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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温柔乡是万历的全部江山

  万历皇帝用一声阴郁的号叫终止了自己接二连三的噩梦。他睁开眼睛,秋日的阳光透过寝宫的花窗投射在地上,像一群斑驳的蝴蝶,翻飞跳跃。秋日的艳阳反衬着宫殿的幽黯与冷寂。万历的脸从近四百年前的幕帐背后浮现出来,一张毫无血色的单薄面孔,令人望而生畏。几十年中,他差不多已被疾病折磨成一团行尸走肉。

  

  自从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起,这位皇帝就没有踏出皇宫一步,直到去世,不理朝政达三十余年之久。万历十岁登基,是名副其实的少年天子。也就是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岁月,是在后宫度过的。晚明学者夏允彝描述:“自贵妃宠盛,上渐倦勤,御朝日稀。”的确,这个皇帝的最大乐趣是泡在后宫的脂粉堆中醉生梦死,他平生最厌恶的恐怕就是文官们自以为是的面孔,不愿意那些枯燥的奏折搅扰了自己的软梦。甚至内阁首辅,也很难见到皇帝本人。大臣们的奏章大多“留中”,不做任何处理。甚至部院主管大臣之类的任命,万历也懒得过问。在他看来,那些品级不同的官服穿在谁的身上都是大同小异,与自己无干。按照明朝的官制,上述职位在没有得到皇帝钦命的情况下只能空缺,于是,政府中的许多重要职务长期空缺。这使“那些文官们除了极少数的人以外已不再有升迁到最上层的希望。”至万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大学士沈鲤向皇帝诉苦,吏部尚书已缺三年,左都御史亦缺一年,刑部、工部只有一位侍郎兼理,兵部则尚书、侍郎全缺,礼部仅存一侍郎,户部也只有一位尚书。总计部院堂上官三十一位,竟缺二十四位,如果去掉那些不守职责的官员,朝中几乎已经无人理政。这样残缺不全的政府机构,在中国历史上也并不多见。朝政到了这个地步,皇帝依然无动于衷。万历帝甚至把庄严的庙祀也省略了,类似的繁文缛节一律由官员代行。帝国的政治机器在空转,对此,皇帝已经习以为常。#p#分页标题#e#

  

  大明帝国的皇帝万历,是当时世界上拥有最大国土面积的帝王,然而,对于万历而言,几阙屈指可数的宫殿,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后宫的温柔乡,就是他的全部江山,是他获得江山的全部意义。万里江山,是为这个小小的宫阙而存在的,它的功能仅仅是为宫殿中的万历提供他足够的白银。对于宫外那片望不到尽头的国土,他几乎一无所知。内阁首辅张居正死时留下的一笔国库积累,很快被这位出手大方的皇帝挥霍殆尽。无奈之中,皇帝向全国派遣税监、矿吏,开始新一轮的搜刮运动,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使整个帝国鸡犬不宁。

  

  官员们目睹了皇帝的身体日渐羸弱的过程。登极之初,万历曾以他高贵的仪表,给臣僚们留下深刻印象。“他的声音发自丹田,深沉有力,并有余音袅袅。”但他的血肉并未在时间中丰盈起来,而是恰好相反。他一天天地萎靡。臣僚们要过好长时间才能与他见上一面,这使他的颓败更加明显。他的病容已经触目惊心,像江山社稷一样一蹶不振,臣僚们心知肚明,却难以明讲。

  

  万历免朝,始于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这一年九月十六日以后,万历连日因病免朝,至三十日,仍不见好转。于是,万历再次命司礼监传谕,说他本欲御门临朝,可见日前暂免朝讲期间,“静摄服药”,并无效果,仍“身体虚弱,头晕未止”。由于“身体虚弱”,万历进而向阁臣提出,孟冬节令祭享太庙的典礼,无法驾临,只得派徐文璧恭代,“非朕敢偷逸,恐弗成礼”。

  

  此后,皇帝的龙体时好时坏,视朝、日讲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万历十五年三月初六,万历出现在朝堂上,接受百官朝贺,随后又在皇极门暖阁召见申时行等三位内阁辅臣议论朝政,一见到申时行等辅臣,就说:“朕偶有微疾,不得出朝,先生每忧心。”显然,皇帝知道,他的免朝,已使整个官僚系统陷入惶惶不安。这种不安是双重的,一方面是出于对皇帝龙体的忧虑,另一方面,则是对他不理朝政的不满。在他们看来,皇帝的龙体欠安,是他长年沉湎酒色带来的后果;而皇帝本人又利用了自己的疾病,把恼人的政务推得一干二净。万历十八年(公元1590年),一位名叫雒于仁的大理寺评事,在一封奏章中,对万历大加挞伐。他说:我在朝做官已一年有余,仅朝见过皇上三次。此外只听说圣体违和,一切皆免。郊祀庙享,遣官代行,政事不亲自处理,讲筵也停止了很久。我知道陛下之病,是有病因的。我听说嗜酒则腐肠,恋色则伐性,贪财则丧志,尚气则戕生……#p#分页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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