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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陵,地名。因“马陵之战”而闻名,今天的莘县大张家镇马陵乃发生于战国时期的齐魏马陵之战的战场旧址。孙膑设计使庞涓死于此。

地名考证

马陵,春秋时期属于卫国,战国时归于齐国。西汉以后,为元城县管辖。晋代杜预有一本书,叫做《春秋左氏经传集解》,上面有一句话,确切道出了马陵的地理位置:“马陵,卫地,阳平元城县东南有地名马陵。”

此后,南朝宋裴骃的《史记集解》、唐代司马贞的《史记索隐》、宋代乐史的《太平寰宇记》和清《畿辅通志》、《山东通志》等史书,皆赞同杜预,说马陵在元城。元城于公元前195年建县,西晋时期属阳平郡,后依次属魏郡、魏州、大名府,1913年并入大名县。由此可证马陵在大名。

解放后我国出版多种书籍、词典,都载明马陵在今天的大名县境内。清人蔡元放改编的《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九回:“孙膑使人时刻探听庞涓消息,回报:‘魏兵已过沙麓山,不分早夜,兼程而进。’孙膑屈指计程,日暮必至马陵。” 沙麓山位于大名东部,公元前646年崩。我国著名史学家林汉达先生所著《东周列国故事新编》一书,其中讲到马陵,说“马陵在河北省大名县东南”。1979年版《词源》对“马陵”一词注解道:“元城,古地名。春秋卫地。在今河北大名县东南。战国属齐,魏将庞涓为齐将田忌、孙膑所败,自刎于马陵,即此。” 1999年版《辞海》与《词源》所注大同小异,它说:“马陵,古地名。春秋卫地。在今河北大名东南。

历史典故

围魏救赵

战国中期,位于中原地区的魏国逐渐强大起来,不断对邻国用兵。公元前354年,魏将庞涓引兵攻赵,包围了赵都邯郸。赵向齐求救,齐威王派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率军西来,矛头直指魏都大梁(今河南开封)。庞涓闻讯立即回师自救,孙膑巧妙地在魏军南撤必经之地桂陵(今河南长垣)设伏,大败魏军,擒庞涓(后放回),史称“桂陵之战”,孙膑的这一战法后来被概括为“围魏救赵”。

调兵遣将

公元前341年,魏惠王又派庞涓联合赵国引兵伐韩,包围韩都新郑(今属河南省)。韩昭侯求救于齐。齐以田忌、田婴、田盼为将,孙膑为军师,率军经曲阜、亢父(今山东济宁),由定陶进入魏境,矛头直指与大梁近在咫尺的外黄(今河南民权)。庞涓闻讯,忙弃韩而回。魏惠王深恨齐国一再干预魏国的大事,乃起倾国之兵迎击齐军,仍以庞涓为将,太子申为上将军,随军参与指挥,誓与齐军决一死战。

减灶之计

孙膑见魏军来势凶猛,且敌我力量众寡悬殊,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便决定采用欲擒故纵之计,诱庞涓上钩。他命令军队由外黄向马陵方向撤退。马陵位于鄄邑北60华里处,沟深林密,道路曲折,适于设伏。孙膑命令兵士第一天挖10万个做饭的灶坑,第二天减为5万个,第三天再减为3万个。庞涓一见大喜,认为齐军撤退了3天,兵士就已逃亡过半,便亲率精锐之师兼程追赶。天黑时赶到马陵,命兵士点火把照路。火光下,只见一棵大树被剥去一块树皮,上书“庞涓死于此树之下”8个大字。庞涓顿悟中计,刚要下令撤退,齐军伏兵已是万箭齐发。魏军进退两难,阵容大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庞涓自知厄运难逃,大叫一声:“一着不慎,遂使竖子成名!”拔剑自刎。齐军乘胜追击,正遇太子申率后军赶到,一阵冲杀,魏军兵败如山倒。齐军生擒太子申,大获全胜。史称此战为“马陵之战”,称孙膑的战法为“减灶之计”。此战后,魏国由盛转衰,孙膑却因善于用兵而名扬天下。

