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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同志中心

 

 

 

 

 

       当你在走出城铁柳芳站,一眼便能看到北京同志中心(以下简称“中心”)所在的新天第大厦时,多半会觉得这地方还真是便利。这也是中心在数月前搬到这里的主要原因——一个需要聚集人气的活动场所,交通便利是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此前同志中心已在北京西站附近运作了近两年,然而那儿交通不便、租金也更贵,自2010年初搬到这里,借着东北二三环的商圈和城铁之便,人气一下子旺了起来。

 

 

        新的中心比原来宽敞多了,但据说到了周末、尤其今年这样酷热的夏日,数十人涌进这间三四十平米的客厅,还是常常如蒸桑拿一般。笔者到访的时候,刚好碰上中心的执行主任范坡坡和全职人员杨紫光,正汗流浃背、手忙脚乱地修理着一台旧电扇,以辅助时好时坏的空调。

 

 

 

 

 

专门组织文化活动

 

 

        这是一家专门组织同志(即同性恋群体)文化活动的机构。用范坡坡的话说,近年来同志运动发展迅速、同志之间的联系交往活动需求日益增长,但大多数人的交流还是局限在形形色色的酒吧里,缺乏统一的组织、固定的场地,尤其缺少文化活动……正是这种需求催生了同志中心

 

 

        2008年初,北京爱知行研究所、同语、爱白文化教育中心、《les+》杂志联合发起成立北京同志文化活动中心(后改称“北京同志中心”),如今支持机构已由四家扩展到六家,加上了《点》杂志和中国酷儿独立影像。同志中心的执行主任往往由支持机构的人员兼任,如之前的执行主任闲,是同语的负责人。一个月前交接棒刚到范坡坡手中,他同时还是《点》杂志文艺版主编、以及颇有名气的酷儿(Queer,同性恋等其他一些性少数族群的代称)影像导演。

 

 

        活动主要集中在周六日,包括艺术展览、电影放映、文化讲座、合唱团等。周末的活动往往持续到晚上九、十点钟,所以中心都是在周一周二调休,周三到周五白天处理中心运作的事务,如筹款、行政工作等,晚上也安排活动,如周四晚上的英语角,周五晚上的社群筹款。还时常会有来访,笔者到访当日便有一家美国电视台前来拍摄一部表现中国同性恋者现状的片子。

 

 

        参加活动的大多是“LGBT”人士,“L”即Lesbian(女同性恋者),“G”指Gay(男同性恋者),“B”是Bisexual(双性恋者),“T”代表Transgender(跨性别者)。当然,也常有异性恋群体。

 

 

        活动中要兼顾各类群体的感受和比例,比如唯一的全职人员杨紫光是男性,刚开始的时候男同志会比较多,后来就有侧重地发展针对女同志的活动,招募女性志愿者,性别比也就渐渐平衡起来。

 

 

        此外,双性恋者和跨性别者是LGBT群体中的少数,往往会受到更多的误解。中心会特意为跨性别人士安排一些影片、讨论活动,还有专门的小组,比如“无界限”,专门讨论双性恋和变性等话题。

 

 

        至于参加活动的异性恋群体,据范坡坡推测,有些是出于对同志群体的关注,有些则纯粹是对活动内容、电影主题感兴趣,还有一些大学社工系的学生,为了进行相关的研究和实践,也会来参加活动。异性恋人士的加入,范坡坡认为,向更广泛的人群宣传同志形象,相当有意义。

 

 

        目前与中心相类似的国内同志机构还有广州同城社区和爱白成都青年同志活动中心中心与后二者最大的区别则是——他们着重关注青年同志,而北京同志中心没有年龄的界定。

 

 

        相对于全国遍地开花的艾滋防治小组,单纯开展文化活动可得到的资金会非常少,但范坡坡认为也有其益处。他在各地做酷儿影像巡展时,明显感觉接触到的女同性恋组织比男同性恋组织更团结。他推测,因为与防艾无关,女同性恋组织很难拿到资助资金,或许是因为匮乏,所以仅有的一点资源才能集中起来,大家团结一心。反观有防艾项目、总体资金不虞的男同性恋群体,山头林立、矛盾众多。或许这也是同志中心成立两年多来一直风平浪静,少了许多纷争的原因。

 

 

        但也因此,中心长期面临财务危机。

 

 

 

 

 

财务危机

 

 

