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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膑兵法》,中国古代著名的兵书之一。也是《孙子兵法》后“孙子学派”的又一力作。《孙膑兵法》古称《齐孙子》,作者为孙膑,传说他是孙武的后代,在战国时期生于齐国阿、鄄之间(今山东阳谷、鄄城一带),曾和庞涓一块儿学习兵法。1974年6月7日,《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竹简出土。

简介

《孙膑兵法》中国古代著名兵书。古称《齐孙子》。战国中期孙膑及其弟子撰。

《孙膑兵法》早有著录, 《汉书·艺文志》载:“《齐孙子》八十九篇,图四卷。”其后失传,《隋书·经籍志》即不见著录。1972年4月,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出土了一批孙膑论兵的竹简,经过整理、注释,编纂为《孙膑兵法》,由中国文物出版社于1975年2月与7月两次公开出版。共364简,11000余字,分上、下两编,各15篇。上编直接辑录孙膑的有关事迹和言论,下编是否完全属于孙膑的论著,尚难确断。1985年 《银雀山汉墓竹简·孙膑兵法》将下编移出,补入“五教法”一篇,共16篇、294简,文字亦有较多修正。这批竹简由于自然剥蚀和出土时发掘上的原因,残断散乱十分严重。虽经文物部门大力整理,已不能恢复原貌。但可以看出,其书应是孙膑及其弟子所著。

1985年,文物出版社出版的《银雀山汉墓竹简(壹)》中,收入《孙膑兵法》凡16篇,系原上编诸篇加上下篇中的《五教法》而成,其篇目依次为:擒庞涓、见威王、威王问、陈忌问垒、篡卒、月战、八阵、地葆、势备、兵情、行篡、杀士、延气、官一、五教法、强兵。

历史背景

桂陵之战

公元前354年魏国庞涓为将率军伐赵,兵围邯郸。次年,邯郸在久困之下已岌岌可危,而魏军也因久攻不下,损失很大。齐国应赵国之请,以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率军击魏救赵。孙膑令一部轻兵乘虚直趋魏都大梁,而以主力埋伏于庞涓大军归途必经的桂陵之地。魏国因主力远征,都城十分空虚。魏惠王见齐军逼进,急令庞涓回师自救。刚刚攻下邯郸的庞涓闻大梁告急,急率疲惫之师回救。至桂陵时,遭到齐军迎头痛击,几乎全军覆灭庞涓仅以身免。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桂陵之战”。

马陵之战

12年后,魏国在国力恢复之后,再次发动战争,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另一邻国——韩国。韩国难以抵挡强大的魏军,遂派使向齐国求救。齐威王采纳孙膑“深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的建议,在魏韩两国几经激战、韩危魏疲之际,再次以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出兵救韩。孙膑依然采用围魏救赵的计策,率兵长驱魏境,兵锋直逼大梁。魏国鉴于桂陵之战的教训,遂撤韩国之围,调10万大军,以太子申为上将军、庞涓为副,准备与齐军进行一场战略性决战。孙膑为调动敌人,创造战机,果断引兵东撤。一路上,他用减灶计造成齐军大量逃亡的假象,以诱敌深入。庞涓果然上当,便丢下步兵,率轻骑精锐,兼程穷追。至马陵时,遭到齐军主力伏击,庞涓智穷力竭,愤愧自杀。齐军遂全歼魏军,俘太子申,取得了马陵之战的重大胜利。