卷土重来

桂陵之战后,魏国虽元气大伤,但经过几年的休整后,魏国逐渐开始恢复对外进攻。公元前341年,魏国再次发兵进攻韩国,韩国向齐国求援。齐威王采用孙膑“深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的主张,与韩结好却不急于发兵。待韩军五战五败,魏军也实力大损时,才于次年以田忌为主将,孙膑为军师,发兵救韩。齐军重施“围魏救赵”的战法,直驱魏都大梁。魏惠王像上次一样将攻韩的部队召回,以太子申为主将,庞涓为将军,率兵10万迎击齐军。

旧调重弹

此次形势不同于桂陵之战,魏军是有备而来,气势旺盛。故孙膑决定因势利导,利用魏军求胜心切的弱点,诱敌冒进,再图取胜。齐军前锋与魏军稍一接触,即佯装怯战,掉头东撤。在撤退途中,有意造成军力不断削弱的假相。第一天造了10万人吃饭的锅灶,第二天减为5万人用的锅灶,第三天则只剩下3万人用的锅灶了。庞涓与孙膑交手,本来小心翼翼,害怕再次上当,但当看到齐军锅灶日减,以为齐军胆怯,三天中即逃亡了大半,这才壮起胆子,丢下辎重和步兵,只领轻车锐骑日夜兼程猛追,必欲全歼齐军,擒获孙膑。

四面埋伏

齐军退至马陵(今河南范县西南),此地道路狭窄,地势险隘,两旁树木茂盛,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孙膑计算行程,判断魏军将于日落后追至,遂命士卒伐木堵路,并将路边一棵大树剥去树皮,在树干上写了“庞涓死于此树之下”8个大字。挑选一万名弓弩手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山上,约定天黑后,见到火光就一齐放箭。

走投无路

日暮时分,庞涓果然率军追到马陵,发现路旁的大树被剥去树皮,上面隐隐约约写有字,就命士卒点起火把来看,待他看清树上字后,这才发现中计,急令部队撤退。但已经晚了,两旁齐军看见火光,万弩齐发,伏兵四起。魏军措不及防,仓促应战,很快溃败,庞涓中箭,左突右冲无法突出重围,最后愤愧自杀。齐军乘胜追击,又大败魏军主力,俘获魏军主将太子申,歼灭魏军10万。

桂陵和马陵之战后,魏国一蹶不振,齐国则声威鹊起,称霸中原,孙膑亦名扬天下。孙膑“围魏救赵”和“示假隐真”的战法,成为中国军事史上的经典之作,为后世兵家广泛推崇。

地理位置

莘县说

莘县位于冀、鲁、豫三省交界处,西邻河北省大名县、河南省南乐县,西南与河南省清丰县、濮阳县接壤,南面与河南省范县隔金堤相望。大张家镇位于莘县西南隅,距县城6公里,马陵村则位于镇驻地东南4公里处的金堤脚下。今日莘县之版图由原莘县、朝城县、观城县的全部和范县、濮县的各一部组成,总面积1388平方公里,人口100万。莘县的马陵南距旧濮州治所(今范县濮城镇)15公里,西南距旧鄄城县治(今濮阳县)35公里,东北距旧范县县治(今莘县古城镇)18公里,西北距旧观城县治(今莘县观城镇)10公里。历史上马陵曾先后为观城、濮县、范县辖地,1964年纳入莘县版图。史籍与研究者所说的“鄄城县东北六十里”、“濮州北三十里”、“范县西南三十里”、“观城东南十八里”均为今莘县马陵所在的位置,故所谓的“鄄城说”、“濮州说”、“范县说”、“观城说”实际上是一说,就是今天的“莘县说”。

