊,忽闪着的眼睛出卖着她的心思——她对我,不止是好感。

偶尔和金枝谈起时,才知道隔壁是一个舞蹈培训班老师,名字唤作贺萍,我把这名字在嘴里嚼嚼,颇有些大家风味。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说。

当然有故事,她爱上她的老师——一个有妇之夫,师娘到她宿舍大闹几通,不得已搬到这里。金枝对她顿生戒心,这是个危险的女人,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把我们对她所说的公之于众。

上次因为我烦喝了很多酒,她都看到了。

你很能喝酒。

你能请我喝么?她的眼睛烁烁闪光,如同一个诱惑着冒险者涉入的宝藏。

叫了两份外卖,炒了一道红烧鲤鱼,又打电话给超市,送来两瓶红酒,两箱啤酒。

金枝果然豪放,仰头一饮而尽,喉咙发出寂寞的声响。

我们喝掉两瓶红酒六瓶啤酒时,她的面颊开始红润。她醉眼睨睨我,我男友如果像你一样,我便快活死了。

是么?我把眼光挪在窗外,看着斜射进来的月亮光线,不敢正视她,她领口太低,稍作前倾,胸口春色撩人。我不是柳下惠,可我曾发誓,再不滥情。一心一意对梅笑,酒多乱性,我怕我把持不住。

他是酒吧服务生,不似你这般谈吐斯文英俊帅气。我在心里暗暗好笑,我这般貌样也说得上英俊帅气吗?她仰起脸,叫着我的名字,眼睛在灯光下迷离而朦胧。她说你为什么不看我,你讨厌我么,可是我喜欢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你。她抓起我的手在她微微发烫的脸上轻轻摩挲。她说,你不是作家么,作家都是很大胆的。她抓着我的手顺着面颊滑过脖颈锁骨向下……

我再也看不下斜射进来的月亮光线,猛地抽回手。她一脸惊愕,目光怔怔。我起身取了一件外套,为她穿上。我说金枝你喝醉了,她无辜地看着我,我没醉,我喜欢你有错么。你不喜欢我么?

我伸出臂抱抱她。我说我喜欢你,喜欢我也没有错。我们可以是朋友。但不能背叛我们彼此的爱人。我说这话时,看着桌子上手机墙纸上梅笑的照片。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是你女朋友。我点点头,很可爱也很善良。

大滴的泪从她眼角涌出,漱漱地落在我抱着她的手臂上,温热潮湿。因为抽噎,她柔软的身体在我怀里颤动,如同被惊吓的鹿。她说文艺,抱紧我。

她在我怀里不停的抽噎,哭泣,还不停地说她男朋友为人怎么怎么的差。说到伤心之处便嚎啕大哭。到最后停止了哭泣声时,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文艺,从此以后你是我一生中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

我看着她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心里多少有些怜惜。贺萍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她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强劲的音乐声吵醒,仔细听来,还有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

音乐停下来,只听到砰砰两声的敲门声。嗓子干燥,如同洒上一篷篷沙子。我不得已起身倒了杯清水,慢慢啜几口,清凉的水滋润着喉头,我开始后悔昨夜喝酒太多。

敲门声越来越急,好像有人在赶魂似的。不久急促的敲门声渐渐转为哀求声,好似被拿走了三魂七魄。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低声央求房内的人打开门。他终于失去了信心,沙哑的说了一声,我还会来的。

我听得男子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去。隔壁突然打开,又砰然关上。接着,那强劲的音乐声又响起。

“曾经被爱伤透了心,甜蜜的梦容易醒。醉似一份的爱心,请不要哭泣,也不再流泪。”

这是一曲郭富城八十年代的《被爱伤透了心》。贺萍放这首歌曲,表现出自己的痛楚,在对那男子的声伐和哀怨。可这曲歌此刻却让我心中纠结着疼痛起来。梅笑,我之薄情寡义,岂非甚于《白蛇传》中的许仙。

我过早便知道自己的优秀。除去富有和精干,16岁去广东打工时,从诸多异性在意的眼光中,已知自己聪颖。在那打工时代,我经常夜不归宿,一封情书往往要抄上十一二份,分送那些倾慕者手中。莺莺燕燕,羡煞我那些男同事们。

