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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屋专栏】无家可归的人,如何居家隔离?

 

受疫情影响,各个国家的人们普遍被迫居家隔离2-3个月甚至更长,很多人纷纷在社交网络上诉苦:“2个月不能出门,真的要把我憋坏了”。

 

可是对一些人来说,“居家隔离” 却是一个不敢想象的奢望。

 

疫情期间,流浪在异国他乡街头的难民、无家可归者成为了最脆弱的群体。

 

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吃不上有安全保障的食物,甚至都没有地方洗手,更没有人能支付得起买口罩的费用来保护自己。

 

据联合国难民署的数据,截止至2019年,世界上约有8000万人流离失所,其中难民数量约为2600万。

 

在这个庞大群体中,有超过一半是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妇女、年老者等弱势人群。他们因为暴力或迫害离开自己的国家,期望能在异国他乡找到容身之所。

 

近年来,各个国家难民问题愈加严重,难民的生存也愈加艰难。

 

▲ 图片来源:联合国难民署

 

 

 

欧洲——莫里亚难民营

“1300人共用一个水龙头”

 

 

莱斯博斯岛位于爱琴海东北部,这里常年晴朗,海岸线绵长优美。

 

可对滞留在岛上莫里亚难民营里的人来说,这里犹如人间炼狱。

 

莫里亚难民营里的卫生与住宿设施只够2000人使用,可是这里却住了超过3万来自中东的难民。

 

来自阿富汗的萨达尔原本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由于逃避战火而带着家人来到了莫里亚

 

逃离家乡的他原本想找到一个温暖、不受战火纷扰的安身之所,可来到莫里亚他才发现,这里的生存挑战极端恶劣。岛上仅有供2000人居住的条件与基础设施,无法为所有人提供医疗服务与生活保障。

 

此外,为了争夺食物和水,难民之间常有争斗与死伤。

 

自疫情在全球爆发以来,莫里亚难民营里很快有了确诊病例。人们陆续出现了发烧、咳嗽等状况。

 

而在整个难民营内只有一个小小的诊所,为了得到诊治,人们需要在诊所外排队6小时。难民营内检测设备奇缺,很多人患病去世后依然未能得到确诊。

 

▲ 在莫里亚难民营,就算是上厕所也要排队几个小时

 

“因为在这里死亡太过寻常,人们已经不在意他们为何而死了。”

 

萨达尔深知传染病在人口高度集中的难民营里意味着什么,他要求他的孩子们尽量保护好自己,多多洗手。

 

说出这句话的他也自嘲地笑了笑,在莫里亚难民营,平均1300人公用一个水龙头,而且停水是一周内会出现5-6次的寻常情况。平时连喝水都困难,怎么可能有水去洗手?

 

接受BBC采访时,萨达尔正在排队等着领取食物,他是第3825号,预计要等待3小时。他必须等下去,不然一家子所有人都要饿肚子。

 

萨达尔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也有多年行医经验,所以他对自己的未来抱有较高的期待:“我会尽快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可是其他人呢?那些同样因为战火而被迫远离家乡却又无处可去的人,他们怎么办呢?”

 

 

非洲——Dadaab

“疫情在这里的传播将如同野火一般”

 

 

▲ 图片来源:网络

 

位于肯尼亚东北部的Dadaab是世界上最大的难民营之一。这里生活着的主要是来自索马里的难民,他们逃避故土的战火与饥荒,来到这个相邻的国家。

 

据联合国难民署统计,截止至2020年3月,Dadaab生活着21万人。截止至2020年5月,肯尼亚共有确诊病例912例,其中50例死亡,336例痊愈。也是在5月,Dadaab发现了第一例确诊病例。

 

消息传出后,已经在Dadaab生活了五年的阿卜杜立刻警觉起来:“在Dadaab我们根本无法做到保持有效的社交距离与自我隔离,人们总是挤在一起。并且这里的卫生与医疗条件根本无力应对大规模的流行传染。”

 

可是阿卜杜的邻居们却不以为意,人们即便出现了疑似症状也不会去检查。还有人调侃说:“The Virus is Old and Cold, but Africa is Young and Hot”(病毒是年老且冰冷的,但非洲却是年轻又炙热的)。

 