继承

《孙膑兵法》继承并丰富了《孙子兵法》的朴素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思想。首先它发展了孙武关于“道”的学说,把“道”主要看作战争的客观规律,认为“道”是可知的,“知道”包括“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其民之心,外知敌之情,阵则知八阵之经”等,即懂得与战争有关的天道、地理、民心、敌情和各种阵法并掌握其规律。又认为兵多、国富、武器精良未必取胜,“以决胜败安危者,道也”。它还发展了“我专而敌分”、“示形”、“任势”、“奇正相生”等学说,强调主观能动性在战争中的作用,主张用种种方法造成敌人迷惑、骄傲、激怒、饥饿、疲劳和兵力分散,然后“我并卒而击之”。它认为事物的普遍规律是“至则反,盈则败”,“代兴代废”,“有胜有不胜”,“有能有不能”,因此战争中不能“以一形之胜胜万形”,不能靠一成不变的方法和态势取胜,而必须“以万物之胜胜万形”,即因敌情的千变万化而创造无数种方法和态势取胜。任何一种方法或态势都只具有相对的意义,例如兵力集中一般地说胜于兵力分散,“积胜疏”;但战争中有时必须集中,有时又必须分散,二者更迭为用,叫做“积疏相为变”。处理盈与虚、径(走捷径)与行(走大路)、疾与徐、众与寡、佚与劳的关系也应如此。它也强调出奇制胜,认为“同不足以相胜也,故以异为奇”。

《孙膑兵法》个别之处具有神秘色彩,如《月战》篇讲战争胜负与日、月、星的关系。有些地方还夸大了“圣人”、“明主”、“知道之将”的历史作用。

发展

《孙膑兵法》在继承孙、吴军事思想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发展。

首先,孙膑在《威王问》中阐述了战争是政治斗争工具的战争观。他明确地说,战争不是什么别的,而是先王传布“道”,即政治的工具。先王不是不想要“责仁义,式礼乐,垂衣裳,以禁争夺”,为社会创造和平的生活环境,但是,依靠空口说教办不到,所以才“举兵绳之”,用战争的手段禁止争夺。然而,战争作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并不是可以经常使用的。战胜固然可以“存亡国,继绝世”,而一旦战败,则会“削地而危社稷”。所以,对待战争“不可不察”,要慎之又慎。喜好战争的国家一定灭亡,贪图胜利的人一定受辱。孙膑的这种战争观显然比《司马法》所说的“以战止战”的思想更加深刻。

战争作为布“道”的手段,进行战争一定要合于“义”,“战而无义,天下无能固且强者”。经济是战争的基础,只要有充足的物质准备,小城照样能巩固坚守。在《强兵》篇,孙膑又进一步提出,要想强兵,当务之急在于“富国”,明确揭示了战争对于经济的依赖关系,在理论上发展了孙武所提出的“因粮于敌,取用于国”的论题。

其次,发展了孙武“任势”的军事理论,明确提出了“因势而利导之”的作战原则。《吕氏春秋·不二篇》说:“孙膑贵势”,这指明了孙膑兵法的特点。势是战争态势,是敌我双方军事实力(包括兵力、武器装备、军事物资等)的布局。孙武早在十三篇中就提出了“任势”,即驾驭战争态势的思想。孙膑则在“任势”的基础上,提出创造和争取有利作战态势的各种原则。他在《威王问》中说:“势者,所以令士必斗也”,而士的斗都应当在创造优势的条件下进行。如齐威王问:敌我两军实力相当,两军将领相望,阵势都很坚固,谁也不敢先动,应该怎么办?孙膑回答:先派少量部队,由贱而勇敢的将吏率领去试探攻击,接战后只许败,不许胜,把主力部队隐蔽地布好阵势,待敌军分兵追击我小部队时,我军从侧翼攻击敌军主力,就可获得大胜。在应付“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战争态势时,孙膑提出要“让威”。即避开敌人锋芒,隐蔽好后续部队,以便使我军能随时转移。主力部队将持长兵器的战士排在前面,持短兵器的战士排在后面,选派弩机手援救危急。等待敌人攻击能力下降,再行反击。这也是充分利用敌我双方的条件,造成有利于我的态势,以扭转敌众我寡的不利形势。

战争是瞬息万变的,所以要及时抓住有利战机。孙膑把弓弩比喻为“势”,也正在于说明战争就是要争取发射弩矢的那一最有利的瞬间。孙膑还注意利用各种地形创造有利的态势。他在《官一》篇说:在山险中作战,要放开谷口,把敌人引出山谷来交战。在杂草丛生的地方作战,要虚设旌旗,诱敌深入,进行消灭。“易(地形平坦)则多其车,险(地势险阻)则多其骑,厄(山陵狭谷地带)则多其弩。”自己要抢占有利地势,攻击处于不利地势上的敌人,这叫做“居生击死” 。总之,孙膑主张把握有利战机,利用一切可能的条件,创造有利于我、不利于敌的态势,以争取战争的胜利。

