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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恒:和藩针的公主之刺客杀来了

新帅,是他!

当场,她的眼圆睁了。天,怎么会是他?

纵然,在那片树林子里,在她转身之时,她就知晓自己救了一位王子--能自称“本宫”、能被“王爷”亲自追捕,身份是确凿的了。但,她该如何把穷途末路的他,和眼前“冠绝古今”的他相重相合?

十五岁,才十五岁,无论她再怎么心境淡泊,对于这个事实,孤石仍是无法把“意外”压在容颜后面--难怪会觉得他的声音熟悉,难怪会觉得他似曾相识,原来,她真的遇到过他!

她的震惊这般鲜明,以至两位男子不得不侧目。

这种表情,可以算“欣喜若狂”吗?李玉满腹狐疑。在他的藩镇后宫中,王妃为尊,下面有德、容、贤、玉四副妃,香、秀、柔、淑昭仪、才人。昭仪、才人之类则摆明尚需努力,无足轻重。唯香秀柔玉四副妃的地位微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半中间晃着,可轻可重,就看妃子在宫中的应对手腕如何,若称了上上下下的心,那么她是妃,若惹恼了哪怕小小御书房的公公,那么她也就处处讨不了好了,因此立与废都算平常事。

方才想到她的名字里有个“玉”字,便随口封她为玉妃,万万没想到会引出这样“有反应”的反应--问题是,那个名字称孤道寡的公主真如他所想的在“喜”?

太值得推敲了。李玉把背往椅子上一靠,整个人奇异地柔和起来,那股压人的霸气隐于无形,反倒有种懒洋洋的俊美。--正如苏虹天所言,他一般是“又暖又松”,刚才的“又冷又硬”,只是偶尔用来做下马威。

孤石的震惊维持不到一眨眼功夫。她迅速回神,垂眸,领着衣儿络儿伏身,做一个和亲公主该做的事:“谢皇上。”还有作为孤石该做的事:“孤石告退。”

李玉明显的神态变化,孤石知道,自己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她,不需要这种注意!勉强自己“面见”,完全出于一时的气愤。这之后有什么结果,她是想都没想的。因为没有去“意料”,被光帅再次食言封为妃子也就无所谓意外。但,如果自己因此而引得光帅注意,那绝对是“意外”!

山高水长,风轻云淡,她的一生,只求平静。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份,但可以设法让“人”平凡。

“慢着,抬头。”李玉稍稍前倾,单肘支身,微眯了眼,声音慵懒而兴味十足,不肯遗漏她脸上的一丝一毫。苏虹天早自行觅了张椅子,兴致勃勃作壁上观--有趣的女子并不常见。而能让他的三哥、当今圣上觉得有趣的女子,则堪称罕见。

百年一遇,岂能放过?

绝不迟疑,孤石依言抬头。既然有人起了探询之意,阻止他的探询反倒欲盖弥彰。衣儿络儿一直跪在孤石身后,不敢稍有异动。论说大人物两人也见过不少,眼前一君一臣状似无害,却莫名奇妙地教人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听到主子告退,巴不得快快出房,哪想到--藩镇大帅突然不肯放人。

这是什么情况?祸?福?

“公主不愿意进帅宫?”虽然不太肯承认,但从她刚才的瞪眼来推断,“惊”的程度实在远远大于“喜”。李玉莫名有些闷闷,口气自然不悦。

“大帅多虑了。”她没说谎,她的意愿从一开始就没被纳入“考虑”的范围内,所以光帝此问“多余”了。更何况,她的失态是因为另一件事。

“那,烦请公主用行动证明帅‘多虑’了。”李玉发现自己开始对她漫无止境的淡然失去耐性,急欲从她脸上看到点别的什么,哪怕是刚才的“惊”也无妨。

证明?证明什么?怎么证明?

孤石不明。静静看向李玉,以眸相询。她仍是跪在地上,素衣乌发,像是没有着力的淡墨仕女图。墨在纸上浅浅匀了开去,面目模糊,毫无重点,却自成一种风韵,完全略去“跪”得卑微,勾留下与世相隔的端庄。身后的衣儿络儿,恰似图上不可少的两笔重墨,愈发衬着孤石天成的淡。

“大帅的意思是,烦请公主一笑。”苏虹天适时登场,奉上答案。他的笑意抑无可抑,这会儿直接把唇大弯--大帅三哥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呃,不能说幼稚,那样未免“欺君”...有点诡异吗?

笑?

那有何难。只是...有必要吗?没有深究的心思,孤石笑了。和她的人一样,这个“笑”是淡的。

--淡而无味。李玉无力地拧眉。够了够了,他看够她的无味了。刚才怎么会错觉她隐瞒了点东西?怎么会兴起和她说话的念头?怎么会?

“退下吧。”很有一点自厌,李玉换个坐姿,只盼他的新妃子尽快消失。

哈,弃甲投降了。当局者迷,聪明如他的三哥,竟也被糊弄过去了。苏虹天眼睛仍旧看着孤石,并不打算提醒当事人。来日方长,这孤石公主,他定国侯是扛上了。

日将近午,屋外蝉鸣不止,把炎热的暑气一声一声鸣入阁内。夏天,无处不热的夏天!李玉神色未变,心底却着实比往常烦燥。阁门大开,孤石恭顺地后退,一切都平静无波。

--平静,并不一定无波。

因为,平和的局面于瞬间破裂,迅雷不及掩耳中,三条人影快如鬼魅,挟一股凌厉的杀气刺入阁内。是的,“刺”入阁内!

因为这三人本身就是利器,夺命的利器!

摆明了,他们是--刺客!

刺入的瞬间,阁内没有丝毫声响--杀人者没有出声,被杀者尚未出声。孤石、衣儿、络儿明明已退到门边,堵住阁门,这突来的三人却如过无人之地穿刺而过。他们的目标专一、明显,余者视而不见--李玉!藩镇光帅!