为了提高人们的警惕,阿卜杜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里,开始了自己的广播工作。每天早上10点至11点,他都会使用难民营中唯一一个广播,反复提醒人们疫情的严峻,并希望人们能尽可能减少相互接触,避免疫情的进一步传播。

 

时间久了,人们叫阿卜杜“新冠小子”。

 

▲ 在阿卜杜之后,更多人加入了广播,宣传防疫知识

 

“缺乏对新冠正确的认识会导致两个极端结果:一方面,那些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人会加速病毒的传播;另一方面,那些把新冠想得过度可怕的人,往往会做出过激行为,伤害到身边的人。”

 

阿卜杜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Dadaab难民营里,人们认为疫情是“外来者的阴谋”,因而会格外针对那些刚刚到达难民营的人,认为正是因为他们,疫情才会来到难民营

 

人们因此而结成帮派,排挤那些刚从索马里或是南苏丹流亡而来新面孔,冲突让所有人的生活雪上加霜。

 

刚到达Dadaab的汉珊是一位带着八个孩子的单身母亲,失去了丈夫的她为了躲避战乱一路飘零来到异国他乡,终于在这里安顿下来。

 

汉珊说,自己自从来到了Dadaab,还没有用肥皂洗过手,平时能喝到的水也很少。

 

每天为了领回够八个孩子吃的食物,她需要排队一整天。食物发放处的队伍仿佛没有尽头,人们紧紧的贴在一起,希望早一点能用手捧回那仅够果腹的食物。“对我来说,能好好洗个手就是最大的奢侈。”

 

 

孟加拉:考克斯巴扎尔难民营

   世界上最大的难民营里,没有一张重症监护病床

 

 

 

在孟加拉国南部的考克斯巴扎尔难民营,生活着超过一百万罗兴亚难民。这里的人口密度,远远大于世界上任何一个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城市。这里是截止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难民营,没有之一。

 

早在2020年三月,考克斯巴扎尔难民营就有了2例新冠确诊病例,1900人因此被隔离。自3月14日起,这个难民营就已经被封闭,禁止人员的进出,难民营中的部分区域也开始实行宵禁。

 

考克斯巴扎尔难民营所属的孟加拉国,人口约1.7亿,举国上下只有2000台呼吸机。

 

截止至2020年四月,孟加拉国已有近2万例确诊病例,医疗医疗系统早已不堪重负。而生活着100万人的考斯克巴扎尔难民营里,没有一张重症监护病床。

 

与一家六口生活在这里的穆罕默德说自己怕极了:“我知道,一旦染病,我们只能自生自灭。我让我的孩子们都待在家里,可是这个房间太小了,根本待不下7个人,总是会有孩子偷偷跑出去。”默罕默德所说的家,就是一个小小的房间,用土筑了一面墙,分隔为两个卧室。

 

为了共同抗击疫情,难民营里的很多女性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帮助国际组织制作口罩、宣传正确的防疫方法。

 

努尔就是其中一员。对她来说,加入志愿者意味着她可以随意走动,这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宵禁与封锁带来的压力与焦虑。

 

可是努尔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和其他志愿者的努力并不能真正起到效果:“这里的人们都挤在一起生活,还有人们常去的茶摊,也是人员密集,难民营将是疫情传播的绝佳温床。”

 

▲ 努尔的故事 / 来源:联合国妇女署

 

 

人道主义救援刻不容缓

 

 

在欧洲,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志愿者已经抵达莫利亚难民营,增强医疗力量,给更多难民提供诊治的机会;

 

在非洲,联合国难民署联合其他联合国机构,在疫情走势变得严峻之前,为Dadaab输送了1000张病床、新增125个洗手处、68套为前线人员准备的防护服和450副手套。志愿者们用所有能用的布料赶制了15000个布口罩,分发给难民营里的居民。

 

而这些还远远不够。在世界各地无数的难民营中,都有人们奔走在前线,共克时艰的身影。可是这些努力在席卷的疫情前总是杯水车薪。

 

我们相信读到这里的你一定会觉得痛心与无力,希望能做点什么,帮助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除了捐款捐物外,持续关注着世界上的弱势群体,努力倾听他们的声音,尽自己所能分担人类共同体所遭遇的痛苦与挑战,可能是每一个世界公民肩上担着的责任与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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