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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恒:下川岛的传说之山中遇龙

在离开下川之前,周亮见那黄姓小子已经落了发,为了称呼方便,便把他叫做小长老。

两个人先到了南汉。

那时刘洪希已经死了,他儿子刘怅继承了王位。刘怅比他爹也强不了哪去,只是有一样奇招,会雕龙画凤、绣花、穿珍珠、制作玩物,不爱理朝政。每天除了玩这些小玩意就是沉于女色。当年周亮在下川岛海面救的罗马女子媚珠,如今已经二十出头,肤白如雪,美艳可人,受刘怅的宠爱,两人天天在一起荒淫无度,一切朝政让宦官龚澄枢及才人卢琼仙办理。这卢琼仙曾受到刘怅的宠爱,后又被刘怅冷落,卢琼仙会写几个字,刘怅便让她处理朝中大事。

刘怅十分好玩。有时抓来老虎捕来大象,只要他看谁不顺眼,就让他和老虎大象去斗,十人往往死七八。周亮来到汉宫。刘怅早就认识周亮,也知道他也好玩,亲自牵着手把他带入宫中,一面还大叫:“我的南汉海王来了!”还说朕可想死你了。那媚珠一听是周亮来了,悲喜交加。当年在下川岛上两个人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起在岛上游山玩水,在沙滩上翻跟斗,这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媚珠虽然得到刘怅无比宠爱,但心里经常想着精于潜水、武艺高强的周亮。今天乍然来到眼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怅说道:“朕知道你们是从小就要好,你们叙叙旧情去吧!”

两个人来到了宫中的小花园坐下,好一会儿相对无语。后来那媚珠说,我们这个皇上好雕刻制作珍玩,我便跟着学,找了块上好的昆山玉,我雕个玉猪,珠猪同音,按你们中国人的属性,我还是属猪的,这块玉猪就送给你了,但愿你时时想着我。周亮接过玉猪,见那玉珠雕得十分精美,活灵活现,憨态可掬,十分逗人喜欢。那玉猪的背面还刻着一颗心,周亮很感动地收下那玉猪。他知道伴君如伴虎,便告辞了。周亮带着小长老向扬州赶去。

这一天,来到滁州城外三十里地左右的地方,这里完全是高山峻岭,险要无比,他们走得又累又乏,便在一颗大树下休息,不久睡着了。夜半时分,突然惊醒,只见前面的山坳里有道红光一闪一闪,他们走过去俯身向下一看,只见山坳中站着一个人,紫红色面膛,方脸,浓眉大眼,手握一根盘龙棍,威风凛凛。那红光就是从这人头上发出的,一闪即逝。正在这时,周亮和小长老听到身后草丛中有声音,只见几个穿着灰色衣衫短打扮,背插腰刀,手执硬弓的人悄悄摸了上来,都弯弓搭箭瞄准那山中的大汉,周亮一看,急忙喊道:

“哎,那位壮士,有人要暗害你,用箭射你!”

大汉一惊,忙拿起盘龙棍来,准备迎敌。周亮这时冲上前去连劈带削,把那几个人的弓箭全都夺过来,那几人抽出刀和周亮拼杀起来,那壮士从山中跃出身来,拿起盘龙棍帮周亮擒下了那几个要偷袭他的人。一问才知道那几个人居然是南唐派来的,他们要射杀的是后周的统帅赵匡胤周亮见那几个人是南唐的,便放了他们。赵匡胤周亮作揖道:

“多谢小弟救命之恩,它日必将厚报。”

周亮知道他就是赵匡胤,说:

“我不求你什么厚报,我只问你为什么率兵攻打南唐?赵匡胤说道:

“咱们中国本是一个国家,现在被分割成好多块,你立个国,他立一个国,都成了皇帝,老百姓可受苦了,总要有一个皇帝把全国统一起来。”

小长老在旁边道:“说得对。”

赵匡胤点点头,又说道:

“那南唐现在的皇帝李煜只会吟诗作画,游手嘻乐,他怎么能治国?老百姓都苦不堪言。那南汉的刘怅更是一个混蛋,他干的那些事就是自掘坟墓。四川的孟昶也是荒淫无度,整天活在美人丛之中。只有我们后周君主雄才大略,减税富民纪纲严整,将士效命,天下就该由我们后周统一。”

周亮低头思忖了一番,觉得赵匡胤说得有理,便不反驳他了,只是说了:

“但愿你在统一征战时,少杀人、放火,能饶的就饶,积德行善才是江山一统长治久安的万全之策。”

赵匡胤哈哈大笑说道:

“小老弟你说的正是我要实行的,看来你我一见如故,咱就结拜异姓兄弟吧!”

小长老年岁太小,没有结拜,但也被两人相约当做兄弟看待。赵匡胤又说道:

周亮老弟,你有一身这么好的功夫,应该建功立业,跟我到军营中去吧,我禀明皇上,起码能封你一个将军。”

周亮连连摆手说道:

“我这人生性疏懒爱玩,最厌烦军旅之事,再说我一年多没有回家看望父母,无论如何我也该回去了。”

赵匡胤无奈,只得让周亮走了。而那小长老却跟着赵匡胤。原来这赵匡胤带兵攻打南唐,滁州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连败了两阵,此时,他独自一人走出军营来到山间,想寻找攻城的路径,便走到了这片山里。此事被南唐所察觉,便从城中派人想射杀他,结果被周亮救了。周亮走后不久,赵匡胤在此地巧遇赵普,由赵普的指点,找到了一条小路绕到滁州城的背后,突然发兵,攻下了滁州,这是后话。

单说周亮从山中出来,急急地赶往扬州,半路突然遇见了龙老道,周亮连忙下拜道:

“师傅,这么急赶路为什么?”

龙老道说:

“我夜观天象,见真命天子已经出现,而且来到了滁州地面。刚才我见山中有一股紫红色云彩升起,那定然是真命天子头上冒出来的,此人可是要灭南唐、南汉、后蜀一统天下的。”周亮脱口而出:

“我刚才遇见这个人了,还和他结为兄弟。”

便把刚才遇见赵匡胤的事原原本本和龙老道说了一遍。龙老道连说:

“天意,天意”。

周亮于是和龙老道一起返回了扬州,拜见了周琮和母亲。又到周宗的家里将瑛皇的去向对周宗说淸楚。周宗觉得瑛皇在下川岛上和土人首颌结姊妹成了一字并肩王是个大好事,便放下心来。之后,周亮才返到金陵,拜见新皇帝李煜和皇后娥皇。原来李景死后,该有人继承皇位,李煜虽然是第六个儿子,但他五个哥哥都死了,所以就轮到他当了皇上。李煜和娥皇听说了瑛皇的的情况,也觉得不错。周亮又单独和李煜说道:

赵匡胤可能是个真命天子,将来灭咱们南唐的就是此人。”

李煜想了两条计策,让龙老道和周亮去实行。一个是派些人过江前往后周散布消息说:现在北方出现一个真命天子,要取代皇帝的位置。说此人长的方脸膛,赤红面,浓眉大眼。他的这条计策是想借后周柴荣的手杀掉赵匡胤,使他不能攻打南唐。他的另一条计策是让周亮前往后周借着他和赵匡胤结拜兄弟的情谊,阻止赵匡胤南下进攻南唐。认为这样就可保证南唐长治久安了。周亮受李煜派遣,再说也想到北方去玩玩,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江淮海一带转来转去吃喝玩乐,也想去北方看看。于是拜别父母,便往北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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