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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同婚投票,大家在欢呼,我们在担忧

       11月15日,澳大利亚同性婚姻合法化邮件调查结果公布,61.6%的投票者支持修法。但在结果出炉前夕,澳大利亚籍教授Maxine Lewis发表了自己对这一做法的担忧。

 

       作者丨Maxine Lewis

       翻译丨莜晞、SUN

       编辑审校丨彩虹宇

 

       在2013年4月17日,我和我的伴侣见证了新西兰议会修改婚姻制度的决定。

 

       在议会内部三次表决通过,和多次征求公众意见以后,新西兰正式通过了2013年婚姻修正法案(针对婚姻一词的定义)。该法案规定,婚姻是“在两个不论性别、性取向或性别认同的人之间”发生的。作为一对同性恋情侣,我们开心地看着电视直播里同性婚姻合法化一步步变成现实。

 

2013年奥克兰同志游行现场,摄影:Kiran Foster,图片来源:flickr

 

       虽然我们自己没有想着要结婚,但是我们清楚,如果做了这个决定,我们的关系也会被认为是与异性恋婚姻平等的,在法律上和社会上都是如此,这让我们对新西兰这个地方,有了更加强烈的归属感。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为新法例对自己生活的改变感到震惊,无论是在个人、社会还是心理层面。

 

       作为一名新西兰移民、一名公开出柜的女同性恋者,在2013年通过这项婚姻法案后,我在新西兰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受欢迎且被接纳的,而这种感受在我的祖国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对新西兰的酷儿生存现状并不是抱有天真的想象,我知道能够结婚并不能解决性少数群体面对的所有问题。

 

       在一间本地LGBTQI组织“Outline”当志愿者的经历,让我了解到LGBTQI群体仍然面临的不同困难。尤其是年纪较小和生活在偏远地区、周围几乎没有社群的人,TA们还会遭遇恐同和恐跨。然而“2013年婚姻法修正案”的民事程序和结果依然影响着我,每当我对性少数群体的未来有所担忧的时候,它总是提醒我:在这里,情况正在一点点变好。

 

       在仅在一海之隔的澳大利亚,情况却大有不同。

 

       今年,我见证了我的祖国澳大利亚采取了非常不同的方式来决定LGBTQI社群的权利。澳大利亚联合政府没有通过联邦议会来处理这个问题,而是决定举行一场并不具法律约束力的公民投票,花了纳税人1.22亿澳元。(约合人民币6.14亿元)

       合资格的选民收到一张纸,上面有一个问题要他们回答:“是否应该改变法律,允许同性配偶结婚?”投票计划自今年8月11日启动。本周三上午10点,澳大利亚统计局将宣布结果。现在,人们能和自己的同性恋伴侣结婚吗?还是说,婚姻的定义仍然局限于霍华德政府在2004年的描述:婚姻仅限于男女之间?答案确实重要,我希望能得到一个“是的,应该允许”的投票结果。

 

北京时间11月15日,澳大利亚政府公布的结果:61.6%的民众赞成同性婚姻合法,图片为BBC新闻截图

 

       但不论结果是什么,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无疑是在开倒车。把如此严肃的议题转为邮件调查,澳大利亚政府对LGBQTI社区,乃至更广泛的澳大利亚社会,都造成了重大伤害。

 

       在近期的全民表决活动中,我接触到人生中见过最多的,关于同性婚姻的“危险”和“代价”的言论,这还包括我在新西兰生活时整个国家正讨论是否接受婚姻平权的时期。在澳大利亚的社交媒体上,我见过完全属于诽谤的反对同婚宣传材料,宣称着同性恋者虐待儿童、同性婚姻导致妇女被强奸,还会破坏现在的教育系统。我见过朋友早晨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同志骄傲旗被烧掉的照片。我还看见过脸书上反对者宣称他们偷了别人选票的帖子。

 

9月份悉尼的一次反同集会,图片来源:epochtimes

 

       在主流媒体中,反对阵营的言论集中在同性恋双亲会导致他们的孩子成为同性恋的假想伤害中(尽管近期的学术研究显示同志父母养育的孩子跟其他小孩没差别)。他们把同性婚姻合法化这个问题从法律权利(保护少数群体免于歧视)转化成对家庭形式的讨论:家庭是什么样子的以及部分人们认为他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商业和大众媒体都喜欢给宗教人士机会去阐述同性婚姻会影响下一代幸福这样的宗教观点。写文章的牧师和负责赞助他们的编辑都不会提及这样一个讽刺的事实:那些被认为是保护儿童和家庭的官方机构,恰恰会掩盖其有组织的儿童虐待行为。

 

       这场运动,正如很多人所担心的那样,分化社群,同时也与新西兰的经验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澳大利亚变得越来越恐同(虽然的确是)。而是新西兰通过议会程序对审议中的法案进行辩论和征求意见,在这个过程中,公众言论中哪些是可以接受和不可接受的,被划定了清楚的界限。接收提议的委员会给予人们可以表达观点的空间,但这个空间会受到限制:6%的意见因“不当言论”被政府行政委员会退回。

 

       相比之下,澳大利亚政府将控制讨论尺度的义务移交给“人民”,对于发言者对他人的言论,也没有实际限制。这使得无事实依据的、诽谤的、仇恨的言论流入主流媒体和大众意识中。所以,澳大利亚的许多LBGTQI心理健康机构反映他们的服务需求激增也并不让人惊讶。要知道,别人把自己和虐儿犯及强奸犯联系在一起,而且政府任由这样的言论公开传播,是很惨的事。

 

澳大利亚一名14岁女孩在脸书发表支持同婚的言论而遭到来自同校同学父亲的死亡威胁

图片来源:脸书

 

       澳大利亚政府正正给了同性恋恐惧和跨性别恐惧一个通行证,进入到大众之中。难道他们以为,这些仇恨言论会因投票截止也一并关回到柜子里吗?那么如何缓解这种情况,让LGBTQI人们能够感到舒服?

 

       政府可以开始做2016年没有完成的事情,那就是当澳大利亚总理马尔科姆·特恩布尔(Malcolm Turnbull)提出全民投票,而LGBTQI组织立即提出他们的担忧时:政府可以听取我们(性少数群体)的意见,了解偏见和歧视给我们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以及倾听我们的需求——怎样的改变才是被期待的。

 

       注:

       LGBTQI:L指女同性恋者,G指男同性恋者,B指双性恋者,T指跨性别者,Q通常指酷儿群体,I指间性人。

       恐跨:即因偏见而对跨性别群体的恐惧。

 

       本文作者Maxine Lewis系奥克兰大学教授,研究专长是拉丁文学,古希腊与古罗马时期的性/别。

       原文发表于Newsroom,本文获作者授权中文翻译、转载,略有删改。

       原文链接:

       https://www.newsroom.co.nz/2017/11/13/59977/same-sex-marriage-a-tale-of-two-countries (点击阅读原文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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