左传说

战国时期,莘县马陵为齐地,位于齐魏两国交界处。从齐都至魏都,经鄄(今鄄城县)、陶(今定陶县)一线为捷径,经马陵、莘野(今莘县)一线为次捷径。周灭商后,修周道贯通东西,连结诸侯,经由莘野的周道名“莘道”,郦道元《水经注》中说的“漯水又北,绝莘道”即指此路。春秋时期,卫宣公派公子伋出使齐国,《左传》中说:“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这说明莘地是齐卫往来的必经之路,也是后来齐魏往来的重要通道。战国初期,齐两次伐晋救郑,齐军皆经莘西去。公元前368年,齐伐魏,败之于观津(今莘县观城镇一带)。当时齐国对西方用兵,常常调集高唐、齐城、平原、灵丘、博陵诸邑兵力。这些地方的军队集结西向,必经莘道而行。孙膑击魏救韩,当然也不会例外,经莘道入魏地应为首选路线。况且莘县的马陵距外黄(今河南杞县)150公里,车马疾行,基本上是三天的行程,与史书记载正相吻合。

地形分析

莘县马陵,此处是一片平原,很少能看到起伏不平的地貌。但综合分析各方面资料可知,古时这里却土丘遍地,沟壑纵横,地形十分复杂。证据有五:

1、《史记·魏世家》注引虞喜《志林》云:“濮州鄄城东北六十里有马陵,涧谷深峻,可以置伏。”虞喜是东晋人,其生活年代距马陵之战发生的时间仅600多年,他所描写的马陵地貌应与马陵之战时的实际地貌十分接近,这是马陵一带本非平原的力证。

2、从训诂上说,“陵”字本义是指大土山,故后来将用土堆成的大坟墓称作陵。据上条虞喜所说,有两个问题可以认定:一是最迟至东晋时,莘县马陵地名已经出现,这一地名上溯至600年前的战国时期,应该不成问题。二是此地本为土丘地带,且涧谷深险,适于设伏。此马陵距孙膑老家(鄄)仅30公里,孙膑熟知这一带地形,方能胸有成竹地选定此地伏击骄横轻敌的庞涓。

3、莘县马陵一带的许多旧地名与陵谷有关。莘县的马陵距孙膑围魏救赵设伏擒获庞涓的桂陵(位于今菏泽境内)仅70公里,两地的地形不会有太大差别,应该都是土丘地貌。善于在陵地用兵的孙膑先后设伏于桂陵、马陵是顺理成章的。莘县马陵周围20公里内至今仍有董堌、黄堌屯、刘山谷、王山谷、辛山谷、李山谷、文山谷、后山谷、夏沟、于沟、马沟、王沟等村名,这些村名在今天看来有些名不副实,但旧地名是历史的化石,这些历经沧桑沿用下来的地名恰好是这一带历史地貌的写照。另外,莘县马陵周围一百公里内有些古地名多带有“丘”字,如滑县名楚丘,濮阳名帝丘,曹县名陶丘,成武名梁丘,茌平名重丘、牡丘,巨野名咸丘,范县名廪丘,东阿名桃丘,等等。这些地方如今也已是平原,但一个“丘”字将其原地貌暴露无遗。

4、莘县马陵一带的沟壑地貌直至建国前后仍十分明显。黄河的下游本经华北平原入海,至汉代逐渐南滚至今莘县一带,王景修金堤以固其防。黄河在南滚的过程中,使许多沟洼之地淤积变平,马陵一带自然也不例外。据年长人回忆,抗日战争时期,此地仍多高冈深沟,最深处达3米以上。这里的大路多处于沟中,车马行其中,10米之外便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当地人称这种沟为“葫芦沟”。因地形复杂,日军入侵时亦不敢轻易进入,故濮、范、观一带形成了最早也是最安全的抗日根据地,有“边区小延安”的美誉。我冀鲁豫边区党、政、军机关就设在距马陵以北2.5公里的红庙村,宋任穷、杨得志、杨勇、段君毅、黄敬、张霖之等主要领导同志长驻于此,刘少奇在由鲁南返回延安的途中也曾在此逗留。上世纪五十年代,这一带仍有不少地方保存着高冈深沟地貌,地在高冈上、路在深沟中是当地的一大特点。后来经过1958年的大跃进和1968年开始历时10年的农业学大寨,加上村民长期的烧砖取土,高冈被削掉,深沟被填平,马陵一带的历史地貌终于被彻底改变。

