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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7米

  

  他第一次见到女孩坐在阳台的时候是3年多一个夏末,他与安新搬住在这所公寓的时候她就已经入住了。

  深圳是一座急速而过度发展的城市犹如奇迹一般的诞生。深夜瘫痪拥堵的车道。泛滥着腐臭气味的河流。潮水般拥挤在地铁车厢里男女麻木冰冷的眼神,指节苍白而修长。

  日光里穿梭交错的高楼不断的挤压堆积成森林。时光吹浮着一张一张黏贴上去冰冷的瓷石墙壁。楼与楼房之间的间隙聚然缩短却陌生。

  安是一个阳光任性的女孩,心情如同深圳暴走的天气你无法预知下一面她会是怎样的表情。痛哭时及为决裂,欢笑时犹如菜花。

  与安相遇是在深圳3月某一日的午后,下午3点半。公司里应聘的人潮中安拿着手中的号码牌站在大厅里。人群缓缓挪动,空旷的房间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直射的荧光灯苍白的倒映。

  我叫安,出生在7月。

  在审核室里安清澈而带有磁性的声音欢快的闪动,如若溪水般灵动。安清素的面容苍白带有柔弱,嘴唇干燥起皱。一双乌溜溜大而黑暗的眼睛放着光亮。

  很顺利的她被公司录用是他为安签上通行的文件。美丽的女子总是容易的将人轻易的打动,他也不例外。安以跳跃式的姿势在他的身前跃起,细碎的小碎花白裙犹如花瓣样清脆的绽放,散着悦耳的声音。震动他的心灵。

  走出门前的时候她回身一转,略一笑动。再见,南。她说。瞬间她的身影隐末。

  她喊出了他的名字。他未曾留过她的印记,彼此相见陌生。

  冰冷的房间空调的冷风刺骨的有些令人感冒,漆制的办公桌台。转椅。一册册密封的文件档案他自坐在空荡的电脑台前。对于这份职业的所得只有他会明白其中的漫长与难耐。

  曾7年的时间里他从行业部门一个小小的职工缓慢的一路攀爬至这个领域的经理。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穿衣。镜中苍白的面容对着自己刷牙洗脸剃胡须。去卫生间。然后关门上锁提上鞋子。

  公共汽车站台早餐是一份简易的面包与一杯牛奶。

  中午12点休息下午1点半上班,期间他从食堂里打来饭菜。

  7点半回家。8点买菜。8点20做饭。9点打开电视。10点打扫卫生蹲在卫生间里洗衣物。11点冲凉。11点15睡觉。关灯。第二日早晨5点15闹钟响起。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重复没有新鲜的事。不可否认,他是幸运的。

  在这期间他谈了两场恋爱,爱过一个女子。

  安,在公司为他的助理。

  安说,这处房屋里明亮的阳台是我喜欢的。安顺着墙壁轻轻的划动。细碎的阳光从阳台穿过流动在她散落的长发上折射出一束一束柔和的光,寂静的流淌。阳光沾恋在她的睫毛上,有几滴晶莹的泪痕。

  他未曾见到过她如此的安静,眼中散着疲倦的眷恋。

  安说,即使我们的爱不能天长地久。我也会,我也会,永远的记住这一刻。你是第一个给与我家的感觉到那个男子,谢谢你。南。她的脚步缓慢的移动轻划着手指。

  阳台上有风吹来,微扬她的长发。

  空荡荡的房间里安跪着吸允他的下体,精。液缓缓的吸食至胃里。她赤裸着身体疲惫的躺在地面,长发散落一地。她的嘴角仍残留着精。液的滴痕,空气里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7月14日,他与安搬住至此。

  8月02日,再次与安发生争执。

  8月03日,安哭着将房门上锁。

  8月12日,彼此大打出手,安屈服在他强硬的身躯下。

  10月01日,他再次将她压制在身下,黑暗中放肆的践踏她的身体。安哭着求饶他狠狠的拖着她的长发将她的面容按在地板上凌冽的占据着她的身体。

  他说,告诉我你狠爱我。

  安说,我很爱你但不是现在。

  安说,懂。

  11月11日,安消失在他的世界,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夜,宽大而明亮的阳台,女孩白色的纯棉布裙子,细细碎碎的小碎花花瓣无声的开着。

  是深夜时分01点准时的午夜,她阳台明亮的灯光应时而亮。

  在这期间有事她会跪在地板砖上擦洗,有时洗一些洗衣服或打开电脑。偶尔放着轻轻的音乐。她喜欢李建的歌曲,脆弱而寂寞的声音,有种空荡荡的痛刺进心里,缓缓的流动。

  有时会轻轻的一边哼唱着坐在阳台,吃着一个苹果。阳台没有围栏,她会赤脚来回的晃动,一双黑色闪着亮光的球鞋停放在窗台。

  窗外的紫荆轻轻的打落,湿润的花瓣一片片贴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肩上,轻轻的划过她的手指粘恋在她的手心,指尖。流淌的长发覆盖着一层清香刺鼻的花瓣。