        杨紫光在成立之初就应聘加入中心,这也是他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中心除开展活动的客厅外,还有一间单独的卧房,白天辅助开展活动,晚上则是杨紫光的宿舍,因为薪水无法支持他另外租房。说起工作两年多来的感触,杨紫光觉得最高兴的就是中心能一直坚持下来,因为时常没有钱,不知道明天就会不会办不下去。

 

 

        中心的运营资金主要来自三家机构,爱知行研究所由于自身也遇到了一些问题——以致这部分资金来源几乎断绝,爱白文化教育中心和北京同语则因为今年的资金到位比较晚,所以从今年初开始,中心便面临了比以往更严重的财务困难。

 

 

        活动还得开展,所以他们想尽法子筹款。

 

 

        首先发起的是“一元钱行动”。中心开始规定每次活动向参与者收费人民币1元,愿多交者不限。由于周末每次活动的参加者都为数不少:文化讲座通常有三十人左右,电影放映少时十几人、多时六七十人,其他活动也都有几十人。每周末固定三至四个活动,这样算来积少也能成多。

 

 

        中心的场地也开始在闲置时收费。除周末外,中心的客厅都可出租给相关机构开展活动之用,收取比市价便宜些的费用。还有一种方式范坡坡认为前景光明:向社群筹款,这是从中心的姐妹机构——洛杉矶同志中心那里取来的经。

 

 

        如今每个周五晚上,中心会号召大家前往工人体育场附近的阿尔法(ALFA)酒吧进行娱乐消费,酒吧向每位入场客人收取三十元作为门票,客人凭此可以得到一杯酒水。三十元中,十元归酒吧,二十元归同志中心中心开展的这项活动,不光有助筹款,还时常会散发一些宣传教育的传单,或者附带着做一些社会文化调查。范坡坡更认为,无论是这种面向特定社群的筹款还是“一元钱行动”,都有助于让同志群体更明白助人自助的道理。

 

 

        在节流方面,中心一直做的比较好。比如本文开始时提到的修理旧风扇,又比如他们的人手严重不足,但经费只能支撑起一人的薪水,所以许多活动的组织、包括一些行政工作则依靠志愿者的付出。

 

 

        志愿者的来源是不愁的,中心的文化活动和议题在豆瓣网上非常受欢迎——作为小众知识分子最爱的大本营网站,豆瓣汇集了很多对同性文化有兴趣的人士——中心在豆瓣的群组成员超过一千人,访问超过一万人次。

 

 

 

 

 

谨慎中进步

 

 

        说起中国同志运动这几年的发展,范坡坡看来是大有进步。与过去相比,这两年来涌现出更多的同志机构,同志相关报道更多的出现在媒体上——重要的是以正面的形象,如2009年情人节在北京前门大街组织的同性恋者婚礼活动,生动展现出同志阳光健康的形象;又比如说在五年前,人们极少听说同性恋者出柜(come out of the closet,即向周围人公开性取向)的事迹,如今出柜的同志随处可见,还有亲友会进行出柜问题的咨询,并开展一系列相关话题作为支持后盾;即便在看起来最艰难的法律领域,同性婚姻法在每年两会时都会被提起,虽然立法希望渺茫,但能让更多人参与讨论已经很有意义。

 

 

        现在看来,与同志群体相关的资源仍然集中在防治艾滋的领域中,开展文化活动很难得到支持,而且议题往往会相对敏感。但范坡坡认为,要解决同志运动根本的问题,从艾滋防治入手只是解表,根本的方法还得从文化、争取权益方面去找。他从同志中心本身的募款和活动经验感受到,如今的同志已经比过去更有权益感,而整个社会里新成长起来的85后、乃至90后中国人比他们的前辈更加开放,因而前景会更加美好。

 

 

        范坡坡刚接手中心的时候,曾有一家台湾的同性恋组织前来访问,其中有些成员对大陆有同志中心这样的机构感到吃惊。他们曾经以为大陆人没有政治权利、没有抗议权等,更何况是同性恋争取权益的组织,中心的存在让他们改变了看法。

 

 

        范坡坡觉得,有些事情的发展不是只有唯一的方式,找到适当的路径才会有更大的空间,开展工作需要的不是形式不是名词,而是议题的开展以及社会的进步。比如从1997年《刑法》取消同性恋“流氓罪”到2001年《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中不再将同性恋划为心理疾病,再到今年4月废除限制患艾滋或性病外国人入境的规定,这都是缓慢但不可否认的进步。

 

 

 

 

 

北京同志中心地址:北京市朝阳区西坝河南路甲1号新天第B座2108室

 

 

中心每周六、日面向公众开放。其他时间来访请发预约邮件至bjlgbt@gmail.com或拨打:010-64465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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