5、《水浒传》中描写的野猪林北距马陵5公里,十字坡东北距马陵3.5公里,景阳冈东北距马陵50公里。小说中涉及的东西虽然不应作认真考证,但作者在创作时一般都有所本。这一带到宋元时期仍然多有土冈,此事可为旁证。

史书记载

对马陵之战最原始的记载见于《战国策》和《史记》,但这两部书都是只记述了马陵之战的大体过程,并未直言马陵在何处。后来的研究者对马陵战址各有判断,持“濮州说”者最多,持“大名说”者次之,持“郯城说”者则只有《沂州志》和《郯城县志》。

《志林》

东晋虞喜《志林》中说:“濮州鄄城县东北六十里,有马陵,涧谷深峻,可以置伏。”同是东晋人的徐广在《史记音义》一书中则说“马陵在魏州元城县(今河北大名)东南一里。”唐代张守节赞成虞喜之说,否定徐广之说,他在《史记正义》中写道:“孙子减灶退军,三日行至马陵,遂杀庞涓,虏太子申,大破魏军,当如虞喜之说,从汴州外黄退至濮州六十里是也。然赵、韩共击魏,战困于南梁,韩急,请救于齐,齐师走大梁,败魏马陵,岂合更渡河北至魏州元城哉。徐说定非也。”以上三说是迄今为止所能见到的关于马陵战址的最早的判断,三说中有两说认为马陵在濮州或鄄城北六十里。后来的研究者多是在这三说中决定取舍。判断马陵战址,当以此三说为主要依据。

史学著作

后来出版的史学著作中,取濮州、鄄城、范县说(即今之莘县说)的有郭沫若《中国史稿》、翦伯赞《中国史纲要》、何建章《战国策注释》、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孙子兵法新注》、张习孔、田珏《中国历史大事编年》、台湾三军大学《中国历代战争史》、可爱的山东丛书《悠久的古代历史》、文白对照《史记》、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等;取大名说的有林汉达《东周列国故事新编》等;两说并存的有《资治通鉴》等。很明显,莘县说在史学界始终占据优势。

各种辞书

在各种辞书、类书中,取莘县说的有《辞海》、《中外史地知识手册》、《山东历史人物辞典》、《文史知识辞典》、《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等;取大名说的有《文史哲百科辞典》、《辞源》等;两说并存的有《中国古代史教学参考地图集》等。在这些工具书中,取莘县说者仍是多数。

在各种地方志书中,取莘县说的有《东昌府志》、《濮州州志》、《范县志》、《莘县志》、《观城县志》等;取大名说的有《山东通志》、《大名县志》等;两说并存的有《大清一统志》等;取郯城说的有《沂州志》、《郯城县志》等。

马陵传说

马陵道

马陵道的传说。古时候,马陵村附近有一道西南、东北走向的大沟,沟的东北入口是道口村(距马陵2.5公里,今属樱桃园镇),西南尽头是黑迷寨(距马陵5公里,今属古云镇),沟的名称就叫“马陵道”。此沟深达2丈多,冈上杂树丛生,沟底是可供两车并行的道路,道口村便因此得名。道口村街似盘陀,道路复杂,外地人入村即难辨方向,人称“迷魂阵”。据说当年庞涓的军队就是从这里开始迷路的。

