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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前楼后的树

  我所在的教室前后,栽种着不同的树种。前面是一排松树,后面是成片的香樟。我们的工作场所被它们包围了。盛夏,少了些许炎热;隆冬,多了些许温暖。四季不绝于耳的是鸟鸣,不绝于眼的是绿色,不绝于鼻的是清香。

  我很喜欢它们。

  每天,我从香樟树下穿过,时不时抬起头,看上一两眼。夏天,它们的叶子更翠绿了,也更饱满了。从树叶间能够看到碧蓝的天,悠悠的云;有时还能听到宛转悠扬的鸟鸣。我的心情真是快哉。走进教室,孩子们已专注地朗读。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一下子感染了我。徜徉在他们中间,我感受到他们活泼的、欢快的、青春的美。

  站在三层的教学楼上,大教学楼后面那排高大的松树,跳入我的眼帘。它们从东向西一字排开,一棵挨着一棵,煞是壮观。它们有的已和大教学楼一样高,以前我还觉得它们不够高大,转眼已是参天。现在,它们的叶子不再青翠,黄色渐露,逐显优势,就要铺张开来。哦,已是十月,一个渐冷的月份,无情的风雨改变了它们的容颜,而它们依然精神抖擞,蜕变出另一种美,就像一个长大的姑娘,美不再仅停留在外表上,更流露在成熟和庄重里。松树顺应季节的更替,变换容颜,不啻一种睿智。短暂的冬天很快就会过去,来年又是一片翠绿。

  松树,真是树中的智慧者。

  退到北窗前,向外眺望,绿色扑面而来!香樟的绿意直入眼帘。傲然的香樟!不可一世的香樟!敢与季节较量的香樟!这些香樟挨挨挤挤,密密麻麻,傲岸,挺立。还是那么鲜艳,还是那么张扬,还是那么夺目。叶叶婆娑,伸向空中,不受拘束;枝枝遒劲,鼎力相撑,占领属于自己的空间。这个季节,该收敛了些吧。不,那不是它们的个性。不论季节变化,不管阴晴雨雪,从春到夏,从秋至冬,不改本色,一心向绿。绿是它们生活的诗意本源,绿是它们生命的不舍坚持,绿是它们迎接朝阳的热情象征。

  香樟,真是树中的真君子。

  很庆幸,有这样的树相伴。读懂它们,花费了我很多时间,不少精力。我的日子不苍白,有色彩;我的生活不乏味,有滋养;我的工作不单调,有目标。

  很感念校园的设计者,他有超前的眼光过人的胆略,空出这块地,栽种香樟,让学校有这么一片浓阴,一方净土。学校的精髓就在于此了。四季相伴,不再寂寞,不再单调。

  老县中的教室以我们这栋教学楼为主,大教学楼是后来的产物,栽种那些松树,也只是点缀。没有多少人关注,没成想,它们也能成气候。

  只有登临我们这栋小楼,看到这些树,才会涌起别一般的感受,别一般的情趣,别一般的视角。

  就算为了这片风景,我们也要认真,不负当初设计者的初衷。

  做不了香樟,成一棵松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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