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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伴筝行

在环乡河公园门口看见一排排艳丽夺目的风筝,等待出售。抬头,天上的风筝闪闪点点,如鱼得水,寻点往下看都掌握在每个放风筝人手里。整个广场人声鼎沸,面貌祥和的老人,欢乐愉悦的小孩,相亲相爱的情侣,阳春三月,是放风筝的季节了!我拾阶而坐,一起感受这春的气息。

发现风筝飞到一定高度时,放风筝人就不用再费劲奔跑了,借助这风和线的力量,他可以在这块不大不小的空间里自由的飞翔。原来在一定的约束下也还是有自由的,并不如有的人所说:风筝断了线才有完全的自由!

断了线的风筝只有一种命运,或在树枝上、或在电线杆上、或在农田里或在马路上粉身碎骨、无人问津,这就是完全自由的代价!

风筝我更愿意做被攥在手里的风筝,至少有一生完整地生命,不是畏缩,是对母亲赋予我生命的负责。

夜幕降临、炊烟四起的时候,人们纷纷收线,折好,步履愉悦的往家了方向走……

这一个下午风筝得到了自由,放风筝人也心满意足,心情愉悦,更重要的是都在原来到基础上完好无损,多么美妙的下午啊,对于风筝和放风筝的人来说。

我也收拾步伐,跨过台阶,穿过幽静的桃林,晚霞映满每一株桃树,伴我回家,心情美丽,如春风拂面,温暖我整个的心房。

偶然抬头,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发现了一支断了线的风筝,身体已经脱落,筋骨挂在树梢上,风吹的时候,随风摆动,只是再也无人问津了,晚霞里更显得凄凉。我在树下驻足,心生怜惜。从远处找来长的竹竿,挑拨下来,拍去尘埃,轻轻整理。我知道,如果这支风筝也有知觉,此时心里的振痛绝不亚于先前向往自由的强烈,只是别无选择的权利了。就像人生,在未选择之前,可以有许多条路供你选择,可一旦当你选择了,你所选择的也许就是你唯一的路了。


我用手在那块松软的土地上刨出小小的坑,把这只粉身碎骨的风筝放进去,掩埋。也许,也许对于他,看不到同伴幸福完好的一生,痛苦会少一些的,而时间是将一切化为灰烬的最好良剂,最长也不过一生的时间,风筝的一生也只不过这一年的这个春季吧,人也一样,没有过不去的苦痛,任何的苦痛在时间河流里面都将化作缕缕青烟,随风飘逝,对自己来说不过一生而已,对别人更是无关痛痒。对自己、对别人,何必苦苦相逼呢!我说过,幸福是一种能力,承认是维护尊严的唯一途径,明白了更得善待自己啊。

做完了一切,松土仍恢复原来的平坦,我特意没弄成那像坟一样鼓起的小包,因为我本意并不是为了纪念,更多的是为了忘却,让知道这一块风筝尸骨的人忘却,更是让风筝自己忘却,许多的快乐和悲痛忘却了才会全身心的转入下一次的轮回的。

我在这一块土地上坐了许久,落了泪,最后一次为这支我心生怜惜的风筝送行,从此以后,对于他一切将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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