阁外侍卫林立,然,皆属远水!

电光火石间,“哼。”有人冷哼。不屑、不悦相溶。能发出这种冷哼的,小小如玉阁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李玉。他的身形陡然挺直,柔和、慵懒以及其它所有无关的神态一跳万里,杳无影踪,整个人紧绷如满弓的箭。

那杀入的三人全部使剑。没有招式,三人三剑保持最初的动作--刺--继续、直接刺向李玉。逼人的杀气从剑上弥漫,成功地将周围空气降温。左、中、右,三人三剑势在必得!

然势行而未得。在剑到一瞬,李玉如箭射出,往屋顶射出。三剑已到,本来都是刺向李玉前胸,又都精准,此刻李玉移位,剑尖自然相触连接。李玉跃上半空无处借力,情急间前足往三把剑尖一点,堪堪把身子翻转,跃到三人身后。

这三人都是高手。剑式不老,即刻回撤追向身后。

“来人!护驾!”苏虹天在李玉向上跃起时大喝,情急间随手一抓,把不明物品掷向李玉。待反应过来不由呻吟--倒,居然是支狼毫朱笔!无瑕懊恼,又随手抓到另一支狼毫,揉身攻上。

李玉接过苏虹天掷来的“武器”一看,差点以为他的定国侯也叛变了。--书房!谁叫他们在书房!身为一国之君,从来就没有试过随身佩带兵器。偏偏这书房也是一穷二白的所在,能有什么称手的东西可用?脑后冷锋又至,罢,认命了!反手挥毫,触上最快的那柄剑,“笃”,狼毫壮烈成仁,被拦腰砍成两节。趁着这一挡之阻,险险避过另两把剑。此时苏虹天跟上,危势稍缓。

阁外侍卫闻声而动,往阁内冲来。岂料--大开的阁门突然有变,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刚好封住入口。不!不止阁门,四周的窗户全部多了张网!也不知网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当头的侍卫挥刀疾砍,居然不能损伤分毫。数十侍卫并不见有人杀入,但在网罩下的同时,有侍卫惨呼出声,出手的人--居然早假扮成侍卫混在其中!

我在明,敌在暗,成瓮中捉鳖的局势。

孤石三人本退到阁门,只差一踏,便可出阁。可是莫名多出的大网不但教人进不来,也出不去。衣儿络儿煞白了脸,一左一右拥住孤石缩在门侧,语不成声:“主...主...子...”

孤石知道,她们想说的是:主子,我们怎么办?对三人来说,这种刀光剑影是平生仅见,连她都寒意丛生,何况两个侍女?指尖冰冷,夏天仿佛提早唱喏退场。强自定神,低声道:“没事,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明知道主子的话只是想安抚她们,但衣儿络儿还是稍稍定下心神。“嗯!”这一嗯,意思是拼了命也要护住主子--至于是否有用,她们可没去细想。再看向阁中间的战事,李玉、苏虹天非常不妙,两人身处乱世,自小就接受严格的武术训练,以他们今天的身手,放在武林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刺客既布下这等严密的局来刺杀,自是抱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必死之心,一招一式只攻不守,以至李玉、苏虹天攻不得守不及,狼狈万分。

“啊!”李玉轻呼,却是左肩上中剑。苏虹天见他受伤,心中大急,这么一分神,腿上即中一剑。本就左支右绌,现在更危在旦夕。

“公主!公主!”门外有人大呼。孤石回首,原来是陈明,在他身后,大唐国侍卫也已加入混战。陈明手提两杆长枪,把枪从网眼中塞入,浓眉纠结,焦急却不失冷静:“先把这长枪传给大帅!”

那网眼有两指来宽,刚好进得枪身。衣儿络儿身上发软,哪还能递枪?孤石把枪接过,往战场踏前两步:“大帅!接住!”

李玉闻声侧首,一柄长枪破空而来。天助我也!他无暇探究兵器来自何处,忙顺手一抄。苏虹天跟着回头,另一柄长枪也刚好当头传来。两人精神大振,局面居然大是可观,大有所为。

本来胜算在握,谁知骤然间多了两杆枪。这回轮到三个刺客着急。一人低喝:“杀!”

一个字,简短,模糊。

另两个刺客却招式大变。不!变的不是招式,而是--方法!两人陡然长剑落地,身子前迎,“哧--”,撞上枪尖。

身子插入长枪,枪杆穿胸而过。剧大的痛楚让他们双目暴突,但足下不停继续往前,两手一张,硬生生卡住李玉、苏虹天双臂。

在这瞬间,第三人腾空跃起,剑芒如蛇,直劈李玉

以同伴的命,换得绝佳一劈!

糟!

李玉如是想。苏虹天如是想。孤石如是想。

闪无可闪,必死无疑。

李玉无计。苏虹天无计。而孤石--

罢,希望没人会注意到我。再不及多虑,右手微扬,捏在手中多时的那支银针射出,钉向刺客。

“呃!”凌厉的攻势忽顿。身子一偏,连带长剑失准,“咣”!剑锋紧贴李玉衣袖劈下,然后触地。

剑偏,人亡。

李玉眼睁睁看着长剑劈来,眼睁睁看着刺客丧命。明明整个过程他都“眼睁睁”,却,半点头脑都摸不着。唯少了一片衣袖的凉意告诉他:我,确实还活着!

后知后觉的冷汗从额头沁出,他喃喃:“虹,你说,他是生病了吗?”

“哦。”苏虹天也正常不来:“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看着满室血腥,孤石再无法抑止那一波强过一波的恶心,“呕--”,俯身干呕。天,她,杀人了!

而,不管如何,大、局、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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