我家庭条件不错,爸爸妈妈根本不需要往我家里寄钱。倒是爸爸妈妈担心我在外受苦,常常给寄千儿八百的。其实我自己的工资足能让我在那昔日十里州城的富丽之都,锦衣玉食,夜夜笙歌。我不停地换着身边的女子。笑声、哭声、咒骂声,亦有扬言杀我或自杀之声,这些我从不曾去理会,更不信所谓的报应或劫难。直到她的出现。

那是一个风雨飘零的夜晚。我没带雨具,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头顶上多了一把雨伞。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帅哥,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不带雨具。

我抬眼望去,原来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圆圆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可以穿透我的心脏。

我眨巴眼睛看着她,她的脸颊顿生红润,她羞涩地低下头,哪有像你这样看人家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头更加往下低。

我们边走边聊,在交谈中我才知道她叫梅笑,单纯善良。

我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我们的爱情单纯无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是“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微微泛起悔意,心底有个声音在问:“文艺,你有没有爱过。”是的,我有没有爱过?在花儿一般的岁月,在棱角峥嵘的年龄,我辗转花丛,逐蜂戏蝶,贪图片刻愉悦。千帆过尽的茫茫江面,空目寂寞,我究竟得到什么。要有怎样的女子,才是我的终结?

我默然祈祷,我用我的事业做赌,如果有女子将我收服,我便从此苦心经营,用心呵护。倘若违背,上天罚我一无所有。

睁眼,一时我竟迷离起来,忘记了回出租屋的路。

我如同误入村庄的崔护,这是一个星月明亮的夜晚。在义乌大酒店门口看到一个身穿一套浅蓝色西装的女子。

这个女子正是贺萍,这是我第一次见贺萍。她有点喝高了,歪歪斜斜地朝我迎面走来,还不停的打着酒嗝。

在我面前停住了脚步,一身酒气,熏得我差点呕吐。她说你是众所周知的那个文作家吧?是的,你就是贺萍。

我还来不及反应,她就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让我惊慌,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我怀里越哭越厉害,我用手拍拍她的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

她说那个负心汉把我弄怀孕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说不要伤心,总有解决的办法。

我叫了一辆的士准备和她一起回家。刚坐上车,她停止了哭泣,突然狂笑。我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受刺激疯了。她说文作家你陪我去医院好么?我听出了她的意思。我说好,司机,麻烦你开去中心医院。

我给她挂了号,看着她走进妇产科手术室。我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她从手术室出来,脸无血色,苍白,憔悴。失去了过去的青春阳光。让我看得心里酸酸的感觉。偶尔还会感到心里有被刀刺痛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见她,怎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呢?我这是在怜惜她,还是对她……?

我赶紧端正自己的思想,不能对不起梅笑。

我扶着她走出医院,打车一起回出租屋。在车上她说她没力气,我就让她躺在我怀里休息。

她跟我一路上说了很多。说她不是她父母的亲生女儿,说她的点点滴滴。我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从这以后,她跟金枝一样,有事没事就跑来我房间跟我闲聊。

终于,两人私下里分别问我同样一句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释然,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剑拔弩张,都只为一个“醋”字。

我亦是同样的回答:她和你一样,都是我的朋友。又不忘记提醒一句,我是有女友的,她是我今生唯一的爱。

三月桃花红艳艳,蜂蝶为何不采粉。这是贺萍发来的短信,意思是说有两个花一般的女子,整天围着我转,为什么没有动情。

不是我不动情,而是我不能再滥情。

今天我生日,陪我一起吃晚饭吧。金枝发来短信。

我开门,桌上一桌丰盛的生日餐,贺萍和金枝笑盈盈地说,文大作家,等你好久了。

我们共同举杯,祝贺今天的寿星生日快乐,青春靓丽。

两个女子真是豪爽,仰头一饮而尽,她们喝下的是寂寞和痛楚。酒到七分时,她们异口同声地说,文作家,我们放起音乐,共舞一曲吧。

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我全身裸体,旁边也是两个裸露露的胴体。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条干渴的鱼,得到了一场久旱的春雨。这一场春雨,让金枝和贺萍反目成仇,我是否爱过她们,我不停地在我心里想。她们也问我同样的这个问题。

贺萍吃下了一瓶安眠药,正在医院抢救,金枝在暴风雨中疯狂的奔跑。

梅笑得知此事,跟我好聚好散,这段爱情就悄悄地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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