其三,孙膑指出了人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他在《月战》篇中说:“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这是人文思想的重要表现。中国的人文思想导源于春秋,战国时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思潮,在人不被当作人看待的专制时代,孙膑能指出人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无疑是进步的。从人文主义的论题出发,孙膑与孟子一样,也提出决定战争胜负的三要素是天时、地利、人和。他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所谓“人和”,就是得众、得人心。“得众者,胜”,“不得众者,不胜”。孙膑的这种以人为贵的军事思想,显然也是由继承《司马法》的“仁本”思想而来的,但提法又超越了《司马法》,是战国时代人文思想在军事学理论方面的重要表现。

其四,孙膑在军事学上的另一重要贡献,是丰富和发展了春秋以来的阵法。春秋时,由于盛行以车兵为主的方阵作战,阵法大多以“三阵”、“五阵”为主。战国时,由于形成以步兵为主,车、骑兵为羽翼的多兵种协同作战,又出现了大规模的野战和围城战,所以军阵的阵法更加复杂化了。孙膑在《官一》篇中,指出了十几种阵法,如:索阵,用来进剿敌人;囚逆阵,用来疲惫敌人;危阵,严兵以临敌;云阵,以弓弩与敌对射;羸阵,围困敌人;阖燧阵,用来消灭敌军前锋;皮傅阵,用来强攻救援;错行阵,声张军威;刲阵,攻击高陵之敌;雁行阵,适合摆在蜿蜒曲折而多荆棘的路上;锥行之阵,适于火烧敌人的辎重粮草及接应的战车,等。这就大大丰富和发展了春秋以来的军阵阵法。

孙膑还概括出一套使用八阵作战的理论,“用阵三分,每阵有锋,每锋有后,皆待令而动。斗一守二,以一侵敌,以二收”。这就是说,用八阵作战,可以把兵力分为主力、先锋、后续部队三支。作战时只以三分之一的兵力接敌,而以其它三分之二作为机动兵力蓄劲待敌。如果敌人弱而乱,就用精锐的部队击溃它;如果敌人强而严整,就用老弱士卒去引诱它,待它兵力分散以后,再行进攻。孙膑对于运用八阵作战的说明,是经典式的说明,这可以使我们从中了解古代军阵作战的奥秘。这是他多年统兵作战的实践经验的总结。

其五,孙膑在一系列战略战术上也提出了不少有价值的指导原则。如:他提倡坚持积极进攻的战略原则,在《威王问》中说:“必攻不守,兵之急者也”,主张打击敌人没有设防或防守薄弱的要害之处。这个说法显然继承了孙武“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的思想。但孙膑并没有简单地吸收,而是把它从一般策略原则升华为战略原则,使它变成整军经武的急务。

孙膑还发挥了孙武“攻其所必救”的军事原则,把这一原则与“批亢捣虚”、“示之疑”、“示之不知事”等巧妙结合起来,取得了桂陵之战的胜利。

对于孙武“我专而敌分”、以寡敌众的战术原则,孙膑也有创造性的发展。他提出对强敌要避开锋芒,而引诱迷惑敌人,使敌人分散兵力,然后“我卒并而击之”。

孙膑在军队建设上提出选拔将帅的原则是“知道者”,即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在国内得民之心,在国外知敌之情,上阵知八阵之经;见胜利敢于战争,不见胜利敢于进谏。他还提出了一套军事教育法则,即五教法:处国之教,行行之教,处军之教,处阵之教,利战之教。并主张在军中选拔一批勇武的战士做选卒,以他们为冲锋陷阵的主力。他认为,具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国家才会“战胜而强兵,故天下服矣”。(《见威王》)