布袋阵

布袋阵的传说。当年庞涓的军队行进到距马陵10华里的一个村庄时,天已完全黑下来,道路难辨,完全迷失了方向。孙膑早已在此布下了一个布袋阵,伏兵一出,魏军前进无路,后退不通,全军覆没。后来,人们便称此村为“黑迷寨”。大约到了明清时期,村里出了一个做官的人,感到村名不雅,便谐音改成了“文明寨”,一直沿用至今。

黄桑冈

黄桑冈的传说。马陵村东原有一土冈,上面长着一棵古老的黄桑树。此树不知栽于何时,老树枯死后,又从根部萌生出新树,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当地老百姓说,马陵之战时,庞涓就是在这棵树下自刎而死的。

藏兵洞

藏兵洞的传说。据老年人讲,几十年前,曾在南马陵村一座小庙下发现了一个用青石板盖着的地洞,洞中有水,深不见底。有人从洞中放下去一只鸭子,第二天却从5华里外道口村的一个洞口钻了出来。老百姓说,这就是马陵之战时孙膑挖的藏兵洞。前几年整修街道时,青石板又被推土机掀出。村里人迷信,怕得罪神灵,又将青石板照原样埋上了。至今青石板仍压在一户村民的屋脚下。

锅台村

锅台村的传说。马陵村东北20华里有个谷疃村,此村曾名“锅台村”,村名来历与马陵之战有关。据说当年孙膑率军击魏救韩驻扎于此,晚饭后在街上散步,见道路两旁有许多被烟火熏黑的土灶。原来谷疃村是个集市,卖吃食的人在街旁垒起灶台,逢到集日,放上锅便可生火做饭。集日一过,把锅揭走,便只剩了空灶台。受灶台启发,一个减灶骄敌之计在孙膑头脑中形成。后来在从大梁后撤时,他命兵士大造土锅台,点火熏烧,然后再逐日递减。庞涓果然上当,孤军深入,终于酿成了马陵之败。后来,村里人为了纪念此事,便将“谷疃”谐音改成了“锅台”。清代,村中一文人嫌“锅台”二字不雅,建议恢复了原村名。但附近村的人仍然习惯以“锅台村”呼之,“谷疃”二字只是出现在官方文件和地图上。

莘县马陵一带的村民对其他方面的历史知识知之甚少,对马陵之战和孙膑战庞涓的故事却大都略知一二。他们的这些知识不是来自书本,而是得之于世代相传的口碑资料。这些传说的可信度虽然不会太高,但无风不起浪,这些经过演义、神化和附会了的传说,一定是以史实作源头的。

各家质疑

专家剖析

在马陵战址的论争中,很少被人提到的郯城说忽然于1991年异军突起,铺天盖地的宣传造势使一些研究者茫然不知所措。但细细分析起来,持郯城说者所赖以支撑其观点的几个关键性理由其实都站不住脚,不是有悖于史实,就是有悖于情理。现拿出几条略作剖析,以就教于方家。

大胜并莒

关于“大胜并莒”。持郯城说者仅凭《战国策》上的“大胜并莒”一语,便断定魏军是要东征,经郯城东去,最后胜齐并兼并莒地,这实在有点无视史书记载而强加于古人。马陵之战的起因是魏攻韩,齐自后击魏救韩,魏怒齐屡屡干涉其军事行动,遂起倾国之兵与齐军决战。在这种情况下,魏军必尾追齐军而进,走哪条路并不由魏军决定,而是看齐军朝哪个方向撤退。此时的齐军必须尽快撤入本国境内,然后利用熟悉的地形智取魏军。故齐军撤退的方向只能是东北,绝不会向东经宋、楚境内撤至郯地。从魏军方面说,向东直奔郯城,途经数国之地,又远离本土,庞涓应不会犯此兵家大忌。只有在齐魏交界处,在自家大门口,他才敢于孤军深入,兼程追击齐军。且郯地距外黄近800华里,根本不可能如史书中的说三日撤至。这是一般常识,无须作过多论证。

