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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心中,父亲就是一座山

  转眼又到了父亲节。父亲节,我多么想好好孝敬孝敬我的父亲,然而,我的父亲已驾鹤归西……

  

  4年前的一个百花争妍的春天,我的父亲突然离我而去!

  

  丧父之痛就像一把铁钳,夹着我的心;又像千万根钢针,扎着我的神经。我总觉得分别只是一梦,总觉得父亲还生活在自己身边……然而,身边已是空荡荡,野外却又多了一冢新坟;音容笑貌就在眼前,父亲却再唤不回来;一块薄板断绝了父子深情,一抔黄土隔成天上人间!

  

  事业未竟,人生已逝;相思长长,生命短短!

  

  父亲过早地走完了他的路途,父亲过快地写完了他的历史。满心的不情愿拗不过命运的多桀,生的渴望被扼杀在病魔的恶掌!

  

  从此,父亲就成了一片风中的秋叶,成了一页掀过去的日历,成了一段埋在儿女们心底的故事……

  

  公元1936年农历二月初八,父亲出生于一个光荣的军属家庭。我的爷爷是一位老红军,他教育父亲从小明事理、辩是非、懂爱憎、战艰难。父亲7岁时跟着奶奶四处讨饭,后来靠军属抚恤金先后在一所完小和一所师范完成学业。1954年,18岁的父亲凭着优异的成绩参加了教育工作,到内黄县城关完小任教。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1959年23岁的父亲竟无缘无故地被错划为“中右”,开除公职,回家务农。从此,一个柔弱书生,开始了艰苦的、长达20多年的农村生活。1960年大灾荒,我的曾祖父、祖父、二祖父在一百天内相继饿死,生活的重压几乎把父亲逼上了绝路!面对绝境,父亲断然提出“宁可累死,不能饿死”的口号,开始与天斗、与地斗、与贫穷斗,率领一家人勇闯生活难关!那个年代,父亲的刚强性格不仅成为儿女们奋斗的原动力,而且为全村人所景仰,他的刚强性格影响带动了村里整整一代人,许多比父亲年轻的男人学着父亲,拼命劳作,走出了难关!如今,父亲亲笔题写的“心血精一致充沛,自饮其汗则愉舒”,“发愤图强衷蒂志,穿火越刀回笑之”的对联就珍藏在我的书柜里,它已成为指引我们儿女们发奋前行、努力拼搏的传家宝!

  

  1979年的春天阳光明媚!党的好政策为父亲和像父亲一样的所谓“右派”们平了反,摘了帽!从此,扛了22年锄把子的父亲又掂起了笔杆子,重新走上了工作岗位,开始了教育生涯。

  

  是党给了父亲第二次生命,是党使蒙受冤屈二十年的父亲获得了新生!父亲以势不可当的激情投入到了党的教育事业之中,不久,父亲就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

  

  一晃十几年又过去了。十几年来,父亲教书育人,为人师表。他先后担任教导主任、小学校长、中心校长,不管干什么,他都兢兢业业,勤育桃李。

  

  1997年12月,父亲光荣退休。退休后,干活干贯了的父亲总是闲不住,他又报名参加了县编撰委员会,同和他一样热爱公益事业的老教师们一起,积极投入到了村志、乡志、县志的编撰工作中。几年来,经父亲收集、起草的文字材料达数十万字。然而,由于操劳过度,2003年父亲突发心梗。之后的几年里,父亲一边与病魔斗争,一边依然释放着他那永远用不尽的热情,继续写志,跑前跑后忙于村里的红白喜事,直到2008年病逝。

  

  在父亲去世后的四年时间里,我常常想起属于他的这短短一生。父亲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他的命运波澜起伏,但他用铁作筋,用钢作骨,从来没有倒下过;父亲的一生是拼搏的一生,父亲惜时不惜汗,曾经一人托起九口人的重担,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为闯过生活难关,他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有志”以自励;父亲的一生也是幸福的一生,他珍惜改革开放的好日子,他盛赞党的富民好政策,他视付出为幸福,他视辛苦为甜蜜……

  

  勤俭持家,教子有方,言传身教,舐犊情深。几十年来,父亲用他太阳般的慈爱教育儿女们一个个成才成家,成为社会有用之人。

  

  ……父亲节,忆父亲!忆父亲,忆在心里头;忆父亲,忆在梦里头。在儿女们眼前,父亲永远是一棵树;在儿女们心中,父亲永远是一座山;在儿女们生活中,父亲永远是一簇暖暖的火焰!童年的绕膝,青年的远离,中年的短暂陪伴,收获的总是父亲的温暖!如今,这盆温暖的炭火熄灭了,从此,也冰冷了儿女们的心!

  

  ……每当清明节回家,看着空旷的院落,看着空空的床,看着孑然一身的母亲,我就不由得低低吟起唐代诗人崔护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也不由得想起当代台湾诗人余光中的名句:“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你在里头”。我不禁感慨,每天都有生命诞生,每天都有生命终结,这就是人间!

  

  如今,我多么羡慕那些拥有自己父亲的人们!看父母长寿,看儿女情深,看家庭和睦,看美美天伦!如果每次回到家里,做儿女的轻轻喊一声父亲,便有父亲亲切的回答,便有父亲急匆匆的相迎,这是何等的人间之乐?

  

  走遍全世界,世人千千万,爹娘只有一个!于是,四年来,我就把孝父之情一块儿献给我的母亲!

  

  在这里,我衷心地奉劝父母都还健在的儿女们一句:身边尽孝须趁早,亲人离去后悔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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