军事思想

孙膑像马陵之战后,田忌遭宰相邹忌的陷害,被迫流亡楚国。孙膑辞官归隐,潜心军事理论研究,终于写成了流传千古的军事名著——《孙膑兵法》。

该书继承了《孙子兵法》等书的军事思想,总结了战国中期及其以前的战争经验,在战争观、军队建设和作战指导上都提出了若干有价值的观点和原则。

它明确主张,“战胜而强立,故天下服矣”(1975年7月文物出版社《孙膑兵法》,下同),否则就会“削地而危社稷”。它用历史经验说明,奢谈仁义礼乐不能“禁争(夺)”,只能“举兵绳之”,用战争解决问题。这是符合当时七强并立,全国渐趋统一的客观要求的。

在军队建设上,它认为首要的问题是“富国”,只有“富国”才是“强兵之急者也”。关于强兵,它重视训练、法制和将帅条件。提出“兵之胜在于篡(选)卒,其勇在于制”,即士兵要严格挑选,严格训练,有良好的组织编制,做到赏罚严明,“素听”、“素信”,令行禁止,才有战斗力。将帅不但要具备德、信、忠、敬等品质,还要善于掌握“破强敌,取猛将”的用兵之道──“阵”(布阵之法)、“势”(有利态势)、“变”(战法变化)、“权”(争取主动)。并重视人的作用,认为“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

在作战指导上,强调要“知道(取胜之道)”,认为“安万乘国,广万乘王,全万乘之民命者,唯知道”。又说“知其道者,兵有功,主有名”,所谓“知道”,就是“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其民之心,外知敌之情,阵则知八阵之经。”强调创造有利的作战态势,即所谓“孙膑贵势”( 《吕氏春秋·不二》)。诸如未战之前要“事备而后动”,准备好了再打。既战之后要灵活用兵:己强敌弱时要“赞师”──示弱以诱敌出战;敌强己弱时要“让威”──先退一步,后发制人;势均力敌时要调动、分散敌人,然后集中兵力,“并卒而击之”;击穷寇时要“待生计”──引而歼之,等等。它还要求善于“料敌计险”,利用地形,做到“居生击死”──自己居于有利的“生地”,逼敌处于不利的“死地”。并要求根据地形情况和车、骑、步特点,“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厄则多其弩”,因情用兵,掌握主动,强调实行“必攻不守”的进攻方略。认为“赏”、“罚”、“权”、“势”、“谋”、“诈”,是益胜的重要条件,而较之于以上六者更为紧要的是“必攻不守”。

孙膑兵法问世之后,虽曾失传,但在《史记》《通典》等古籍中仍然保存了少量佚文,在历史上颇有影响。孙膑提出的“围魏救赵”(见桂陵之战),已成为军事史上一个著名战法,毛泽东在 《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中给予了高度评价。竹简《孙膑兵法》出版后,受到中外学术界的普遍重视。但是,该书因袭五行相生相克之说,杂有一些迷信观念,则属糟粕。

法律思想

一、道义战争观

孙膑的法律思想来自于他对战争的认识。与孙武一样,他也坚持战争的正义性,认为只有符合“道”、“义”的目的,符合民心,才可以举兵。他认为王者之将必须懂得“道”才可以领兵。什么是道呢?他说:“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其民之心,外知敌之请(情),阵则知八阵之经”(八阵);“恒不胜有五:不知道,不胜;……恒胜有五:……知道,胜……”(篡卒);“兵之胜……其德在于道……”(篡卒)。他认为齐国君臣知兵而不知道,是很危险的。“威王问九,田忌问七,几知兵矣,而未达于道也。吾闻素信者昌,立义用兵,无备者伤,穷兵者亡,齐三世其忧矣”(威王问)。在这里,道的含义和内容很广,大致包括得民心、讲信义、有储备、不好战以及懂天文、地理、敌情、阵法等内容。