《战国策》确有“大胜并莒”一语,原文说,魏太子申率军过外黄,徐子劝他道:“今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而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则万世无魏。”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白:你现在是太子,即使打败齐军并进而将濒临海边的莒地也兼并过来,你最好的结局仍然是继位为王。如果失败,则魏国疆土不保,你为王的希望也将化为泡影。“并莒”在这里是打到海边、占尽齐地的隐语,如果理解为魏攻齐的目的,就未免失之偏颇了。

马陵真伪

关于马陵之战真伪。有个别持郯城说者认为,马陵之战和桂陵之战可能是一回事,历史上本无马陵之战。理由是:据《孙膑兵法·擒庞涓》中说,庞涓在桂陵之战中已经作了俘虏,怎么能在马陵之战中重新出现?这一疑问看似有理,实则片面。古代作战,一般是不斩杀被俘的敌方大将的。直到民国时期,这种做法仍在沿习。直系军阀孙传芳挟愤处死了奉军大将施从滨,天下一时哗然。施从滨之女施剑翘卧薪尝胆10年,终于击毙孙传芳,报了杀父之仇,却被判无罪释放,这是从古至今不杀被俘敌方主将这一惯例的明证。庞涓为人凶暴,尚且只将孙膑致残,不取其性命;以孙膑的胸襟,更不会将被俘的庞涓杀死。庞涓获释后又参加了魏、韩和魏、齐之战,此事顺理成章。正是因为庞涓曾经被俘被释,马陵兵败后无颜再做俘虏,故而情急自刎,这完全符合他气量狭隘的性格。如果将庞涓被俘后重新出现在战场上作为否定马陵之战真实性的证据,无疑是太武断了。

隘塞死地

关于“隘塞死地”。持郯城说者将《孙膑兵法》中的“隘塞死地”一语作为郯城马陵山是马陵之战发生地的力证,未免有些以偏概全。按照他们的说法,只有像马陵山那样的地形才适于设伏,其他地方均无可能。这里提几点不同看法,以供商榷:第一,《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的“马陵”条下只字未提郯城;在“马陵山”下单独地说了郯城,却只字未提马陵之战,并说马陵山“亦作马岭山”。而史书中说到马陵之战时,地点只有“马陵”二字,绝口不提“山”,这说明古人将石质的“山”与土质的“陵”分得十分清楚,丝毫不容混淆。第二,据说马陵山的独龙涧有葫芦峪,状似大口袋,有进路无出路,庞涓即死于此。可是,庞涓在军事上虽然不如孙膑,但也是鬼谷子的门生,学过兵法,又有多年作战经验,总不至于蠢到大睁两眼带着十万大军往一个死胡同里钻吧。第三,《史记》中明明说“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而郯城马陵山的独龙涧两山之间的距离不下数百米,在冷兵器时代,靠弓箭是很难射杀沟中的敌人的。莘县马陵一带沟深坡陡,古时沟深在5米以上,沟宽只有几十米,与《史记》中所说的“马陵道狭”相符。在这种地方设伏,正可展弓箭之长。

郤氏铜戈

关于郤氏铜戈。据持郯城说者披露,郯城一带曾出土一枚铜戈,上有阴铭“郤氏作”三字,他们断定此戈为马陵之战时魏军所遗。这种说法又难脱张冠李戴之嫌。众所周知,郤氏是春秋时期晋国世将,三家分晋后未再见有郤氏为将的记载。马陵之战距郤氏为将已过去250余年,如何能有郤氏铜戈遗留在马陵古战场。合乎情理的解释是:春秋时期,齐、晋两个大国之间战事频繁,晋军向东曾多次深达齐国腹地。如公元前589年晋军败齐军于鞍(今济南),公元前555年晋军败齐军于平阴,公元前485年晋军侵齐之祝阿(今济南西南)等等。晋军曾到过沂蒙山区,在那里遗下些铜戈、铜刀、铜箭头之类是完全可能的,岂可将晋国遗物随心所欲贴上二百余年后的魏国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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