  更多的时候她会做一些琐碎的事情,赤裸的双脚在地板阳台上反复的走动,或仰头数着风中飘落的花瓣。她的长发轻轻的流淌,柔软而松散,窗外的霓虹泛起红红的光。

  偶尔他也会见到女孩走出房间,坐在紫荆树林下,静静的靠在树根上,黑色闪着亮光的球鞋伫立一旁。

  路林的风冰凉柔软,紫荆轻轻的飘落,静静的他能听到女孩花下花瓣飘落的声音。

  某刻某个男子经过,她会抬头肆无忌惮的望向他,安静而肆无忌惮的望着,直至男子走开。

  有时会为男子流下眼睛,从未追逐,她白色的棉布碎花长裙散落一地。

  凌晨一两点钟,然后上楼,然后熄灯。然后在黑暗钟隐没,一切了无生息。

  女孩的面容清素,容颜娇弱若花瓣滴出的汁液,睫毛修长的浓密让人惊异。长发如丝。

  回到单身的日子里她是他深夜寂寞的流里唯一的伴侣他不曾以为他会爱上她,心却越发似的刺痛。一种尖锐的物体直直的刺扎这样的感觉令他窒息。

  寂寞里她的身影如若水一样在他的耳边静静的流淌。白裙和如丝一样的长发缓缓垂落,清香的棉布碎花白裙柔软而又寂寞的开放。风中的房间里飘然的花瓣是她的香味,犹如晶莹的萤光震动着空灵。

  他听到她的声音,每一个节奏,每点起一抹轻微的脚步。若如他一样面对着黑暗的的夜,血液废侵在风里腐弃。

  从浴室到化妆桌7步,从阳台到电视机前14步,从床前电脑桌2步。一点一点滴滴流淌进他的心间。

  他收到安的信件,信封的白色的,信封上满树开满了白色的樱花,信里没有信纸,只有几张凌乱的相片和随风散落而下的樱花花瓣,一片片干枯的花瓣已经没有了血色,卷缩的疲皱在一起散发着沙沙的轻声,散落在脚下。

  相片里他看到的依旧是她安静而如花瓣开放的笑容,美丽而清素的脸上皮肤干燥,嘴唇皱裂眼眶灰暗而长期疲惫。

  白裙和长发在风中任意飞扬。

  她告诉他,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寂寞的声音。

  她在大连。

  冷冷的夜里长长的道路,粉红色的霓虹打在她的脸上,粘恋在她的睫毛上,打湿白色的棉布碎花裙子,散落一地。她告诉他,任意放肆的寒风吹落了我爱你的眼泪。

  风里,樱花放无肆惮,若雨水散落。她看不到樱花,眼泪已遮盖住了她小小的世界。小小的心思。寂寞如若潮水般淹没她的幸福。

  女孩恋爱了,与一个英俊的男子,男子的肩膀很宽厚,笑容阳光。碎发,没有胡须。

  他第一次见到女孩的笑容。安静的笑双侧嘴角微微的上扬,浮出深深的酒涡。她对着那个男子静静的笑。手指指节轻轻拨动鬓角的发丝。

  他第一次见到女孩裸露着身体从浴室里放肆的走出,在灯光下轻拿着毛巾在男子的面前微微低腰擦拭着长发。

  深夜浴室里她听到女子重复着沉沦呻吟的声音。

  女孩失恋了,她静静的坐在阳台上依旧如常的摇晃着双腿。

  3年的时光,他曾有过多次冲动的欲望。他想站在彼此相视的阳台奋起而跃去到她的面前,风吹动他白色的衬衫,一件很干净很干净雪白色的棉布衬衫。他狠力的抱住那个少女。告诉她,他爱她。

  他想站在风中的阳台面对着她大声的狂喊出他的爱意。他想面对着她在一个偶然的瞬间对他说,轻轻的,轻轻的。说,我想与你相识。

  我并没有恶意。请你。相信我。

  也曾想过,1楼上至7楼电梯缓缓的升动。他的心中瞬间转变着无尽的变化与言语。他想当她把房门打开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将她按倒在地上放肆的做。爱,或是只为柔情的抱着她,直至天荒地老。

  即使下一秒亦是末日,他也愿意。

  他没有做到,他曾想过很多很多次与她相识的机遇。他是个胆怯的男子。

  3年的时光里平淡的夜里与一段段一段段平凡的画面不间断的在他的眼前闪现。

  2010年07月14日,夏末。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女,她在阳台轻哼着歌。

  2010年07月15日,她轻扬起头不经意的初次与他相视而对。

  2010年11月11日,深夜4点半。开灯,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牛奶一饮而尽。

  2011年04月03日,她坐在阳台上赤脚摇晃着,粉色的苹果不慎从手中跌落。

  2011年07月04日,她带着她恋爱的男子第一次来到家中。

  2011年10月05日,月圆中秋。那夜她与他分手,她哭得很伤心。不断的抽搐胃里黄色的液体艰难的呕尽。

  2011年10月06日,阳台上她摇晃着双腿,眼中带有泪痕。口中重复着哼着同样的曲调,声音低沉。

  2012年03月16日,打开房门,她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入房间。男子的身体矮矮的胖胖的犹如山芋,笑起来若野兽般狰狞。黑暗的夜里不开灯,她们做,爱。隔着7米的距离与尺度他清楚的听到她娇弱带有疼痛的呻吟声音发出。

  2012年04月15日,女孩浴室里的水流缓缓地流了一夜,安静的滴淌。

  2012年05月27日,她没有回家。

  2012年05月28日,她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回家,黑暗之中她们不断的做。爱。

  2012年,07月03日,依旧是阳台,她背靠着墙壁哭了很久,很久。双肩无助的颤动。

  2012年,07月07日,夏日的夜吹散她的长发,她的白裙哗哗作响。女孩不慎从阳台跌落。

  血液弥漫着刺鼻的清香漫漫扩散,纯白色的棉布碎花裙子染成艳丽的血色。

  2013年,01月07日,安,寄来邮件。

  她说她需要一份温暖,是他给与的。

  你过来吧,南。真的,我需要你。

  文/来荭丹〔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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