基于此,孙膑主张慎战,即不得已时才发动战争。他说:“ ……兵者不可不察。然夫乐兵者亡,而利胜者辱。兵非所乐也,而胜非所利也,事备而后动。……故曰:德不若五帝,而能不及三王,智不若周公,曰我将欲责仁义,式礼乐,垂衣裳,以禁争夺,此尧舜非弗欲也,不可得,故举兵绳之”(见威王);“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央,是以必付与而囗战,不得已而后战”(月战)。因此,他坚决反对穷兵、利胜、乐兵,反对不顾民力、民心而发动战争。

二、军中执法思想

1、将军令在军中要有最高的权威

孙膑认为将受命领军,将令就要有权威。他说:“恒胜有五:得主专制,胜……,恒不胜有五:御将,不胜”(篡卒);“……而不御,君令不入军门,将军之恒也。入军……将不两生,军不两存,将军……”(将德)。因为将军“令不行则军不专,军不专则无名”(将观)。

2、令要稳定必行

他对军令的论述不多,但切中要害。首先,他认为“其(指兵)勇在于制”(指教令),因而必须重视军令。军令的重要作用是统一部队,“令不行,众不一,可败也”(将失);即要求军令必行,全军行动一致。其次,他认为军令必须稳定,“令数变,众偷,可败也”(将失);令变化太快,部队就会松散懈怠,导致失败。

3、治军要以信为本

孙膑于此最为重视,论述最多。在他看来信是最重要的,“将军不可以不信,不信则令不行,令不行则军不专,军不专则无名”(将观),即将领无信用军令就无法贯彻,部队就要散乱。因此他特别强调信,“素信者昌”;“兵之胜在于篡卒,其勇在于制,其巧在于势,其利在于信,其德在于道……”(篡卒);“将败……十曰寡信……”(将败);这说明信在专军权、行军令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信的内容是严格管理并示之以利。孙膑讲的信与赏相联系,“信者,兵囗之明赏也”(篡卒)。有一段话最能说明这个意思:“威王问:令民素听,奈何?孙子曰:素信。……田忌曰:行阵已定,动而令焉必听,奈何?孙子曰:严而视(示)之利”(威王问)。此处严而视(示)之以利是对信的解释。为什么要示之以利?因为求利是民之本性。违背这个本性,赏罚不会起作用。他对此有深刻的认识。“使民唯(虽)不利,进死而不旋踵,孟贲之所难也,而责之民,是使水逆留(流)也。……故行水得其理,剽石折舟。用其生(性)则令行如留(流)”(奇正)。

在其他的地方,信也是和赏相联的。“胜在尽囗(忠),明赏,撰卒,乘敌之囗,是胃(谓)泰武之葆”(篡卒)。“囗囗令,一曰信,二曰忠,三曰敢。安忠,忠王;安信,信赏;安敢,敢去不善。不忠于王,不敢用其兵,不信于赏,百生(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生(姓)弗畏”(篡卒)。

4、重赏罚又不惟赏罚

关于赏罚的作用。孙膑认为赏罚对贯彻军令具有重要的作用。他说:“夫赏者,所以喜人,令士忘死也;罚者,所以正乱,令民畏上也;……”(威王问)。他又说:“不信于赏,百生(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生(姓)弗畏”(篡卒)。因此他很重视赏罚。但他并不认为赏罚是最重要的事情。田忌曾问他:“赏罚者,兵之急者邪?”他回答说:“非。……可以益胜,非其急者也”(威王问)。(他还认为权、势、谋、诈于兵也很重要,但也不是最重要的。什么是最重要的,由于简文缺损,无法见到直接的答案。在同篇的简文里只有“……孙子曰:……必攻不守,兵之急者也。”通观孙膑全文,可知道、义、信、委(蓄积)、不穷兵等才是兵事里最重要的。)赏罚只能使士兵忘死畏上而勇于作战,但并不是取得胜利的最重要的因素。

关于赏罚的原则。主要有以下几点:

(1)信用。这是最重要的,如前面已经提到的“信者,兵囗(之)明赏也”;“不信于赏,百生(姓)弗德”;“不信则令不从”。又如:“明爵禄而……杀士则士必……知士可信,勿令人离之”(杀士)。

