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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肺炎疫情对今年中国经济的影响分析

2020年新年伊始,中国就遭遇了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引发的肺炎疫情,这个开局对今年的中国经济不是个好兆头。

疫情的最新发展让人担忧。一是肺炎病例加速向国内和国际扩散。截至1月22日21时30分,全国共确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确诊544例,湖北省累计报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444例,共致17人死亡。境外确诊病例,日本有1例,泰国3例,韩国1例。此外,美国CDC也确认1例。目前,追踪到的密切接触者2197人,已解除医学观察765人,尚有1394人正接受医学观察。二是确定了人传人情况,且还比较严重,在武汉已有15名医护人员确认被感染。对此,有国内舆论质疑武汉市是否有信息迟报、瞒报――“这样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点通报?”

肺炎疫情发展引起了中央高度关注。习近平主席、李克强总理已分别做出指示,要求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和健康放在首位,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要全力救治患者,尽快查明病毒感染和传播原因,加强病例监测,及时发布疫情信息,深化国际合作。国际上对疫情关注度也迅速增高。世界卫生组织(WHO)将于1月22日在日内瓦召集紧急委员会会议,评估近期在中国及周边国家发生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是否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如果WHO评估确认了武汉肺炎疫情属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不排除WHO会发布进一步的信息,如对武汉甚至中国的旅行禁令,或者将武汉市列为“疫区”。

目前,武汉肺炎疫情传播还处在较早期的上升阶段。最令安邦咨询(ANBOUND)研究团队担心的是,此次肺炎疫情扩散与春运大潮叠加,使得疫情传播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况。为此,安邦咨询建议在国家层面对春节安排进行一系列的调整,避免疫情大规模扩散。

毫无疑问,此次肺炎疫情对2020年的中国经济是一个新变数,对今年的经济稳增长将带来负面影响。要指出的是,疫情对中国经济影响的大小,与肺炎疫情的扩散范围大小、持续时间长短、肺炎治疗难度高低有直接关系,还与国内和国际对疫情是否采取限制性措施(如旅行禁令、商贸活动限制等)有关。

从系统角度来大致分析,此次肺炎疫情对中国经济的潜在影响可能表现在多个方面。

首先,疫情将会直接冲击春节期间的消费。由于国内疫情防控升级,各地都会减少假日期间的消费活动,如零售、餐饮、文化娱乐等。以零售和餐饮这两大消费为例,据商务部监测,2019年春节7天假期,全国零售和餐饮企业实现销售额约10050亿元。估计2020年春节期间,国内市场的零售业和餐饮业将受到较为明显的影响。

其次,旅行、交通和文化市场都会受到一定影响。近年国内春节旅游市场不断增长,规模可观。2019年春节期间全国旅游接待总人数4.15亿人次,旅游收入达5139亿元。随着疫情扩散,全国可能都会采取某些预防措施,许多旅客调整或放弃出行计划,国内旅游市场将会受到影响。假日旅行和商务旅行的减少,将影响酒店业的发展,疫情持续时间越长,酒店业所受影响越大。需要强调的是,在全国交通体系中,武汉市有“九省通衢”的关键结构地位,尤其是铁路交通系统,连接南北、东西的铁路交通很难回避武汉的枢纽地位。随着疫情发展,将使国内交通、物流、会展等行业都受到不小影响。

第三,对国内股市有短期影响,但长期影响不大。自武汉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国内股市并未作为明显反应。在中央发话要加强肺炎防治、遏制疫情扩散后,国内股市已连续下跌2天,不过从今天(1月22日)起,A股和港股都开始重拾升势,似乎已消化了前期的负面信息。这是股市面对恐慌事件时的典型反应。如果疫情不大面积扩散,对经济造成长期、系统性的影响,对股市的长期影响可能不大。从产业来看,与防疫相关的医药、医护用品(如口罩),在短期内会涌现很大的市场和增长。此外,对于基于网络的社交媒体的估值会有正面效应。

第四,救治肺炎病患和防疫需要投入较多资金,将加大地方尤其是武汉市和湖北省的财政压力。在2019年财政“减收多支”背景下,地方财政能力明显变弱,用于疫情的财政支出很可能挤占其他财政支出项目,这将会对地方经济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要强调的是,疫情蔓延范围和持续时间对财政的影响尤其突出,如果疫情持续时间较长,造成国内经济下滑,那么可能会倒逼加大财政支出以刺激经济。

第五,春节之后的“两会”是个关键点。肺炎疫情给2020年各地工作增添了一项新内容,也会影响全年工作的安排和节奏。春节之后就是“两会”季,此次疫情是否影响全国及地方“两会”,取决于春运期间的疫情扩散情况。如果春运大潮导致疫情出现大传播,病患数字增加,对“两会”将会有一定的影响。

第六,疫情防治中的区域交通和人流管控,将会影响一些地方的投资和项目进展。目前湖北已对出入武汉的人群进行了管控,并且启动了二级应急措施。这将会影响各地与湖北以及武汉的贸易、投资、商务往来。如果疫情扩散范围增大,会有更多地方的项目进展、经贸活动受到一定影响,最终影响投资和经济增长。

第七,疫情短期结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目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的致死率还不高,大约4%左右,低于SARS的致死率(大约是9.6%)。不过,这样的致死率下,很容易变成反复爆发的疫情,此起彼伏,变成抗击肺炎疫情的持久战。这是今年国内面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所面临的新挑战。

第八,国际社会存在对中国发出旅行限制的可能。目前WHO还在评估武汉肺炎疫情的性质和影响,并会给出建议。如果疫情进一步扩散及恶化,不排除国际社会对武汉甚至中国发布如旅行及商贸活动禁令等限制性的建议,这将会对中国与外部的人员交往、经贸往来产生影响。

第九,各地在疫情防治和应对中要注意社会心理疏导,防止矫枉过正。疫情扩散和恶化会在公众层面造成一定的心理恐慌,尤其是在政府显著加大防治力度时,社会心理变化有可能产生比较极端和不理性的行为。比如在2003年SARS疫情期间,在东部某省,安邦咨询(ANBOUND)的智库学者就曾因为持北京身份证而遭到酒店的拒绝入住。对此,政府和社会组织需要引导公众理性、人性化地对待疫情防治,不要出现“恐武汉”、“恐湖北”等地域歧视。

第十,不能用“破窗理论”来衡量疫情损失,这会误导政策。一些经济学家在分析破坏性事件的经济影响时,经常犯一种错误,认为出现公共健康危机之后,增长曲线先下滑然后再上扬,然而得出结论:对经济没什么大影响!这种分析方法实际上是“破窗理论”――破坏和损害给社会带来了市场机会。弄不好还会有增长呢!但以这种思路来分析肺炎疫情的经济影响就错了。如果死了不少人,这样带来的增长有意义吗?对疫情实际损失的评估要衡量损失的绝对值,以及负面的外部性,而不能简单地使用增长率的百分比。

整体来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将会对今年的中国经济增长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果问题进一步恶化,疫情蔓延加剧,持续的时间达4、5个月,那么2020年上半年的中国经济会受到明显冲击,使得今年经济增长“保六”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如果疫情在较短时间内得到控制,对今年经济的影响会小一些。不论如何,疫情既然来了,中国就要鼓足勇气去面对和克服它!新年来临之际,面对挑战,希望天v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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