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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性——萨特与波伏瓦(二 规矩淑女 1 两姊妹(4)上学好)

  西蒙娜5岁那年上了学,是德西尔女子私立学校。虽然家境不好,但贵族身份仍在,父母不送她去一般孩子上的公立学校。平时他们也不让西蒙娜在卢森堡公园同一些不认识的女孩子玩,因为那些孩子可能出身低微。而这时,8岁的萨特还被外祖父关在家里,由家庭教师授课。

  西蒙娜十分喜欢学校生活,直到老年还在怀念这一段经历。对孩子来说,有兴趣的事情就能做好。她的成绩在班上总是第一,很得老师的欢心。为了奖励优秀学生,在圣诞节,老师给她穿上饰有金边的白色长袍,把她装扮成圣婴,让全班同学跪在她的面前祈祷。

  “一战”爆发时,西蒙娜成了一个狂热的小爱国主义者。她自己扮演法国总统,妹妹演沙皇,让娜演英国国王,他们共同商定去讨伐普鲁士人。她还穿上一件仿制的蓝色军装,提着花篮为难民募捐。大人们夸她衣服穿上很精神。募捐也很顺利,谁都愿意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的篮子里投上一枚硬币。西蒙娜干得更来劲了。

  大人们对西蒙娜说,她的虔诚会让上帝拯救法国。于是她变得虔诚起来,开始接受一个年轻神父的教诲,学习忏悔。一个月忏悔两次,一星期领三次圣餐。现在西蒙娜的性情也有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家人都说:“小西蒙娜开始懂事了!”

  

  大约在7、8岁,西蒙娜开始练习写作。这跟童年萨特开始练笔的时间差不多。她写的第一个故事是《玛格丽特的不幸遭遇》,说的是一位英勇的阿尔萨斯孤女带着一群弟妹渡过莱茵河来到法国的故事,完全是模仿自己读过的东西写的。

  后来仿照《费诺依德一家奇遇记》,她又写了《卡尼修的家庭》。这次她加了点自己的东西,把自己的家庭放到故事里面。听到西蒙娜朗读她的创作,乔治和弗朗索瓦兹都笑了起来,他们觉得很有趣。从这时起,她就有了当作家的志向。

  这时家庭环境和生活习惯对西蒙娜的社交活动产生影响。她不能与下层社会的孩子交往,同时参加那些豪华奢侈的朋友宴会也让她难以忍受。她已经形成了一个观念:一个人的品德和教养比钱财重要得多。

  如果受到什么刺激,西蒙娜在晚上就想痛痛快快地哭它一场。这已成了习惯。如果有谁制止她这样做,那就等于要她的命。这是她最基本的自由。这种痛哭是必要的情感宣泄,是灵魂的净化,是精神的解脱。哭过之后人就舒服多了。一直到老年,西蒙娜都保留了这种习惯。

  西蒙娜自小在巴黎长大,对城市的环境和风貌习以为常,毫无新奇感。她喜欢读书,有个原因就是,书中的世界要比现实精彩得多。但是,她发现还有比书中世界更精彩的地方,那就是大自然。

  每年暑期西蒙娜都要去父亲的出生地利穆赞度假,还去祖父住的乡村和埃莱娜姑母的家中玩。那里风景幽美如画,池塘、小山、树林、花园,各种各样的稀奇动物和植物,其中有永远探究不完的奥秘,让西蒙娜流连忘返。她陶醉在大自然之中,觉得同它融合为一体。

  这时萨特正好同她相反,把自己完全泡在书本里,把书本当成了大自然,自然界反倒成了书的摹本。他们这方面兴趣的差异在成年之后仍然保留着:每到一地旅行时,波伏瓦总是立即奔向所有值得一看的景点,不想漏掉其中任何一个。而萨特呢,主要是领略这个城市的人文环境和气氛,对自然风光不感兴趣。他宁可坐在广场上,点燃烟斗,凝神默思,而让波伏瓦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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