(2)公正。孙膑把公正看作治军之道。他说:“用兵移民之道,权衡也。权衡,所以篡贤良也。……正衡再囗暨忠(即中)是胃(谓)不穷”(行篡)。另外,前文提到的“信”里也含有公正的意思。

(3)快速。孙膑强调:“赏不逾日,罚不还面……”(将德),此即军中赏罚务速,让民速见利害的意思。

(4)罚恶不避权贵。他认为军中赏罚应“不维其人,不何(阿)外辰(臣),此将军之德也”(将德);要敢“去不善”,否则士兵就会不敬畏将军(篡卒)。

5、赏罚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才起作用

孙膑之所以不把赏罚看成最重要的因素,是因为他看到赏罚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才能起作用,因此不是特别强调赏罚,尤其是罚。

首先,他认为军令要顺民心,民要愿意自觉地执行。“赏未行,罚未用,而民听令者,其令民之所能行也。赏高罚下,而民不听其令者,其令民之所不能行也。使民唯(虽)不利,进死而不旋踵,孟贲之所难也,而责之民,是使水逆留(流)也。”民不愿执行的令硬要其执行,等于是“使水逆流”,自然不可行。“故行水得其理,剽石折舟。用其生(性),则令行如留(流)”(奇正)。这与《管子 牧民》:“下令于(如)流水之原(源)者,令顺民心也”的思想是一致的。

其次,他认为士兵的勇怯来自于自己的处境,将领要努力创造有利的态势,而不应该责备士兵不勇敢。他说,“退敢物(刎)颈,进不敢距敌,其故何也?势不便地不利也。势便地利,则民自……。所胃(谓)善战者,便势利地者也”(客主人分)。

只有在兵民愿意执行,也有可能执行的情况下,军令才能顺利地执行。正由于此,他不主张重罚,而重视“得众”,“得民心”。他认为将领在军中“得众胜;左右和胜”;要对“胜者益之,败者代之,劳者息之,饥者食之”;这样就能“令行如留(流)”,士兵们“进死而不旋踵”。这种认识是难能可贵的,比起那种只靠重刑威慑使人服的见解高明多了。

三、简短分析

竹简孙膑兵法所表现的思想,明显地与孙武的思想有继承关系,同时又有自己的一些特点。

首先,二孙子在许多问题上有一致的见解。二人都把“道”看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根本因素之一。孙武认为“道”是兵者“五事”之一,要求做到“众相得”和“令民与上同意”;孙膑认为知“道”是恒胜的保障之一,“道”包括了“天道、地理、民心”,因而也强调“得众”、“用其生(性),令行如流”。二孙子都重视将领的重要性和军权的相对独立性。孙武讲将为“五事”之一,要具备“智信仁勇严”,在军中,可以“君命有所不受”;孙膑认为王者之将要具备“义仁德信专”,也主张“得主专制”,“君命不入军门”。在治军方法上,二孙子都主张依法而治,也都重视信赏必罚,但都不主张重罚。孙武主张“令素行、人相得”,“视卒如爱子”,“厚而能使,乱而能治”,强调教育在先,使兵心服;孙膑主张军令统一、稳定,对士兵“爱之若狡(娇)童,敬之若严师……”(将德),既严格管理而又示之以利,充分考虑士兵在胜败劳饥时的需要,使士兵自觉自愿地拼命作战,服从命令。二孙子都强调任势、“便势利地”而不责于士兵的胆怯。在上述几个问题上,二孙子表现出惊人的相似,构成了古代兵家在依法治军问题上基本思想。

其次,孙膑也发展了孙武的思想而形成自己鲜明的特色,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地方:

第一,孙膑更重视战争的政治性质和目的,更强调“仁”和“义”,并将其纳入到“道”的范畴里。他说:“夫陷齿戴角,前蚤后踞,喜而合,怒而斗,天之道也,不可止也。故无天兵者自备,圣人之事也”,因此才有了黄帝作剑、羿作弓弩,禹作舟车、汤武作长兵的事。他认为圣贤们用“责仁义,式礼乐,垂衣裳”的方法无法禁止争夺,不得已才“举兵绳之”,因而战争的正义性质和目的很明确,义战才合乎“道”。他讲到将要具备五种基本素质:义、仁、德、信、专。其中“义者,将之首也”(将观),是五种素质中最重要的。正义之师并有物质储备才能打胜仗,“夫城小而守固者,有委(储备)也;卒寡而兵强者,有义也。夫守而无委,战而无义,天下无能以固且强者”(见威王)。

第二,孙膑更重人。他认为:“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月战);决定战争胜负的三要素是“天时、地利、人和”,因而强调“得众”、“信赏”、“任势”,这样明确地提出人在战争中的作用在当时是极为可贵的。

第三,孙膑更重信。他对信在治军中的重要性,信与令、信与赏罚的关系作了较多的阐述,发展了孙武关于“智信仁勇严”为将之五德的思想。

第四,孙膑更重势。他从物理学和军事学的角度对势的本义及其作用作了较多的阐述,明确提出了“因势而利导之”(本传)的作战原则。在先秦兵家中,孙膑以“贵势”而著称(《吕氏春秋?不二篇》)。他以弓弩和激水来说明势,“囗(羿)作弓弩,以势象之。……何以知弓奴(弩)之为势也?发于肩应(膺)之间,杀人百步之外,不识其所道至,故曰弓奴(弩)势也”(势备)。在他看来,势是一种由高速运动产生的冲击力,使静止的物体形成一种不可阴挡的力量。在这点上,他与孙武的“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和“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的比喻的意思是一致的。他还对势的作用和怎样造成势的方法作了进一步的论述。他认为“其(指兵)巧在于势”(篡卒);“势者,所以令士必斗也”( );“欲知兵之请(情),弩矢其法也。矢,卒也;弩,将也;发者,主也。矢,金在前,羽在后,故犀而善走”(兵情);“势便地利,则民自囗……。所胃(谓)善战者,便势利地者也”(客主人分)。因此将领要努力造成战场上有利的态势。尤其重要的是,这种势不仅包括军队在战场上有利的态势,也包括士兵心理上的有利态势,即“战势,胜者益之,败者代之,劳者息之,饥者食之”,使士兵心中感奋,“道白刃而不旋踵”,如“行水得其理,剽石折舟”。

第五,孙膑对战争对于经济的依赖关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不只从战役攻守角度出发讲到“守必有委”,“城小而守固者,有委也”,而且还从战略的角度出发得出强兵必须富国的认识:“(兵)其富在于急归,其强在于休民,其伤在于数战”(见威王);在强兵篇里,他回答威王的问题时认为“正教”、“散粮”、“静”、“行之教”等均非强兵之急者,只有“富国”才是强兵之急者,这就发展了孙武的“因粮于敌,取用于国”的思想。

综上所述,可见孙膑不仅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更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他从全局的角度看问题,把作战胜利与富国强兵、复兴礼义联在一起,在军事和政治的关系问题上发展了孙武的思想。他既重仁义忠信、德行民心,又主张信赏必罚,以战止争,靠综合国力“战胜而强立”;其思想俱刚柔、兼儒法,对治国治军者制定政策有着明显的指导性价值。

作者介绍

孙膑,齐国阿(今山东阳谷东北)人,孙武的后代,大致与商鞅孟轲同时,为战国时兵法家。他曾与庞涓同学兵法,当庞涓作魏惠王将军时,忌其才能,把他骗到魏国,处以膑刑(即去膝盖骨),故称孙膑。后经齐国使者秘密载回,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协助齐将田忌,设计大败魏军于桂陵、马陵。他继承和发展了孙武的军事理论,把“道”看作战争客观规律,提出了以寡胜众、以弱胜强的战法,主张以进攻为主的战略,根据不同地形,创造有利的进攻形势,重视对城邑的进攻和对阵法的运用。著有《孙膑兵法》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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